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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辋川记(gl)-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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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情趣啊!”江若清点头,“难道我不懂情趣?”
  “当然不是。”
  见夺回碗筷是不可能了,叶辋川索性挪到江若清身边,拉拉她的衣角,仰头做可爱状。
  “我知道你是想更情趣一点,喂我吃是不?若清,你对我真好!”
  “咳!咳!咳!”
  正在喝茶的江若清顿时被这脸皮厚得有点过的话给呛到,“咳,你先坐回去,好好说。”
  “不要!”反而继续往江若清身上蹭了蹭,叶辋川开始装白痴,“我喜欢靠着你坐。”
  正打算运功一掌把动作越来越过分的叶辋川拍开,江若清突然闻到了一种她不是很熟悉但也绝对不陌生的味道,这不是小川自己的味道。
  做为一个陷入情网的女子,江若清对于自己喜欢的人身上一切都很敏感。小川腰间那个看似普通的香囊绝对是今天出门后才有的,那萦绕在侧的香氛江若清也不陌生,那是以前知秋身上的味道,难道?
  “这香囊很特别!”拿起手中的小饰物,江若清细细打量,“今日在集市上买的?”
  “早有了。”叶辋川呵呵笑着,“怎么,你喜欢,送你?”
  “算了。”看到叶辋川看似随意的话语后有一丝紧张,江若清摆了摆手,“我闻不惯这味道。”
  “是吗?”叶辋川将香囊放到鼻前认真闻了会,“挺好闻的啊!我觉得,又不浓。”
  “好闻你就留着吧!”江若清不经意地道,“有知秋的下落吗?”
  “没。”叶辋川摇了摇头,神情开始悲戚,“还是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别想了。”拍了拍叶辋川的背,江若清安慰着,“一切都会好的。”
  “嗯。”
  “来。”将桌上的碗筷重新摆好,江若清压抑下心中的波澜起伏,“快吃吧,都凉了。”
  “好。”
  夜色渐深,笛声却起,本该清亮的音色中被浸染了曲意淡淡的惆怅。
  “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
  负手身后,踱着步子,踩碎月色,叶辋川摇头晃脑而来。
  “修长老,大晚上的吹什么笛子,有人会睡不着的。”
  又是一颗小石子凌空飞来,叶辋川早有准备,侧身一晃,堪堪避过,石子带起的劲道却依旧让她耳畔发麻。
  “早就让你不要瞎练那术法,练来练去也没什么长进。”
  坐在几竿绿竹下,叶修凝视手中清润如水的碧玉笛,没有起身。
  “你怎么知道没长进,最近我常感到有热气在体内流动,五感也敏锐多了。”
  “上火,最近补药吃太多,停停吧!”
  “不可能。”
  径直走到叶修面前,叶辋川也坐下,伸直手脚,伸了个懒腰。
  “小顺子,去弄盘卤牛肉切得薄薄的,蘑菇汤煮得香香的,豆腐鸡蛋炖得白白的,外带一碗白米饭,不要酒。”
  “怎么?”闻到叶辋川身上淡淡地酒味,叶修抬了抬眼角,“在中丞大人那没吃晚饭?”
  “吃了。”
  扯起地上一片草叶在手中玩着,叶辋川叹气,“你不懂,在若清面前,我怎么能表现得那么能吃?我就吃了一点青菜,喝了一壶酒,还没来得及用饭,她就吃完了,你说我还好意思继续吃吗?”
  “能啊!”
  叶修用衣袖擦拭着本就干净无比的碧玉笛,“居家过日子,不用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有什么就明说,不过嘛!”
  手停下,叶修望着叶辋川别有意味地笑,“我知道你喜欢虐,人生乏味嘛,虐虐更有趣。”
  这都是什么?叶辋川仰天悲叹。
  张顺的动作很快,没聊一会,他就拎着一个竹篮回来,将放在篮内的饭菜一一取出,在草地上摆好。
  “唐知宁怎样?”
