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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狂后倾天下-第79部分

小说: 狂后倾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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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海。”司马如语声淡淡,带有警告,“去那边角落里面壁,你们也过去。”

“殿下!”任海还待再说什么,便见司马如眼梢轻轻瞥了过来,便是有万般委屈万般不平也不敢再说,憋着气带一众人过去面壁。

等一干人都去了那个角落,楚清欢才道:“我今日来,是来向殿下请罪的。”

“何罪之有?”司马如笑看着她,故作不解。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殿下这般聪明的人,何需我明说?”

“但且说说。”他收起书册枕了头,“我心中尚有几处不明,你说了我才能知道猜得是否准确。”

楚清欢沉默了片刻,遂道:“最初在定边城外碰到殿下,确实是巧合,只是从任海等人的反应,我当时便猜到了几分。坦白地说,救你确实是为了能进入东庭大营,向你表明大邺人的身份与说要离开也都是在赌……不过,就算不是殿下,当时那种情况我也会出手帮忙,只不过未必会以命相搏了。”

司马如“嗯”了一声:“你赌对了,我留下了你。”

“没错。”楚清欢道,“之后,你让我夜探边军营,我猜想你是在试探我,因此,为了能取信于你,我不得不杀边军营的人,并冒险救下王力奎。之后我问你对边军营的看法,你果然反问了我,我故意说这有可能是孙文略的疑兵之计,不能不防,实则也是为了让你心生犹豫,好拖延时间等待夏……陛下的到来。”

“这一点,我也想到了,却不是绝对确定。”司马如点点头,“你从一开始到那时做得都很自然,让人找不到半点可疑之处,我虽仍然怀疑你,但也有了或许可以信任你的想法。”

他轻点着额头,道:“之后便该是泯江了,你既是从来都没有想过投诚于我,那么,指出堰门的缺陷,也该是有目的的。”

“确实有目的。”她大方地承认,“既然要泄洪,水流怎能不通畅,否则又如何达到该有的效果。”

“你当时就想到了利用这个堰门让东庭军来承受泯江之水。”

“是。”

“用何方法?”

“炸药。”

“炸药……”他轻轻地重复着这个词,“从何而来?”

“就地取材。”楚清欢看着他,“殿下让我夜探边军营时,我在盘山了发现了两样东西——硫磺与硝石。”

司马如眸光一动:“原来如此。”

“我当晚取了一点回来,并让楚念给我取了木炭作了尝试,发现果然有用。”她唇边抿出丝微笑,“这还得感谢殿下将楚念安排在灶房,否则这木炭的取用也不会这么容易。”

“这倒是我的错了。”司马如颇为无奈地一笑,深思片刻,他笑意淡了淡,“说到此处,我倒有了个疑问,那次在泯江边,我不慎落水,你舍命救我,这可是你的真心?”

楚清欢眼睫一垂,却坦然道:“是。”

他的眸光一深。

“我救殿下是出于真心,只因殿下之所以落水,那是因为我在木板上动了手脚,而救殿下是我计划中的一部分。”

“楚青,你太过分!”早听得气愤难耐的任海转头吼道。

楚清欢未理他,只淡淡道:“我本意是想能让殿下彻底消除对我的疑虑,放松对我的监视,我便可暗中上盘山再采些足够毁坏堰门的硫磺硝石回来,但没想到楚念会瞒着我上山,而采草药的理由无懈可击。更没想到王力奎会念我救他一命的恩情,为救楚念付出了性命……对他,我心中有愧。”

司马如一直静静聆听,低垂的眼眸掩去了一些不知名的情绪,在她话落之后,他一直保持着撑额的姿势没有动,象是想什么出了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摇了摇头,唇边笑容淡若晨雾:“是我本不该这么问……不得不说,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能如此迅速做出反应与计谋,你是我生平仅见的第一人。”

楚清欢没有说话,面对被自己算计的人,尤其还说出如此高的赞扬之词,保持沉默才最合适。

谦虚推辞,显得太假。

欣然接受,显得自大。

“你可以容忍我夺下边军营,却不能眼看着夏侯渊蒙受惨重损失,甚至遇险,更不能让他遭受前后夹攻。”司马如低声分析,“却也不想让我东庭将士无辜丧生,因此你提前动了手,想要将我擒住,便可以我为挟化去两国之战,炸毁堰门只是你不得已而为之,我这样认为,可对?”

