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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月儿圆 典心-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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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不换摇头,皮笑肉不笑,模样有些狰狞。「很可惜,我不能答应。月儿已经许配人了,他要是愿意,倒是可以来喝杯喜酒。」
         「谁?」啊,是许配给谁了,她怎麽未曾听说?
         「我。」。。。。。。。。。。。。。。。。。。。。。。。
         庭院深深,方府内没多大改变,秦不换走回自己的住处,推开木门。小跨院打扫十分乾净整洁,没有落叶残花,看得出是有人费心维持。
         书房里头,书本与笔墨,都搁在原处。
         他脱下披风,双眉紧拧著,考虑著是否该立刻去找月儿。
         「秦先生。」娇软的声音传来,伴随著一阵甜腻的香风,令人酥软到骨子里。
         他转过头,浓眉一摔,看见不请自来的李锦娘。
         「李姑娘。」他冷淡的点头。
         「这屋子好大,我迷路了。」李锦娘无辜的说道,眨动著娇媚的双眸,视线在屋里绕了一圈。
         「客人的住处,是在南厢。」秦不换简单的说道,不著痕迹的下逐客令。
         她却没听出来,迳自坐了下来,姿态曼妙优雅,一举一动都有著诱惑男人的魅力,像是曾在铜镜前练过千百回。
         「连日颠簸,我的脚好酸好疼,走不动了。」她轻声说道,对著他露出鼓励的微笑。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没理会她,猎鹰般的眸子,在屋内搜寻著,似乎在找著什麽人。
         木门再度被推开,细碎的脚步声朝书房走来。那是一个纤巧的少女,穿著一件月牙白的缎裳,腰间束著排红色的丝穗,五官清秀而淡雅,一双眼睛水汪汪的,让人瞧了,打从心里觉得舒服。
         她拎著木篮子,走到门前,在瞧见秦不换的瞬间,惬意的神色一扫而空。
         他的视线由热切转为失望,只淡淡扫了她一眼,就转了开来。
         该死的,他原本以为,会是月儿——「这里是你负责打理的?」秦不换问道,猜测这少女,是负责打扫的丫鬟。
         她傻傻的点头,水眸盯著他。
         「做得很好。」他点点头,当作赞许,接著话锋一转。「月儿在哪里?」这是他亟欲知道的事。
         少女瞪大眼睛。
         「你刚入府吗?」他不耐的问道,睨了她一眼,只觉得这丫鬟不太机灵。
         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仍是没有回答。
         秦不换低咒一声,没再追问。
         少女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来,为他沏了一杯茶,白嫩的双手有些颤抖。她垂着眼儿,克制著不去看他。
         他没认出来!
         他竟然没认出,她就是施月儿!
         四个多月前,秦不换当众逃走,她冷静下来後,相思就一发不可收拾。她好想他,愈是想他,就吃得愈多,她的胄彷佛成了无底洞。
         终於,当城内面临粮食危机的时候,月儿吃坏肚子了。
         她躺在床上呻吟了快一个月,除了清粥,其他东西一入口,就呕个不停,全靠著喜姨熬草药,替她调养,才能捡回一条命。
         这场大病,让那圆滚滚的身子!像泄了气的球儿,迅速瘦了下来。为了替她调养身子,喜姨每天都熬了苦苦的草药,捏著她的鼻尖,灌进她嘴里;还弄了一缸草药,熬得滚烫,规定她每日要泡上半个时辰。
         病好了之後,月儿胃口遽灭,当她留下半盘的食物时,香姨惊慌失措,急著向舞衣报告,还以为她尚未痊愈。
         月儿竟将食物剩下来呢!这难道是天要下红雨了?
