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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部分

药窕淑女-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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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云水哪知这等形势?“爷是说,这‘灵芝轩’里头有不少……”流民的女儿被强抓?

“是。”秦穆戎知她明白这意思,“给上一把铜钱儿就强行带人了,爷本不想管这闲事,只能算他们倒霉,惹上你这小妖精!”说着,秦穆戎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忽的就见叶云水像触电一样叫嚷道:“太过分了,才给一把铜钱!”

一把铜钱也就二十几个,一两银子能兑上**百个铜钱,人伢子手里买个丫鬟也得个四、五两银子,调教好的十两二十两的,颜色好的直接留了‘灵芝轩’里头当摇钱树……这一转手就是几十上百倍的利,这差的也太多了!

“你倒没义愤填膺的指责,只说给的银子少?”秦穆戎对她这反应有点儿惊诧。

叶云水摇头,“恐怕只有一小部分是强买的,一大部分都是衔草的。”男尊女卑,女娃本就不值银子,再赶上流民逃荒的,路上扔的都是女娃,只为省一口干粮保着儿子。如今有人给了一把铜钱,还不赶紧让人领走?

秦穆戎沉默半晌,“流民很可怕……当初我行去西北时,也遇见了流民。”

叶云水瞪了眼睛,难道当初他去西北……是跟着流民队伍走的?他当时可才十岁啊!

“想什么呢!好歹爷也是世子,自然有护卫跟着,只是与流民发生过几次冲突罢了……自那以后,我才明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施舍一个馒头换来的不见得是感恩,还有可能是掠夺。”秦穆戎的大手敲着她的额头,“懂吗?”

“婢妾没那么多善心,婢妾自个儿已经够可怜的了。”叶云水看着他闪动的黑亮眸子,便知他心底想起了王妃,可王妃当初对王侧妃是可怜吗?

秦穆戎搂着她圆滚滚的身子,“刚砸了人家的店面,这会儿装可怜?”

“那是爷砸的,与婢妾无关。”叶云水笑眯眯的耍赖。

秦穆戎看着她笑弯的眼,撇了撇嘴道:“丑了。”

如今的叶云水就像个胖瓷娃娃,她本人的身量并不高挑,如今怀了身子,胳膊腿儿胖的像大白萝卜,之前俊俏的瓜子儿脸也胖圆了,杏核眼也胖成月牙了,再加上圆圆的肚子,与身材魁梧的秦穆戎比量一起,就好似他在抱着个球!

叶云水低头看看自个儿如今的身子,气鼓鼓的伸头咬了他脖子一口!

秦穆戎却很无良的笑了,嘘声在她耳边道:“回去换个地儿给你咬……”

叶云水目光一怔,一张脸瞬间红了个透,羞恼的道:“爷太坏了!”

看着叶云水的脸羞红的能滴出水来,秦穆戎忍不住咬了她那红苹果一般的脸蛋,“爷不嫌弃你,胖胖的,抱起来还挺软。”

叶云水气的别过头不理他,只看着外面的景儿,秦穆戎也不吭声,就这般带笑的看着她。

马车行进了王府,秦穆戎在外院下了车,叶云水则回了“水清苑”,这一天她也实在是累坏了……

进了院子门,叶云水就看到米氏和丫鬟们站了一起,见她进来上前两步福身行礼,“贱妾给叶主子请安了。”

叶云水纳闷她为何会在这儿?爱理不理的道:“怎么没在院子里歇着?”

“贱妾上次说要亲自侍奉叶主子左右绝不是虚言,还请叶主子给贱妾一个机会!”米氏说着又福身下去,似是叶云水不应她便不起一般。

叶云水已经疲惫不堪,可懒得搭理她,“今儿你先回了吧,我累了,想歇一会儿。”

米氏一愣,才脸色讪讪的道:“既是叶主子吩咐,那贱妾就先回了,明儿一早再来请安。”

“晚点儿吧,太早了我起不来……”叶云水边说着话,已经进了寝房,米氏探头看了几眼也只得退了出去。

杜鹃和墨兰上前给叶云水回了这一日她和秦穆戎不在时发生的事。

杜鹃上前回道:“您今儿不在,晌午的功夫,大夫人院子里的派了人来送了些特产吃食,胡丵总管送了冰敬,冯侧妃跟前的一个小丫鬟还来寻奴婢借鞋样子,逗留了一刻钟才走的。”

“对了,前一炷香的功夫,四夫人派了人问您回没回来,好似是四夫人的娘家人来了,想过来见见您,奴婢说您还未归。”墨兰补了一句,“其余的便没什么特别的,除了米小主外,另外三位都没来。”

叶云水忍不住嗤笑,还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啊!

