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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部分

仙朝帝师-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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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伯尘下意识的向褥子旁摸去,两手空空,安伯尘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娘,我的枪呢?”
咽了口唾液,安伯尘费了好大力气将他娘扶起,紧张的问道。
话音落下,不单是安氏,围观的那些村民们也都是一愣,你看看我,我望望你,满脸迷糊。
“臭小子想什么呢,你哪有什么枪?”
斜刺里冷不丁的杀来一杆烟斗,正中安伯尘脑门,却是安伯尘他爹上下打量了番安伯尘,敲了敲烟斗,闷声闷气道。
周围传出善意的笑声,唯独安氏瞪了眼自家男人,小声埋怨道:“你这是做什么,娃子还病着!”
正在这时,就听安伯尘又叫出声来。
“我的珠链在哪?谁拿了我的珠链?”
无意间碰到手腕,空荡荡一片,安伯尘心头一慌,也不管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大声叫唤道。
安伯尘接连两次胡言乱语,不单是凑到安家来看热闹的村民们,就连安家两口子也是面露忧色,愁眉不展。
“这安娃子,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他一伙计哪来的珠链和枪,铁定是疯了!”
……
村民们叽叽喳喳的议论着,安氏则忧心忡忡的抓起安伯尘的手,随后摸上安伯尘的前额,转身问向自家男人道:“娃他爹,你说娃子是不是烧糊涂了?”
安老爹深深抽了口旱烟,皱眉瞅向安伯尘,深陷的眸子里浮起一抹忧色:“怕是不差,他娘,明个儿抽空去把张大仙请来吧。”
“这主意好。”
安氏转忧为喜,连连点头,一旁的三姑六婆也纷纷凑上前来,尽出些馊到不能再馊的主意,听得安伯尘暗暗苦笑,嘴角的苦涩还没生出,安伯尘神色又是一僵。
先前刚醒来时安伯尘尚没注意,稍缓了口气后,却陡然发现身体和从前有些不太一样。
元气去哪了……奇怪,我怎么感觉不到经络穴位了。
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安伯尘心头一阵疾跳,拥有天品修为的他竟然无法内视,无法查探四势元气。
喘息渐渐变得粗重,在屋内诸人惊骇的目光中,安伯尘手捏印法,低喝道:“急急如律令,鬼影去如风!”
连喝了三遍,毫无反应,安伯尘的心一寸寸的跌入谷底。
怎么会……这不可能。
眼里浮起不信之色,安伯尘深吸口气,捏出金刚不动印,喝声道:“临!”
……
“兵!”
……
“斗!”
……
每个字决都念了三四遍,依旧毫无反应。
安伯尘眸子越发黯淡,面如土灰,他非但察觉不到他的修为,连元气也无法催动……一身修为就这样没了?又或者……从来都没有过。
耳边传来低低的呜咽声,目光所及,就见娘已经泣不成声,安伯尘心头一痛。再看周围众人,除了他爹外,其余人要么面露同情,要么暗暗偷笑,要么是面露讥讽,总之应有尽有,看那情形却是把安伯尘当成了彻彻底底的失心疯。
“真是大梦一场吗?那一切都只是我做的梦?”
怔怔地望向屋梁,安伯尘喃喃低语着,他没再去捏印念咒,他知道若是继续这样“疯疯癫癫”下去,恐怕连爹娘都会跟着变疯。
这一切果真都是假的么?从未发生过?
心口仿佛压着一块巨石,沉重得令安伯尘难以接受。
在峡南魏北时,安伯尘身心俱疲,只想放下这一切去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山民野人。可当安伯尘真的失去了一切:天品境界的修为,存在于传说中的种种神通,压倒天下虎狼的力量……以及她时,安伯尘突然发现,他竟不知道如何继续生活下去。
拥有和失去总是如此矛盾,因为从来无法同时存在,所以拥有的时候永远不会知道失去时的痛苦,一厢情愿的羡慕,待到真的失去了往往追悔莫及。
“安大嫂,那位小姐来了!”
“……就是那位大小姐?”