------题外话------

昨天不知道咋回事,凌晨两点半传上去的,设定发布的时候是七点五十五,结果到九点多才出来,晕~

第九十五章 折腾

楚清欢没有说话,站起身来走到桌边,斟了盏香茗递给他,她知道他喝茶的习惯。

指尖相触,轻若点水,来去匆匆,一样的冰冷,'。。'唯有茶盏温热。

司马如隐于盏沿之后的唇弧微微一扬,轻抿一口,便觉茶香悠悠,余蕴绵长,胜过以往任何一次的明前新茶。

“我并不好战,但若有必要,也不反对以战止战。”楚清欢为自己倒了一盏捧着暖手,道,“之所以为东庭惜命,不过是认为殿下才识过人,眼光长远,在有些事情上或许能达成共识,如此,又何必枉添无辜性命。”

“天下四分五裂,各自为强,若不统一,战乱必然不休。”她转身,眸光淡淡落在他脸上,“中央集权必须高度集中,这个天下也必须一统,只有如此,百姓才能过上安稳日子,国家才能富足平定。这不是一个人的事,也不是某个国家的事,而是天下所有人需要共同去努力的大业。殿下,你如此天纵英才,又有鸿鹄之志,可曾想过这些?”

可曾想过这些?

司马如笑意敛尽,凝定着她的神色仿佛重新认识她这个人一般,有什么在心底破土而出,随风而长,甚至能听到轻轻拔节之声,随后渐至茁壮,终成参天大树。

他没有回答,心里却有着答案。

她说的这些,他不仅想过,而且不止一次,只是也仅止于思想而已,从未想过要朝那个方向去行进,到底,他的现状局限了他的行动,一个无法纵马驰骋甚至连路都不能走的人,谈何一统天下?

然而,这些话如今出自一个女子之口,他的身心俱有了震动,有如此远见卓识的女子,不多,或者,绝无仅有。

见他许久不语,楚清欢收了眸光,放下茶盏:“或许,殿下需要时间考虑,我就不打扰了。”

转身之际,听得他在身后问道:“楚青,可是你的真名?”

她回头:“不,我叫楚清欢。”

“楚青,楚清欢……”他轻声重复了一遍,难得地苦笑了一下,“我早该想到的。当初的淮南王救萧情公主于文晋,萧情公主便将名字改作了楚清欢……你在我大营中,几次受伤都想自己私下处理,不愿让军医与太医接触,恐怕也出于担心女子身份暴露这一层,我竟然未察。”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殿下又何需自责。”

“倒非自责,只是……”他顿了一下,极浅地一笑,似欣赏又是怅然,“只是,确实想不到,一介公主会替自己的未婚夫婿深入敌营,不惜以身犯险。”

楚清欢抽了抽嘴角,萧情与夏侯渊之间的婚约,是不是整个天下的人都知道?她还真是想扔都扔不掉。

正想告辞,却见司马如脸色微微一变,和煦温软的笑容倏忽消失,眸中闪过一抹痛苦之色,双手已不自觉抚向双腿。

“怎么?”她眉头一皱,“腿不舒服?”

