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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没有如果作者:纸醉金迷-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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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干嘛坚持要过生日?」
  「你管我!」
  「蛋糕是我花钱买的,我总有权利知道吧?」
  「把蛋糕端过来啦!蜡油都要滴下去了。」少年起身要抢,不过被他仗势身高上的优势轻松躲开了攻击。
  「那你就快点从实招来。」
  「只、只是……」
  「只是什麽?」
  「只是想要有人记得我的存在而已啦!」少年沉默了几秒钟,别扭地避开他的视线。
  「我只是觉得……就算我爸妈忙到连我的生日给忘了,但总不能连我自己都不记得吧?假如连我自己都不在乎自己了,还凭什麽去要求别人在乎我呢?」
  「程澄……对不起我——」
  少年咬著唇别过头去,也不晓得自己是打哪来的勇气竟能说出这麽丢脸的话来。说来说去都是这堆烛光害的,害他一时卸下了心防。
  「你要上哪儿去?」见他掉头要走,他下意识伸手抓住他但却被甩了开,他往前一步扣住他的手臂。「你不是要吹蜡烛吗?」
  「不吹了,今天的事就当我没说过吧?」
  「我都听见了怎能当没听过?」
  「你到底想怎样?」少年像是有些恼羞成怒,迎上的视线充满了敌意。
  「没想怎样,一起吹蜡烛吧?我们好好过完这个生日。」
  「我不想过了。」
  像是没听见那番赌气,他扳过他的肩膀将已经被微量蜡油污染的蛋糕端进跟前,少年看了只觉得郁闷,立马又转开脸。
  「你不吹,那我就帮你吹罗?」他作势要吹,却见他眼角馀光偷偷抛过来,他笑了笑,双手捧著蛋糕再度走到他面前。
  「程澄,祝你生日快乐。」他暗示他把蜡烛吹熄,但少年像是拉不下脸,表情仍有些犹豫不定。
  「你再不吹这颗蛋糕就真的要报销了。」
  「谢谢……」
  「你刚说什麽?」
  「没、没什麽啦!」
  少年迅速吹熄蜡烛的同时他也跟著噙起唇角,然而当他捧著蛋糕想摸黑去打开客厅的灯时,忽然有人从背後轻轻抱住他,让他不由得停下脚步。
  「老师——」
  「干嘛?」他故意回得粗声粗气。毕竟逼他叫的时候还挺理直气壮的,但真正听见他喊出口时又不免有些难为情。
  「谢谢……谢谢你愿意陪我过生日……」
  明明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感激,如今在他听来却浓烈得足以渗透他每一个毛细孔,他握住他环在腰上的手,没有任何矫饰,只是单纯地把自己的体温传递过去。
  「有什麽好谢的?往後每一年生日,我都陪你过。」他微微一笑,像是也感染到几分感动似的,少年没说话,只是抱紧他把头埋了起来。




