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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绿水袖_-名相-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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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休的诱惑景象。

                  隆庆帝身体强健。只过了一会儿,隆庆帝便神色如常地问身下人说:这次你居然没昏,是习惯了吗?

                  俞序轩瞪他一眼,竭力压下心中的仇恨,淡淡说:这是皇命不是吗?微臣不习惯也得习惯。

                  隆庆帝忽然觉得,此情此景下,俞序轩仍然自称微臣,似乎另有一种情色的味道,与平时妃子们的交欢大不一样。隆庆帝一笑,忽然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说:其实你不如当朕的妃子吧。你当妃子,远胜过你当宰相。

                  如果说之前听到皇帝这样的话,会使俞序轩气个半死的话,现在俞序轩却是殊无怒意。他现在的情影已经糟得不能再糟了,多加这两句侮辱的话也没什麽。

                  俞序轩用比方才更淡的语气,说道:谢皇上夸奖。但是,微臣自知不可能封妃,为了皇上的清名著想,还请皇上将微臣连同天牢内所有犯人、及皇上的侍卫一起处死。

                  隆庆帝楞了一下。俞序轩猜得没错,皇帝早就忘了今夕何夕、此地何地,压根就忘了外面有人免费听了一场活春宫。

                  没有人愿意让别人听活春宫,一旦隆庆帝想到这点,第一个想法正是封口。反正上次他也为了同样的目的,杀死过数百太监封口。

                  隆庆帝是一个爱惜羽毛的皇帝。他只想像父祖那样留下千古一帝的美名,而不是一个“荒唐”之名。

                  但是,俞序轩却把这个办法抢先给说了出来。隆庆帝原本就忌惮俞序轩,这时候因馨妃的事对俞序轩的忌惮更是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皇帝对俞序轩出的主意肯定要仔细推敲。而这一推敲,皇帝倒觉得杀人灭口的主意真有问题。

                  一则,天照朝的规矩,处死太监事小,但处死朝官却须得明正典型。如今天牢里的犯人全与馨妃案相关,全是刚刚他在大殿上,才说过要当众处斩,如今马上就私下里了断了他们,这不是自己扇自己的脸吗?

                  二则,一次杀人太多,恐有违天和。天牢里的犯官也还罢了,但外面的侍卫们一惯对他忠心耿耿,又没有半点过错,就这麽全杀了,只显得他是桀纣之主。虽然杀太监不手软,但那是因为有前朝死亡於太监之手的前车之鉴,天照朝的皇帝们对太监尤其严厉,几乎不拿太监当人看,但对出生入死的侍卫们,皇帝还是有一定感情的。

                  皇帝犹豫了,一时不知该怎麽处理眼前的局面。

                  

                  俞序轩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说:皇上,可否容微臣先起身。

                  俞相镇定的表情,在这个时候看在皇帝的眼睛里,显得尤其可恶。虽然他可以折辱俞序轩的身体,但是,在接下来的言语和气势的交锋上,他觉得是自己这个皇帝略逊半筹。

《名相》29。

            绿水袖 

          俞序轩不是没看到皇帝眼中的阴翳,心知肚明皇帝对自己又起了杀机。但事已至此,怕也没有用。俞序轩不仅没有露出丝毫的慌乱,反而笑得更加从容。

          皇帝想了想,终是从俞序轩身上起来,让他穿衣。皇帝想的是朝服已毁,这牢房之内又哪来的替换衣物?他满脸的嘲弄,存心想看俞相出丑。

          俞序轩起身後,虽身无寸缕,裸身上满布方才残酷的“临幸”留下的屈辱痕迹,虽然他脸上仍有斑斑血迹,半边脸肿起来,那是他拼死不从时被皇帝掌掴留下的。但却仍是一派从容淡然。他先以地上的稻草擦拭身体,接著又把地上朝服留下的布条捡其中大块些的拾起来,以手打结相连,先为自己遮挡了胸腹下身等主要部位,然後又把床上脏污的被单揭下来,将被单中间脏污的部分弃而不用,剩下的捡两块裹在腿上,形如妇人的长裙,剩下两块则搭於肩上,形如戏子的水袖。

          一切准备停当,俞序轩先试了试不会掉下来後,才对著皇帝,微笑行礼道:微臣见过皇上。

          虽然他这身奇异的装扮只能说比乞丐强一点,但当他这样镇定地笑著、从容地行礼时,给人的感觉仿佛仍是衣冠楚楚地立於朝堂上。

          如此风度,即使自傲如隆庆帝,也不禁叹服。隆庆帝脸上的嘲弄顿时僵住了,他哼了一声,说道:卿好手段。

          

          俞序轩的头昏得厉害,他知道身体在刚才皇帝的残酷对待中已经受伤,但是他选择忽视身体上的伤痛,尽量平静地说道:谢皇上谬赞,微臣愧不敢当。微臣不才,今日偶得一法,可治贪官,可保我天照朝的江山千秋万代。

          隆庆帝一楞,这才知他是在动心思想让自己饶了他一命。皇帝耻笑起来,说:俞相方才不是骂朕不配为君,如此犯上不敬,难道卿还想让朕饶了你?

