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从1949开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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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胡说八道!监狱跟战场不一样,你以为几句话就能把我们骗过去?”张永仁开口说道。不过,他虽然语出不屑,却还是拉住了想要接着动手的余皇发。
“机会!诸位,真正的成功者,往往不是因为他们多么厉害,也不是因为他们多么机智,而是因为他们擅于创造并且把握机会!懂不懂?”张力的心情此时已经稍稍缓和了下来,他知道面前的几个人其实都已经心动了,甚至就连王国兴也在心动。想想也是,现在这种生死存亡的紧张关头,他又说的煞有介事,而且整个故事还这么有脉络,再加上数目巨大,就是港督恐怕也会心痒痒。想想这个时候的一亿代表着什么?三千万美元又代表着什么?很简单,只要乘以一百,就可以大致知道这笔钱在六十年后的相应价值了!……所以,就要他能找出理由,让面前的这几个人真正的相信他建议加强监狱防护的目的是把那个所谓的“知情者”捞出去,他就有很大的希望逃出生天!
“加强监狱防护怎么了?你们以为这会让越狱变得很难。可是你们想想,监狱里面搞什么建筑还用得着别人吗?尤其只是几堵墙,那些洋鬼子会不会去请建筑工人?”张力又道。
“当然不会!监狱里面做工,只要可以,一般都只会用囚犯!”王国兴和张永仁在一边似乎是若有所思,石礼洪看了看,接口答道。
“这就是了。”张力笑笑:“监狱里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劳动力。所以,如果我的建议成行,那些洋人肯定会动用囚犯。你们想想,如果到时候出点儿建筑事故死了个人,又或者是几堵墙的某些地方只是徒有其表,轻轻一撞就开……”
“想得轻巧!”张永仁又冷哼了一声,不过却显得有些中气不足。因为张力的设想确实让他有些心动。他们都是老狱警,当然知道监狱里面洋人的作派。如果真的要弄什么建筑,洋人顶多也只是过来瞧瞧,监工肯定是他们这些中籍警官。而中籍警员大部分都是出工不出力的!所以,只要打点的好,真的有很大的可能让张力做到他说的那些,说不定,连在墙上开几个暗门儿都成!当然,前提是洋人派来的检验人员也被收买。
“那你怎么把那个知情者从四号楼带出来?洋鬼子对那里面的囚犯看得可是最严!”石礼洪也接着问道。
“这个对我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必要。你们想想,如果真的是在施工的时候出了事儿,那些洋人会在意一个囚犯的死活吗?死在监狱里的医务室,还是死在外面的医院里,对他们来又有什么区别?而且,这种死亡,还不会引起任何的麻烦。”张力答道。
“算你有道理。可是……”王国兴也想说些什么,可惜张力却紧接着打断了他:
“王SIR,不是我有道理,而是你们错了。”
“我们错了?……你是说我们今天不应该来找你?”王国兴问道。
“当然不是。如果我是你们,也肯定会跟你们做出同样的选择。毕竟,要做危险的事,就要保持极度的小心。”张力摇摇头:“我说你们错了,其实是说你们帮人越狱的做法错了!……我敢说,你们现在肯定还没有想到怎么去帮你们的‘当事人’出去,是不是?”
“没错,我们确实是没想到办法!那又怎么样?”王国兴反问道。
“你们压根儿就不应该去想什么办法!”张力说道。
“你什么意思?”
“狱警油水少,这我明白。可是,为了点儿钱,就把自己搭上,这种事太危险,也太不值得!按照经济理论,就是投入太大,收入太少,性价比太低!我很为你们不值!”张力说道。
“当然比不上你的宝藏和美元!”张永仁撇了撇嘴,“我们都是穷光蛋,更没什么来历。只是不知道你张大亨是不是愿意见面分一半儿呢?”
“见面分一半儿?呵呵,现在我连那笔财富的影都没见到,大家就想分杯羹,是不是太早了?”张力笑了笑:“你们难道不知道,自古以来,多少事情都是因为分赃不均搞砸的?又有多少事情是事前没谈拢就相互争斗搞烂的?”
“那你是想独吞?”余皇发咬牙切齿,满脸杀气。
“怎么会?只是,我觉得你们应该先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然后咱们才能合作。我可不想因为别的事儿再把自己牵扯进去。倒霉一次,分一次财就够了,再多来几次,我恐怕会以为自己霉星高照,到时候什么信心都没了。”张力笑道。
“你这话倒是有点儿道理,可是……”余皇发看了一眼张永仁,又看了看石礼洪,最后把目光盯在了王国兴的脸上:“兴哥,你看……”
“阿力,你说的这么多都很有道理,可我还是不相信你!怎么办?”王国兴没理余皇发,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又向张力问道。
第二十四章 加入
“简单,放弃你们现在的所有行动!这样,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就可以完全当作不存在,我就算是想告密,也会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而成为诬告!”亏得老子费了这么多口水,你们终于相信了。张力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个办法确实不错。可如果这样,我们先前做的那些不都白做了?”王国兴摇了摇头:“而且,那帮人虽然人在监狱,可在外面也还有不少手下,不好惹。如果我们收了钱不做事,就算自己能躲在赤柱,家里人怎么办?再说,如果你刚才说的那些真的是在骗我们,我们放了你,以后也不好抓你,又放弃了现在手上的这笔‘生意’,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王SIR,我明白你为什么是头儿了。果然思路缜密!”张力朝王国兴伸了伸大拇指,又摊了摊手:“那你说怎么办吧?”
