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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辋川记(gl)-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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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信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你醒来就好,我真怕你赶不上御赐的宴席。陛下设宴礼明殿款待各国使臣,小山是忙得团团转,根本抽不出身来看你,我也是好不容易瞅了个空过来的,现在你没事,我得赶紧告诉她一声去,还有知秋,恐怕也急死了。”
  “知秋?”
  “是啊,他们这些侍卫在宫中又不能随意走动,她听说你在祭祀中昏迷了,急得什么似的。”
  “我已经差人去告诉她了。”江若清静静地道。
  “是吗?”
  卫信看看叶辋川,再看看江若清,“那你们继续,我还有事,先走了,晚上的宴请,陛下吩咐了,你和新任监正大人都要出席。”
  “监正大人?”
  看着卫信匆匆忙忙又走了,叶辋川念着这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名词,“五十多年了,大周钦天监终于又有了监正。”
  “早上的祭祀,实在是太可怕了。”江若清回想着,“幸好祭司的术法并不像武功那般具有直接威胁性,否则,拥有能够控制自然的力量,该是多么可怕。”
  “不止是可怕,”叶辋川冷笑,“那会是帝王的心头刺。”
  “小川,”江若清感叹着,“我看见梅祭司以血为祭,真的,很可怜。”
  叶辋川没有说话,她沉默着,脑中,就浮现了梅落最后昏迷于血中的画面。可怜?可怜又如何?总算祭天成功,虽然今后性命已是不由自己,但好歹,还是活着不是,为着心中的信念活着。
  “晚上的宴请,会有什么特别吗?”叶辋川问。
  江若清想了想:“北燕、西夏来者不善,估计会挑起事端。”
  叶辋川微微一笑:“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现在我大周国富民强,实力决定一切。”
  江若清点头赞同。
  “时候不早了,我们去礼明殿吧!”
  “小川,”江若清拉住叶辋川的手,“大典之后,我们好好谈谈吧!”
  谈谈?
  叶辋川本能地皱起眉头,她不知道江若清打算和她谈什么,但没关系,大典之后,不等大典结束,就会发生什么吧!
  “好!”
  反握住江若清的手,叶辋川与江若清朝礼明殿走去。
  礼明殿,是大周皇帝款待外国使臣的地方。今日祭祀仪式完成后,陛下于宫中大宴群臣,同时宣布大赦天下,减免一年赋税,官员按品各有赏赐。得此消息,宫内外俱是欢天喜地,再加上有好事者大肆宣扬祭祀场面之震憾,祭司术法的神奇,一传十,十传百,在百姓看来,还是陛下英明神武,大周深得天佑,然而在礼明殿,却又是另一种氛围。
  “尊贵的大周皇帝陛下,我等听闻祭祀完成后,祭司便能以命为祭品,消弥灾祸,治愈疾病,不知我等有否眼福,能亲眼见证术法的神奇?”
  卫长风设宴礼明殿招待此次前来观礼的各国使臣,并命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员相陪,除了叶辋川与梅落。她二人因官职特殊,所安排的座位,不但在一起,还在靠前的位置。
  “大人想怎样见识呢?是待我大周遭遇一场天灾,亦或制造一次人祸?”
  蒋小山反问得很尖锐,提问的北燕使臣并非一般惯例上的礼部官员,竟是一位兵部侍郎,去别国观礼不选礼部、户部甚至吏部、工部的人,独独选了一位从二品的兵部侍郎,蒋小山不好说是北燕太愚蠢,还是太狂妄。
  “在下听闻陛下与贵国监正也就是祭司大人已成功融血,陛下所受的伤,无论致命与否,均会在短时间内愈合,不知传闻是否可信?”
  三十多岁的北燕使臣倒也真的无所顾忌,开口便提出了一个所有人都很关心的问题。
  是否可信?
