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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下堂王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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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颜怀珉被她夹枪带棒的一顿抢白,脸一阵青一阵白,竟是插不上话。
“老爷,这几年你舍了那么些药,名声有了,也风光了,银子可全花没了。”柳青娘越发理直气壮,望着他冷笑连连:“楚家来退婚时,你还死要面子,硬要还楚家聘礼。不把她嫁出去,你拿什么还?总不能砸锅卖铁,让俺们娘几个跟着你喝西北风吧?”
“难道这么些年家里竟然没有一点积蓄?”可怜颜怀珉,这辈子只会治病救人,对金钱完全没有概念,这会子听柳氏一说,傻了。
“积蓄?”柳青娘冷笑:“好啊,咱们不妨细算一下!朗梨多大点地方?瞧个病才五文钱,就这还十次有八次不收。这药材也是连舍带施的,家里还养着这么几口人,要不是我捏着,算着,这个家早让你给败光了!”
颜怀珉冷汗涔涔,讷讷地道:“那,那也不至于一贫如斯……”
“老爷现在是怀疑我藏私了?”柳青娘横眉立眼,叉着腰数落:“这么多年,老爷只顾着钻研医术,这家里大到房子店面,小到针头线脑,女儿们的脂胭水粉,哪样不是我在操持着?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几时见我亏待过玉儿了?有好吃的好穿的,都是仅着玉儿来,什么时候偏过兰儿了……”
“青娘~”颜怀珉满脸尴尬。
“哎哟~”柳青娘说着,从腋下抽出一条帕子,捶胸顿足,哭天抹泪地闹起来:“累了半辈子,苦了半辈子,到老了还被老爷嫌弃。哎哟,我不活了~”
过往的路人闻声远远观望,窃窃私语。
“青娘,青娘~”颜怀珉老脸挂不住,手忙脚乱地拉着她:“你这是做什么?我也没说你亏待玉儿,这不是心疼玉儿呢吗?”
“老爷,”柳青娘收了泪,斜睨着他:“那我回了张员外的话了?”
“唉!”颜怀珉长叹一声,默然无语。
千错万错,只恨那该死的贼子,毁了玉儿清白,害了她的一生!
“爹,我谁也不嫁!”颜如玉面色苍白,掀开帘子昂然走了进来。
“哼,自古以来儿女的婚姻大事,皆由父母做主,那可由不得你!”
如玉不看柳青娘,直直地瞪着颜怀珉,斩钉截铁地道:“爹爹若是相逼,玉儿只有一死。”
“玉儿~”颜怀珉心痛如割,却又无可如何:“你身子还没大好,出来吹风做什么?”
“爹,玉儿不孝,你只当没生过这个女儿罢。”如玉俏脸雪白:“要我嫁人,那是万万不能!”
“哟,出事那会子怎么不寻死觅活,这会子倒来要死要活了?”柳青娘轻蔑地撇着唇,冷嘲:“若真的不想嫁,那也成,拿一千两纹银出来,我二话不说,立马就让王媒婆回了张员外。”
“二娘只管回绝,楚伯伯那里,我自会去说,不敢劳烦二娘。”颜如玉神情惨淡,淡淡地抛下一句话,出了店面,分开人群,直接朝隔壁的楚家走去。
颜家的这番吵闹楚云深在隔壁早听得清清楚楚,这回见如玉要过来,怕见了面徒生尴尬,急忙从侧门躲了出去,只留下楚氏在家里支应。
“玉儿,你这是何苦?”楚氏见几天不见,如玉容颜清减了一半,圆长的脸蛋变得削尖,到底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媳妇人选,不由心疼,眼角渗出泪来。
“楚伯母,”如玉只当没见,一进门,直挺挺地跪倒在地,咚咚咚连叩了几个响头,再抬头时,那白玉似的额头上已见了血迹,她神色木然地道:“你从小就疼玉儿,是玉儿福薄,不能孝敬二老。还望伯母怜惜,那千两银纹的聘礼可否宽限些时日,玉儿便是粉身碎骨,也是要偿还的。”
“快起来,快起来。”楚氏急忙弯身去扶,嗓子暗哑,哭着道:“是我们对不住你,你可莫要见怪!那银子,老爷原也说过要作罢了的。哎,说什么还不还的?”