不过夏氏娘家人来了?还是赶上王妃大祭的当口……不管怎样,这却是要给夏氏做份脸面的。

第二百五十七章

叶云水想着夏氏的事,正欲让花儿和青禾伺候她梳妆一番,使唤人去个信请夏氏的娘家人过来。

秦穆戎和秦慕瑾兄弟二人这时进了门。

“世子爷、四爷。”叶云水迎了出去,却是纳闷秦慕瑾不陪着夏氏招待娘家人怎么跑这儿来了?

难不成出了什么事?

秦慕瑾看着叶云水奇怪的目光,抽了抽嘴角,“小嫂莫挂念着,弟弟也实在无处可去,在您这儿叨扰一会儿。”

秦穆戎言道,“正巧四弟今儿有空过来,让厨房弄几个菜,再上两壶酒来,我们兄弟吃几杯。”

叶云水连忙吩咐厨房弄饭弄菜,陪着秦穆戎兄弟二人说上几句话就以身体为由先离席了。

看秦慕瑾那一脸愁容的模样,夏氏的娘家人不善啊!

心里这般想着,叶云水琢磨着,如若夏氏不再找来的话,她还是消停的呆自个儿院子的好,这个时候别招惹上是非。

临入夜的时辰,秦慕瑾才告辞离去,秦穆戎洗漱过后坐了榻上,身上仍带着淡淡的酒气,显然与秦慕瑾兄弟二人没少喝。

叶云水为他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便听秦穆戎言道:“初八王妃大祭,今儿是二十四,大舅父、三舅父及舅母、兄弟们初二到涅梁,女眷、晚辈许是要不少,该准备的都准备一下,别指望府里那群人,你回头与四弟妹商量着预备见面礼。”

叶云水用干棉布擦着他乌黑的头发,满心的羡慕,居然比她的发质还要好……

“今儿下晌四夫人派人来问过婢妾是否回来了,说是她娘家人要见,后见您跟四爷一起进了门,就没派人过去请。”叶云水这也是在问秦穆戎的意思,夏氏的娘家人到底来干嘛的?

“四弟妹的兄长前任西南怀安的城门领,这次回涅梁述职,希望能再上一阶,升个正四品都司。她兄长虽未跟小四说,可那兄嫂却不是个省心的。”秦穆戎很享受她为他擦拭头发的悉心和爱护,目光中带着淡淡笑意,却不知叶云水心里羡慕的是他的头发……

叶云水听了秦穆戎的话,心里已是笃定,那要来见她的恐怕就是那位兄嫂了!

“赶上王妃大祭,说这事儿却是不合适的,怎么也得要大祭完毕,这位兄嫂也真没眼力价……”叶云水又换了一块干棉布,嘴上嘀咕着:“爷的头发长的真好!”

秦穆戎看着她那一脸的艳羡,嘴角不由得抽抽着,抿着嘴不理她。

叶云水擦了半晌的头发不见回话,再一看这怎么生气了?转念一想试探的问道:“婢妾不过是羡慕您的头发好,还不成了?”

秦穆戎冷哼的白了她一眼,“只喜欢头发?”

叶云水嘟着嘴,他是想让自己说喜欢他吗?扪心自问,叶云水好像从未想过自己是否喜欢秦穆戎……初见时有畏惧,相处一段后小心翼翼、试探、依仗,逐渐有了默契,觉得他是靠山,可叶云水从未想过,她到底喜不喜欢秦穆戎。

偶尔的撒娇、依赖,应该也是喜欢的吧?

