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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雪山飞虹-第44部分

小说: 雪山飞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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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口出鞘的“聚萤”仙剑,一经脱鞘,就空一旋,银蛇般地直向窗外飞去……
  尉迟青幽早已料到了有此一着,右手拿捏着剑诀,向外一指,清叱一声,喝道:
  “哒!”
  那口剑原已脱窗飞出,倏地一个急转,又向室内飞回,刹时间如飞虹暴涨,银河倒卷,在一片风雷声中,直向尉迟青幽身上直飞猛刺了过去!
  尉迟青幽纤指指处,自其指尖上矫龙般发出了一道白光,迎着来犯的剑身只一绕,已纠缠一处!
  岳怀冰心正希罕,却见尉迟青幽所发出的剑光,如同一条巨蟒般地缠在了“聚萤”
  剑所发射的白光之上,双方一纠一挣,“呛啷”脆响声中,那口“聚萤”剑已坠落在地。
  随着尉迟青幽纤手招处,前后剑光已幻为一口银光刺目的长剑,攒握其掌心之内!
  岳怀冰一打量落地的那口“聚萤”剑,和尉迟青幽手中所握长剑,外表样式上几乎一般无二,唯一的差别只是那口“聚萤”剑光色白中透蓝,而尉迟青幽手中的“铸雪”
  剑却是光彩纯白而已!
  先时岳怀冰并未见尉迟青幽佩有宝剑,此刻见状才知剑术之奥妙变幻无方,所谓“收之藏芥子,放之弥六合”,果然所传非虚!
  他眼见尉迟青幽小小年纪,竟然有此神妙功力,自己昂扬七尺之躯,如今尚未能得窥门径。
  一念之间,乃使他升起无比的向上的雄心!
  这时尉迟青幽把手中长剑归入剑鞘之内,再看落地的那口“聚萤”长剑,尽管坠落在地,亦显得颇不安宁,剑尖上奇光伸吐,如出水之鱼,在地面上跳跃泼刺不已!
  尉迟青幽笑向岳怀冰道;“这口剑好烈的性子,不过,总算被我禁法所制。二哥你请盘膝坐定,让我试一试剑身气质与你是否相配!”
  岳怀冰闻言应了一声,乃在蒲团上盘膝坐好!
  他这里方自调息初定!却见地面上长剑在尉迟青幽仙法催使之下,倏地泼刺跃起。
  岳怀冰此刻双目原已下垂,乍见奇光,不由心中一惊。
  是时耳边却传来尉迟青幽柔若蚊鸣的声音道:
  “二哥不必害怕,只管定下心来……此剑将在我运施之下,贯入你全身百穴。二哥如觉出全身发冷,那是剑身本身之气,可以无虑;如果感到身上发热,就要赶快张开眼睛,我自会处理!”
  岳怀冰点头示意,表示听见了。
  在“万松坪”三年静居,苦练刀功时,他早已筑下了内功根底,尤其在静坐方面极见功力,可以瞬息之间,排除杂念,引发丹田之气机,行贯全身。
  他这里方自凝神,尉迟青幽已施展仙法,素手一招,地上长剑已平空跃起托在手掌上!
  只见她樱唇半启,向着剑身上轻呵了一口!
  刹时,那口看来长有三尺的剑身,一阵暴缩,变为尺许长短!
  尉迟青幽再呵一口,同时另一只左手,向着剑身上拍了一下。
  银光流灿间,那口剑再次收缩!
  不过是眨眼的工夫,已收为半尺不到,看来只约有三四寸长短的一口晶莹的小剑!
  只是剑身虽然变小了,光华却丝毫未减,反倒更似强了数倍,映得满室闪电般的奇光夺目!
  尉迟青幽一面控制着手中小剑,一双眸子却注意着蒲团上的岳怀冰,发觉到岳怀冰已经入定。
  他出息均匀,俨然老僧入定!
  尉迟青幽心中暗自赞许不已,深深觉得,爷爷神机妙算,选择的这个传人,果然不差!
