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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唐璜的艺术-第7部分

小说: 唐璜的艺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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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沸腾的酒吧渐渐安静下来。
  一个下巴宽阔长相非常粗犷性感的南美男人眯起眼睛注视着麦克风支架前的沈措,伸出手指摩了摩嘴唇,“He is sooooooooo hot!”
  听见这句话的林北声冲其一瞥,淡淡一笑后重又以目光尾随台上的人。
  他的眼神闪闪烁烁,在那种会令人欲望贲张的暧昧灯光下仔细审视着那张英俊的脸,十多年前的沈措给人的感觉是完全超出他实际年龄的少年老成,而现在的他则让人如何也辨不出年纪。
  
  四个男生去林南音家的时候,通常林北声都在写功课。明显比同龄人沉默寡言得多的男孩与邱岑歌、白玮的关系好一些,但不待见谭帅与沈措,尤其是沈措——他不太喜欢他。那种近乎生理性的反感日渐上升为病理性,在他们初次见面的那一天就显露端倪。
  
  林南音的父母经常出国在外,林家就成了沈林二人的安乐窝,每见一回都竭尽所能地少儿不宜。放学回家的林北声,听见姐姐的房间里传来一阵阵很放肆的笑声。他皱了皱眉,走向她的房间,推开了房门。
  他看见一个男人一丝''不挂地从自己姐姐身上爬了起来。
  这是林北声第一次亲眼看见一个成年男人的裸体。笔直挺拔的背脊,匀称的腹肌胸肌,从肩部到腰际骤然收紧的线条,耻骨处少量的体毛,以及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一身过于细致和白皙的皮肤。男孩瞪大黑漆漆的眼睛微微张开嘴,以一种灵魂出窍般的表情一眼不眨地盯着眼前的人。
  沈措轻轻一勾嘴角,迅速地将底裤和牛仔裤一并穿好,然后毫无芥蒂地转头对林北声说,“要不要一起?”
  “去你的!”躲在被子里的林南音伸出纤纤手臂,捶了一下他的肩膀,咯咯地笑。
  沈措笑着俯□去吻她的嘴唇。
  十岁的林北声面如土色,夺门而出。
  
  能感觉到这种冰冷而敌视目光的谭帅常常不解地问向沈措,“你到底把这小子怎么了啊,他老用眼白瞟你?你娈童?”说着伸手去拧男孩的脸颊,“你小子是不是被他榨干了?怎么瘦得脸颊子都剃不出半两肉来。”
  “来,教你一句成语,高山仰止。”沈措玩性十足地将头凑近林北声,伸手整了整他的校服衣领,“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邱岑歌瞪二人一眼,“你们俩捉弄人也有个限度啊。”
  “他又听不懂的。”望着那个扭过头逃似地跑开的瘦小背影,“不过有一点我倒是确定了,”沈措以手指摩挲着嘴唇,眯眼微笑起来,“他暗恋我。”
  谭帅趴在沙发上前仰后合,极没形象地哈哈大笑。
  
