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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穿越之弟弟是狼-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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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道:“你说的有理,这也不是多了不起的事,不如劳烦这位惠明师父代个笔墨如何?”

元佶肚子里那点墨水确实将古文繁体字抖搂不清,闻言大喜,那惠明一言不发的,此时却只得应了。上书写好还得有渠道送上去的,走什么程序元佶也不清楚,贺兰玉又指点说:“宗族事物一律交由宗正府打理,按规矩呈递宗正即可。”

又嘱惠明:“看她小孩子也不懂,师父可能代她呈递一下?”

惠明只能配合应允,一一照办。元佶没料到这桩事做的这样容易,还以为要求爹爹告奶奶费多少口舌,顿时对旁边这位乐于助人又好像很有分量的陌生青年生出无限感激,不知如何表达。贺兰玉笑道:

“我只是动动嘴,你回头谢谢这位惠明师父才是。”

元佶真诚道谢,贺兰玉饶有兴趣的看她,发现她腿脚不甚灵便,问道:“你伤可好了?怎么是落了残疾?你弟弟现在怎么样,你说梁王有关照你们,怎么还是说病没好又伤没好的?”

“我脚已经好多了能走路了!”元佶发现这好看的青年一点也不像看起来那样孤冷,反而平易近人又热情善良,不再局促,她甜甜一笑,眯着眼睛长睫毛黑亮目光纯净又无辜,一口整整齐齐的小白牙:“我弟弟是身子骨一直弱,冬天就犯病,现在已经很好了,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回头我好记得你。”

贺兰玉也笑:“我姓贺兰,单字一个玉字。”

乞纥族总共也只有元,楼,贺兰,穆四大姓氏,占了人口的一大半,其余小姓多以家族形式维持,人口很少,元佶恍然大悟:“难怪惠明师父听了你的话愿意帮我,原来你是国姓,你家里是在朝廷里做大官的吧?”

贺兰玉忍俊不禁点头笑答:“是做大官。”

元佶离开佛堂还一路在笑,那只小猫不知何时又喵喵叫的跟上了她。元佶纳闷寺院里还有人养猫,而且这猫干净漂亮的很,应该是有人照顾,却瘦的好像流浪猫,她抱起小猫:“姐姐今天高兴,回去给你糖吃好不好哇?”

她大发爱心,没给丢鱼内脏,煮了汤挑了副鱼骨架出来给吃,那家伙竟然不肯吃,只盯着她瓦罐里煮的咕嘟咕嘟的鱼肉叫唤。元佶大方的有限,发现这东西竟然意图不良,立刻翻脸赶它:“你一个猫,给你骨头吃就够了,不要妄想太多,社会主义还没有建成,穷苦人民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自己都没有饭吃,哪有你的肉吃!”

教训的小猫可怜巴巴焉了耳朵,元佶哼哼说不是我出尔反尔是你自己想太多,良心很安的捧着她的鱼汤进屋去喂弟弟了。放下汤,心情实在是好的没边儿,她决定再去整个菜,又去烧了个豆腐加大块肉。她现在活人活的相当粗糙,小炒烹饪精调细作离她太遥远了,现在爱的就是农村大妈式老刀大肉一锅炖的痛快。用的那种当代人不知什么植物捣鼓出来的又酸又辣的酱,烧了一大碗,撒了绿油油的芥菜,元佶闻着都醉了!

她得意的简直想弄二两小酒来喝上,捧着碗刚转过身,崔林秀一张大脸探过来看碗里:“煮的什么?”

顿时疯了:“卧槽!你是人是鬼,你不是在号子里蹲着么!”

“什么耗子猫的。”崔林秀不满嘀咕:“我出来了啊。”

“你怎么出来的?不是说楼公子不放人吗?”

油灯点上,元佶跟小崔久别重逢,对着一桌两个菜,感慨良久,崔林秀摸了酒来大喝。

崔林秀噎了嗓子瞪眼:“不是你求的太子放我出来的吗?你不知道?”

