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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霸皇夺爱-第24部分

小说: 霸皇夺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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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味道很棒。辛苦母亲了!”
他也挑起一颗,放进了母亲碗中。
“祯儿,我这做父亲的也不容易啊!”湘南帝突然发噌讨食,周人都笑了。
看着他们一家人的和乐,子霏有一瞬间忆起了自己曾经的家,也爱这般在霜冷的天里,自己做火锅吃,热热闹闹围坐在一起,捞起的美味一起分享,父携子幼,其乐融融。
可惜,眼前的一家人,不是普普通通的一家人,而是掌握着湘南国最高权利的皇帝一家。
恍忽,也仅是一瞬间的事。
这对她来说,看似平静的两年,仍是发生了很多事。
湘南帝又喜添一儿一女,皇子出自荷嫔,被升为荷妃,女儿出自元昭仪,被升为元嫔。
东方朔率领那一万精锐骑兵,又得朝廷分拔的三师攘助,化被动受扰为主动征伐,意欲收服戎狄族。这两年来,捷报频传,前天听东方修说,有望于新年伊始,令其投臣,彻底断了北戎乱边的祸根。
有喜,必有忧。
从爱嚼舌根的裁冰那听说,太子的侧妃因难产去逝,得了一个小郡主。旧妇尸骨未寒,又纳进了一个美人。听说是用八抬凤桥给抬进宫的,太子宫内张灯结彩,大摆宴席,诸多王公大臣前至祝贺。美人身份非凡,乃皇后的亲侄女,在贵戚中早已美名远播,今年刚及笄,就入了宫,以充实皇太子的后宫,亦可巩固皇太子的朝堂实力。
而五公主晓桐的行踪,仍是杳然无讯。每一次她去看雪贵人,都得被哭叙哀求一番。这事东方修也帮他们打探过,未果。
这一顿久别重逢宴,磨磨嗦嗦,吃了许久才告段。
湘南帝体恤儿子久别归家,特赐在府中休养三天,再入朝举事。这段时间,多陪陪母亲,和兄妹朋友聚聚。
“母亲,儿子今日仍有急事待处理。明日,儿子进宫陪母亲三天,可好?”
梓祯送父母出府时,向兰贵妃告了事。
兰贵妃点点头,抚抚儿子愈发黝黑成熟的面庞,“你一回来,就搁不住事儿。我也知道,你紧忙你的去,得空了再来掬兰殿便是。”
梓祯应承,扶着母亲上了凤车。
兰贵妃转身的一刹,向子霏投来一抹冷泠的目光。
她心中一凛,辨不出那是何含意,袖底的手紧紧揪着丝绢,垂下眼来。
送走一车,立即又驶来了一车。车上跳下一靛蓝纱袍的飒爽少年,大步跑来,临前抱拳一叩首。
“下官东方修,叩见四殿下。请四殿下恕不请自来之罪!”
梓祯扬眉,拂袖笑道,“阿修,你这罪,我可得好好治治,随我进来。”
他转身进府,却见着子霏和梓炀未有离开的意思,遂问道,“怎么,你们俩不回窝儿,也有罪要等着我治么?”
梓炀连说不是,看向子霏。
梓祯明白,两人拿主意的向来是子霏说了算。
月眸看来时,她心头一缩,抿抿唇,道,“四殿下,子霏有事要和殿下说。”
他转开了眼光,举步往回走,“有什么事,明日我进宫再说。你们且先回去罢!”
她心底轻轻一揪,追上步子,声音软求了三分,“四殿下,这事很急,在这里说最好。”
“四哥,你就……”
他仍没有停下步子,甩了甩袖子,“我累了,你们也早些回去。”
头也不回,进了屋,门口两守卫挡住了她的路。
东方修心底最明白子霏想说何事,回头附耳了两句,做了一个“OK”的手势,追进屋去。
子霏怔在门外,看着那劈啪垂打的珠帘,每一下,都似敲在心上,冷淡,疏离。
右肩,仿佛又有些隐隐做痛。
仰头看看天,淡远的云,不知何时压了下来。
天,又要冷了。