“不,”如玉固执地跪在地上:“三年之内,千两纹银我一文也不敢少,定会全数奉还,还请伯母成全。”
“你这孩子~”楚氏深知她的脾性,这时也不敢再劝,只得含着泪允了。
“多谢伯母!”如玉又叩了三个响头,这才起身,头也不回,笔直出了楚家,穿过回春堂,进了卧室,一头倒在床边,吐了三口血,立时晕死了过去。
“爹,爹~”如兰尖叫着夺路而逃,一路上乒乒乓乓地,冲到了回春堂:“姐,姐姐吐血了~”
一时间,众人哗然,颜府大乱……
 
  第005章 鲜衣怒马
微风徐徐,柳絮飘飞,两行翠柳笼罩在淡淡的春阳之中,远山苍翠欲滴,几树野桃开得绚烂多姿,仿佛含羞带怯的少女。淡淡的炊烟自群山中袅袅升起,宁静得恰似一幅水墨画。
两匹黄膘马飞驰而来,卷起一股灰尘,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山村的宁静与恬淡。
骑在马上的是两名身材颀长的青年男子,穿一色的玄色紧身箭袖衫,显得干净利索,精神气十足。
田间劳作的农人,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好奇地抬头观望。
“呀,”孙逐流单手控缰,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笑着道:“临风的家乡还真是山美水秀,连空气都透着一股子甜味呢!等战事一了,不如在此买上几块地,跟你比邻而居,如何?”
“呵呵,”楚临风呵呵一笑,调侃道:“这里可不象京师,没有秦楼楚馆,素娥娇娘,你可要奈得住寂寞才行。”
“临风,”孙逐流长眉斜挑,语带轻佻地笑道:“我有你就够了!”
“免了!”楚临风轻夹马腹,胯下黄膘如箭般直窜了出去,朗声大笑道:“你还是找你的红颜知己吧,我对你没兴趣。”
“好无情啊~”孙逐流抬头楚临风已去得远了,他一提马缰加速追了上去:“喂,别急着拒绝,再考虑考虑嘛~”
“看到那座凉亭了吗?”楚临风扬鞭直指三里外的简易茶棚。
“看到了,又如何?”
“若你能比我先到,我就考虑你的建议。”楚临风笑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孙逐流伏低身子,轻叱一声,脚上马靴狠狠踢了马腹一脚,马儿吃痛,疾若流星般蹿了出去。
“喂,你使诈!”楚临风不是很认真地指责。
“嘿嘿,你可没说不许偷跑。”孙逐流头也不回,得意地大笑:“认输吧你!”
但得目标达成,何需择其手段?
“那也不见得!”楚临风傲然一笑,这才轻挥一鞭,催马急追。
两匹马一前一后,狼奔冢突,只在片刻之间便已到了凉亭之前,楚临风后发先至,小胜半个马身。
“你输了!”楚临风咧唇一笑,翻身下马,昂然进入茶寮。
“妈的,这马儿偷懒!”孙逐流忿忿地踢了马儿一脚,心有不甘地跟了进来。
楚临风微微一笑,也不戳破,选了一条长凳坐了,扔了一块碎银到桌上。“来两碗梨花白。”
“咦,客官是咱们安定县人呢?”茶亭主人揭开木桶盖,笑呵呵地舀了两碗色泽金黄的梨花白端到桌前:“瞧着可面生的很,不知是哪个村的?”
“少小离家。”楚临风微微一笑,一语带过,不愿张扬。
“嘿嘿,”孙逐流语带深意地笑了笑:“一回生二回熟,下次你就认得他了。”
“喝酒,”楚临风皱了皱眉,打断他:“这是我们家乡最著名的梨花白,功能清热润肺,健胃消食,滋补强身。”
“好香~”孙逐流见到美酒,早就开心得眉花眼笑,端起海碗,咕噜咕噜一口气饮了个底朝天,末了,把嘴一抹连道:“好酒,好酒,再来一碗!”
一口气跑了百多里路,这时一碗梨花白下肚,端的赛过玉露琼浆,通体舒畅,三万六千个毛孔都透着一股子清凉。
“这酒入口虽甜,后劲可足,你悠着点喝,还有二十里路呢。”楚临风笑着提醒,端了酒碗先在鼻下闻了闻,再轻轻抿了一口,脸露满足之色。
“男人喝酒,图的就是个畅快,婆婆妈妈的回家抱孩子去!”孙逐流不屑地撇了撇唇,接过茶寮主人递过的第二碗梨花白,又是一饮而尽,直呼“痛快,痛快!”