  偶尔沈措会在林家弹琴唱歌。那个时候的他表现出与往常判若两人的专注力,优雅得无法仿摹。
  
  钢琴之声行云流水,弹琴之人浑然自我。
  “沈措,你太骚了!”谭帅冲钢琴前认真演奏着的男生嚷了一声。他一直觉得沈措这个人就是“闷骚”二字最完美的诠释,闷的时候极为冷漠极难接近,一旦骚起来却妖气十足,任谁也招架不住。
  对方侧过眼眸看他,笑,“彼此彼此。”
  接着他开始清声唱歌。懒散、随意、低缓,仿佛是种看似不经意的挑逗勾引。直到高''潮部分他放开声线,明朗、挺拔、而且充满力度。
  “南音啊,看紧你家沈措。这小子太勾魂,我都要爱上他了。”谭帅曲起手掌,做了个喊话的手势,冲他大嚷一声:“沈措,我爱你!”
  “岑歌,你家谭帅红杏出墙。”林南音转过头对坐于一旁的邱岑歌说。
  “谁要谁牵走。”邱岑歌微微一笑,倒也不否认。林南音是中戏的公主,男生们对她都充满了宠溺和纵容。
  钢琴前的沈措侧过头对着谭帅勾了勾嘴角,口型说着:我也爱你。
  “南音,”谭帅对身边的漂亮女生露出一脸愁容,说,“我与沈措两情相悦,要不你退出吧?”
  林南音笑个不止。“我可以让他马上过来揍你,你信不信?”说完女孩把脸凑近对方眼前,散于肩头的黑色长直发反复摩蹭男生的脸。将手指放于唇内,她以妩媚至极的姿态轻吮指甲,一脸如猫般狡黠调皮的笑容,不停地做些挑逗撒娇的动作和表情。
  “沈措,我们3P吧。”显然对于中戏公主的青睐招架不住,谭帅干咳几声后喉咙里冒出个嘶哑的笑来,“你让我压一回,做梦我都想压你一回。”
  沈措用目光指了指一旁的优质偶像,以口型说:4P。
  邱岑歌不满意地用手肘戳了戳谭帅的肩膀,“你们两个猥琐,别扯上我和南音。”
  
  如同那些故意做旧的泛出淡黄的文艺片画面,漂亮的男生为心爱的女生弹琴歌唱。
  无论长相家境都不算那么出众的白玮通常只是默不作声地坐在角落。像空气一样存在而又不被人察觉。
  林北声与他坐在一起。
  
  姚海若恰于此时回到家里。四十几岁的女人,身材用“曼妙”形容仍不为过。一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并且气质卓尔不群。林南音的出色外表很大程度就是遗传自母亲。她首先被一阵飘出窗外的钢琴声吸引,身为音乐学院的教授,她第一反应是这个人的钢琴竟然弹得这么好。
  进屋后她看见自己的女儿睡在一个男孩的身上。头枕着他的大腿,手肘蹭着他的两腿根部,还不断伸手撩拨他的额发——那个男孩麦色皮肤,鼻梁高耸,一双又大又明亮的眼睛,笑起来非常阳光,非常英俊。
  每天要听女儿叽叽喳喳念叨“沈措”这个名字无数遍的姚海若,直觉地觉得这个男孩不是。
  然后她看见了坐于钢琴前的另一个男孩,相对前一个略瘦一些,眼皮平行的大眼睛显得忧郁而且勾人。对女儿的放肆举止表现出了完全的大度与纵容,唇边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
  姚海若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他。男孩也看见了她,很有礼貌地冲她点头一笑,随即掉过头去,大大方方地继续唱歌。
  当时姚海若起了个念头:如果自己年轻二十岁,一定会为那嗓音动心。
  “南音,起来!一个女孩子,像什么样子?!”
  礼貌地送走女儿的同学后,她走到林南音的房外,轻轻叩响了门。
  母女二人的促膝长谈几乎不欢而散。
  “这个叫沈措的男孩子,”她说,“妈妈希望你不要和他交往。”
  “为什么?你根本不了解他,凭什么这么说?只是因为他家境一般?太可笑了!”林南音拔高了音量,又重复了一遍,“妈妈,你真的太可笑了!”
  “他长得很好,举止很有教养,声乐的功底也很扎实,几乎可以说优秀得无可挑剔。我不喜欢他只有一个原因,”看了看自己这个漂亮而单纯的女儿——她现在将整个人都化作了一团愤怒,姚海若说,“因为他不喜欢你。”




