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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同性之恋-第37部分

小说: 同性之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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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深冲她盈盈一笑,“同性之间的爱情要比异性受到更多的磨难。但也是因为经历的多了,才会更加珍惜对方。今天我会宣布此事,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倘若天胜这么经不起风雨,注定它存活不长。不过,我相信,天胜的名声以及我李志深的名誉,不会因为这事而受到多大的损害。我建造的是高楼大厦,交出的是合格的符合国家要求的建筑,而不是自己的私人生活。”
  
  话音刚落,面红的女记者便带头鼓起了掌。主持人立马上来收尾。
  
  记者会一完,政府人员并未与志深交谈,直接回去了。庞国胜对着志深鼓起了掌,“高,实在是高。早知这事会被所有人知道,就预先告诉所有人。这样,别人看到的就是你光明磊落敢作敢当的品格,而不是你偷偷摸摸,违背道德观念。”
  
  若不是你逼我,我也不会想出此招。不过,我还是得谢谢你。志深满面春风,轻松自在地拱了拱手,“谢谢。”
  
  走上前去,他靠近满目笑意的庞国胜,发出低沉的,却又不怒自威的语调,“你要是敢动他一根汗毛,我定将建元夷为平地!你要不信,大可试试。今天我敢站出来,早就做好了身败名裂的准备。我这光脚的是,不怕你这穿鞋的。”
  
  越过庞国胜,他径直地前往洗手间。庞国胜回过身,一脸紧绷,黑白分明的双目发射出了两束忿怒的光芒。
  
  老袁前往洗手间,看到志深也在,笑着说,“兄弟,你这一战打的漂亮。刚才你没看到,庞国胜脸拉的都有驴脸长。”
  
  志深洗了手,抽了张纸擦了擦湿漉漉的手,“说实在话,我本来就打算要告诉所有人,我和乾毅的关系。不过,不是现在。要不是庞国胜,我也不会将计划提前。”
  
  老袁跟着抽了张纸,一边擦手一边不解地问,“你和乾毅不是已经好了么,他父母不也同意你们在一起了么,为什么现在不能说。”
  
  志深笑了笑,并未回答。突然,鼻腔里有股腥味的液体向下滑落。老袁惊讶地提醒他,“志深,你流鼻血了。”
  
  志深随手抹了一下,手上是触目惊心的红色液体。侧过身,他看着镜子里鼻血直流的男人,一股幽怨油然而生。拧开水龙头,他冲洗掉了鼻血。
  
  “可能天气太干燥了。”志深漫不经心地说。老袁认真地注视了志深一番,旋即点头,“我想应该是你最近太过劳累所致。”
  
  和老袁分开,志深驾着车飞奔到医院。一个多星期来,他经常流鼻血。初开始他也以为是为了公司和乾毅的事用脑过度引起的,可越到后来,他越发觉得不对劲。以前,他也曾流过鼻血,但每年也就一两次而已。现在,他十天总共流了八次鼻血。
  
  医生为他做了详细地检查,最后表情严肃地说,“李先生,您流鼻血是由于您捐献了造血干细胞产生的副作用。您……极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我希望您尽快入院接受治疗,或许,还为时不晚。”
  
  志深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了医院。他仰视着阳光灿烂的天空,心情并不十分悲伤。当初汪医生已经跟他说了捐赠骨髓会有危险,他也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一想到可能会死,他忍不住地怒吼起来,“老天,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掏出手机,他想打给乾毅。犹豫了很久,他最终给汪医生打了电话,“老汪,我可能要死了?”
  
  那厢飘来愕然的语气,“你出了什么事?”
  
  “我刚从M医院出来,医生说我流鼻血是由于捐献造血干细胞导致的后遗症,他还说我很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早已有了心理预设,可想到乾毅,想到田双凤、张光林才刚刚同意他们在一起,他就肝肠寸断。
  
  “你放轻松,别担心,明天我就回来。”
  
  志深收起手机,迈着疲惫的步伐走向停车场。
  
  志深出柜的消息早已弄的街知巷闻,得知此消息的自然也有乾毅。乾毅看到这则劲爆的消息,还是从网上获知的。
  
  他盯着电脑屏幕上志深被定格的画面,抱手沉思。过了半晌,他拿起手机给志深去了电话。志深听着乾毅为他特意设定的,专属于他一人的两只老虎彩铃,踌躇不决。
  
  铃声消失了,车厢内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如同一年多前,志深拥有了乾毅,不再孤独地守着冷清的房子。可乾毅再次离开,从他身边消失了,他又被打回原形,形单影只,凄凄惨惨。
  
  紧握手心的手机再次发出与他不相配的铃声,“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他立即按了接听键。医生仅仅说我可能有生命危险,并没有说我一定有生命危险,我真是太杞人忧天了。“爱妃,找朕有何要事?是不是你的菊花痒了,想让朕这个妙手神医为你医治?”
  
  乾毅狠狠地瞪着电脑屏幕上的人,咧嘴甜蜜一笑。“你开记者会为什么不告诉我?”
  
  志深驾着车,朝着博世开去。“我告诉你,你一定会劝我三思而后行。既然我和你的事迟早要公布天下,何不早早让他们知道。这样,于你于我都好。”
  
  “你这么做不会受到影响吗?王校长不会开除你吗?”
  