  若是真的,那大周皇帝等于从此以后再不用担心一切暗杀、投毒、恶疾等问题,可以将全部精力悉数放在国家政事上,这对于周边各国,可是一个非常坏的消息。大理与汉阳本就对大周年年来朝、岁岁进贡,此后,只怕来往得更加密切,自愿成为大周的附属国亦有可能。想到这一点,南越、西夏、北燕的使者皆将目光投注到了卫长风与梅落身上,急切地期盼着一个答案。
  叶辋川看见身边的梅落头垂着,脸色虽不太好但比早晨正常多了,她以左手指尖轻拂过右手手腕那一道怎样也不会消退的疤痕,不说话。
  “哈哈”,卫长风倒是兴致很高,她一手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一边抬头看定北燕使臣,眸中精光四射,“朕受的伤,是否能在短时间痊愈,这个问题很好。这位大人当真是勇气可嘉,知道我大周乃礼仪之邦,两国之争,从不累及来使,只是,”卫长风猛然回身,抽出一名御前侍卫腰间长剑丢到案前,“谁能让朕受伤呢?”
  谁能让朕受伤?
  “难不成,”卫长风自顾自地饮下一杯酒,调侃道,“还要朕自己弄伤自己,来证明给你们看?”
  “吾皇万岁!”
  殿中的大周官员、侍卫悉数跪倒,让那位可怜的北燕使臣站在殿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万分。
  “多谢陛下赐剑。”
  能出使他国的官吏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北燕使臣顺势拾起被卫长风扔下的宝剑,行了一礼。
  “请让我将北燕剑舞作为献给陛下的礼物,展现于宝殿之上。”
  “该不会又来‘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这种老把戏吧!”叶辋川嘀咕了一句,她看见蒋小山的神色有些变,毕竟宫中除了侍卫,任何人均不得携带武器,而一剑在手,会发生什么变故,谁也不好说。
  “独舞太过寂寞,请让下官陪大人共舞!”
  看都不用看,为免蒋小山忧心而毅然出场的人肯定是卫信。叶辋川夸张地冲蒋小山挤了下眼睛,看到蒋美人软若无骨地将身子倚在同一桌的江若清身上,手,也十分配合地搭上了江若清的腰,再狠狠地瞪过来一眼,那眼神的大致含义就是:你再笑老娘,老娘就占你们家那谁的便宜。
  悲剧啊!
  叶辋川看见十分配合蒋小山的江若清,从心底里哀叹了一声。
  “准!”
  皇帝的话音刚落;凌厉的剑风便笼罩了整个大殿。
  “这是舞剑吗?简直是生死搏杀!”
  叶辋川不满地念叨了一句,由于比剑的两人正好处于殿中靠前的位置,叶辋川一直觉得被剑气压得心脏很不舒服,胸口隐隐作痛。
  “该死的,怎么又发作了?”
  装作饮酒俯下身子,叶辋川用手死死按住胸口。呼吸,用力呼吸,努力获取生命的气息。
  “放松,不要运气。”
  这是梅落凑到她耳边轻声说的话,同时一只手掌贴上她后背,温和纯正的内息让她顿感舒适。这一举动在旁人看来,这也不过是太史令大人呛酒了,一旁的监正大人在帮她顺气而已,这是再平常不过的,况且殿内众人的视线,此刻都集中在比试的两人身上。
  “这种术法失传已久,摸索着练,很容易走火入魔,你最好不要再练了。”这是梅落的话。
  “什么术法,刚才不是我呛酒了,大人你在帮我顺气吗?”叶辋川一脸茫然,微笑装傻。
  梅落撇了撇嘴,转头再不搭理叶辋川。
  “好险啊!”叶辋川暗叹,“叶修与知秋都不在自己身边,刚才,实在是太险了,只不过,”扭头望向梅落精致的侧面,叶辋川捏紧怀中卫信昨日给她的小布包,“让她知道了,我该怎么办呢?”
  “铮!”
  伴随着一声清鸣,缠斗在一起的两人终于分开,但北燕使臣手中的剑却被卫信削断,削下的剑尖直飞在一旁的西夏使臣,吓得她慌忙避让,连手中的酒都洒了。
  “是下官的疏忽,请见谅!”
