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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冷王妾-第4部分

小说: 冷王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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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婆子眼皮都没撩一下,就那么迷糊着,半睡半醒,说:“生火,淘米下锅。”
    明月哦了一声,重新回到厨房,找到了柴火。木柴都是晒干劈好了的,引火的干树叶用竹荆捆着,一摞一摞的。她抽了一抱干树叶,再拿了几根木柴,放在灶前。
    生火,看似是个简单的火,可是不会的人,还真就生不燃。不一会儿,厨房就像着火了似的,浓烟滚滚,明月咳嗽着跑出来,两眼泪流,紫青肿胀的脸上又添了黑灰。
    傻姑不知何时折了荆棘条,拿在手里当鞭子玩,园子里的草就是她的马,她正在玩骑大马游戏,忽见浓烟袭来,尖叫道:“着火了!着火了!”说着便冲进厨房里去,拿了水盆就要四处找水。
    明月咳嗽匀了,回到厨房,把傻姑拉到一边,夺了她的水盆,“没着火!没着火!我生火呢。”
    傻姑嘻嘻一笑,“说我傻,你比我更傻,明明就是着火了!”说着抢了水桶,蹿了出去。
    明月没工夫管傻姑,继续和浓烟作战。厨房里备着的火折子快被她用光了,她终于木柴给弄燃了,见到明火了,却还是有烟。她掀起裙子来扇火,却差点把裙子引着了。幸好她反应快,见裙子边缘焦了,赶紧跳到一边,一手把那火星子抓灭了。不用说,她娇嫩的小手自是烫到了。
淘米下锅
    烟少了,木柴全面燃起来了,明月想起了第二步,淘米下锅,于是便去找米。
    这时,傻姑提了半桶水回来,二话不说,往锅了一到,锅里发出呲——的声响。
    傻姑放了水桶,蹦跳着跑出去了,嚷着:“哦,火熄了!火熄了!”
    明月看看锅里,有些傻眼。刚才她根本没注意到厨房的水缸里没水,更没有想到煮饭应该先加水,如果傻姑不打水回来,明月就要煎米了。呃,不是煎米,是烤米,这锅已经被她烧红。
    明月舀了一瓢米倒在水里,看了看,貌似水很多,米是不是太少了,于是她又加了一瓢。那锅铲搅和了一下,水还是很比米多很多啊,她又加了两瓢米。
    水开了,干了,米糊了。
    满满一大锅米饭,明月很有成就感。盛了三碗,端到饭厅,叫了柳婆婆和傻姑来吃饭。
    傻姑玩得满得大汗,一坐下抄起筷子就吃。明月拦住她,“你还没洗手呢,吃会肚子痛的!等我打水给你洗手,瞧你脏的。”明月那手绢给傻姑擦了擦汗,转身出去打水,走到门口才想起厨房里根本没有水可用。而她根本不会从井里打水,那井水离地面那么高,水桶怎么够得到呢?她又退了回来,讪笑道:“先将就吃吧。”
    傻姑其实早就吃了起来,老态龙钟的柳婆婆也拿起了筷子,扒拉起饭来,老人家扒拉饭粒的速度可不慢,一点不像老人。
    明月见她们吃得香,心中宽慰。她本以为这饭会很难吃的。她看她自己第一次做的饭和平常家里吃的饭有很大的不同。平常吃的又白又香,她这个黑乎乎的还带点焦糊味儿,饭粒的个头也比平常吃的小不少。
    拿起筷子,她自己也扒拉了一口,但接着,她就吐了出来。
    这饭不是很难吃!
    是非常非常难吃!又硬又干,根本就难以下咽!这是饭吗?这是毒药吧?
    可是柳婆婆和傻姑咋吃得那么香呢?难道说她们平时吃的比这个更难吃?太过分了,他东方卿云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下人?
