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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天下惟双-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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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还请前面带路。”

    纳兰性德回身吩咐道,“鄂总管,请将白老医师带去兰陵院吧。”

    “白老医师,这边请!”

    白石为阎向雪诊脉过后,又与纳兰性德寒暄了一番才登车离去。而他也未敢在家中多留,顾不得待芙兰醒来便打马赶回了紫禁城。

    回到南书房,议政王大臣会议业已结束。刚刚站稳,康熙的声音立刻传来,“你刚才着急忙慌的去了哪里?”

    纳兰性德顺了顺气息说道,“家里出了点事,我回去看了看。”

    康熙面带不悦的问道,目光却没有离开奏折,“什么大事值得你招呼也不打就走?”

    “芙兰小产了。”

    康熙一怔,抬眼望来,反问道,“你不在家里照看,还回来做什么?”

    “……”纳兰性德眉间一紧,没有作答。被抓紧的心脏登时松弛下来,他之所以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为的便是在第一时间见到康熙的反应。

    见他面带不善,康熙紧接着问道,“难道说,她小产不是意外?”

    “嗯。”

    康熙又问道,“你怀疑是谁?”

    “说不准。”

    康熙递了杯茶给他,问道,“那么,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小产?”

    “含有麝香粉末的艾灸条。”纳兰性德托住茶杯,缓缓道,“芙兰有艾灸的习惯,想来凶手就是利用了这一点。”

    “你家里最近进了生人吗?”

    纳兰性德摇了摇头,答道,“没有。”

    “还是让影卫去查吧。说不准是什么人在你家里安了钉子。”

    “……”

    康熙见他注视着茶杯出神,盯着他问道,“你总不会怀疑是我吧。”

    “怎么会,十三密探做事怎会留下如此大的破绽。”

    “也对。”话音未落,康熙顿觉此话的味道不对,又说道,“容若,我没有……”

    纳兰性德连忙摆摆手,低声说道,“我怀疑是有人故意挑起事端,致使你我反目。”

    康熙立刻松了口,欣慰的说道,“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不过。”

    “太明显的答案,必定不是真相。”纳兰性德暗自叹息道,若浸天在,怎么也轮不到自己亲自过问府中家事。若浸天还在,家里也根本出不了这等祸事。

    “这颗钉子,必须要拔出来。”

    纳兰性德的思绪一直没有离开芙兰小产的事情,思前想后,终于理出了些头绪。“玄烨,我阿玛在兵部尚书的位子上坐的久了些,平定三藩的功劳总该分一些给别人。”

    “再等等,再等等。”康熙岂会不明白他的用意,可自己却有更长远的打算。

    ******

    康熙十四年正月初三,纳兰性德携厚礼与官芙兰至岳丈官鼎山府上拜年。

    正月初四,至阎世英处拜谒。翁婿二人闭门长谈后,次日阎向雪于娘家自缢。

    正月初九康熙开朝,纳兰性德上疏请旨追认阎向雪为正室,获准。

    正月十八正值索额图四十三岁寿辰,当日申时,索额图于南书房奏报完毕,纳兰性德拿着亲绘的水墨于廊房僻静处处叫住了他,“索中堂,请留步。”

    索额图回身见是纳兰性德,不冷不热的说道,“纳兰副统领,有何事?”

    “今日是索中堂寿辰,容若不才,亲绘了一副水墨,还望索中堂笑纳。”说着,他双手奉上卷轴。

    索额图探手接过卷轴,话虽说的漂亮,语调却几近讥讽,“能得到纳兰才子的墨宝,是索某的荣幸。”

    他展开半幅卷轴观看,不由得暗自赞叹,笔法工整俊雅,造诣颇深,足以与当世大家之作媲美。嘴上极不情愿的称赞道,“国花牡丹在纳兰才子笔下可谓是跃然而生!”