         也不知该不该说是因祸得福,那圆滚滚的身子,消瘦得纤纤弱弱,一张圆脸儿,也成了瓜子脸,尖尖的下颚、大大的眼儿,让人心疼极了。
         人人都说她变得美丽了,而她却只在乎一个人的眼光。
         如今,他回来了,却没有认出她。
         月儿先是气愤得发抖,接著转念一想,又兴奋得继续抖个不停。秦不换没认出她呢,是不是代表著,她跟以前真的有很大的不同?如今的她,是不是真的美丽一些了?
         期待的情绪,只维持到她瞧见李锦娘,立刻就烟消云散。
         唉,她兴奋个什麽劲呢?就算她真的稍微变得美丽了,也比不上眼前这千娇百媚的美女啊!
         精致的小脸上,蒙上一层幽怨,没有发现,那双鹰眸正若有所思的盯著她。
         李锦娘勾著红唇,微笑不减。
         「我没想到,来一趟南方会这麽累,早知道就不来挑丝绸了。」她抱怨著,悄悄暗示,是为了他才肯长途奔波。
         听见他要回南方,她心里发急。挑选丝绸只是籍口,任何人都能一眼看穿,她是追著他来的。
         「你可以不用来的。」秦不换淡淡的说道,视线仍盯著走到角落,拿著抹布瞎忙,实则正竖著耳朵偷听的丫鬟。
         她的举手投足,都让他心头浮现淡淡的熟悉,那沏茶的动作、那擦拭桌椅的举止、那偷听时小心翼翼的神情——李锦娘的笑容,有瞬间僵硬。
         「京城里的丝绸,都被我挑尽了,亲自来洗纱城挑选,虽然辛苦,却肯定值得。」眼看他不领倩,她三言两语,就将话题绕回丝绸上。
         秦不换的俊美令她神魂颠倒,他的冷淡,反倒令她更加著迷。她坚定的认为那些冷淡,只是在吊她胃口。
         这回,他甚至没有答话,一双眼睛只顾著看那小丫鬟。
         李锦娘脸色更优,水袖里的拳头握得死紧,有生以来,首度被男人如此冷落有她在场,而他竟然不看她,反倒死盯著那小丫鬟!
         不过是个青嫩的小女人,生得有两、三分姿色,他为何看得那麽专注?
         女人的自尊,尤其是美女的自尊,可是绝对不能有所损伤的!
         不甘被冷落的李锦娘,眼中闪过恨意,却仍维持微笑,优雅的抬起手,朝月儿招手。
         「你过来,替我倒茶。」她唤道,声音很动听,口吻却让人不敢恭维。
         月儿停下擦拭的动作,虽然不情愿,还是踱步走了过去。
         哼,就连舞衣夫人,都不曾用这麽糟糕的语气,向府内的丫鬟、仆人说话呢,她心里嘀咕著,慢吞吞的端起瓷碗,再提起紫砂壶,一面偷瞧著李锦娘。
         不得不承认,这女人态度虽然恶劣,但的确是花容月貌,这就是他选的天下第一美女?
         酸涩的苦味,在睽违四个多月後,再度涌上心头。
         不是都跟自个儿说好了,别对他怀抱任何希望的吗?她是消瘦了些、是美丽些,但肯定还没能入他的眼——心里乱糟糟的,她没留意到,脚下突然多了只绣花鞋,不偏不倚的挡住去处她又走了几步,突然被绊著。
         「啊!」月儿低呼一声,重心不稳的往前跌去,手里的紫砂壶也飞出去,整壶的茶水呈抛物线往外喷飞,哗啦一声,将李锦娘的衣袖淋得湿透。
         她有留心啊,是那只绣花鞋故意来绊她的!
         抬起小脸,月儿发誓,李锦娘眼里闪烁的,绝对是恶意。那样的神情,瞬间让她的美貌失色,变得像母夜又那样可怕。
         李锦娘举起湿淋淋的衣袖,轻咬著唇,压抑笑意,抽手就要往月儿脸上打去。
         眼见那纤白无瑕,却力道十足的手就要挥到眼前。光看李锦娘的神情,就知这一下肯定是用尽全力,要是真的挨了打,肯定会好疼的!