    明月喉头哽咽,“柳婆婆,你教我做饭吧。在家的时候,爹娘太娇惯,我从来没下过厨。”
    柳婆婆眼皮微微撩了一下。
    明月隔着餐桌,抓住柳婆婆老树皮般的手,“柳婆婆,我保证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吃到可口的饭菜。”
    傻姑满口饭粒,呵呵傻笑。
    柳婆婆咳嗽了起来,头一点一点的,明月权当她是答应了。
    别看傻姑和柳婆婆吃得香,明月却吃不下去。她说:“傻姑,柳婆婆,你们也别吃了吧,我重新去做。”
    别看傻姑和柳婆婆吃得香,明月却吃不下去。她说:“傻姑,柳婆婆,你们也别吃了,我重新去做。”说完她起身回到厨房内,提了水桶到院子里水井边,望着深不见底的井水和井上的辘轳,她有些犯懵,这个到底要怎么弄?
    傻姑走了出来,拍着手蹦跳着笑道:“傻瓜大傻瓜!打水也不会!”
野鹤斋
    明月对傻姑吐了吐舌头,把水桶递到她面前,“聪明瓜,你来!”傻姑呵呵直笑,拿起水桶用辘轳上的绳子拴结实了,抛入井中。明月这下明白了,原来如这样的。她去摇辘轳,想把打满水的水桶拉上来,辘轳却是一动不动。明月无奈看向傻姑。傻姑又笑她,“傻瓜大傻瓜!你啥都不会!”傻姑的手往辘轳上一搭,辘轳便转动起来,看起来轻松无比,满满一桶水就上来了。
    明月要去提水桶,傻姑的手一松,辘轳飞转,水桶又掉下去了。明月说:“傻姑,你再把它转上来!”傻姑却飞跑开了,一路叫道:“天黑了!好可怕!我要睡觉觉!”
    傻姑进了偏房,柳婆婆也柱着拐杖慢悠悠地往偏房挪,都当没有明月这个人似的。明月长长吐了口气,倔劲儿上来了。东方卿云这么安排,就是想饿死本小姐吧,偏不!
    重回饭厅,强忍着扒拉了几口焦糊饭,填填肚皮,回到水井旁继续战斗,傻姑那么轻松就能拉什么,她明月也一定能!怎么说她也是自幼练武的,虽然她早就知道那些一直吹捧她武功厉害的人都是撒谎的,家里出事的时候,她就没打翻过谁,反而被人家随手一扔就飞了老远,若不是有人接着她,她那时候就死透了。孟致和爹爹也教她练武的,但是从来不强求她如何刻苦练,反倒是她稍稍练多了,孟致和爹爹就心疼得要死。她知道,一直以来她练的所谓武术都是花架子,教的人不管是以前家中的护卫还是孟致和爹爹都只想哄她开心,舍不得她吃一点点苦。但明月相信,她的体质应该比一般闺阁小姐强不少才对,总不至于一点点力气都没有。
    明月整个人吊在辘轳上,用尽吃奶的力气和辘轳大作战。辘轳缓慢转动,一毫一毫的,但总归是动了。
    半夜,东方卿云和霜奴两个人一路偏偏倒到回来了。当然,他们身后跟着好几个青衣随从,但这些人显然受了某种命令,不敢上去去搀扶他二人。
    时亦旋迎出来,埋怨道:“爷怎么如此糟践自己的身子呢?霜小姐你也是,你这样以后可怎么嫁得出去?”
    霜奴醉得厉害,舌头打卷,吐词不清,含含糊糊说:“亦旋姐……你把……自己……嫁……嫁出去了吗?我不要……嫁……嫁人……我要……一辈子……一辈子跟着……跟着哥……哥……哥……”
    时亦旋命丫鬟搀扶了霜奴,往落霜居去,安顿霜奴小姐好生休息;她本人则亲自扶起着东方卿云,便往东方卿云惯常歇息的野鹤斋去。
    野鹤斋算是无忧王府最大的一个院落了,是东方卿云的寝园。时亦旋扶着东方卿云一进院子,早有几名模样姿色俱是一流的大丫鬟迎了上来,簇拥着东方卿云进房,端水的、递毛巾的,送茶的……漂亮丫鬟们各就各位。人多却不杂,俱是一色的衣裳,行动轻盈,落地无声,十几个丫鬟走来走去,除了拧毛巾倒茶的水声,便再无半点声响。
呛到了
    伺候东方卿云漱了口,稍事歇息,漂亮丫鬟们又扶他去了浴室,八双细嫩纤滑的小手给他搓洗干净,扶了起来,换上柔软舒适适宜睡眠的袍子,绞干了头发,这才扶入寝房中来。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东方卿云有几分清醒了,觉得口渴。时亦旋贴心地送上他最爱喝的茶。东方卿云斜靠在软榻上,呷了几口茶,问道:“新来的姨娘怎么安排的?”
