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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奴妃栖情-第33部分

小说: 奴妃栖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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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那个天天把着大哥银两的大嫂?

再看她身上的穿着,简单却不乏雍容,裙衫质地更是显贵,就是他五妹也穿不了这么好,真过上好日子了?

“二哥。”

年轻俊逸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栖情见几个男人让出一条道,俊朗的人稳步走过来,一身苍紫的长袍衬得他本来张扬的脸略显老练,几个男人纷纷作揖行礼:“参加贺将军。”

乍然见到栖情,贺然愣在当场,目光久久地凝视着她不肯褪去。

“贺将军。”栖情同欣儿弯腰施礼,打断了贺然的恍神。

“你还记得这里?”贺然苦笑一声,对别人投来非议的目光视若无睹,灼灼地盯着她。

栖情别开眼,往旁处看去,才发现原来她和欣儿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拐过这条街,往巷子里走一段路便是贺家以前的宅子。

栖情没有说话,一时间氛围凝得有些尴尬,贺然不自然地冲贺力道:“二哥,今天是大哥的生辰,你怎么还喝成这副德行!来人,把这几个酒囊饭袋都给我拖下去。”

眼见兄弟一被贺然手下的人拖走,贺力酒也醒了一大半,震惊地指着栖情问贺然:“真…真是大嫂?不…不对啊,那怎么又成护国夫人了?”

贺然心中有如插进一刺,语气不善地对着身边的下人道:“把二爷带下去。”

闲杂人等都清走了,栖情告辞:“我先走了。”

“等下。”贺然急急地伸手去拦栖情,还没碰到她,她就已经侧到一边,贺然落空的手僵在半空,一时无话。

欣儿也察觉到,这个年轻的将军和夫人之间微妙的关系,静静地杵在一旁没有打扰。

“要去给大哥上柱香吗?”贺然终于想到一个比较像样的理由。

栖情摇摇头,她已经没有任何立场去给贺飞上香,她嫁的是贺家不共戴天的仇人。

栖情直接转过头欲走,身后响起贺然凄然的声音:“两年前项青独自回京,我以为你已经遭了不测,那时候我想把项青撕成碎块。”

她为那个人隐瞒贺飞猝死的真相,为那个人追随一条不归路,然而最后呢,还不是项青一个人回来……

第1卷 奴 对她不善

何必再顾念着,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

他成了将军,而她成了宰相府的二夫人。

栖情回想起那个在大雨中挥刀断她青丝的少年,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枉然,他们都过不了贺飞那道槛。

以为栖情不愿和他说话,贺然顾自扯开前面的话说道:“大哥的生辰和祭日,我们一家都会来老宅子拜祭。”

“将军重情重义,臣妇佩服。”

见栖情终于开了口,贺然释然地笑了出来:“你还好吗?”

连问话时,年轻的脸上都是小心翼翼,似极了那个在她身后跟进跟出,以她为天的少年……

栖情没有回答,毅然离去,身子更比从前消形,她现在连话也愿和他说了吗?

贺然渐渐咬牙,项青!杀兄夺嫂之仇他总有一天会报的。

遇见贺然后,栖情也无心再逛下去,匆匆买了几本书便和欣儿回了宰相府。

路过华青苑,两个侍卫正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走出来,那人背上尽数是鞭伤,血穿透一身,整张脸灰败如死。

“呕——”欣儿见状差点呕吐出来,一手捂住嘴转过头去。

“见过贤淑夫人。”两个侍卫把人一扔,跪下来给栖情请安。

栖情不安地看着那个被随意扔到地上的男子,差点冲上去扶他,咬着唇忍住了:“你们起吧,他是?”

“是个办事不利的奴才,把相爷的事搞砸了。”侍卫轻描淡写地禀报,对这种事,早已习以为然。

一个温婉优雅的身影从苑中走出:“你们且慢走,我这里有上好的疗伤药,待会儿…”

栖情错愕地看着谢盈,她显然也发现了栖情,握着药瓶的手一紧,话也没有说得下去,青着脸弯腰盈盈一福:“贤淑夫人万安。”

栖情对谢盈有着说不出来的局促,待看到她冲自己怒视时才道:“请起。”

给她摆护国夫人的架子?