    纳兰性德微微一笑,说道,“索中堂,这不是牡丹,是蔷薇。”

    索额图皮笑肉不笑的改口道,“对对对,是蔷薇,是蔷薇。蔷薇一开即使得百花失色,蔷薇之艳丽,堪称一绝。”

    纳兰性德看似轻描淡写的说道,“蔷薇与牡丹再相像,再怎么娇艳夺目也终究做不了牡丹。牡丹之富贵是蔷薇永远比不了的,索中堂,您说,是不是?”

    索额图注视着他深潭般的眸子,旋即了然,为掩饰心虚,便尴尬的笑笑说,“索某对百花不甚了解,纳兰副统领见笑了。”

    纳兰性德对着索额图一揖,说道,“容若祝索中堂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索额图堆砌笑容说道,“多谢,多谢!今晚可否过府赏光?”

    “容若今晚家有喜事,着实抽不开身。”

    索额图双眸微闭,瞄着他问道,“怎么未听得明中堂提起?”

    纳兰性德淡淡一笑,说道,“纳妾小事,岂能惊扰中堂大驾?”

    索额图不阴不阳的问道,“是谁家的姑娘竟有这等福分?”

    纳兰性德不温不火的答道,“府中包衣佐领之女颜锦墨。”

    “既如此,该是同喜才对。”索额图呼吸一窒,颜锦墨?阎氏!颜氏?

    “容若谢过索中堂,在下告退!”纳兰性德眼角寒光闪过,披着索额图恶狠狠地目光稳步走了。

    原来,阎世英虽在兵部供职,实际早已投入索额图门下。嫁给纳兰性德的阎向雪表面上是他的女儿,实则不过是他拿来顶包的贱婢。若没有索额图从中作梗,阎世英乐得将女儿加入明府,借此机会与明珠搭上姻亲,来个两头通吃。

    索额图自打听说琼宇要给纳兰性德纳妾,便动起了阎世英小女儿阎向雪的主意,不仅让她作为监视纳兰性德的眼线,而且让她瞅准时机挑拨康熙与纳兰性德的关系。阎世英生怕自己的亲闺女受委屈,便在娶亲当日将亲闺女的侍婢塞进了花轿。侍婢代替主子嫁进了明府,唯恐阎世英会对自己的家人不利,因而不敢声张,只能按照索额图的意志行事。

    在获知官芙兰怀有身孕之后,索额图认为机会来了。依着康熙不按常理出牌的脾气,越是离谱的事情就越有可能发生,卢紫溪和水浸天的神秘消失就是最好的例子。若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掉官芙兰肚里的胎儿,纳兰性德必定认准是康熙唆使十三密探蓄意为之,康熙越是否认,这罪名就越坐的实,二人势必为此反目。水浸天一走,纳兰性德失去了最强有力的保护伞,只要将其逐出朝堂,再略施小计,便可让康熙对纳兰性德深恶痛绝……

    只不过,索额图棋差一招。他本以为官芙兰小产,鄂克孙一定会前往太医院请太医过府诊治,事发当日正值索额图亲信梁镇当值。谁成想,鄂克孙居然将京城名医白石请了回来。谁不知道,白石的眼里揉不得半粒沙子,一双慧眼洞察分毫。多年前,白石治愈了纳兰性德外公英亲王阿济格的顽疾,因此获赠医馆。若没有阿济格的资助,寂寂无名的白石怎会在京城站得稳脚跟。

    鄂克孙是英亲王府出来的,二十多年的习惯使他本能的将白石与大夫画上了等号。府里但凡有个头疼脑热,第一反应便是去请白石过府诊治。自打水浸天住到明珠府上,就连看病也变得不求人,独独太医院从来不在考虑之列。

    更加出乎索额图意料的是,事发之后,纳兰性德和康熙异常镇静,非但没有反目,反而一致对外。当年意气用事的少年终会成熟,多年的政治、宫廷纷争的磨砺,使两人贴的更紧。对于彼此的将来,二人早已达成共识,并有了更加深刻、合理的考量。