          俞序轩说:如果皇上还对微臣有方才的悖礼之举,微臣仍要说一句皇上不配为君。但是,臣闻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见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如果微臣直言不讳也是错的,还请皇上立刻处死微臣。

          隆庆帝知他是在狡辩,但不知为何,他就是喜欢听俞序轩的狡辩。那不是平时君臣等级森严的奏对,反而更像小情人间的暗打机锋、巧逞才思。在刚才极致的欢愉後,尤其是事後俞序轩不同寻常的表现,忽然让隆庆帝心中有些怜惜、有些不舍。这是一个多麽聪明和坚强的男人呀,就此杀了,似乎有暴殄天物的遗憾。

          俞序轩说了半天,仍然听不到隆庆帝的回答。他的心跳得很厉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飞出来,但他仍要放手最後一搏。成,他可以活下去,至於报仇的事以後再想,而败,不过死而已。他本来就身在天牢,不会有更大的损失。

          他其实也不知道如何整治贪官,他认为以目前天照朝的制度而言,有贪官存活的土壤,贪官是整治不尽的。但是他刚才想来想去,最後还是觉得要让隆庆帝饶他性命,只有从此处做文章。没有一个皇帝想的不是永保江山,而贪官就是附在这如画江山上的蛀虫,多少朝代最後都是毁於贪官之手。所以隆庆帝最恨贪官。

          过了好半天,隆庆帝才哦了一声,说卿真有办法,说来听听。

          俞序轩说: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微臣现在只有一个大方针,具体如何做法,还须细细谋画後,方能上呈天听。

          隆庆帝想起在牢房外俞序轩与伍惟勤间的一番对话,俞序轩确实说到过贪官的问题,难道说,他真有办法?隆庆帝是一代有道明君,如果仅仅为心中的那点小不忍,他未必会把犯上不敬如俞序轩者,重新放出天牢。但是,如果俞序轩真地有办法将困扰历朝历代的贪官问题,给彻底解决掉,那麽隆庆帝不仅不会杀他,而且还会重新拜他为相。

          但是,整治贪官毕竟很难, 要不然也不会被视为官场痼疾。隆庆帝有些将信将疑,说:你还是先说说吧。

          俞序轩无奈,只得道:微臣常去洋人的教堂,曾听杨乔奇说彼国官员不似我国,极少有贪污者。为何?彼国官员全由普通民众选出,接受普通民众监督。即使贪官有通天之能,亦无法逃过成千上万双眼睛的监督。如此,则比单单依靠朝廷的监督有效得多……其实他只约略听杨乔奇说过有这种法子,至於在杨乔奇的国家是不是实现了,又实现到什麽程度了,俞序轩以前并不关心,所以也没有问。

        《名相》30。

            绿水袖 

          但这却是犯了隆庆帝的忌讳,他一向坚信“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一听俞序轩竟然出这种主意,还说什麽官员全由普通民众选出,顿时大怒,喝道:一派胡言!

          俞序轩忙道:皇上息怒,臣说的只是夷人蛮族的法子,微臣也以为此法不可取,但微臣可以略作更动,只需缩小范围,比如,从每乡选一二德高望重的老者,又比如,可以分布全国各地的儒生监督。如此一来,既显得皇帝仁政爱民,又可从根子上箝制贪官贪污的黑手。

          隆庆帝将信将疑:这些法子也只普普通通,卿确信有效乎?

          

          俞序轩苦笑道:世上岂能尽是诸葛武候之计。臣以为治国如烹小鲜,要的是从制度上控制,而并非某一两条奇谋巧取豪夺计。目前,微臣只想到了这一条法子,日後定会补充完整。前宋四百年,方才养出文官的气度。如果本朝要从根子上治理贪污,也必须有一套形之有效的办法。如此长期执行下去,则天照朝所有儒生都将知晓廉耻、所有天照官员皆能清正不阿。

          隆庆帝有些心动。与其说他是被俞序轩的这番说辞打动,倒不如说他是想起了俞序轩在馨妃事件中的如神手法,倾朝廷之力,最後也没能找出他的任何破绽。这样一个人,虽然危险,但也许只有靠他超群绝俗的头脑和灵活的宰相手腕,才能真地根治天照朝的贪官痼疾。

          毕竟,早在端康朝,朝廷便开始整治贪污,而後来的瑞正帝更是杀贪官绝不手软,可即便如此,瑞正帝一去,换了他这个看似儒雅的年青皇帝後,贪官污吏们立刻故态复萌。天照朝贪官之多,真地是杀之不尽。

          俞序轩何等聪明,他看出皇帝有些心动了。他强忍著身体上的不适,趁热打铁地跪下道:皇上,此事非微臣一人可为。微臣恳请皇上饶恕微臣与伍相之罪,由伍相来协助微臣;同时,也请皇上将侍卫拔一二给微臣,微臣需要他们协同办差。

          隆庆帝知道,他这是在为牢房外的众人求情。但隆庆帝并不怕他联合了自己手底下的侍卫们一起捣鬼。

          天照朝的制度,动不动就抄家灭九族,一般人即使再勇猛,也少有能不顾家族老小的,比如俞序轩自己。而皇帝的侍卫全都出自勋贵之家,全是人口众多的古老家族。即便他现在要把外面那些侍卫都给杀了,为了自己的家族计,这些侍卫也只会在谢主隆恩後,无奈地引颈就戮。

          而且这样一来,连带著方才皇帝强上了宰相的丑闻,也算是保住了。因为这件事,他们将一起办差,成为一个整体。外面这些人都是人精,想必也能猜到如果此事稍有泄漏,等待著他们的只有死亡一途。

          皇帝微一思量,觉得此事可以一试。他说道:准奏!

          俞序轩心中一喜,还怕不稳妥,还想再做一些补救措施。但是,他方才久经摧残的身体却再也顶不住了,刚说得一句“谢皇上”,便软倒在地。

          皇帝一惊,上前看他时,发现他的脸色惨白如纸。皇帝这才醒悟,原来方才的激烈终是伤了他,难为他以这样的病体,居然一直撑了这麽久,还硬是在他这个皇帝的眼皮底下,保下了数条人命──他的神经,到底是什麽做成的?是什麽让他如此镇静,又如此不甘屈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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