“嘘……小声,别让人家看笑话了。”
随着一辆马车渐行渐近,门外传来一阵哄闹声,堵在门口的三姑六婆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个不停,不时羡慕的看一眼躺在榻上的安伯尘以及安家两口子。
“呀,她来了。”
屋里安氏听到外面的热闹也是一惊,连忙擦干泪水,复杂的看了眼安伯尘,起身便向门外走去。
她刚走出两步,一道人影便从马车中下来,转眼走入屋子。
“姑娘,你咋又来了,前日那两条鱼还没吃完……”
安氏将手擦干净,热情的迎了上去。
隔着自家爹娘,安伯尘看到了出现在梦里樱花般轻飏的长发,以及那双在墨云楼上时总喜欢盯着他促狭而笑的眸子……琉京时候的她又回来了。
安伯尘痴痴的望向正忙着和爹娘寒暄的司马槿,那颗惊慌不定的心终于收了回来。然而下一刻,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安伯尘心底生出,无法描述,隐约间只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上卷写的比较不爽,现在重回新手村,多来点轻松愉快的吧)


第275章 掌柜的
是了,红拂今个儿怎么穿成这样?
瞪大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司马槿,安伯尘面露狐疑。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这窈窕有致的身姿竟裹在一卷宽大的披风下,肩搭宽长而极近透明的白色云肩,虽是风情绰绰,可和司马槿从前简约的装束大相径庭。
未等安伯尘想出个一二,耳边传来一阵轻咳,转目看去却是老爹意味深长的看向他,挤眉弄眼,似在提醒什么。而安氏更是不住的晃动胳膊,挡住安伯尘的视线,面色尴尬。
安伯尘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哭笑不得。今日的误会可真是一出接一出,偏偏一时半会又无法解释,也不知自己在爹娘眼中变成啥样了……倒也不怪他们,红拂这副打扮这身气质一看便是非富即贵,自己这么瞅着人家,落在爹娘眼中不是个被猪油蒙了心的傻子,便是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傻子,总而言之就是个傻子。
“令郎对小女子有救命之恩,小女子又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自然要登门拜谢。”
司马槿察言观色,一眼便发现了安伯尘的窘迫,强忍住笑意,一本正经道。
救命之恩?莫非红拂把那些事都告诉爹娘了?不该啊,若她说了,为何爹娘还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姑娘说的哪的话。要不是姑娘将我家这傻娃子送回来,又请大夫给他看病抓药,这……唉……”
安氏说着说着眼圈又开始泛红,安老爹则在一旁敲着烟杆感叹连连,看得安伯尘一阵好奇,心痒难耐。
红拂她到底编了个怎样的故事?
抬起头,安伯尘就见司马槿一边安慰着安氏,一边偷空向他眨了眨眼,清澈的瞳子中含着笑,亦有一丝莫名的情愫。
“大叔、大婶,我有几句话想和令郎单独说下,不知道可不可以……”
闻言,安氏愣了愣,面露犹豫,蹲坐长凳上的安老爹则向安氏猛使了个眼色。
“掌柜的请自便,我和拙荆正好出去把村里人打发了。”
说着,安老爹活动了下筋骨站起身,隔着司马槿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安伯尘,随后拉起满脸担忧的安氏乐呵呵地向门外走去。
“啪!”