         情急之下,月儿喊了出来。
         「秦不换!」
         第八章
         一切在瞬间结束。
         秦不换闪电般出手,左手捞起月儿入怀,右手扣住李锦娘的手腕。
         两个女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麽事,就已经被他制住。
         「啊,好痛!」李锦娘尖叫一声,手腕被强大的力道,扣得好疼。她娇生惯养,别说是被打了,甚至还不曾被人凶过。
         「你这一掌拍在她脸上,会更痛。」他冷冷的说道,松开右手,警告性的看了她一眼。那双黑眸,危险与严酷,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瞥,就令人颤抖。
         森冷的目光,让李锦娘握著发红的手腕,连退了数步。她眼眶含著泪水,瑟瑟发抖,委屈愤恨,却不敢再吭一声。
         幽暗的双眸,转了个方向,看向怀里挣扎不停的月儿。
         「是你。」秦不换极为缓慢的说道,目光瞅著她。
         她头皮发麻,不敢看他的眼睛,光从那徐徐的语调,就知道他铁定是认出来了。
         「什麽啦?我听不懂,放手啦!」月儿挣扎著,只想著要快些逃走。
         秦不换没有松手,空下来的右手,反倒往她伸来,毫不客气的从尖尖的下颚一路往下摸去。粗糙黝黑的大掌,抚过柔嫩的雪颈、瘦削的肩膀、柔软贲起的浑圆、窄窄的纤腰——「你——唉啊——住手,你摸什麽摸啊!」她惊慌的喊道,小手乱挡,却徒劳无功,那双禄山之爪,好整以暇的隔著衣裳,摸遍了她全身。
         一旁的李锦娘,看得双眼都快喷出火了。
         等到摸得满意了,秦不换才收手,拎高满脸通红的月儿,笔直的看进那双清澈眸子里。
         「解释清楚。」他绷著一张脸。
         「解释什麽?」月儿双手交叠在胸前,一脸戒慎,就怕他摸得不过瘾,又要来袭击她。
         可恶!她尚未出嫁,还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呢,这会儿竟被他摸遍,要是传出去,谁还敢娶她?
         「你怎麽会变成这样?」秦不换俊脸僵硬,拎著她转了一圈,神色更加难看。
         月儿眨眨眼睛!看出他正在生气,却不知他在气些件麽。
         「我现在这样不好吗?」他不喜欢吗?她原本以为能得到一、两句赞美的。
         嫩嫩的红唇往下垂,水眸也变得黯然,她挂在半空中叹气,看来沮丧极了。
         秦不换瞪著她,克制著濒临爆发的怒气。
         搞什麽鬼!他才离开几个月,当初的十五圆月,竟然瘦成一个月牙儿?这段时间里,她过的是什麽日子?
         「喂,你别瞪著我不说话,要是觉得我碍你的眼,就快些松手,我自个儿会滚出去。」她叨叨的念著,嘴上逞强,其实急著想找个地方,默默品尝伤心。眼泪愈积愈多,已经滚到眼眶边,他要是再不松手,她就要哭出来了——秦不换却置若罔闻,低咒了一声,非但没有松手,反倒拎著她住门外走去,气势之狂烈,脚步之沉重,任谁瞧见,都知道他正急著找人算帐去。
         「喂,你听到没有啊?放我下来啊!」月儿还在嚷著,双腿也没闲著,拚命乱踢,无奈他早有准备,把手臂伸得长长的,让她的腿儿只能在空中乱晃。
         呜呜,讨厌啦,他要拎著她去哪里啦?。。。。。。。。。。。。。。。。。。。。。。。
         「方舞衣!」吼叫声传遍方府,伴随著如雷的脚步声。
         舞衣搁下帐簿,往厅门看去,刚好看见丈夫走进大厅,她挤出微笑,连忙开口。
         「好吧,没知会你,就派山狼去走南方商道,是我不对。但我也是为了卿卿着想,你想想,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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