  咬着一片薄牛肉,叶辋川问。
  “在东厂手里,守卫森严,应该还没开始审讯,因为没见什么动静,估计要等陛下回京。”
  叶修头也没抬,“要灭口吗?由我们动手不太好,目标太明显。”
  “唔”。叶辋川吱唔了一声,没说话。
  “其实能不杀最好不杀,就算她知道我们与唐门之间有交易,那又怎样?满朝文武,有哪个不处于利益关系中,撇得干净?只要我们不承认,陛下不能凭她的一面之辞拿我们怎样,更何况,陛下看不顺眼的臣子那么多,在云亭北、江烟渚那几个老家伙没死之前,陛下还是要倚仗锦衣卫的。”
  顿了顿,叶修又补上一句,“大人想做什么尽管做,不用担心。”
  “叶修啊!”
  叶辋川眨巴着眼睛,眸中是清澈的光,“母亲大人要求你做的三件事做完了吗?”
  “没,加上大人这次吩咐杀卫羽燕,也刚刚两件。”
  “哦!”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叶辋川道,“那第一件事是什么?”
  “大人真想知道?”
  看向叶辋川,叶修的脸上竟有几分肃穆。
  “嗯,我想知道。”
  “可我答应了要为叶大人保密。”
  “这样。”
  看到叶辋川失望的表情,叶修不急不慢地道,“不过保密期是十年,今年是十一年了。”
  “叶修!”叶辋川毫不掩饰内心的不满,“你耍我?”
  “不敢。”叶修缓缓起身,任月光照亮他苍白的脸,“大人你大了,有些事你应该知道了。”
  “你想说什么?”
  预感到将要听到的绝不是什么一般的内容,叶辋川也站起身,看着眼前突然有些陌生的男子。
  “小顺子,去一旁守着。”叶修吩咐道。
  “是,师父!”
  “你和母亲,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吗?”待张顺走远,叶辋川开口问道。
  “往事已矣。”
  抬头看向空中的明月,叶修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受你母亲的救命之恩,却不愿加入锦衣卫,只答应帮她做三件事,她知道我的心思,一般小事也不会来找我,直到有一天,她让我帮她去寻一个人,一个朝廷一直很想得到的人。岁月流转,历史湮灭,她说寻到的可能性并不大,让我无须有负担,但为了早早了结与朝廷之间的羁绊,我找得很用心。整整三年,在岭南,隐姓埋名,完全融入当地的生活。于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在一个和今日一般,月光似水的夜晚,杀掉了暗中保护的七名高手之后,我终于看到了那个小女孩,光脚坐在榕树上,唱着我听不懂的歌。当时并不是花开的时节,她周围却盛放着各种各样的花,随着她的歌声,花儿的生命仿佛被轻易操纵般,绽放凋谢,而我的心也好像被歌声软化,竟有些不忍下手。所幸我练的是《葵花宝典》,意志力远较一般习武之人坚韧,侥是如此,明白过来的我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原来,这就是你母亲提过,史书上记载的术法,竟如此神奇!”
  “母亲大人让你找的是岭南梅家祭司?”叶辋川深感意外,“那为什么先皇还会被毒死?”
  没有理会叶辋川的疑问,叶修继续说着,“清醒过来的我毫不犹豫地将她打晕、掳走,交给你母亲。事已至此,与我就没什么关系了,可我还是忍不住说起术法的神奇与不可思议,倒是你母亲听后淡淡一笑,说,‘是吗?还好并不是没有办法克制。’说罢从怀中取出一整块羊脂玉雕刻而成的玉盒,打开,里面是两颗腥红似血的丹药,遇水即化。强行给那女孩灌下药水,不过片刻,她原本充满灵气的眼睛便变得黯淡无关,整个人也是痴痴傻傻。我惊奇之下,问你母亲打算把这小女孩怎么处理,你母亲仅是轻描淡写地道,‘带回家,陪我女儿玩吧!’”