10

10、致无尽的岁月与我爱的你(4) 。。。 
 
 
  邱岑歌在喧杂的环境里时间待不长,他读书那会儿就一直为低血压所困扰,所以没多久也走了。
  只剩下沈措与林北声。
  那个性感的南美猛男用口音浓重的英语去和沈措搭讪,结果被对方睁大双眼以一脸无辜的“I can't understand you”给堵了回来,悻悻不已。
  林北声看见他重又戴上那副平光眼镜,并且拿出一只烟盒。
  其实沈措一向比女人还在意自己的身体和形象,咖啡浓茶几乎从来不碰,烟酒除了应酬必要也很少沾染。
  “我记得你不抽烟。”林北声顿了顿,说,“以前。”
  “人在江湖。”沈措淡淡一笑,打开了烟盒,空的。“有烟么?”
  林北声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包。
  从他手里接了过来,一看,硬壳包装上赫然两个字,中华。
  沈措笑了。
  林北声明白了沈措这个笑容里的意思,耸了耸肩,“领导喜欢这样的烟。”
  看见对方拿出一支中华烟,手指捻着一头轻轻在桌面上敲打着,却并没有要抽的意思。林北声低头一笑,“你太挑了。”
  沈措摇了摇头,“没带火。”
  拿出打火机,一下打着后替他点了上。直视着他的眼睛,眸子漆黑明亮,直指人心。他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全心全意为领导服务。”
  “这几年你在国外干什么?”
  “一开始是治疗,后来读书,再后来边治疗边读书。”
  “和孟市长的儿子一起?”谣言纷起,人尽皆知。
  其实沈措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对方不避不忌,反倒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了,“他人不错。”
  
  抬起眼眸,长时间地凝望着他十多年来几乎一成不变的脸。
  然后伸手从他嘴里把烟接了过来,放进自己嘴里吸了一口。将唇凑上去,对着他的眼镜徐徐送出一口烟雾。
  这个动作林北声做得无比坦然,无比自然。
  沈措将泛起一层朦朦白雾的眼镜摘了下来,那双极为忧郁好看的眼睛随之曝露而出,笑了笑。
  “坦诚相待,”林北声往后靠向椅背,换了一个舒适而惬意的姿势,略一摊手,“多好。”
  DJ换了一首慢歌,哭泣一般萎靡嘶哑的声音渐渐弥漫四周,引人为之沉沦。激情四射的镭射光骤然熄灭,只剩下一两盏浑如黄昏的灯。
  多么适合调情的氛围。
  
  “或许我该再坦诚一些,”又吸了一口烟,看向他的眼睛,“One night stand,敢不敢?”
  酒吧很闷。暧昧的气息却像一阵挑动心弦的风,飒然而至。
  沈措大笑。
  林北声也笑了,抬手将烟蒂掐灭。“玩笑。”
  
  有一茬没一茬地继续聊着,气氛不见毫厘尴尬,两个人显得若无其事。偶尔出声调侃那个走路有点外八字但臀部非常性感的女服务员,林北声妙语连珠,沈措不时放声而笑。
  
  “说说你在英国的生活趣事吧,一定不少。”
  “我想想,”稍稍思索片刻,“一天放学回公寓的时候,看见一个金发美女正光裸着全身睡在我的床上。”
  “艳福不浅。”沈措笑。
  “我本来也这样想。”林北声摇了摇头,“可她一见我,开口就问我是不是党的儿子——我想她指的是孟旖放。她说她总在我们国家的媒体报道中看见我们无产阶级政''党吹嘘着自己的‘枪’很厉害,因此跑来体验一把——听见这话的我实在太抑郁了,多和她说一刻话一定会旧病复发。所以我没好气地将她撵出门,对她大嚷‘无产阶级政''党就要断子绝孙了,因为党的儿子都是gay!’”
  “还是光着的?”
  “对,还是光着的。想穿上衣服的她一直在门外连敲带嚷,结果将这一带所有的人都引了来。”薄唇轻轻一勾,一个充满促狭意味的微笑,“我不会说自己是故意的。”
  沈措惊讶于眼前的林北声竟然与当初如此不同。他俊秀无比,而且聪明、开朗又健谈。
  “你是不是在想,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林北声拈起酒杯喝了一口,“倒是你变了。你以前没那么闷的。还是说,”又笑,“沉默是‘金’,你们商人都是一样的唯‘利’是图?”
  “话都被你说光了。”
  
  那句似玩笑似认真的话像苍蝇一样被两个人用侃侃而谈和放声大笑撵走了,全然不着痕迹。
  直至曲终人散。
  “相较开门迎客的廉价招待所,我更喜欢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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