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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不必知道我是谁-第12部分

小说: 不必知道我是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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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要写论文才说得清啊,怎么着你也要给我三天时间才行!”

“我可是跟你说真的,你别贫了行不行?”

“丫头网恋了?”

“我不知道。但我就是老想他,站着会想,坐着会想,走着会想;上课会想,下课会想,吃饭睡觉都会想。我想我是中毒了。”

“你放心,我早就替你备好解药了。”

“在哪里?”

“你会收到的。玫瑰,你要相信我,来日方长,一切都有缘定,一切水到渠成。”

“你说什么?好深奥,我听不懂呃。”

“会懂的。快回去吧,别让你妈妈为你担心。”

“我可能好长时间不能上网,你就不能多陪我一会儿?”

“乖!别任性,快回家。”

“好吧~~希望能早点再见到你,”

“好,886。”

“886。”

小蛮子说完就匆匆地下了线。我趴在键盘上,浑身一点劲也没有。也许是因为天生敏感的缘故,我竟觉出一点小蛮子的冷淡和无奈来。当然,我又能企盼小蛮子一些什么呢?我们之间和佳妮与她的男朋友之间是不一样的。

我还太小,小到没有谈恋爱的权利。

一只手从后面轻轻地抚摸我的头发,我转头看到莫丽清澈的眸子。我多希望自己是她,有干干净净的青春和毫无意谓的忧伤。

冬天到了。

这是一年中我最不喜欢的季节,这年的冬天还特别的冷,时不时会下雪。雪不大,但把校园映衬得寂寞。

由于妈妈对我上网很反感,我在家上网变得很不方便,和小蛮子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我一直希望他能再给我写一封信,但我不好意思提起。上次信件被偷事件成了一个永远的谜,我也不想再去追究了。倒是多米又来过我们学校,后面跟着两个和他一般高大的男生,扬言要揍许景云一顿替我报仇。我好说歹说地劝走了他们,我可不想惹什么事,更不想成为大家关注的人物。我只盼着能早点毕业,因为毕业就意味着长大,长大就意味着可以主宰自己的一切。

小蛮子的信等不到,多米的信倒是雷打不动,每周一封。花晨说男生这样很不容易的,连花晨这么不开窍的人都意识到这一点。我对多米并不是没有一点点感动的,至少,在思念小蛮子的日子里,他的信给了一个女生应有的骄傲自信和满足。

再接到他的电话,我的口气也不再那么冷冰冰的了。

“收到我的信了?”

“收到了。”

“你怎么不回呢?”他的口气有些委屈,“给莫丽的信那么多,看得我眼馋。”

“想过回的,”我照实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就没回了。”

“真是个好借口啊!”多米笑着说,“你就是给我一个空信封,我也会高兴得三天三夜睡不着觉的。”

“好啦,多米。”我制止他,“要知道有些话不说会更好一些。”

“我为什么不说?”他似头倔驴,“憋在心里不难受吗?”

又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只好和他仓促地说再见。但我同意他的意见,小蛮子就是给我一个空信封,我想我也会高兴得三天睡不着觉的。这么一想我又有些可怜起多米来,其实给他写封信也没什么呀,或许真的是我自己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一点吧。

我想我根本就和多米一样,不懂得爱。也许在我们这样的年纪,也永远无法去领会爱的真谛。

许景云的事很快就证明了这一点。

那天中午我们都在宿舍里,正准备着去上课的时候,宿舍里突然进来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女人长得很胖,但穿着还算考究,她径自走到许景云的身边,什么话也没说,抬起手来,“啪”的一声就甩了她一个耳光。这耳光打得迅速而又决然,把我们都吓了好大的一跳。许景云捂住脸跳到一旁,尖声地叫起来:“你疯了呀!”

“年纪轻轻不学好,是我疯还是你疯?”女人很凶地骂道,“你把程立洋藏到哪里了,说!”

这是要勇气的

许景云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回嘴道:“这里是学校,我警告你不要耍泼!程立洋是你儿子,你儿子自己要离家出走,关我什么事呀?!”

“不关你的事?!好好好,你跟我去你老师那里说说,看看到底关不关你的事!”女人一面说一面就伸手拽住了许景云。她的力气很大,许景云根本挣不开她,就这样被她一路拖着往外走,只能拼命地尖叫以示抗议。

走廊上立刻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也许是那女人看上去太凶,也许是许景云平时人缘也不好,没有人上去帮忙不说,竟还有人吃吃地笑了起来。就在许景云偶一转头的刹那,我清楚地看到了她眼中饱含的屈辱和伤心的泪水。那眼泪我似曾相识,不知道为什么,我见不得那样的泪,于是我冲了上去,一把拉住那女人说道:“你先放手啊,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地说呢?”

“是啊,是啊!”见我冲了上去,花晨她们也很快过来劝阻,在大家的七嘴八舌中,那女人终于松了手,被闻讯赶来的宋带去了办公室。

我永远也忘不了许景云看着我时的眼睛,那感激的眼神让我在瞬间懂得成长的宽容和意义。

如果不是有些事情的发生,你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的好,而爱自己,对一个女孩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许景云跑回她自己的小床上,大声痛哭。她哭得真是伤心,床都快被她摇得散了架。上课铃已响了,我们拼命往教室里跑,谁也顾不上去管许景云了,一边跑花晨一边夸我说:“玫瑰,你真勇敢,让人佩服。”

“别夸我了。”我说,“我只是见不得谁被谁欺负。”

“这是要勇气的。”花晨说,“我就没那种勇气,怕别人说我出风头。玫瑰,我真的佩服你,你怎么可以做到一点也不记仇呢?”