  卫信抱拳行礼。
  “大人好武功,”北燕使臣扔掉手中断剑,“请陛下赐我与这位大人比试骑术。”
  北燕铁骑,天下闻名。
  蒋小山担忧地看向卫长风,却发现一个小太监附在常平耳边说了什么,常平面露喜色,俯下身低声告诉了卫长风。
  “快宣他进来!”
  卫长风压抑不住内心的狂喜,对北燕使臣道,“大人先不要忙着比试,只怕接下来的这个消息,会让大人改变主意。”
  “宣燕赵将军云笺觐见。”
  “臣云笺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侧目,只见一身戎装,战甲上尤带血迹与泥痕,神采却很飞扬的云笺捧着一个木匣走进礼明殿。
  “云将军,你手捧何物?”
  “是臣送给陛下的礼物。”
  “哦?打开看看。”
  “遵旨!”
  木匣内,赫然竟是一颗沾满泥血的人头,只听得北燕使臣惊呼一声:“右贤王!”既而对云笺怒目以视。
  “陛下!”云笺毫不理会北燕使臣愤怒到能杀死人的目光,恭敬地道,“臣以晋阳为饵,诱敌军轻信冒进,于晋阳城大败敌军,斩获无数,其中一人疑似北燕右贤王,臣不敢妄自揣测,故带回让陛下定夺。”
  “陛下!”北燕使臣含恨道,“杀我右贤王,请陛下给我国一个交待。”
  “交待?”
  卫长风瞄了一眼自云笺入殿后便一直神情不安,此刻更是面色惨白的卫长央,道:“随意入侵,伤我军民,掠夺财物,贵国想要朕给你们一个什么交待?十年前,朕刚刚登基,贵国便以祝贺为名挥军南下,连破数城,血流遍野,朝堂震惊,多亏了朕的皇妹,力挽狂澜。”
  看了看脸色变幻不定的卫长央,卫长风接着道:“五年前,朕与贵国皇帝订下盟约,约为兄弟之国,贸易互市,不兴战事,而贵国年年犯边,使我燕赵郡百姓,饱受流离之苦。如今融血之祭,使臣大人不请自来,同时带来五万精兵奇袭我邺城、晋阳、太原,交待?敢问这位大人,是朕要给你们一个交待,还是你们要给朕一个交待,啊?”
  卫长风突然间的拍案而起,使得殿内众人俱是一惊,礼乐顿止,气氛一时凝结。
  “尊敬的皇帝陛下!”
  眼见形势不对的北燕使臣倒也颇能转圜,“陛下知道我国虽对外统称北燕,但其实是由数十个部落联盟而成,我国皇帝,对于一些贵族的行为,也是有心无力。此次冒犯,恐是一次误会,待我回去禀明陛下,弄清原委,不伤两国和气为好。”
  “如此自然最好。”卫长风倒也不咄咄逼人,见好就收。
  “陛下!”
  北燕使臣看了看手捧木匣的云笺,心有不甘地道,“敢问陛下,这位大人英俊神武,气度不凡,不知是何出身?”
  “他?”
  卫长风瞥了一眼镇定自若的云笺与殿内众人,淡然开口道:“他是朕的皇夫,燕赵云笺。”

  血祭(三)

  “皇夫?”
  卫长央垂首默默咀嚼着这个让她百感交集的称呼。十年来,曾有多少觊觎此封号的男子被她明里暗里地毁掉,在陛下的默许纵容下。但此刻,陛下不再沉默,她公开告诉了朝臣乃至外国使臣:云笺,将成为她的皇夫。这一决定让卫长央心痛难言、呼吸麻痹,同时还有计谋败露所带来的深深恐惧。
  “你想说什么?”
  宴席撤下,群臣散去,大内总管常平适时地让宫女太监们退下,任刚刚还歌舞升平、人声鼎沸的礼明殿顷刻陷入了一种沉寂。
  混合着愤怒、心伤与畏怯的沉寂。
  卫长央抬头,面带绝望。
  “我还能说什么?你决定的,不是从来就无法改变?”
  “长央,有些事,我是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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