  老实说,尉迟青幽还不曾很仔细地看过他。
  此刻对面迎着,只觉得其人眉长而秀,目俊而清,宽额丰准,五官之间配合得那般适度,朗朗然一股男子气概,却又非“美男子”三字所能囊括。
  她虽幼受家风熏陶,一心向道,但是到底女孩儿家,又当青春之时,哪有不动情之理?
  况且岳怀冰又是本门衣钵传人,尉迟真人飞升前碧简金批中明文交代,此一人正是自己未来夫婿……
  尽管她曾私下里许过愿,愿为终身不嫁女儿之身!将以女贞成道,立为本门后世楷模!
  可是无疑的,眼前这个岳怀冰,已经使她心动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对他存下了罕有的好感,虽然她一直运用她的智慧,去否定这项事实存在的感情!
  就像这一刹间!
  在她目睹着面前人时,她那原本静止无波的心海里,竟然泛起了一片波澜。虽然不过是那么轻轻的一扬,却使得她面红心惊!
  她微微闭了一下眼睛,第二次重新定下心来,心中默念本门驭剑心法,将掌中短剑化为手指粗细尺许长短的一道白光!
  那道白光在她心法驾驭之下,缓缓离掌而起,向着岳怀冰面前飞去!
  岳怀冰显然已经入定!
  这道剑光缓缓向岳怀冰面前停住不动,剑身开始时起了一阵轻微的颤抖,象征着驭剑人内心的不安情绪,可是不久,剑身趋于平稳,缓缓向着岳怀冰脸上飞迎!
  随着岳怀冰的出息,这道剑光灵巧得像是一条蛇,倏地直向岳怀冰鼻中钻了进去!
  岳怀冰顿时觉出身上一阵发凉!
  那口“聚萤”剑,是由岳怀冰左面鼻孔进入的,可是瞬息间却由右面鼻孔钻了出来。
  倏地又由岳怀冰左面眼睛里钻入,遂即又由右眼钻出,紧跟着又入左耳,右耳,最后才由岳怀冰嘴内缓缓游出!
  总共不过半盏茶的时间!
  那口聚萤剑一经出口,尉迟青幽即向着垂吊在空中的剑鞘指了一下。
  剑光倏地暴张,白光刺目间,呛啷一声,已然归入剑鞘之内!
  尉迟青幽至此才松下一口气,笑道:“好了,你可以起来了!”
  岳怀冰睁开眼睛,站起来说道:“好了?”
  尉迟青幽道:“爷爷眼光真不差,想不到二哥你的元气这么深厚,竟能忍得住剑上奇寒之气,真是不容易!”
  岳怀冰道:“青妹过奖,其实再要拖上些时候,只怕我也是挺受不住!”
  尉迟青幽道:“这样已经是不容易了,我当初第一次试剑时,还不如你呢!这么看起来,这口‘聚萤’剑和你体质甚是相合,你大可安心留下来了!”
  岳怀冰却是受之有愧地道:“这口剑原为鹏兄所有,我实在不便占有,就算我暂时向鹏兄借用吧!”
  尉迟青幽心中暗自称许不已!
  只是她表面上并不显出来!
  她已由祖父碧简金批以及真灵显示中,得到了一些先机,得知岳怀冰今后乃是“天一门”未来光大门户之人。往后发展,大是不可限量!由祖父暗示中,似乎岳怀冰今后更有奇妙之仙缘遇合,此刻却是难以臆测透彻,此人生性至厚,倒不必勉强他接受,说不定,今后尚有遇合也未可知!
  略一思索,尉迟青幽即点头道:“我知道二哥你的心意,其实你今日身份,已是我们‘天一门’弟子,凡事不必客套,否则可就有见外之嫌,你说是不是?”
  岳怀冰道:“青妹说得不错。但是这样珍贵之物,我却是不便无故接受!”
  尉迟青幽笑叹一声道:“好吧!只要这口剑一旦与你性灵相接,那时你想不要也是不能了!”
  岳怀冰怔了一下道:“怎么个‘性灵相接’?”
  尉迟青幽笑道:“我现在就告诉你,你也是不知道,不过,反正我绝不强迫你要这口剑也就是了!”