“其实我想的办法跟你差不多,就是你放弃现在的工作,辞职离开赤柱,我们派人看着你,你呢,把从四号监舍捞人的计划告诉我们,我们帮你实施……到时候找到东西,大家分钱!”王国兴答道。
“或者到时候你们找到那个知情者,直接把我撇在一边,甚至再来一次杀人灭口,是不是?”听完王国兴的话,张力微微一笑,接着反问道。
“你不相信我?”
“关键是你不能取信我,就像我不能取信你们一样!”张力笑道。
“那你说怎么办?”
“你们人多,自然得你们来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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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放火,越狱……
虽然在加入警察行列的那一天张力就想到过自己可能有一天会遇到这种情况,甚至会亲自动手做这些事情。可自从到了赤柱之后,他就已经基本上断绝了这种想法。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虽然他也曾经向往过古惑仔,向往过电影里面那些叱喀风云的江湖人物,可是,手里拿着枪可以,真动手……还是没有那个心思。
可是,就像他没有想到自己会来到今日的香港一样,他同样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会因为“过度”的工作积极性而被人怀疑,继而险些被杀。而他更加没有想到,他最后居然会凭着几句蒙人的鬼话,从这些人手里逃了出来。
王国兴虽然并不放心他,但同样放不下那笔“传说”中的宝藏和巨额美金。没错,他在那种情况下说的话确实很可疑,可话说回来,万一这些东西是真的呢?要知道,一般人在那种情况下又惊又怕,根本就不太可能说出那么合理的一个故事来。所以,在经过激烈的谈判,他又获得人身安全的保证之后,也被迫答应了对方的条件——加入王国兴这帮人的“越狱”集团!
接着,他按照王国兴的安排来到了湾仔!而这个时候,还不到下午六点。
……
后世,因为香港的经济地位,以及香港电影的传播,香港有许多地名都非常出名。就像铜锣湾、尖沙咀、油麻地,还包括沙田等等。而位于香港岛北岸中央位置的湾仔也同样有名。这里是一个新旧并存的独特社区,揉合旧传统与新发展的精粹,亦是香港历史最悠久和最富传统文化特色的地区之一。
湾仔,原意为小湾畔,将近一百年前是港岛北岸线的一个细小多沙的海湾,因为在地理上它是处于较低的位置,故又称为下环。这个海滨小村,人口稀少,大部分是渔民,他们集中在洪圣古庙一带作业,因该处可俯瞰整个港口。村民供奉的洪圣古庙,现在仍然屹立在皇后大道东原来的位置,但多年的填海工程已把海岸线推前了,密集的住宅与商业楼宇现环绕着洪圣古庙。
湾仔在一九二一年进行了首次大规模的填海工程,主要是为舒缓长期的住屋需求。在九年的填海工程中,共填得36。4公顷土地,由东面的铜锣湾伸展至西面的军器厂街。因填海而得的庄士敦道、马师道、杜老志道、史钊域道及菲林明道,成为了湾仔区熙来攘往的主要道路。随着时间的过去,湾仔由一个细小的渔村,逐渐变得繁盛起来。
而在张力穿越来之前,就已经对湾仔极为熟悉。在深圳工作的他不仅来过,还知道每天都有不少的游客及本地市民来到湾仔,体会它的活力及变化万千的面貌。他更加知道湾仔拥有多座世界级的著名商业大厦与摩天大楼,其中具代表性的有香港会议展览中心、中环广场及时代广场。
“可惜现在这些东西都看不到了!”
“什么看不到了?”听到张力嘴里的窃窃私语,余皇发随口问道。
“你不明白的。”张力摇摇头。为了保证他在正式加入之前不会逃跑,王国兴这回派出了四个人。石礼洪、余皇发,还有那参予围堵以及意图谋杀他的另外两名高级警员。这一路上,他已经打听出了这两名高级警员的名字:李俊麟、刘鉴达!现在,这四个人隐隐约约的围成一个圈子把他堵在中央,以免他突然逃跑。而现在,他们更是走在湾仔的某个小巷里,基本没什么行人。
“我说阿力你能不能不这么故作神秘?老显得高人一筹似的!”石礼洪对张力的话微有不满,说道。
“石SIR,要是换了你是我,看到某个中午还跟你笑嘻嘻的一起吃饭,到了下午就拿着枪想崩了你的家伙,会怎么想?故作神秘,显示自己高人一筹这样来自我安慰一下,还是耷拉着脑袋装孙子?”张力反问道。
“……算了。随你吧!”石礼洪摇头叹了口气,随即默然。这一回确实是他对不起张力,也有些对不住王国兴一帮人。如果不是他因为太过紧张,只是稍作试探就认定了张力属于知情者的范筹,就不会有今天这档子事儿了。现在张力虽然还被他们“押”着,可如果今天这小子真的入了伙儿,那大家就是一家人了,他虽然不必表示太多的歉意,可对不住就是对不住,不管是什么原因,也不管是什么结果,他还是要放低一下姿态。当然了,如果再这事再重来一回,他还是会跟原先的做法一样。张力自己也说了,做危险的事,就要极度小心。所谓宁可错杀,绝不放过,死道友不死贫道,就是这个道理了。何况他们这一回的收获真的是非常丰厚……有宝藏呢!
“阿力,你说的那些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真有那么一大笔钱?”余皇发不在乎张力和石礼洪之间的问题,他更在乎张力几个小时之前所说的那些话。
“我现在说没有,你信不信?”张力笑问道。余皇发这一路上已经这么问了不下一百遍了。由此可见,他刚刚对着这些人所画地那张饼到底有多么巨大,又多么的有诱惑力!
“嘿嘿……”余皇发摸了摸头皮,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