  志深很早就已将此事告诉了王校长。王校长召开了紧急会议讨论此事,大部分人都发了言。会议室的人针对志深是去是留形成了两派,支持志深留下的以陈洁为首。最后王校长提出投票决定。支持志深留下的票数超过反对的有五票。
  
  “我早就向他坦白了。”
  
  “他没开除你?”乾毅讶然出口。
  
  “貌似某人听到这个消息颇为意料。你是为我感到高兴呢,还是失望?”左视镜里的男人露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
  
  乾毅啐了志深一口,“我巴不得你被王校长开除,好让你从此没有机会再去祸害别的学生。”
  
  “哦。”志深嗅了嗅鼻子,“我怎么闻到一股醋味。我记得我没打醋啊。乾毅,你买醋了吗?”
  
  “买你妹。”乾毅喝了口凉白开,“你怎么在别人面前人模狗样的,怎么一和我说话就油嘴滑舌,老不正经?”
  
  “小兔崽子,你皮痒了是吧,竟敢跟你老子我这么说话。晚上回去,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他迅速地挂断了电话,不给乾毅反击的机会。
  
  乾毅将手机朝办公桌上一丢,笑着摇了摇头。志深停了车,仰视着乾毅所在的位置。他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向上苍祷告。
                      
作者有话要说:  




☆、37

  第二天汪医生上午九点走出机场,立即给志深去了电话,意思是让志深到医院等他。当他抵达医院时,那位依旧气宇轩昂的男人等候了多时。他为志深做了详细的全面身体检查,结果得到下午三点多才能拿到。
  汪医生坐在椅子上,看起来略显倦怠。他扬了扬眉,“志深,你小子现在可算是出名了,我在大洋彼岸都听到了你的消息。”
  志深系上了右手腕的蓝色衬衣扣子,眉宇间染上一阵暖意,“我也是情势所迫。不过,这事早晚都会曝光。既然如此,我何不大方承认。”
  汪医生细细地打量了志深一番,随之调侃道,“你这一出柜,估计上海一大半未婚女青年的心跟着碎了。”
  下午三点,志深准时过来取结果。当他再次坐到汪医生对面,相较于上午,汪医生仍旧一脸疲倦,但又增添了几分惋惜与怜悯。
  沉重的开场白,“志深,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志深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有呼之欲出的渴望。他拧着眉,看着手里的X光片,发现昨天看到的小黑点增大了些。
  汪医生指着心脏右边的一个五角硬币大的黑点,向志深详解道,“你捐赠造血干细胞后,发生了基因突变,导致心脏右边长了个肿瘤。这个肿瘤扩大的速度非常快,几乎会超出你的想象。它的增大,会压迫心脏,最终侵吞整个心脏。你之所以鼻衄,就是因为它所致。”
  这通话昨天给他检查的医生已经跟他说过了。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逐渐失去了光彩,他问,“我该怎么办?”
  汪医生沉吟了一会,然后严肃地说,“最好的办法是立即做手术,切除肿瘤,彻底将它斩草除根。”
  志深见他神色凝重,低低地问,“你有几成把握?”
  汪医生叹了口气,丢出一句不亚于炸弹的话,“根据以前的病例分析,仅有……一成。”志深的眸子彻底失去了光彩。他连忙宽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救好你的。”
  “假如不做手术,我会怎么样?”
  汪医生别过头,不敢瞧志深哀怨的眼神。“一旦肿瘤扩大,积压了心脏,你会停止心跳。你最多只能活……半年。
  世界在他耳边轰然爆炸,眼前是一片漆黑。四周弥漫着无边无际的恐惧,与令人压迫的窒息。他勉强地挤出一丝笑,“手术什么时候做?”
  “先安排你住院,大概后天。”
  志深瘫在椅子上,宛如被人抽走了所有的精气,浑身无力。他呆呆地盯着心脏旁边的黑点,心底渐渐涌出一股酸涩,最终蔓延全身。稍作休息后,他恢复了往日的泰然处之,淡淡地说,“我考虑一下。明天给你答复。”
  汪医生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地说,“你好好想一想。”
  志深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又是怎么上的保时捷。他仰在座椅上,闭上双目。左视镜里倒映了一张有些绝望,又有些怨恨的脸。短暂的沉思过后,他驾车去了博世。
  晚上,他拥着乾毅,盯着被单,心事重重。乾毅察觉出了他的怪异,关心地问,“是不是昨天的事致使政府撤销了你竞标的资格?”
  志深把玩着乾毅的头发,摇了摇头,“不是。”沉郁的脸色一褪,换成了一副纨绔子弟的淫样,“我是想再来一次。”
  “滚。”乾毅白了志深一眼,接着卧倒睡觉。志深扳过他的脸,让他面向自己。阴郁又悄无声息地侵占了他眉宇,有种即将生离死别的不舍。
  他专注地看着乾毅,想要将乾毅深深地印刻在自己的心里。哪怕他看不见了,还能清晰地记得乾毅的面庞。
  志深的视线太过灼热,令乾毅有点……羞涩。虽然志深的嘴上说没事,但乾毅清楚志深心里有事。志深不说,他又不好追问。
  志深搂着他,将他的头靠在了自己的怀里。犹如倾洒了墨汁的房间,漆黑的看不清志深的眼睛,以及他眼睛里蕴藏的东西。
  半夜,乾毅翻身,向后边摸去,却发现空荡荡的。他连忙睁开眼,搜索室内,并未发现志深的身影。
  摸黑来到客厅,他远远地看到阳台处有一点红亮。黑夜中的志深,背朝着他,淹没在无尽的黑暗中。突然,有股强烈的,不好的感觉冒了出来,远处的背影随时会消失。
  不知是他的脚步太轻了,还是志深太过聚精会神了,志深竟然没有觉察到他的靠近。他从后面抱住了志深,戚戚地请求道,“志深,不要离开我。无论我做了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好吗?”
  志深的右手僵在了半空,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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