谢盈冷眼瞪过栖情之后,一转态度,温和看向那个被鞭打得血肉模糊的男子,把药瓶递给旁边的侍卫:“待会儿记得抬他去百草堂医治,这些碎银子给他治病,你们回来后我另有赏赐。”

“大夫人菩萨心肠,奴才自当尽心尽力。”一听有赏赐,两个侍卫声音都高了八分,跪得格外响亮。

原来还是和从前一样,谢盈会在项青身后一个又一个地救人。

欣儿站在栖情身后低语:“这大夫人看起来挺心善的。”

“菩萨心肠有什么用,一样会救到不该救的人。”谢盈冷言脱口而出,一双美目斜睨着栖情。

的确,她之所以能有今天的一切,不得不说是因为谢盈当年一救,可若她不曾来过京城、不曾挡过项青的马车…也许现今的局面都不会出现。

栖情不想与她争执,亦不想去特意感激她的救命之恩,低头欲离去,谢盈又开了口:“奴才就是奴才,当到主子都一个德行。”

欣儿被震得嘴张老大,连她都知道二夫人出身以前是个奴才,用得着这么刻薄吗?

“盈儿,我那块砚…”

项青闻声寻来,看到地上伤痕累累的男子眉立刻皱了起来:“怎么做事的,现在还没拖出去。”

“奴才们立刻下去。”侍卫忙不迭地拖起男子就走,男子的身体擦过地面疼得睁开眼,浑浊的眼里血丝明显。

栖情心被狠狠扯着,眼睁睁看着那男子痛苦地挣扎,手指不自觉地颤抖,呼吸也急促起来。

忽闻项青说道:“扶他出去。”

第1卷 奴 你还恨我吗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互看一眼,聪明地什么都没问,改拖为扛,扶男子走了出去。

“好了,都还杵这里做什么?”

项青瞥了一眼栖情,没等她和欣儿行礼就问谢盈:“我昨日拿回来的那块砚在哪里,怎么找不到了。”

“我就放在床头那个柜子上啊。”

谢盈同项青相偕离去,声音渐悄。

欣儿噘了噘嘴,不乐意地道:“相爷就只顾着大夫人,都没和夫人你说上话。”

“他顾着了。”

“啊?”

他真得顾着了,他还记得她被鞭策的过去,他顾虑到她的感受已经够了。

入夜,栖情一人躺在床上看着今天买来的书,当时她没怎么挑,才发现也略识一些字的欣儿,尽给她挑了悲春悯秋的闺怨诗词册。

这个欣儿,还嫌她平时不够闷吗?

栖情把书放到一旁,起床去拿莫如风送给她的风水书,卧房的门突然被打开,声响极大,栖情惊了一跳,怀抱着书,呆呆地看着内室转弯处的屏风,待看清来的人是项青时才松了口气。

项青散着一头青丝,只在单衣外披着一件白狐袄,一双如玉脂白的赤足上沾着些许泥土,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孩子气的狼狈。

栖情一时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他径自坐到床边,把床头的帕子拿起来就擦脚,带点泄愤意味,擦得烦了又把帕子往地上一扔。

栖情看不过去,执起另一条帕子,蹲到项青身下替他擦着脚上的污泥,项青一把拉起她搂入怀中,压着她双双滚到床第间,亲吻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

“相爷?”栖情处处闪躲,项青看起来很是失常。

项青掐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你说,你是不是还恨我?”

栖情眸光别到旁处:“相爷是指什么?”

“当日我把你孤身一人抛在边塞国,你是不是还恨?”项青声音沉沉的,带着无尽的魅惑。

为什么她总是逃不脱陈年旧事的纠缠。

“相爷,那都过去了。”栖情推开他的臂膀,想要坐起来又被压下。

项青皱起眉:“你心中没有我是不是?”

