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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北京棋缘-第29部分

小说: 北京棋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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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那件事其实也不算多重要,就是……就是想跟你说,这几天我都没有比赛,也不用离开北京,所以……所以我想带你去北京的那些名胜走走。今天时间晚了点,我就……只好约你到老北京那边吃顿晚饭了。”

许啸锋吞吞吐吐的语气让珩儿感到有些纳闷,但她本就是一个几乎缺少好奇心的女孩,对这事也并没多想,只当他是突然间感到害羞罢了。她盈盈一笑:“呐,我就接受你的邀约吧,不过我突然想到还有一些东西要收拾,可能需要请你帮我做做打杂工喔。”

“OK!没问题!”

许啸锋这次答应得异常爽快,忙碌或许正是化解心结的一剂良药,自己干脆就帮珩儿做点体力活儿,也就不用再去想着程语曼的事。

“咦,这里怎么有幅画啊?”

就在他替珩儿把棋具装进大口袋的时候,忽然发现了石椅上的画。

珩儿上前拉拉他的衣袖,“这幅画我自己来拿就好。”

“这幅画是你爸爸的东西?”

许啸锋的直觉似乎格外敏锐,让珩儿吃了一惊。

“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爸爸的?”

“嗨,别人或许猜不着,我许啸锋可不是别人哪。连你的男朋友都不让碰,除非它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的东西,而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不就是你爸爸吗?”

许啸锋说得轻松之极,珩儿却觉得他实在是太不寻常了。上次把她说成是“仙女”,这次根本没有仔细看那幅画,就知道是她父亲的遗物,到底是纯粹的巧合,还是意味着别的什么?

“那……我想让你帮我看看这幅画,看它表达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珩儿忽然把画放在了石桌上,向许啸锋提出了一个古怪的问题。

许啸锋一听她的话,双手一摊,面带尴尬,傻笑了几声:“珩儿,你让我帮你干点儿粗活儿,我是乐意得很。可是你现在让我帮你看画,不是明摆着为难我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读的书还没有你认的字多,画这种深奥的东西,我瞧都不敢瞧。你让我告诉你它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分明就是让一个乞丐去搞尖端科学,横竖都不搭调。”

“啸锋,你曲解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要你用什么专业的语言把画的意思表达出来,只是让你仔细看看这幅画,还有画的名字。然后,你就用你的直觉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感受到了什么,就这样而已。”

珩儿用通俗的方式再给他解释了一遍,拉着许啸锋坐下来,把画再放近了他的眼前。

奇怪,这幅画怎么看来有点眼熟呢?许啸锋注视着画面,心中突然生起了一种特别面善的感觉,他记得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幅画,可用心去想,那瞬间的记忆又消失不见。不过,既然珩儿强烈地要求他说出对此画的感受,那只好打肿脸充一回胖子,有啥说啥,只是珩儿听了他的“宝贵意见”可千万别生气才行。

好简单的画,只有蓝天、大海、沙滩和一片帆,直到发现《下个纬度》的标题时,许啸锋的视线停在了那里。他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个怪异的念头,“珩儿,我觉得……这幅画画的明明就是地球嘛!”

“地球?”

珩儿惊讶地望着许啸锋的笑脸,他的话说得简直莫名其妙,这画上到底哪里来的地球?在她自己的理解中,她认为父亲是因为太思念祖国大陆,所以才会画这样的画,来表现一种乡愁。她有些后悔让许啸锋来“鉴定”这幅画,仿佛什么东西一到了许啸锋的眼里,就成了稀奇古怪。

“看吧,我让你失望了不是?刚才我已经跟你说过我不懂这些玩意儿的,你就饶了我吧。”

许啸锋把双手抱在胸前,面露一副极度委屈的样子,看起来还真挺可怜。

珩儿见状,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的确,鉴赏画这样的活儿,让只有小学文凭的许啸锋来做,自己也实在是过分了一点。但是,许啸锋到底从什么地方看出“地球”的意义,倒是她迫切想要知道的事。

“啸锋,我不怪你,你快点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爸爸画的是地球呢?”