、决心

决心
明日我进宫再说……
听那口气,完全是敷衍的感觉。
子霏盯着那绵长的渺渺香丝,恼着时间为何过得如此慢,夫子念了什么,她未听进分毫。
忍不住,眼神又飘出了窗外,绿藤摇曳下的长廊,还没有出现熟悉的人。
“嗟嗟臣工,敬尔在公。王釐尔成,来咨来茹。嗟嗟保介,维莫之春,亦又何求?如何新畬?於皇来牟,将受厥明。明昭上帝……”
记得那日谈到晓桐的事时,东方修出的主意。
“举目皇宫内外,就属皇太子和四殿下势力可以依持。皇太子这方我有请托过叔叔,叔叔说,他们早派人暗中查探,晓桐的踪影至两国国境——湘江上,再寻不着。四殿下这方我们刚想请托,他已离开皇都。唯今这计,只有再请四殿下派人去查探一下,或许能探得些线索。唉……已经两年了,不知道晓桐是不是已经……”
“不会的不会的,晓桐走时答应过我,她一定会努力活下去,不管有多苦。”
当时,她拍着桌子,激奋不矣。
深心底,也下了决心,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查到晓桐的下落。
不惜一切代价呵……
既然,狼不就我,我就去就狼。
啪一声,子霏拍桌子站起身。引得众人全瞠目瞪着她怪异的动作,哧笑四起。
“子霏公主,你来说说,这臣工应做何解释啊?”夫子淡然地看她一眼,幽幽提问。
“这成功的意思就是……”成功就成功嘛,还需要解释什么?
有人拼命给子霏递答案,偏偏她听不太清楚,断章取义,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出来。
夫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子霏左右偏着头,想听清楚递来的话,一眼划过窗边,正看到一个颀俊的身影,矗立在一抹莹亮的光影中,那双疏淡清雅的月眸,绽放出如梦似幻的光彩,似乎……还衔着不真切的笑意。
有人扯她衣角,她转眼看去,齐馨语往她手里塞了纸团子,她却忘了夫子的关公脸,再看向窗口,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果然是幻影啊!
无疑,她又被夫子罚抄《臣工》一百遍,未来十天晚上别想好好休息。
不过,她已下定决心。
一下课,她急急冲回了屋,拿起自己的素描画具,拉着裁冰要她做自己的模特。
花了一下午的时间,跷掉习武课,终于画了一张美美的宫娥图。裁冰开始还咕哝腰酸脖子疼,当看到自己被画得那般传神漂亮,自然怨不起来,兴奋地央求子霏将画儿送给她。
“可以。最近我在学绘人物,如果邀悦姐姐喜欢,你也叫她抽空,换身漂亮裙衫,做我的模特儿吧!”
“没问题。她一定会喜欢的,公主您要多少模特,就能有多少。此事,就包在奴婢身上了。”
“呵呵呵,好啊!谢谢裁冰姐姐。”
交易达成。
现在,她只用等着,等着邀悦来亲自找她,只要攻破了邀悦这一关,兰贵妃自然跑不掉。兰贵妃若要绘相,定然会要她宝贝儿子的。这样,她自然有机会单独跟梓祯接触,到时候……
前面的一切,进行得相当顺利。
当兰贵人看到她为邀悦绘的画相时,着实吃了一惊。这两年她就没拿正眼看过她,如今凭着一张人物彩描,她不但正眼看她,还来了个空间三百六十度全方位观测,俱细靡遗。
“这画儿,真是你绘的?”
“回娘娘,是子霏最近习会的一种绘法。可绘出人物十之九成的特征,此绘法特色即是,让被绘者如揽镜自照。”这叫什么口气啊?分明就是看扁她。为了晓桐的姐妹情谊,她决定豁出去了。
兰贵妃再次看了看邀悦的画相,细腻的眸色中缓缓倾出了些奇色,悄然淀润成唇角的一抹疏冷的笑痕。
“嗯。确是很逼真。”
“娘娘过奖了,子霏还需多加练习。”
兰贵妃突然指着画,“邀悦,你看这里?”
立在一旁的邀悦紧张地看过去,“这里是……”
兰贵妃笑起来,月眸瞟了眼同样紧张的子霏,说道,“你瞧,子霏把你那颗美人痣也绘得这么传神,真是如发的心细,不是?”
“呵呵呵,娘娘不说,我倒真没注意,公主竟然连这等细处也描摹了下来。确乃精笔之处。”
于是,周人一片称好。
子霏提着的心,终是放下。兰贵妃要她明日即来给她绘一幅。
这一夜,她熬了个通宵,反复琢磨兰贵妃的神韵,所花功夫,比得她曾在公司接的那个千万广告大单,费的神儿还多还细。
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兰贵妃这关成功过了。
今天,是梓祯待在宫中的最后一天了。
“子霏的画儿,确有传神达意之迹。”兰贵妃不吝赞赏,将画递给了身旁的人,“祯儿,你看如何?”
梓祯放下白釉茶杯,接过画儿的同时,抬眸看了子霏一眼,那眸色依然疏冷淡漠,比之两年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子霏紧张地吞吞口水,暗暗祈祷。
“母后,这画儿……”真人比画一看,他眼中竟划过一丝难掩的戏谑。
“这画儿怎么了?”兰贵妃一听,难得也有了几分紧张。
梓祯一笑,“画中的母亲笑得很幸福。不知,这可是因为有儿子在身旁陪伴着?”
“你这孩子回来,愈发会开为娘的玩笑了。”
事实上,那天湘南帝造访过。歹命的她,这里完后,还得为皇帝陛下也绘一张……说不定,湘南帝可能还会突发奇想……得,这家人不折腾死她,是不会安心的。
可恶,这都是小气鬼狐狼四害的。
“娘,儿子这次走得也值得了。”
梓祯拍拍母亲的手,兰贵妃目光盈然,笑着,轻点点头。
他转头对子霏道,“趁着今天还有时间,繁劳子霏为我也绘上一张,可好?”
温柔凝睇的目光,瞬间有种浓烈的不真实感。
她着实怔了一怔,才猛点点头,垂下头,胸口跳得很难受。
刚松口气,湘南帝来了。一看到她为兰贵妃画的相,惊叹赞叹感叹一串。
最后,“兰儿,你的生辰就要到了。到时候,让子霏给我们一家绘幅全家相,可好?”
兰贵妃的笑容,从来没有此刻这般柔情蜜意,与湘南帝相视的一瞬,仿佛金风与玉露相逢交汇,脉脉浓情,胜却人间无数美景。
就是人间帝王,也是有真情真意的吧!
在她愣然失神时,梓祯走了过来,一把拉过她,悄然退出那二人世界。