  “柳柳?”
  叶辋川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说的是柳柳?母亲大人给她喝了毒药?”
  “不是毒药。”
  叶修摇头,“是一种可以破坏脑子、抹去记忆但能够保持祭司灵力的药,当时我还以为叶大人想谋反,因为此事先皇完全不知。寻得梅氏祭司,这么大的事她全部压了下来,无人知晓。但此后数年,她一直没有动静,对先皇也是忠心耿耿,让我倍感疑惑。再然后,便听到唐安毒杀先皇,叶大人自刎随行君侧的消息。”
  “怎么可能?”
  虽然叶修说得清楚,叶辋川还是无法相信。
  “柳柳是梅氏祭司?母亲大人让她变得痴傻?为什么?这怎么可能?”
  “大人!”
  抓住叶辋川的肩,叶修试图让她冷静下。
  “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你看见梅落会感觉如此亲切熟悉,我见了也是一惊,因为她们有着太过类似的气质。”
  “不!”
  叶辋川痛苦地抱着头,“我深爱的人,我曾经想要守护一生的人,怎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到我身边?母亲大人,你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

  皇帝想杀人

  太史令大人突然不舒服,早上都没去给陛下请安,御史中丞大人倒是一早就去见了陛下,然后又去洛阳了,就连本应守在陛下身边,关怀备至、呵护有加的亲王殿下清晨也不见了踪影。这是怎么回事?人一个个都跑哪去了?
  卫信眯着眼睛,看早晨刚刚升起的太阳。朝阳艳丽却不炙然,明亮的光反射在他的盔甲上,让他越发显得英武不凡、身姿挺拔,唯一可叹的,便是堂堂禁军副统领脸上总是挂着一副市井流氓的表情,让人连称可惜,辜负了这身好皮囊。
  “小顺子,你家大人在吗?”
  走到叶辋川所宿营帐外,卫信见张顺拎着一个食盒出来,而盒里的食物几乎没有动过。
  “怎么?连早饭都不想吃了,这怎么行?”
  二话不说抱过食盒重新拎进帐里,卫信见叶辋川歪坐在软榻上,看上去没什么精神。
  “病了没胃口也得喝点粥,不吃是不行的,话说回来,很严重吗?不然,我叫老方过来瞧瞧?”
  “老方?”
  叶辋川有些虚弱地笑了笑,“方太医现在见你不是绕路走吗?你干嘛一个人叫得这么亲热。没什么,着了些凉而已,不用大费周章。”
  “这样啊!”
  卫信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话说昨儿我可听见中丞大人约你一起吃晚饭,怎么?后面发生什么了吗?今天一大早你说不舒服,她去了洛阳,你们吵架了?”
  “你就不能少八卦一点吗?”
  叶辋川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没见一男的像你这样对这些感兴趣。”
  “你不明白。”
  卫信兴奋地摆了摆手,“这都是我接近小山的谈资。”
  “原来如此。”叶辋川恍然大悟,“闹半天你俩的共同兴趣爱好是这个。”
  “你少装清高。”
  卫信不屑,“想当年是谁跟在我和小山身后成天说若清喜欢这个、若清不喜欢那个,我耳朵上的茧都是被你念厚的。”
  “人不轻狂枉少年嘛!”
  叶辋川毫不脸红继续道,“那当年我在她府外念情诗、吹草叶笛,也没见你们来帮我捧个场。倒是被拒绝时双双出现了,还一人拎着一只癞蛤蟆送我,我的心啊,真是被你们伤透了。”
  “我纠正一下,她送的是癞蛤蟆,我送的是青蛙。”
  “有区别吗?”
  “有啊,你不觉得青蛙长得文雅些吗?”
  “文雅?”
  叶辋川差点把口里的粥喷出来,“亏你想得出这形容词。”
  “当然了,”卫信洋洋得意,“当年是我不用考科举,否则。”
  “否则你一定把国子监的老师给气死。”
  叶辋川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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