元佶哽住:“我见都没见过他,什么太子……”

然后没说完她就怔住了,崔林秀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发现她目光已经傻住了。

她今天遇见的那个人,贺兰玉。

☆、第7章 贺兰玉

她正傻着,突然院外又有人来,是个小和尚,顶风冒雪的送来一盒点心和一堆药瓶。元佶不认得这人,刚开口要问,对方却自报来路:“太子殿下说这个点心给姑娘你和你弟弟吃,这个丸药是止咳润肺的,治你弟弟的哮喘,另外一瓶是去腐生肌,治外伤的,让你用,要是不够了可以去找他。”

……

回到屋子里,元佶跟崔林秀面面相觑,无语凝噎。静了一会儿,崔林秀先开口:“看上你了?”

元佶翻了翻眼皮:“你看我像吗?”

崔林秀看她那小身板还没只猴子大,也觉得不大像,除了自己大概没人能发掘到她的内在美,顿时松了一口气:“把我吓的,不是看上你那就没事儿,话说,太子长什么样?帅不帅?”

小崔跟元佶混久了,很学了些莫名其妙的潮流词汇,元佶回想了一下,答道:“脸八分,身高九分,气质十分,秒杀。”

崔林秀就不乐意了,当初元佶给他的打分是八分八分八分,不甘心遂追问:“比我高,比我有气质?”

元佶摇头:“不是,你高过头了,跟你说话我脖子疼,气质就水平不稳忽高忽低,平均一下八分。”

崔林秀人高马大一只,大眼一双看着她无语。

元佶总有点儿不舒服。这件事按她的心思交给朝廷交给宗正府处置,她是理直气壮的,可是贺兰玉不等宗正府那边批复,这里私底下一句话下去直接把人放了,本来一桩公案,现在变成了他在施恩。他平白无故为什么要帮自己?这案子到现在过去了半个月,半个月里她愁破了脑袋,都想去吊死在皇帝床头了就愣是折腾不出来个解决办法,贺兰玉仅一面之缘就送这么大一人情,凭的什么?他又不是社会主义雷锋。

元佶皱着眉对小崔道:“我不想欠人人情。”

崔林秀酒足饭饱,看雪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天黑的也越浓,不便久留,他人高马大立起来,捡了桌上帽子在手:“你管他凭的什么,对你没恶意就是了,他既然跟你表明了身份,你可别不识相,该去磕头拜见的。”

招了招手上帽子:“我去了,回头见。”元佶看他这么潇潇洒洒就要出门,外面雪滑路远的,刚坐了大牢出来,看他精神也不大好,别出个什么好歹,劝他留下挤一挤,崔林秀表示要回家,元佶只得把屋子里唯一那盏油灯给他拿着,又将贺兰玉让人送来的伤药给他一瓶。崔林秀展颜笑,道了句:“谢了啊!”扬长而去。

元佶目送他身影消失,心情酸涩,摸着黑回去。

走到院子里隐隐绰绰撞见一小小白毛团儿,近了去看,却是那小猫在抓耳挠腮,原来是给鱼刺卡住了。屋子里灯给小崔拿走了,又看不到,她折腾了半晚给小猫取刺,灌醋,脑子里不断盘旋着贺兰玉垂头微笑的侧影。

原来他就是贺兰氏的太子。

听说太子身体很不好,他来寺里是养病。

贺兰玉的脸,眉毛眼睛好像在水里浸过那样的幽幽的黑,皮肤白的生光,气质极惊艳,乍一看惊心动魄,其实现在回过头一细想,他那样的面色和给人的感觉,的确是有些不正常的,不像是真人。

小轩窗外雪声寂寥,贺兰玉看了一会书,差点打瞌睡。怀里的小猫病恹恹的,胡子都趴下了,他怀疑小猫生了病,摸着粉红小鼻子有点发干,呼气热热的,有些不高兴,问道:“今天谁在给小猫洗澡喂食的?怎么病萎了?”