叶云水自问着。

见叶云水没答话,秦穆戎的脸色忽的冷了,叶云水发着呆只觉手上突然一空,秦穆戎已经起身下了床,自个儿拿了干棉布擦了几下头发,便用发带系上,阔步的出去了,脸上还带着气……

“爷……”叶云水的轻唤并未让他停下脚步,反而走的更快。

叶云水叹气,这人怎么话都不让人说完呢。

花儿看着秦穆戎带着气的就走了,连忙进来担忧的看着叶云水,叶云水吩咐她拿衣裳,“可知道世子爷往哪儿去了?”

“好像往‘翰堂’的方向去了。”花儿伺候着她穿衣,“世子爷脾气不好,又吃了酒,您就服个软嘛,别顶着他说话!”

叶云水穿了衣裳坐了榻上喘粗气,没好气的道:“胳膊肘往哪儿拐呢?”

“惹了爷,最后不还得您去哄?还是您自个儿吃亏。”花儿叹着气,瞧着窗外,“要不……奴婢去帮着您请爷回来?这会儿天都大黑了的。”

叶云水穿好衣裳坐了榻上仔细的琢磨,这事儿其实不赖她啊!怎么最后还成了她的错了呢?

“算了,再帮我把衣裳都换了,咱们睡了。”叶云水心里也有气,索**咋咋地了,她心里头还委屈呢!

花儿正准备拿了披风的手僵了半空中,“不去寻爷回来啦?”

“不去了!”叶云水自个儿换了衣裳,“睡吧!”说着,她躺了床上闭上眼。

花儿试探的看了两眼,无奈的悄声出屋,替换了青禾在外间榻上值夜……

躺在床上,叶云水辗转反侧睡不着,就似是烙饼一样的翻来覆去,不知为何,秦穆戎的影子在她脑海里总挥不去,特别是他那冰山脸愤愤而去的身影,就像梦魇一样刻了脑海里。

不知翻腾了多久,叶云水忽得坐起身,心里攒着气,这叫什么事呢?

晚风习习,透过那雕花的窗棂拂过轻纱吹了进来,穿过那莹莹月光,轻扫在叶云水的脸上,让她的睡意全无。披上外罩袍,拎着宫灯缓步的走出寝房,花儿在外间榻上欲起身服侍,却被叶云水阻拦,“歇着吧,我就到门口透透气。”

花儿起了身,“奴婢给您弄碗热汤吧。”

叶云水没应也没拒绝,迈步踏出屋门,花儿则披了衣裳匆匆而去。

抬眼望着夜空,悬于当空的皓月,那闪烁的星光,闭上眼睛,叶云水脑中想着前世的种种点点,却只是片段,那已是她遥远的梦了……前世她无亲无故,没有爱人,没有被爱,而这一世,她没有选择,从庙上离开之后,她就从未想过还能寻到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伴侣。

那是奢望,她不敢想,她从未想过秦穆戎是不是她的良人,即便想,她还有得选吗?她不是不喜欢秦穆戎,因为从未有过这个概念。

坐了门槛儿处,她靠在门梁上,他要她说喜欢,可他的心又在哪里?

叶云水忽的想起死去的柳氏,他喜欢过她吗?想起柳氏死在他的怀里,想起他脸上的哀痛,想起姝蕙那张哑哭流满泪的小脸,她不敢提那个让人奢望的字眼……

不知过了多久,花儿从小厨房端了汤碗过来,却见一黑影站了院中的树下,刚欲喊人,猛的捂住嘴,连忙福了福身,“世子爷。”

秦穆戎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花儿怔了一刻,看了远处坐了门槛儿上的叶云水,目光中略有担忧,依旧是退到了远处,却仍不时的朝着这边张望着。

叶云水长吁短叹,低头捂着自个儿的肚子,目光中柔和了半分,这是她这一世最亲的人了,如若有将来,这也是他的指望……以前她总想着有爱才能有结晶,有孩子,她不想让他还未生下就成为夺权的工具,成为这府中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而如今有了孩子,她每日过的都提心吊胆,可每每感觉到肚子里这小生命的动静儿,她心中的疲惫便一挥而散。

为了他,她愿意争,她必须争!

至于秦穆戎……她这一辈子既是要跟定他,还想那么多做什么?

一股凉风吹过,叶云水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抬眼往院子门口看去,却依旧没有人影,没有半丝动静儿,扶着门梁起身,却因坐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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