没有如果 七

  
  「程澄,别说我放牛吃草,我去美国出差的这段时间宜轩会带你,我都已经跟他交代好了。」
  「可是李Sir是BD2的主管,我们部门的事怎麽好意思麻烦他——」就算老板不在也还有其他资深的同事可以供他谘询吧?难道他们部门都没人才了吗?程澄表达得很含蓄,但周瑞原似乎没听出他的暗示,豪迈地往他的肩膀用力拍下去。
  「怎会麻烦?那小子閒得很,不找点事情给他做都快生锈了。」
  「我怎麽听说他很忙……前几天还住公司之类的……」程澄嘴里还不忘嘀咕著,结果周瑞原一个眼神过来,他立刻闭上嘴巴。
  「你以为我是随便抓个人塞给你吗?其实你现在负责的A公司以前是宜轩的客户,关系打得很不错,让他带著你跑跑看,反正我都打点好了,你就欣然接受吧!」
  「知道了,谢谢周Sir。」见他正经八百不像是在开玩笑,他只好无奈接受上司无知的美意。
  就在周瑞原飞美国的隔天上午,程澄怀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整理他丝毫不见起色的业绩。
  虽然业绩不好和运气有关,但前人留下来的烂摊子还是要有人帮忙收拾,就在他自觉前途黯淡之际,突然有人自告奋勇说要当他的明灯,还在收到他的E…Mail之後特地拨了内线给他,要他亲自到办公室报告。
  「可是这些状况我之前都跟周Sir报告过了,他也很清楚——」
  「清楚有什麽用?远水就不了近火,你难道要等他回来之後才灭火吗?一个月的时间足够让客户找别人取代我们了,废话少说,立刻过来。」
  在李宜轩面前,程澄觉得自己比牙牙学语的婴儿还不如,即使怀疑他根本只看了E…Mail的Subject,但由於他是周瑞原名正言顺的代理人,他就算再不想去也不能说不。
  他在李宜轩的办公室罚站了一个小时,但并非是毫无收获的一个小时。李宜轩不愧是职场上的前辈点出了他不少盲点。然而当他还在咀嚼他的观点时,他只觉得眼前忽然闪过一道黑影,待他回过神来,他已经被拉出了办公室。
  
  ※
  
  「你拜访客户都这麽随兴吗?」被迫坐上副驾驶座时程澄叹了口气,李宜轩笑而未答,流畅地出弯驶出地下停车场。
  前往高铁车站的途中,李宜轩亲自给他的客户打了通电话,打的对象当然不是他这个层级的人物。
  直到他配合会议时间买好车票拿了一张给他,程澄还是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麽,就这样毫无准备贸然跑到客户家去,不是只会被骂得更惨吗?毕竟这桩因为瑕疵品流出市面而惨遭终端客户全数退货的客诉案件,打从发生到现在双方已经「检讨」了一年以上,要是能解决早就解决了,他也不认为他的老板周瑞原愿意在「求偿」这件事情上让步。
  李宜轩在高铁上打开笔电,看的是他上午给的报告。只见他的双手在键盘上忙个不停,花不到半个小时,他已经修改好一份给客户看的版本。
  当他放映出来给他确认的时候,程澄故意反应冷淡,实则内心钦佩得很。他和他从高中就认识了怎会不清楚他的能力到哪里?
  「待会到了客户那儿就由我来主讲吧?你在一旁听著就好。」
  「为什麽?」正当他为了该接什麽话而犹豫时,李宜轩已经关掉档案盖上萤幕,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周Sir出发前有特别跟我叮咛这个案子,我想还是由我出个面再听一次客户的说法吧?」
  「周Sir真的有跟你提起过?」程澄半信半疑,因为打从他接手至今,他几乎三天两头就Highlight一次,只可惜他的老板日理万机,新订单的出货都追不完了,根本无暇协助他处理这桩已经Pending一年以上的鸟事。
  「不信啊?那要不要打通国际电话向本人确认一下?」
  「用、用不著吧?」避开那双玩味的视线,程澄转过头去心想或许是他太敏感了,不管周瑞原有没有交代过李宜轩,从现在开始他就是他的顶头上司,老板帮忙属下解决问题天经地义,他实在不需要觉得自己亏欠他人情,一这麽想後他就觉得好过多了。
  一旁的李宜轩瞥了他一眼,心中莫名感叹起来。
  尽管两人之间只隔著一只把手,但程澄却连手臂都紧紧缩起,彷佛一不小心越过那条界线就会触发地雷被炸个体无完肤之类的。
  他就真的这麽讨厌他吗?讨厌到连一丝馀情都未能留下吗?要是他向他解释当初他离开的原因,他能原谅他吗?
  他又知不知道他找了他好几年?找到连他都想要在这个世间一起蒸发了。