庾纯连忙让人把小猫抱走,负责养猫的小奴过来,贺兰玉失落的放下书,也不看了。

“小猫别让它到处乱跑,不该吃的东西不要给它吃,不干净。”

猫奴给他一说惶恐的满头是汗,连忙找了根棉绳,将小猫拴住,贺兰玉对此倒没什么意见,然而不过三天,这小家伙就奄奄一息,不肯吃东西,似乎在绝食。贺兰玉仰在床上看书,抬头瞧了瞧猫奴手中的小猫,好像要夭折,他觉得有点心痛,收回手没敢摸,恐怕这小东西会死在身边,只得放弃它,吩咐把小猫带出去照顾。

元佶这边对着桌上一小碟糕点愣,碟子是个六瓣梅花碟,每一瓣装了一色点心,她小心的挨个尝了一下,红的是玫瑰,黄的是栗子,绿的是抹茶,还有几样吃不出,东西是个贺兰玉送来的,在桌上已经放了一早上。

她不知道贺兰玉这样做是什么意思,给她送点心送药,甚至还有衣裳帽子之类。她有些忐忑不安,因为这些东西都是太子的私人名义在给,这种感觉不大对劲,她直觉天上不会掉馅饼,太子不会无缘无故的对她好。

可自己从头到脚也找不到一样是对他有价值的,想不通。

绿眼的小白猫儿蹲在她脚前喵喵叫。

这小猫跟自己很有缘,动不动跑到院子里来找食,元佶赶都赶不走它,只好管它一日三餐。这家伙特逗,什么都能吃,啃地瓜咔擦咔擦的,吃带壳花生嗑瓜子儿,咬的嘎嘣儿嘎嘣儿,还吃辣椒吃花椒,神猫。

元康四年一个微微细雪的天气,元佶由惠明引着,踏入贺兰玉所住的禅院。

惠明给她拿了衣服来,嘱咐她打扮干净:“知道要见你的是谁?见了怎么说话怎么磕头有数没有?”

元佶点头道:“我知道。”惠明眼光不动看她:“元佶,殿下若问你什么,你只当老实回答。他很喜欢你,你好好儿听他的话讨他高兴了,便是你将来的福气。这世上有的人运道好有的人运道怀,至于个人是好是坏,都是天意,也不必怨尤。”

不明白他什么意思,然而元佶心不在焉,只是顺着敷衍。细雪霏霏落得满头,眼睫毛有点湿润,她头上辫子编了一圈,毛茸茸的又精致整齐,穿了一身象牙白绣樱桃的小袄裤,站在一片妖妖灼灼的怒放寒梅之中。

隔了十余日,贺兰玉终于要见她,元佶说不清是什么心情,紧张,又好像久等了,还蛮焦灼。

阶前浅浅铺了一层雪花,踩上去留下细碎脚印。

禅房四角生着炭火,水仙花的味道在热气中幽幽散发。屋子陈设极简单,只有香炉脚凳软榻等物,布置的开阔明净,窗下放着张铺了雪白狐皮的小榻,贺兰玉欹侧身斜倚了靠枕,漆黑长发顺着肩背流泻而下,覆了素色衣袖上,仍是洁净而孤寂,仿若高山顶上最圣洁的冰雪,让人远远观望不忍靠近。他支了一只膝盖搭手,手上握着一卷书。

惠明朗笑:“殿下要看这小丫头,我给领来了,殿下看看这模样错没错。”

贺兰玉闻声回过头,见她来了,面有喜色,忙道谢。惠明施了礼告辞,四下便安安静静的,人是活的,香气是活的。

元佶浑身不自在,按理说她应该跪下磕头,但这样的场景她总觉得不合适,潜意识的不想。

不是什么现代人的思想意识作祟。她给皇帝也磕过头,给梁王也磕过头,膝盖说软就软,那是在这个时代生活多年的习惯成自然,并没有什么障碍,然而对贺兰玉,她奇怪的愣是坚持住了,她发现自己不想对这个人下跪。

不想在这个人面前显得低一等。

贺兰玉目光静谧,抬了袖招唤:“别傻着,过来。”

他跟先前见到的没什么变化,仍旧是雪白的脸面,笑意盈盈的,带着一股缠绵的温柔缱绻,但元佶还是感觉到了不同。

此时的贺兰玉,一个眼神一个手势都让她感觉到了压力。很奇怪,只是一眼,那个佛堂中寂静微笑的青年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是景朝太子,是这个帝国最大的掌权者,他一句话能让自己活,他一句话能让自己死。

贺兰玉饶有兴致打量她,看她如此忐忑戒备,直杠杠立着,一只手放了书,就问:“没人教过你礼仪?”

他微微而笑中隐藏着不动声色的严厉,是属于久居上位,发号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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