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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水火中原-第80部分

小说: 水火中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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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军医检查完我的伤势,一副镇定自若的名医架势:“徐长官,您现在可有头晕头痛的感觉?”

“没有。”

“受伤之初呢?”

“这……”

“当时我们旅长昏迷不醒好几天!”赵飞雪终于忍不住插话。

“那醒来以后,就是最初神志清醒的时候呢?”

“唔,是头痛。”废话,被石头击中也会痛的,何况是炮弹片。

“哦,是这样。”姚军医略一思索,“徐长官被弹片所伤的时候应该是戴着钢盔的,应当是国军装备的那种钢盔。”

我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表面上看,徐长官头上血淋淋的伤口挺可怕,实际你的主要伤势不是这个伤口。”

“那是?”

“这伤口并不太深,弹片用手就可以取走,无须手术。您所受的伤主要是头部被猛击震荡的原因,比如一根木棍在头上猛击一下也会致人死亡!”

此言一出,我心中只是微微动了一下,毕竟我自己的感觉应该是真实的,只是也许我的伤势比想象的要重一些罢了。那赵飞雪、严学文等人都是大惊失色,陈浩也显出了焦虑之色。

正文 第十九章 改编(5)

  姚军医一笑:“幸亏戴着钢盔,不然,弹片入脑,神仙也回天无术。弹片击穿钢盔已经卸去了大部分的力道,击穿钢盔的过程又化解了大部分的动能。所以徐长官所受钝器之击远远小于木棍之击,而皮外之伤也不足为患。”

如此,还是有小病大养之嫌?昏迷应该不是伪装的吧?堂堂旅长怎会如此?偷眼看众人,大家如释重负,那赵飞雪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太夸张了吧,也不怕飞飞找她算帐?灵光一闪,飞飞?秦飞虹?好像是我起的名字?不对,不对,是徐亮。——我到底是谁?一时间一个英姿飒爽的漂亮MM出现在我脑海中?她就是飞飞?我到底是徐亮还是华山?似乎两人的记忆在我的大脑中都有留存,程度有别而已。

护士开始为我重新包扎。我对姚军医道:“谢谢了,姚军医。”

“徐长官,不客气。”

“姚军医,你……成家了吗?”

他露出了难过的神色:“我太太和女儿都在开封。大概现在他们都以为我阵亡或失踪了。”

失踪?是啊,失踪了!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压抑起来。

沉默。

护士慢慢地缠着绷带。

我说道:“大家不要难过,既然我们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那么天意不可违,也许是有重要的使命交给我们。我们思念亲人,我们要把这思念变成我们努力奋斗的动力。也许我们完成了上天赋予的使命,上天还会让我们和亲人再相见。”能吗?我自己也不是很相信。好歹振奋一下士气吧。

大家各自回去以后,我和陈浩又继续我们被打断的谈话。

向西北发展,去占领铁、煤、石油以及其他必要的工业原材料产地,依托豫西山地建立根据地,生产武器弹药,发展壮大队伍的方针是确定了。但是现在并不能立即执行。眼前急办的事情还很多。

如果现在拖着辎重西行,沿途不断战斗,虽说有一个旅的弹药,但是到达豫西时估计会有相当大的消耗,能否立足是个很大的问号。1859年这一带的道路情况也不太清楚,估计应该不怎么样。带着这么多的物资,应该难以走山道,从平川地区走遇上敌人的骑兵可是大麻烦,虽然以现在的力量夺占一两座县城应该不是问题,问题是占领后如果遭到大批清军围攻就很麻烦。我们现在应当极力避免大规模的战斗。占领城市是必要的,但不是现在。两眼一摸黑的情况下贸然行动当然是不明智的。何况,我和陈浩(还是叫他陈浩)都知道淮河流域在这个年代的夏季几乎年年有洪水灾害。现在需要的是休整,消化俘虏,就地防御,侦查敌情,了解周边情况,绘制详细的地图,然后呢?

“在鄂豫皖边区建立一块根据地,立足壮大之后再向西侦查,摸清情况再逐渐实行我们的计划。”我的意见得到了陈浩的完全赞同。鄂豫皖边区的确是个建立根据地的好地方,三省边区,敌人的统治力量薄弱,可以依托大别山悄悄发展,不易过早引起敌人的注意或重视。这一点,祁哥们转成的陈浩当然完全理解了。

本来敏感的的两支队伍整合、改编的话题现在变得容易了。我们俩个商定;一边教育、训练、消化俘虏,一边准备部队改编事宜。两支部队进行统一整编当然是必要和必需的。现成的一套共军的建军原则完全可以全盘拿来,倒是不必太费心,这个陈浩哥们是个假国军,一切事情好商量了。名义呢,解放军这个称呼在1946年中原突围的时候还没有出现,理论上陈浩部和徐亮部都是国民革命军,只是不同番号而已,但是如果新成立的部队叫国军大概我的部下不容易接受,叫红军、共军,陈浩方面的董大海那些人也可能有被吃掉的感觉。

“干脆,叫中华军好了。”

“好,就叫中华军!不过现有的兵力加起来也不到300人,即使能把那些俘虏消化一批估计也就是千把人,我们现在设多大的编制好呢?”