    如果纳兰性德与康熙是普通的君臣,抑或是多年的主仆之情,他的算计都会得逞。他总以为纳兰性德随侍康熙为的是功名利禄,却万没想到,那些俗物对纳兰性来说一文不值。

    今日,纳兰性德给了索额图一个响亮的警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索额图突然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不再是只会以色侍君、风花雪月的男宠,更不是乳臭未干的少年。

    太子将满周岁,尚不足以成为赫舍里氏的支撑,纳兰性德参知军机多年,屡立奇功,在朝在野均享有声望。他手里的博学宏词科每年选拔士子、能将入朝,致使每年不断有新鲜血液补充进入内阁行走、参知政事。明珠也沾了儿子的光,借机培植势力。除不掉明珠,必要做掉他内廷的倚仗。从那一刻开始,索额图将纳兰性德当作了真正的敌人。

    纳兰性德在立在高出廊下望着索额图远去的背影,暗想,你收买曹寅作祟在先,康熙十一年煽动举朝文武污蔑弹劾、挑拨仁孝皇后设死局加害在次,夺子性命在后。索额图,三次已满,再若出招,休怪容若手下无情。
66。凤栖梧…第三十七章:金丝弄晴画(一)
    一殿暗香满,一点春眉皱,一策渡河汉

    康熙十四年正月下旬,盛京将军阿穆尔图病重,卧床不起。康熙遣太医孙之鼎前往探视。命奉天将军倭内巴图鲁、宁古塔将军巴海等携领盛京军政。

    二月中旬,原正红旗副都统阎世英因贪墨军饷,被革职查办。调正红旗蒙古副都统希福为满洲副都统。

    南边的战事刚刚有了起色,三月初察哈尔世子布尔尼弑父举兵叛乱。康熙最不愿看到的两线作战最终还是来了。这真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拦都拦不住。

    三月初九,康熙急调白山十万铁骑出山,命抚远大将军图海挂帅,玛尔汉为副将,护军统领哈克山、副都统吴丹、洪世禄、并为参赞,提兵开赴军前。科尔沁等众蒙古王公主动请战,奉上钱粮兵马资助朝廷剿贼。

    同日,命调永陵、凤凰城、盖州、牛庄、东京兵驻守盛京。

    三月十六,命理藩院调集蒙古各部精锐兵马增援前线。

    三月十八,康熙生辰。适逢战时,千秋节一切从简。

    当夜,康熙向纳兰性德道明新一轮的人事变动:明珠仍为兵部尚书,却将其左膀右臂尽数撤换。转兵部右侍郎纳布为左侍郎。升内阁学士郭四海为兵部右侍郎。

    纳兰性德默不作声的将诏谕誊写齐整,吹干墨迹,侧脸问道,“下一步你准备把我阿玛调往哪里?”

    康熙将亲书的手谕递到他面前,说道,“肥缺吏部尚书。”

    “转吏部右侍郎舒恕为左侍郎。调礼部左侍郎折尔肯为吏部左侍郎,管右侍郎事。”康熙尽给明珠安插些生主儿,明摆着是制衡之用。想到这里,纳兰性德心事沉重的说道,“古来帝王利用党争,又受制于党争。我从未求过你,只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对我阿玛网开一面。”

    康熙脉脉的答道,“只要你开口,在我这里,没有什么不可以。我定保他善终。”

    “多谢。”

    顿了片刻,康熙忽然想起不久后的恩科考试,笑着说道,“今年你若投考科举,能跻身一甲否?”

    纳兰性德明白康熙的意思,推搪道,“进一甲做什么?二甲第七名不是挺好?再说,我已有官职,若再去投考,不合祖制。你就莫要瞎想了,我是绝不会参加殿试的。再说《通志堂经解》编纂几近尾声,忙的要死,你就饶了我吧。”

    “徐元文和徐乾学是干嘛吃的?我只是让你挂名主持督办,谁让你亲力亲为了?”

    纳兰性德扑哧笑出了声,说道,“我的皇上,那好歹也是造福后世的儒学汇编,你就不怕编纂失察被天下举子笑话。你不怕丢了大清的国体,我还嫌丢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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