“我没那么伟大,”我赶紧说,“我真的没想那么多,只是本能而已。”

“这说明你本身就是一个好心人。”花晨总结说。

“呵呵,人之初,性本善么。”我虽没有沾沾自喜的感觉,但对自己还是有新的认识的,至少我更爱我自己。其实我一直都在想做一个好姑娘,惹人喜欢。我不想让小蛮子对我有一丁点儿的失望。

这件事情以后许景云有好几天没来上课。再回来的时候,她的脸上少了许多骄纵的神色,多了不少落寞和无奈,人变得沉默不说,也不再半夜三更打电话了。在大伙的七嘴八舌中,事情的原委我也大抵知道了一点点。据说是她男朋友的家长不允许他们谈恋爱,她男朋友就偷走了家里的三万多元现金跑得不知去向了,至今还没有回家。还有人甚至说,许景云怀孕了!男孩被这事一吓,就更是不敢回家了。

不管是不是流言蜚语,活在众人的议论中总不是件好过的事。记得我的信被张贴后我也过过那样的一段时光,虽然性质不一样,但我想伤心应该是一样的吧。我也曾偷偷地观察过许景云,看着她拿着开水瓶远远地走过来,我无法管住自己地看了看她的肚子,这让我有些紧张和害羞。

她走近了,然后对我说:“嗨!”她的声音很低,明显有些犹豫。

“嗨!”我回她说,“打开水啊?”

“谢谢你啊,”她轻松了许多,“我是说那天。”

“没什么呀,”我说,“真的没什么。”

“可我是要谢的。”她很固执地说,“我可不想欠谁。”

“那好吧,”我笑着说,“我接受,你要愿意,明天还可以请我吃午饭。”

许景云看了看我说:“我讨厌你居高临下的样子。玫瑰,你总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做什么呢?”

“好,”我笑着说,“那么,再见。”

“别假惺惺的。”许景云说翻脸就翻脸,“我知道你恨我。”

“你高估自己了,”我说,“我不轻易恨人。”

“瞧,又来了。你总是这样一说话就咄咄逼人。”

“那你还要跟我聊聊?”

“其实,玫瑰,”她忽然一把抱住我,在我耳边轻声地说,“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好姑娘,你听我说说心里话好吗?事到如今,我连一个可以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我好冷啊。”

女孩芬芳柔软的身体轻轻地充满信任地贴住了我。我和莫丽之间整日里嘻嘻哈哈,也从来没有这么亲密过。我有些不自在,我很不自在地听许景云继续说道:“自从十岁那年,我妈妈离开我以后,我就一直没有暖和过。”

哦,原来。

心被掏空了

我突然被许景云感动,我知道女孩心里的有些话并不是对谁都会讲的。何况我和她一样,都曾经有过失去亲人的痛苦。心与心之间的距离常常就是这样,只需一句话,就从千山万水外拉到了跟前。

“嗯,”握了握她的手,我说,“好啊,我们慢慢说。”

秋已深,夜很凉。那晚我和许景云一起回到宿舍,她从床上拿出一大包吃的东西来,不停地递给你递给她地要我们吃。大家一开始觉得有些奇怪,没有人去接她的东西,可是她却一直拼命地笑着继续往大家面前递。我接过来,咬了一大口苹果,接下来是花晨,然后大家都变得自然起来,我们“咯嘣咯嘣”地吃着许景云的零食,一直到熄灯。

灯忽然熄灭的一刹那我们都听到许景云说了三个字。

然后没人说话,大家一起安静地睡了。

许景云说的那三个字是:“对不起。”许景云说长大是伴有阵痛的。痛一下,人就大一点;不痛,人就留在原地永远像一个孩子。可我还是不想痛,一切顺其自然为什么就不可以呢?

当我思念小蛮子的时候,我明白了这种痛,它真的在让我一点一点地长大。我有些迫不及待地享受这种痛苦,我想,只有我大一点,再大一点,我才可以真正地走近小蛮子的世界。

其实,很多时候,我和许景云一样寂寞。

日子过得像飞一样,一转眼,寒假就到了。

妈妈看得不严的时候,我还会上网和小蛮子聊天,或是给他发一封E-mail。但他不会再跟我开过分的玩笑,跟我说话也有些亦步亦趋。我有种感觉,我和小蛮子之间还没有开始,竟然就已经结束了。我是多么舍不得结束啊,但我知道这一切不是我能说了算的。终于有一天,小蛮子喜气洋洋地告诉我说,他恋爱了,不会有更多的时间来上网,因为要陪女朋友。

我的心一下子就被掏空了。

我说:“恭喜。”然后我就下了线。我不能再多说一个字,因为我已经在流泪,虽然是对着冰冷的电脑屏幕,我也不想让小蛮子看到或是体会到。我关掉电脑后就不停地哭,我管不住自己的眼泪。

他推门进来叫我吃饭。他看到了我在哭,我们彼此都吃了一惊。“吃饭啦,玫瑰。”他不动声色地叫我,然后体贴地替我关上了门。

幸亏是他。我赶紧擦泪定神出去吃饭,我害怕面对妈妈无休无止的询问。

好在他什么也没说。

吃过饭趁妈妈在厨房收拾的时候,我走到露台上,对正在浇花的他说:“我没什么事,请你不要告诉妈妈,好吗?”

“好。”他转头对我微微一笑说,“有什么事解决不了尽管找我。”

“谢谢。”我是由衷的。

“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

“对不起,”我说,“也许我一辈子也不会叫你爸爸。”

“那是也许,”他胸有成竹地说,“再说一辈子的事哪能说得清?”

“你很自信。”我评价他说。

“是比你成熟。和你一样,磕磕碰碰长大才有了今天的经验,卖弄一下又何妨?”

我被他说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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