许啸锋指着那幅画,凭自己的感觉对珩儿解释说:“大概是从这画的标题上,我对它做了个胡乱的理解吧。纬度的意思我懂,就是地球仪上的经纬线所代表的一种方向和角度,从这个名字我马上就想到了地球仪,然后再看这画,上面有陆地、有海、有天,地球仪上不是也有吗?接着看这只小帆船,漂浮在海面上,模模糊糊的,应该会越漂越远。但地球不是圆的吗?所以我觉得这帆船就算走得再远,就算出现奇迹,绕了地球整整一圈,跨过了多少个纬度,但终点还是本来的起点。所以,它不管怎么航行,还是会回到原来的地方,下个纬度、再下个纬度,它总会回到原地的。珩儿,可能我真的大大误解了你爸爸的意思,你就当我是瞎掰的,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不,啸锋,你所看出的东西,或许才是我爸爸真正的心意呢!”

珩儿仿佛豁然开朗,她握住许啸锋的手,欣喜地绽开了笑靥。

第十九章 临界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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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下个纬度……下个纬度依旧是原点。爸爸是从北京去到台湾的,他在画这幅画的时候,一定怀抱着满腔的热切希望。尽管他已经无法再回到故土,但我却代替他完成了他的心愿,我到了北京,下个纬度正是北京啊!这不是悲伤的乡愁,爸爸他是早就看到了回家时的喜悦,对,就是这样的!”

“珩儿,弄了半天,原来你爸爸是北京人啊!那这么说来,你也应该是北京人而不是台湾人了。”

许啸锋这才恍然大悟,珩儿原来并非台湾本土出身,和骆岩一样,也是从北京去到那边的。且说骆岩去到台湾是因为骆文君和冯大虎的离婚事件,可珩儿和她父亲常住台湾又是为什么呢?珩儿是一个非常能藏住心事的女孩,因此他不会去主动询问她,她若是愿意把心事对他吐露,就自然会说。只是他开始觉得,这个少女身上的谜团应该总有被解开的一天,他等待着,不过即使永远解不开,她也依旧是他最爱的人。

“啸锋,其实关于我爸爸的事,并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而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爸爸他到底是什么身份的人。”

珩儿轻轻闭上眼睛,思绪似乎回到了很久以前。

“从我懂事开始,我和爸爸已经住在台北了,他只跟我说过,我们的故乡在北京。可是,我每次问起爸爸从前在北京的事,他都不肯告诉我。他只是一心教我下围棋,平日里还很喜欢画画,每当他指导我下棋的时候,都会对我说:‘珩儿,记住爸爸的话,千万不要和职业棋手下棋,也不要做职业棋手,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我不明白爸爸为什么要那样说,但是我却知道,他不管说什么做什么,出发点都是为了我好。所以,我直到现在都牢记着他的话,不和职业棋手下棋,也永远不会做职业棋手。

“我和爸爸相依为命,在台北的郊区过着差不多与世隔绝的生活,虽然只有我们父女俩,但我却从来没有感到过孤独。直到有一天,爸爸的病情恶化了,那时已经是业余7品的我,再次参加了业余段位的考试,成为6品,也好多参加一些比赛,把得到的奖金积攒起来,给爸爸治病。后来,我认识了骆岩,得到了他的帮忙,我肩膀上的负担的确减轻了不少。可爸爸的病据说是年轻时就惹上的,加上他多愁善感的个性,他的身心已经完全疲惫了。一年之后,骆岩没有再来找我,而爸爸也就在第二年去世了,他临终前终于告诉我,他在杭州有个朋友叫林之韬。