楚临风深知他的脾气和酒量,劝过之后,倒也随他去了。
他端着一碗梨花白,望着远处的青山,想着近在咫尺,久未谋面的双亲,素来冷静的心也不禁热血沸腾了起来。
扑楞楞一阵轻响,一羽灰色的鸽子从天而降,落到了茶寮的顶棚,偏着小小的头颅,圆溜溜的小眼睛望着楚临风,咕咕直叫。
孙逐流一怔,脱口唤道:“小灰?”
楚临风扔了几粒花生米到桌上,小灰扑楞一下飞到楚临风的肩上。
孙逐流怦地一下重重地放下酒碗,骂道:“娘的,老子屁股都还没坐稳,又有啥破事?”
楚临风一伸手,把绑在小灰腿上的一支竹筒取了下来,小心地抽出一张搓成长条的纸卷展开。
小灰完成任务,跳到桌上啄食着花生米。
“步生烟说什么?”孙逐流凑过头来瞧。
“军中有变,”楚临风神情冷竣,把纸条收到怀里,举步朝茶寮外走:“走,我们回去!”
“回去?”孙逐流怔了一下,哇哇大叫:“这不是还没进家门呢?老子不回去,看他步生烟敢不敢砍了我的脑袋?”
楚临风没有吭声,翻身上了马背,默默地望着东面起伏的群山。
谁曾想到,十三年的思乡情,数日的奔波,而今只用一碗梨花白代替?
“临风,别理他!只差二十里路了,咱们快去快回,看一眼便走,最多只晚个半天……”孙逐流勿自喋喋不休。
楚临风一带马缰,清叱一声:“驾!”
马儿咴地一声长嘶,撒开四蹄如闪电般往西飞奔而去。
“喂,等等我!”孙逐流慌慌地扔下碗,冲出凉亭,跳上马背,打马急追。
简易的乡村驿道上,只余一股烟尘久久不散。
“军中有变?”茶寮主人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默念几遍,忽地眼睛一亮:“刚才那个,莫不是朗梨村的楚将军?”
 
  第006章 流言中伤
颜如玉遭遇不幸,楚家退婚,柳氏逼嫁,颜如玉身染沉疴一病不起,楚临风回乡探亲却马到坡子坳,掉头返回的传闻,一夜之间不胫而走,传得沸沸扬扬。
朗梨周边十里八乡的人,上至里正乡长,下到贩夫走卒,无不在津津乐道,大街小巷俱在议论纷纷。
颜怀珉仁心仁术,在地方上颇有善名;颜如玉端庄秀美,腹有诗书,深通医理,又是个温婉沉静的性子,敬老爱幼的品性,深得邻里喜爱。
现在她突然遭遇这一连串的变故和打击,缠mian病榻,如一朵失了水的花儿迅速枯萎。
众街坊瞧在眼里疼在心里,嗟叹唏嘘之余,明里虽不好说,暗地里倒纷纷概叹楚将军薄幸,楚府无情。
这楚老爷从地方上受人尊敬爱戴的将军老子,突然变成千夫所指,顿觉老脸无光。再加上颜楚两家又是比邻而居,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徒生尴尬,左思右想之下,一狠心,漏夜举家迁往了京城。
等众街坊获知消息,赶往楚府时,那里只余下两名洒扫的仆人守着一座空空的宅院。
柳青娘叉着腰站在大街上指着楚家大门足足骂了一个时辰,连水都没有喝一口。那架势,很有点气吞山河的悲壮。
“够了!还不给我回屋里去!”颜怀珉出诊出来,见门口围着一堆街坊,分开人群上去一瞧,不由气得七窍生烟。
“我也乏了,喝口水去。”柳氏顺坡下驴,收了声,袅袅地回了药铺。
颜怀珉铁青着脸进了内室,自去探望如玉。
如玉披着一件淡蓝的薄夹袄,一脸恹恹地倚在床头,怔怔地出神。
金色的尘埃在她的身后飞舞着,使她罩在一层淡金色里,朦胧而不真切,脆弱得仿佛轻轻一触就会灰飞烟灭。
颜怀珉打了个冷颤,上前把窗子关了,嘴里絮絮地念叨:“身子还没大好,怎么又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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