“编制太小也不好,我们的队伍早晚要发展壮大的,凭借我们的武器装备和队伍的素质,又是先向敌人力量薄弱的地区发展,队伍的壮大是近期可以预见到的事情。这样,你以前就是师长,咱们就还变成一个师吧。就算是中华军第一军、第一师,你也升一下官,来当军长兼第一师师长好了。”

“哥们,这是要靠实力说话的,你的那些部下恐怕不会答应,另外,军事指挥方面,哥们并没有你华英雄那样热衷。”

“哥们,咱们以后在别人面前还是要以陈浩、徐亮的身份出现的好。反正名字就是个代号,怎么方便用就是。尤其现在更是应当如此。”

“嗯,说得对,徐兄,不过军事主官还是你来当。”

“你看这样好不好,还是你来当军长,我来任党代表,咱们在成立一个军委会负责军事上的决策,我来当这个军委会主席。”

“呵呵,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这么白白地把军权送给我,党指挥枪?倒是真会剽窃知识版权呀。不过也好这样两方面的人面前都好解释,可是莫不成要我的人都变成共产党?这怕是有难度呀。”

“好办,原来党派身份保留,各自独立活动,我们按照目前形势需要新组建一个组织,原来两边的人只要认可这个理念,履行一定手续后都可以参加,我就是这个新党的主席兼军中的党代表。”

“呵呵,你小子党权、军权一把抓啊,好好,不过,这要先提出一个政治理念或者说纲领口号,还是两边公认都接受的。我们又不是要当军阀、土匪,有政治理念的军队才有战斗力和号召力。”

“说得对!我们就提‘驱除鞑虏,恢复中华’为纲领口号怎样?”

“呵,你小子剽窃上瘾了!不过还真是大家都能接受的公约数呢,后面八个字呢,不要了?”

“好好,不能再剽窃了,嗯,让我想想,那就‘建立共和,维系民权’”

“嗯,改的还行,目标远大,有号召力!”

“具体做法上,先按照共产党具体方法建军,比如‘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之类现成的继续用,发动组织群众的办法也按原有的做法,稍加改动适应现实即可,你我对这些都不陌生,而且现成有一支经验丰富的共军部队,推动起来,麻烦少了许多。”

“是的,我相信,现在的农民和后世民国时代不会有太大的区别,尤其是在我们要立足发展的区域更是如此,可能最大的区别就是脑后有辫子,这很容易改变,另外头上有皇帝,这正是我们的纲领中要打击的。好,就这样办,你我先详细研究一下近期的具体方案,然后先找一些骨干军官分别谈话,说服动员。”

“好。”

中华军第一军第一师就这样在这个山村中孕育出来了。

正文 第二十章 蓝

  几天下来,双方主要的军官骨干分别由我和陈哥们进行了谈话、动员。个别人的一些疑虑也大致打消了。中华军第一军的旗号只要时机成熟就可以打出来了。

与此同时,中华民权党迎来了第一批党员,包括了以前军中所有的共产党员和国民党员。组织原则主要参照共产党的组织原则,国民党的组织原则在我们看来显得过于松散,当然其中一些可取之处也一并吸收过来。

最初曾考虑过多个名称。共和党和民主党之类的名称似乎太美国化了,从二十一世纪过来的两个人都不感兴趣。共产党、人民党之类的似乎太苏联式了,也不愿意接受,民族党?复兴党?怎么听着像是萨达姆领导的组织?

哥两个议定要建立的团体和军队不是要来“打江山”,准确地说不是要以“坐江山”为目的而进行战斗和奋斗的。

“打江山,坐江山”那是洪秀全们的想法,虽然他们口头上也说是要建立一个人人平等,人人饱暖的理想社会,但事实上这只是他们“打江山”的号召口号,其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坐江山”,也就是取代原有的压迫者的位置。还在永安州的时候就称王、封王,建立森严的等级制度,到了南京则更加变本加厉地作威作福,所谓财产公有的“圣库”,其实是洪氏集团最大的“私库”,那可是对被统治者最彻底的剥夺,洪秀全出行32人抬轿,这些人吃的穿的用的,还有后宫大批嫔妃的用度,哪一样不是出自“圣库”?这哪里有一点天国的影子?如果有也是洪秀全们的天国,与被统治的老百姓们可没有什么关系,他们得到的只是苦难和牺牲。它是上帝的次子?代表上帝来管理人民?只是另一个皇帝,另一批剥削者、压迫者而已!而且不伦不类地移植基督教思想,抛弃、毁灭中华传统文明,无根之木,无源之水,灭亡也是从一开始就注定的。

而以如此荒谬的不伦不类的宗教为号召,居然能够在十几个省挑起许多人民的响应,也可以看到他所反对的清朝政府是多么的腐朽、残暴,多么不得人心,以致只要有人带头反对它,无论是谁,打的是什么旗号,都会有忍无可忍、走投无路的被压迫者起来响应。倒是曾国藩、左宗棠、李鸿章这些人打着维护中华传统文化和道德的旗号,相对更有号召力,湘、淮、楚诸军无论与清军的八旗、绿营还是与太平军相比都具有更强的战斗力。在1859年即将爆发的三河镇战役,太平天国后期的两大精英人物陈玉成和李秀成集中了数十万最精锐的太平军也不过围歼了湘军李续宾部的七千部队,这已经是太平军对湘军作战少有的“大捷”了。而陈、李在对清朝绿营军队作战时往往显示出极大的优势。清朝的政府军是一群没有信仰的被雇用者,而太平军虽然信仰似是而非,但是总算是有信仰的军队。曾国藩等人的部队则是打着维护中华传统文化的大旗,相对太平军的信仰似乎根基更深一些。先进的、进步的信仰的确是军队战斗力的组成部分。

我们不要“打江山,坐江山”,这只会给人民带来苦难。“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陈胜们的豪言壮语只是不甘心当被统治、被宰割的羔羊,而要去当那宰割别人的豺狼虎豹而已。统治权如果是私有的,是一部分人压迫、剥夺其他人的工具,那这样的“逐鹿”永远会循环往复,而被当作“鹿”的草民们永远只有苦难。

“现在我们不是要参加逐鹿,我们是要改变这种以统治权私有为特点的压迫式的统治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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