“于是,我安葬爸爸以后,就坐船去了杭州,到三潭棋社找到了林叔叔。但奇怪的是,林叔叔虽然是爸爸的朋友,却也不肯告诉我爸爸以前的事,就算我再怎么旁敲侧击,他也知道我是在套他的话,一心要隐瞒。后来我渐渐想通了,我不再去询问爸爸的事,只是秉着一颗热爱围棋的心,在林叔叔的棋社尽心尽力地做好自己的工作。因为把孩子们培育成才,也未尝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爸爸生前是那么喜欢下棋,我想他在天之灵看到我在培育未来之星,也一定会感到欣慰吧。”

“珩儿……”

许啸锋凝视着她秀丽的脸庞,仿佛已看到了她那颗透明的心,他轻吻着她的额头、她的眼睛,他不愿见到她哭泣,只能用这种办法来阻止。

“啸锋,现在我的事你也明白了一些吧。或许我真的很自私,自从遇到你之后,我就一直像根迎风就会倒下、柔弱的稻草一样,我甚至害怕你的肩膀稍微离我远了一点,下一秒钟我就不知道会被风吹到什么地方……”

她无助地靠在他的怀里,就这样靠着,感受着他的温暖,他的力量,像一株渴望着炽热的蝴蝶兰。而程语曼的影子,在许啸锋心底已经越来越淡,珩儿终于再次占据了他全部的心扉。的确,他当年也深爱过程语曼,却从来没有过这般强烈的感触。他真想把珩儿当作珍贵的蝴蝶兰一样呵护、溺爱,只因这个女孩,从初见的刹那,就已让他刻骨铭心。

“珩儿,不管你是台湾人也好,北京人也好,即使你就像韵秋姐讲的故事里那样,是什么女鬼、狐仙也罢,我都不会放开你。我不会说那种优美的词句,不会为你摘星星、捞月亮,因为我是个普通人,我的力量和自然相比真的太小太小。只是你生命中缺少了什么,我会竭尽全力帮你寻找,即使无法令你满意,我还是会那样做……”

两个人影,在小小的亭子里,被偏西的阳光照着,拉得好长、好长。而池塘里的睡莲,像是知趣地悄悄合起了花瓣,在即将预示黄昏的天空下,静静地收拾起落在花朵和叶子上的一串串水珠,把清澈的水化作明晨的美丽。

夏天,或许是许多北京人都渴望来临的季节,但这个夏天并未给冯大虎带来快乐。相反,他心中到现在还在无声地下着雪,许啸锋虽然从围甲开始到现在都经常陪伴在他身边,那种感觉却始终无法代替骆岩在他心中的地位。并非他喜爱儿子比徒弟更多一点,而是血缘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许啸锋始终无法带给他。偏巧,下周北京队将面临主场作战,第一场则是对阵浙江队。冯大虎实在有些害怕再次看到这林之韬和骆岩并肩站在一起,怕自己再也承受不起这种打击。

桂雅非常清楚他对骆岩的思念,也知道冯大虎给骆文君写了信。从信寄出的那天开始,她几乎天天都要打开信箱看一遍,很是理解丈夫的心情。可是到如今,已经过了快半个月,信箱仍旧空空如也,别说是信,就连一张广告纸也没有。她不想再看到丈夫伤心,于是悄悄打了越洋电话到美国给儿子冯逸舟,诉说了骆岩的事。冯逸舟早知道自己有个哥哥,对于骆岩出现在北京的事,他不但没有异议,反而很开心,甚至想赶快回国来见见这个哥哥。桂雅听儿子如此说,也放下了心底的一块大石,若是逸舟回家,即使骆岩不肯认他做弟弟,至少还有个儿子能让冯大虎的心情好些。况且,冯逸舟已经医科毕业,有回国的打算,以他的学历和技术,绝对是各家医院争抢的对象。

第十九章 临界点(下)

“阿雅,我得去道场了。”

冯大虎照例和妻子打了招呼,揣了折扇在怀里,准备走出家门。可就在他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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