相比其性情乖张暴戾的项青,面对现在这样的他,栖情更生怕意:“我已经嫁给相爷了。”

“本相只问你心中有没有我?”项青重复地问道。

栖情躺在他身下不知所措地看着别处,项青又道:“没有对不对?”

“相爷一定要我回答吗?”不想再逃避,栖情认真地迎上他的视线。

项青怔了半晌,忽然别过头去:“不用了,睡吧。”

他不敢问,他一直以为对她了若指掌,她的心思早已跃然纸上一眼看透。

今日通过调查才获悉她这两年的行踪。

她在边塞国军中被莫如风救出来后求生意志全无,是莫如风寸步不离地照料她,日日夜夜相陪,她才好转过来,随后便为自己改名无忧……

她陪莫如风四处游历相命治病,笑容用尽了一辈子的。

他真得恨,他把那个前去调查的奴才狠狠地鞭打了一顿,才慢慢悄下那一股疯长的心思,嫉妒到恨。

“相爷,你到底怎么了?”栖情坐起来摸了摸他的额头,一手汗意。

项青抱着她躺回床上,拢过被子盖上:“没什么,做噩梦了。”

如果不是噩梦,他又怎么会冲动到睡到半夜来找她。

第1卷 奴 散心

历经过那样一场劫数,他和她都变了,他夜夜被噩梦所扰已是不堪,她的心中又怎么会再有他……

可他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栖情又一次在项青的呓语中醒来,睁着睡意朦胧的眼,推了推身边的项青:“相爷,我在这里。”

项青却一把推掉她的手,闭着眼仍是声声念着栖情、栖情……

他每天都会做噩梦吗?

等叫醒项青,窗外天色慢慢亮起来,栖情也睡不下去了,起来侍候他穿衣:“相爷昨晚没把官服带过来,一会儿再换上。”

“让你的丫环去华青苑取过来。”

项青随意说道,见栖情的手一滞,语气自己都不发觉地放柔:“今天不上朝了。”

栖情安静地继续替他穿戴,项青见状双唇不乐意地抿起来:“怎么不问本相要做什么?”

栖情被问愣了,这问话听起来怪怪的,栖情顺他的话问道:“相爷要做什么去?”

“去郊外走走。”

一句话把栖情噎在那儿,怎么看,项青都不会是那种会去郊外走走散心的人,大概是有要事办,可他的要事…不就是和皇上争权夺势。

“一起去。”

项青出乎意料地撂下一句,栖情忙摇头:“我不去了。”

项青的眉立刻拧起来,冷冷地道:“我有征问你意见?”

“……”栖情沉默了。

是,他只是发下命令,不是在询问她去不去,所以栖情被项青拖上了马车,一路往京城郊外西行。

临近岁末,郊外根本没有什么值得一赏的地方,项青本来就是心血来潮,再见到郊外一片绿草枯黄、树木干枝无叶、才知道自己提了个非常糟的提议。

栖情从车上下来,面对此情此景一点都没惊讶,项青睨她一眼:“早知道会是这样了?”

“相爷说什么?”栖情没听明白。

项青更是难以启齿,难道他要和她说,他以为会看到满野翠草红花吗?

一阵风吹来,栖情冷得得搓了搓手,又回马车上抱出一个暖炉递给项青:“这么冷的天约在郊外谈事,带个暖炉比较好。”

“谁说我要在这谈事了?”

“那来这里做什么?”栖情实在不明白,不是约人谈要事,难道是来郊外吹冷风吗?

“你…”项青噎得半个字都说不出来,气得一挥手把暖炉挥到草丛间,一个人跃上马车坐了回去。

栖情叹了口气,捡起暖炉抱在怀里,问道:“相爷,我想去走走?”

“随你。”项青躺在车内榻上冷冷地回道,冻死最好,省得烦他的心。

须臾,项青从榻上翻坐起来,伸手想去掀车帘又缩了回来:“刘其,她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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