    时亦旋也不避讳,如是说了。
    东方卿云听着听着,一口茶呛到气管里,剧烈咳嗽了一阵,“什么?你让柳婆子和傻姑去伺候紫悦?”
    自有漂亮丫鬟上来拿软罗帕给他擦拭嘴边的茶水。时亦旋轻拍东方卿云后背,坦荡道:“是啊,咱们府上的人都太能干了,想找一两个不做事的闲人还真难。我想了好久才想起她们。现在庵堂有云真师太和她的弟子们住着,她们在庵堂里呆着也碍眼,就让她们去紫悦姨娘那边呆上一两天,紫悦烦了,便打发她们回来便说。不过丑话我可说在前头了,她若打发她们回来,我可不会再给她安排丫鬟了。她若想要好的,自去请去。”
    东方卿云盯着时亦旋看了半晌,末了摇了摇头,挥退其他丫鬟,独留了时亦旋,问道:“你知道昨晚的事了?”
    时亦旋摇头,“回爷,爷您回来时说的那些话,奴婢听了好不心惊,便派人去打听了,可是什么也没打听到,只探到说镇国公的二少爷嫌弃新娘容貌丑陋大闹洞房来着,又说爷你去劝慰。听了爷的话,国公二少爷豁然开朗,感激爷,便送了新娘的随嫁丫鬟给你做小妾。这话我才不信,能把爷气成这样,一定出了大事,我猜她不是什么随嫁丫鬟,只怕就是新娘子吧?海二少爷别的本事不会,就会这些个栽赃嫁祸之事。”
    东方卿云露出欣赏之色,捏了时亦旋的小鼻子,“亦旋就是聪明!不过要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哦。紫悦那丫头什么来历你就不要深究了。其实呢,这事她也是受害者,挺可怜的,你不要太难为她,咱们家里不缺那几个小钱。多养她一个人,我穷不了。”
    时亦旋推开东方卿云的手,面露娇态,“爷倒是大度,可咱们受的这口气找谁出去?爷为海二少爷准备那么多新婚贺礼不就是为了能讨老太爷高兴,今年能回去参加祖祭么?现在倒好,就因为她这么个女子,爷你祖祭去不了,说不定还得被逼着改姓,令天下人耻笑,就这样的女子,要我说,一刀杀了便是,干嘛还要养着她?再说了,爷你怎么知道她就是清白的,说不定她还是阿莲那狐狸精派到咱们家的细作呢!”
    东方卿云微笑着摇头,时亦旋是一心向着他,她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天知道紫悦是不是阿莲的人,是不是在施苦肉计?她爹孟致和可是镇国公的一条忠犬,要说她与阿莲夫人全无关系,也说不过去。
    时亦旋伺候东方卿云睡下,退了出去。
贵小姐
    东方卿云跟着便起了床,也不点灯,摸黑穿好衣衫,从窗口掠了出去,脚尖轻轻一点,便上了房,瞧他行动如风,却是个中高手。
    几个起落,东方卿云便来到了时亦旋说的哪一处破园子。这是园子是当初这块地皮上便原有的,建无忧王府的时候,因为这院中曾有一段东方卿云少年时代的记忆,他不忍毁去,便保留了这个园子,也没修葺,这样一来,这园子倒是与整个无忧王府有些格格不入了。其实格格不入的又何止这园子?
    坐在房顶上,东方卿云静静看着园中女子,看着她一圈一圈绕着辘轳。辘轳往往转上一圈又滑回去半圈,她却仍在坚持。粗劣的井水已勒破了她柔嫩的小手,血染红了绳子。
    “啪!”一声裂响,多年未用的绳子再也无法忍受,黯然迸裂。水桶咣当落入井中,明月颓然坐到地上,到底是没有把水拉上来。
    她仰头望着天上的月牙儿,月影是那么朦胧,似乎要下雨了!
    明月起身走回正房,进入里间的寝室,和衣倒在床上。先睡一觉再说吧。
    一个苍老的身影轻飘飘出现在东方卿云身侧。用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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