木门关上,绝断了那些个看热闹村民的目光。
散发着泥土和草气息的屋子里,两人静静对视,片刻后脸一红,同时移开目光。
“掌柜的……”
安伯尘低声咀嚼着,迷惑的抬起头,问向司马槿:“红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走到床榻旁,司马槿一屁股坐下,没好气的瞪了眼安伯尘:“就知道和你一起你又要问个没完。”
司马槿的声音略带娇嗔,落到安伯尘耳中却透着一种久违的亲切,世上也只有一个女子会用这样的口气和他说话,而她也只会对安伯尘如此。
“可你总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吧。为啥我突然回到了村子里,你又成了掌柜的,还有什么救命之恩……”
挠了挠头,安伯尘干笑着道。
“罢了,那就从救命之恩说起吧。”
司马槿眨闪着大眼睛,促狭的一笑,顺手将安伯尘掀开的被子拉上。
“你本是琉京浮云斋的伙计,因为手脚勤快,做事麻利,甚得东家的器重。后因原先的掌柜回乡省亲,于是东家便将你破格提拔为代掌柜,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你为了你的掌柜事业而打拼,三年里都没回家,只能托人送钱财以尽孝道。可好景不长,原先的掌柜回来了,看到浮云斋被你治理得井井有条心生嫉妒,于是在东主面前百般诋毁,又设计陷害,于是老实巴交的你又变回了一伙计。直到一个月前,你打算回圆井村,在京里识得我,便结伴同行,谁料在城外遇上匪盗,想要抢我运回客栈的家什,你看不过去便自作主张为掌柜的我出头,结果被一匪徒打成重伤,差点一命呜呼,幸好有出城巡逻的金吾卫经过救下我们一行,而我又为你请来大夫,将你送回圆井村,隔三差五的前来探望……嗯,大概是这样。”
司马槿一口气不停的说完,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笑眯眯的看向铁青着脸的安伯尘:“我这个故事既能圆你此前三年不曾回村的谎,又可以解释你眼下的伤,如何,还不错吧。”
司马槿略带调侃的声音传入耳中,安伯尘眉角一阵抽搐,半晌道:“我被匪徒打成重伤……敢问掌柜的,那匪徒何等修为,是天品还是神师?”
“天品?哼,不过是个炎火还没修出的壮汉罢了。”
剜了眼失魂落魄的安伯尘,司马槿撇了撇嘴道。一想到杀出那条关南血道的疯龙之将在她编的故事中竟连一个龙套匪徒都打不过,司马槿也有些憋不住笑,半晌嘀咕着:“谁让你逞强。”
听到司马槿最后细弱蚊蚋的那句话,安伯尘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暖意。
“敢情在你口中,我就是一个不自量力又傻里傻气的伙计。你则是大慈大悲菩萨心肠的掌柜……是了,你是做什么的掌柜?”
打量着司马槿一身不寻常的装束,安伯尘好奇的问道。
“开客栈的。”司马槿轻描淡写道。
“开客栈的掌柜也不用穿成这样。”
“我开的可不是普通的客栈,等明日我派人将你接来,你自会知道。”
看了眼安伯尘,司马槿忽而一笑道:“我和安大叔商量好了,等你伤好了也不用回琉京浮云斋,就来我那客栈继续当伙计好了。”
“又是伙计……”
安伯尘翻了翻眼,目光落到司马槿的手腕上,陡然一凝,却见她的腕上竟套了两条珠链,一条她自己的,另一条则是安伯尘的。
“红拂,无邪和珠链都在你这?”
点了点头,司马槿摸了摸珠链:“无邪先放我这。一个月前你杀得太猛,枪上沾的煞气太多,不利于你恢复修为,再者,对圆井村的风水也不好。至于珠链嘛,也暂且丢我这,等大功告成再给你个惊喜。”
“什么惊喜?”
安伯尘匆匆问道,司马槿丢下一个又一个谜团,好像故意逗他一样,安伯尘又是那种按捺不住好奇心的人,心中苦恼。
“让你知道了还算什么惊喜。”
无奈的看了眼安伯尘,司马槿一把抓住他急不可耐的手,塞回棉被,随后起身。
“你再休息一日,明天见。”说着,司马槿向门口走去。
“等等……这么急?”
隔了许久许久方才见到一面,这才一会儿工夫司马槿便要走,安伯尘自然有些舍不得。
“是啊,还有很多事要去做。”
走到门口,司马槿止住脚步,回头道:“小安子,你就不想报仇吗?”
没等安伯尘开口,司马槿笑了笑道:“就算你无所谓,这个仇我也一定要报。”
司马槿笑得很动人,在她动人的眸子里,藏着一抹安伯尘似曾相识的冷艳,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说完,司马槿推开木门。
“哗啦!”
围在门口偷听的三姑六婆作鸟兽状散,司马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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