没有如果 八

  
  下午两点的会议一口气开到晚上六点钟才宣告结束,虽然长达四个小时之久,但却不是冗长而漫无结论的会议,就程澄看来,修复与创新都达到了,原来这才是李宜轩真正的目的吗?
  上半场,李宜轩透过电话会议要求品管及返品等相关部门的主管与会,从问题发生,品质解析到後续改善对策等,当场押Deadline以表达他们公司负责的诚意。
  下半场,在双方勉强算是和解场面稍见降温时,他又不著痕迹地打听客户端今年度的规划,「顺便」介绍起未来的产品规划,由於他唱做俱佳,很轻易便抓住在场众人的目光,见客户态度有些动摇,他当下推荐了几款主流产品,也因此问到了几个新企划,他回头要程澄务必仔细记录下来。
  在会议进行途中,程澄不否认自己的目光一度被舞台上的表演者吸引了去,他那总是一派自信而从容的优雅是他所欣羡的特质,但这份特质却也曾经成为伤害他的凶器。
  大概是一个凡事皆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根本不会去在乎旁人的感受,所以他当初才会一点挣扎都没有,无声无息放弃了他们的感情。
  他想他对李宜轩而言不过意味著生活上的调剂品,拥有时能使心情多上几分愉悦,失去时也只是无聊个几天罢了,他之於他的意义大概就仅止於此吧?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李宜轩已经下台和客户寒暄,他抬头看了他一眼碰巧和他对上视线,他假装没看见,低头收拾东西。
  「待会儿七点钟和客户吃饭,餐厅我已经请秘书订好了。」
  「这麽临时?」
  「一点不临时啊!业务嘛,也是一种服务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提供客户整套的服务,所以时间差不多罗,我们先过去餐厅等这样才不会失礼。」李宜轩浅浅一笑,正打算像往常对待其他部下一样拍他的肩膀,但伸出去的手碰到的却是椅背,程澄迳自站了起来。
  「我整理好了,那我先到楼下等你吧?」
  「好啊,先请总机小姐帮我们叫车吧。」见他迫不及待想离开,李宜轩无奈撇了下嘴角。他感觉得出来程澄似乎很排斥和他独处,但他实在不希望他们之间的连结,真的可悲到只剩下公事。
  
  ※
  
  「小姐不好意思,请给我两间单人房——」程澄扶住另一个男人的肩膀,隐约散发出的酒臭味和松脱的领带,不难推敲这两个人大概刚经历过一场拼酒大赛。
  「先生,确定要两间单人房是吗?」留意到旅馆服务人员的目光去处带著几分疑惑,程澄思考了几秒钟使力挑上正不断下滑的身躯。
  「算了,还是请你给我一间双人房吧!有两张床的那种——」明明在餐厅门口送客时人还很清醒,怎知一上计程车立刻原形毕露……程澄叹了口气,认命地搀李宜轩进电梯上楼,好不容易用房卡打开了门,忽然一个重心不稳,人已经扑通倒地。
  光想像也让人觉得很痛的悲惨画面让程澄默哀了几秒钟,他抱著罪恶感将李宜轩一鼓作气拉到床上,没好气地扯下领带。
  「还以为你很能喝,看来也只是空有酒胆嘛。」他本来想先洗个澡,但回头望见床上那滩烂泥,心想他穿著西装睡觉也不舒服,於是便爬到床上去。
  「你干什麽?」
  冷不防睁开眼睛的李宜轩让程澄吓了一跳,停留在衬衫第二颗钮扣的手指因此显得进退两难,他试图若无其事走开,但才兴起离开的念头,忽然一只手过来环住他的腰身,将他压在下面。
  「你干什麽?」他惊魂未定盯著他,但他的原句照抄却惹来李宜轩会心一笑。
  「那你刚刚又在干什麽?」他眯著眼看似带著朦胧醉意,拖曳著几丝慵懒的低沉嗓音不像防御反而类似挑逗,程澄倒吸了一口气故作镇定道:
  「没干什麽,只是想说你穿著衬衫睡觉可能会不舒服,所以鸡婆地想帮你解开钮扣让你轻松一点而已,不然你以为我要干嘛?」
  「我怎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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