  说罢,她走到悬吊长剑前的蒲团处坐好。
  岳怀冰知道她将要传授自己“天一门”正统剑术,心内既惊且喜,遂即跟将过去。
  尉迟青幽回眸含笑道:“我们‘天一门’最注重的是‘百日筑基’之术,换句话说,你接受了我的剑术口诀之后,在开始的一百天之内,最为重要,你务必要摒弃一切杂念!
  要下上一百天的苦功,才能够扎下根基,下一步,才谈得上演习出手之法!”
  岳怀冰在她对面坐下来,道:“青妹只管传授,我必尽力克复万难就是!”
  尉迟青幽点点头道:“你须要记住一切幻象皆因心魔所生,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两句话也就是这个意思,这百日之内,对你固是重要。就是对我们‘天一门’未来盛衰,也关系非浅!”
  说到这里,轻叹一声又道:“可惜我爹爹不在,否则他老人家对于本门入门筑基之术,讲解得最为详尽。如果由他老人家来传授你这入门功夫,那是再恰当也不过了!”
  岳怀冰道:“尉迟伯父现在哪里?”
  尉迟青幽眼睛微微一红,轻叹一声,道:
  “我爹爹自知尘劫未了!已遵从我爷爷临去之前在碧简金批上的示意,已于五年之前,自行兵解,所炼元婴已遵从爷爷指示,投向南方九华山下一杨姓的人家了!”
  岳怀冰一惊道:“既然如此,就该将令尊今世之身接来才是!”
  尉迟青幽苦笑道:“这一点我和哥哥早已想过了,只是爷爷金批内嘱咐说,千万不可如此……我爹爹须待今世善终之后,来生方能重归我们天一门下,这就是道家所说的三世之缘了!”
  岳怀冰听得似解不解,一时却也不知从何问起。
  他忽然想起一个埋在心里甚久的疑团,当下忍不住问道:
  “令堂大人现在哪里?怎么从不曾听青妹你谈起过?”
  尉迟青幽脸色微微一变,想是事出突然,一时不知何以作答。
  岳怀冰见状心内顿生后悔,暗悔自己多此一问。
  尉迟青幽却已苦笑道:“我娘的命更苦……只因她老人家向道之心不专……害了自己,也拖累了我爹爹,唉……”
  说到这里轻叹一声,一汪泪水在眸子里打着转儿,差一点儿夺眶而出!
  岳怀冰心内虽更增疑团,见此情却不便再为细问。
  尉迟青幽苦笑了笑道:“这件事对外人实不便提起,只是对二哥却没有隐瞒的必要!”
  岳怀冰道:“既然是伤心之事,青妹不说也罢!”
  尉迟青幽一汪泪水终于滚落下来。
  诚然如岳怀冰所言,乃是一件伤心之事,但是一经提及,却又情不自己,如梗骨在喉,非经吐出不是为快了。
  尉迟青幽伸出一根手指,把垂在脸上的泪水抹了一下,她那张娟秀的脸上带出了一种前所未见的冷酷与悲痛,她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
  沉默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她忽然面现惨笑道:“我娘在入门第三年时,就因犯了天一门的门规,被我爷爷逐出山门,后来虽三次重返,均因一再触犯门规……最后我爹爹一想之下,乃与她交起手来。”
  尉迟青幽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之声,又道:“我爹爹就是在我娘飞剑之下丧生的。”
  “啊……”
  岳怀冰听到这里,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叹!
  尉迟青幽咬了一下牙齿,显得很痛心的样子。
  停了一会儿,她才又接下去道:“当时如果不是我爷爷事先预知我爹爹有此一劫,及时显神,抢救了我爹爹的元神,只怕……”
  岳怀冰苦笑了一下,不便再问。
  尉迟青幽黯然神伤地道:“那是我生平所见最惊心动魄一次……我记得很清楚,我爷爷是第一次显现真身,他老人家似乎早已算出了爹爹该有此兵解之难,是以对我母亲并未加以报复……”
  “他老人家真是太仁厚了!”
  她仰起脸回忆着道:“那一年我十五岁,我哥哥已经二十一岁了,还有苍须奴……
  我们都吓得呆了!我爷爷以一只白脂玉瓶引渡了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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