、允诺

允诺
他拉着她,出了兰贵妃的寝宫,直向他曾经的住所猗园行去。
他没有松开她的手,仿佛拉着她走,是很自然自在的事。
顺理成章,两人行在漆廊中,来往奴婢肃然行礼请安,他宜然自得,行止间雍荣雅逸,高华的气质中,比之两年前,更添了分俊拓飒爽。
她垂下眼,看着他大大的手掌紧紧握着她的小手,包覆得密密实实,那温暖醇厚的热度,透过肌里,源源不断传进掌心。
不知怎地,血液就直往脸上涌。
该死,她怎么也患上掬兰殿里的宫娥病——见四起臆!
梓祯停住了脚步,子霏分了神没刹住脚,直接撞了上去。
天,她是不是扑进桂花海里了。
月眸中划过一丝戏谑,声音却依然疏冷淡漠。
“神儿又跑哪去了?”
“我……”她仰头迎上月眸,才发现他就像一座山般屹立在面前,投下一片阴影,将她整个儿罩在了影子里。“没什么。只是在想,应该如何为四殿下绘相。”
她悄悄退后一步,想退出他的压力圈。赫然发现,他的身量,比起发育良好的梓炀和东方修,似乎还要高出半个头,约摸有……一九零吧!
“真是在想这个?”目光一寒,他双手负背,踱步靠近,身子恶意地朝她仰来。
她不得不退后再退后,眼神顾左右,而言它,“当然是真的。四……”一触到那眸底的丝丝冷光,她倏地改了口,“梓……祯……”
“四年了,你还叫不清我的名字?”
醇厚低徊的声音,一如初闻般冷泠清柔,他呼出的气息似乎带了毒,害她胸闷气紧,头发晕。
呯,无路可退,她的背终于抵在了廊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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