竖着耳朵听这边动静的任海等人一惊,再也顾不得主子的命令,忽拉一下冲将过来。

“殿下,是不是抽筋了?”任海急切地半弯着腰,伸着手,想要去碰司马如的腿,又不敢真的去碰。

“无碍。”司马如闭了闭眸子,撑出一丝笑来,“你先替我送送楚姑娘。”

任海为难地看向楚清欢,一脸的欲言又止。

“不舒服又何必硬撑着。”楚清欢没有走,反而拖了椅子过来在他榻前坐了,很自然地按上了他的双腿,“史太医不在这里,你还能找谁来给你按摩?既然有现成的,不用白不用,不是么?”

听着这“不用白不用”,司马如哑然失笑,哪有人把自己比作物件的。

却也没有坚持,半躺在软榻上,放松了自己。

任海暗暗松了口气。

然而片刻之后,司马如的放松却越来越难维持,那时重时轻的手指隔着薄毯依旧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有力灵活,尤其是按到敏感部位时,他的心也跟着没来由的轻颤,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感受。

平缓的呼吸变得有些沉,白玉般的脸也起了层极淡的薄红,他视线一转,将注视力从双腿移至她的脸上。

她双唇紧抿,神情专注,垂于身后的发随着她的动作而微微波动,尤其是她的侧脸,有别于寻常女子的柔美细致,挺秀冷峻,自有一股英气自眉宇间透出。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细致地打量她,却也在这细细一眼之后不着痕迹地移开了眼,看向了别处。

帐内很静,任海等人已自觉地退到那个最远的角落,司马如与楚清欢谁也没有说话,仿佛间,似乎又回到了以前她第一次为他按摩的时候,只是那时她为的是演示,而旁边也站了一堆看新鲜学习的人,而他,也只是专注于体验感受。

如今相隔不过月余,却象是过了许多年一般,有了事过境迁物是人非之感。

男女授受不亲……男女授受不亲……她做这一切是如此自然坦荡,而他本该拒绝,却说不出口。

到底是说不出,还是不想?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半个时辰很快就到,就在楚清欢即将收手,司马如如释重负又有些莫名难言的心绪之时,帐帘忽然被人掀起,有人披着一肩雪花伴着冷风而入,随之便是一声沉喝:“你们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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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内灯光明亮,温暖如春,帐内风雪交加,寒意逼人。

明明早已开了春,这天气却反复无常,说下雪就下雪,说变脸就变脸,就象帐子里的某个人。

“姑娘,这是今儿的饭菜,还有您要的酒,我都搁这儿了。”石坚朝内帐喊了一声,将托盘里的饭菜一一摆放在桌上,再加一小坛温好的酒,偷偷地觑了眼躺在一边行军榻上的人,本着明哲保身的生存之道,放下东西就走,半点都不耽搁。

楚清欢徐步从里面走了出来,她刚洗了澡,穿着一身宽大舒适的棉衫,还未干透的长发随意地散在身后,整个人显得柔和了许多,将她身上的凌厉之气化去不少。

侧躺于行军榻上的男人捧着手中的山河地理图,神情肃穆,眼睛都没有斜一下,显得万分专注。

楚清欢兀自走到桌边坐下,打开酒坛子倒了杯酒,酒香顿时四溢开来,她抿了一口,很满意,遂一口饮尽。

饮了酒,便开始吃菜,一杯酒一口菜,吃得怡然自得。

片刻,男人侧了个身,依旧盯着地理图不放,只是侧身的动静有些大,连行军榻都发出了吱嘎之声。

楚清欢眼皮都没抬,又倒了杯酒,三杯之后开始吃饭。

“咳!”男人咳嗽了一声,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她悠然吃自己饭,对于今晚的菜色十分满意,因此在吃完一碗米饭之后,将另一碗没人要的也划了一半在自己碗里。

“咳!”男人再次重重一咳,脸色开始发黑。

她恍若未闻,直至酒足饭饱,才推碗起身,悠悠然往内帐踱去,嗯,该睡觉了。

临入内前,她转身望了眼行军榻,榻上的男人心中一喜,眼里的得意之色几乎要从眼梢里溢出来,连下垂的唇角也抑制不住地往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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