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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铁雁霜翎-第21部分

小说: 铁雁霜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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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尼呵呵笑道:“怎么,还耍赖?好,好,就算你没输,我教你总行了吧?我们到屋里去,我还有话要告诉你。”说着翻身往屋内去。云中雁在后跟着,心中不禁狐疑,这老尼到底是何来路?
想到这,脱口道:“还没请教老前辈高名呢?”
老尼一面走着一面反问云中雁道:“雁儿,你可听你师父提到过华山有个老朋友么?”
云中雁心想华山的人太多啦,摇摇头道:“我记不清了,师父的朋友太多了。”
老尼又反问道:“有一个叫一尘子的老尼姑,你听说过没有?”
铁守容闻言不由大惊道:“难道你老人家就是一尘子师伯?”
老尼笑道:“那还假得了!”
铁守容不由紧走了两步,至老尼面前,倒地便拜,口中道,“请您老人家原谅,刚才弟子实在不知是您老人家,要是知道,天胆也不敢对您老人家冒犯……”
一尘子道声:“不知者不怪,你起来吧。”说着手中拂尘向铁守容臂上一扫,似绳索般的在她臂上挽了个圈,只一振腕,已把云中雁抛起两丈来高,一尘子此举旨在测验铁守容轻功到底如何。
铁守容在惊异中,身已被抛腾空,一提气,双手平伸,“细胸巧翻云”,在空中一个大车轮似的滚翻,活似云中大雁,落地真比一块棉花还轻。
她翻着一双大眼看着一尘子,又惊又怕,眼圈一红就快哭了。老尼见状,一把就把她搂入怀中,口中哄笑着说道:“可真难为你了,我是试你呢。你这身轻功真不在我和你师父之下呢。”
铁守容这才破涕为笑,二人说着已来至窗下,相继翻入房中。
一尘子重新燃亮了灯,拉了把椅子对云中雁道:“你坐下。”
铁守容坐下了,一尘子这才问道:“雁儿,你可知师伯我大远来此,所为何来?”
云中雁摇摇头,一尘子突然语言转低道:“乃是为了一件东西。”
铁守容问道:“什么东西呢,师伯?”
老尼叹口气道:“这东西如今弄得风雨满天下,谁人不知?就是前十年曾经引起武林浩劫的那本《会元行功宝录》,如今又有再度出世之说了呢!”
铁守容一听,真是又惊又喜,随即问道:“这本书我听师父说过,不知到底是什么样一本书呢!”
老尼叹道:“这《会元行功宝录》,乃五百年前道家儒海散人成道前将一生功行、天下武术汇精亲笔书于其上,勘察地势藏于一火眼,外用金犀角所包,凡能融会此书者即不能成佛,也可执武林牛耳。”
守容问道:“那这本书到底藏在何处呢?”
老尼微笑道:“我已得师兄指示,略有线索,但还不敢肯定,尤其可怕的是,这沿途风紧,武林各道高手都知此一消息,纷纷云集,到时势必又将有一番争执呢。”
云中雁道:“那么,你老人家是否也要去夺这本书呢?”
老尼含笑点首说:“傻孩子,我不就是为这个才来么?”接着又道:“可是我如今发现一个人势力太孤,难得碰到你,倒是一得力助手,只恨我那徒儿自下山后行动飘忽,如今也不知飘流何方,否则有你二人对我大是有益。”
铁守容闻言疑道:“弟子武功有限,怕不能帮助师伯,反有累师伯照顾吧。”
一尘子摇头道,“你也别客气,姑且不论你内功如何,只你那身轻功,大是有用。再说你曾服过赤仙怪蟒灵舌,目力定能洞穿云雾,这些都是有利此行的条件。怎么样,你尚不愿为师伯我出这份力么?”
云中雁闻言急道:“师伯,你老人家说的是什么话嘛,慢说是要弟子做这点小事,就是要弟子往火坑里跳,弟子也绝不敢推却。”
老尼哈哈笑道:“一点不错,正是叫你往火坑里跳。”
云中雁一怔,一尘子又道:“雁儿,你忘了方才我说过那书不是藏在一千丈下的火眼里么?”
铁守容不禁一惊,暗想:我的天,那不是要我老命嘛!你老人家这么大本事都怕不行,我怎么成呢?
老尼见云中雁低头沉思,疑是畏惧,遂道:“这点你可用不着害怕,我不是答应送你一套衣服嘛,那衣服功能防火,可惜是俗家少女装式,我老尼只有干瞪眼,要不然我要有一套,那就不愁了。”
铁守容这才想起原来还有这一着呢。
一尘子正色道:“我此行在敦化附近遇见你那师父,本约好相偕同行共取此书,不想路听风声,你那两个师伯南荒双怪已相偕来此,目的亦是为了此书,你那师父闻此消息,兴趣打消,倒不是怕那双怪,实在她现在修行日深,不愿再引起这笔血债,故坚持不来了。”
铁守容大惊问道:“怎么,那双怪物也来了?师父也真是,老躲着他们干什么?依弟子看,还不如干脆给他们一分雌雄,免得日后总是不安。”
一尘子面色一冷道:“不许你乱说话,他二人虽昔行不善,但到底还是你师伯,连你师父如今还要称他们一声师兄呢,你怎么可以乱叫他们是怪物?”
云中雁被说得脸一红,一尘子又接着说道:“除他二人以外,我知道的还有那名震武林的南天秃鹰也来啦。当然他和我谁得到都是一样,我们目的是保存这书不为恶人所夺,以免为害江湖,至于别的倒无所谓了。”
铁守容对南天秃鹰不知怎么样,有一种说不出的好感,闻言直喜得脱口道:“卜师伯来了,那可真好,我也要他教我两手呢!”
老尼惊疑问:“卜青铃道兄你也认识?”
云中雁点首道:“虽然弟子无缘面瞻他老人家侠容,但他老人家却认识弟子呢……”
到此那铁守容,竟眼圈一红,触起前情,思及南天秃鹰深夜留信和指环一节……叶砚霜的影子又不由得浮上心头,那眼泪扑打打流了个满腮。
一尘子一怔道:“雁儿,你这是怎么了?莫非那卜道兄尚和你有仇么?”
云中雁摇摇头道:“卜前辈对弟子只有鸿恩哪会有仇?……师伯,请别再问弟子这事好不?……”那一汪情泪又连连涌出。
一尘子何如人也,一见此情早已洞悉,叹口气道:“情耳,情耳!把你们这些年轻人害死了。我那徒儿还不是一片痴情,如今千里寻夫……还不知找到没有呢。不谈这些了……”
铁守容才警觉,忙擦于泪水。她哪知道,一尘子那徒弟李雁红就是自己心上人砚霜的未过门的妻子呢?
这时一尘子道:“那金七迟迟未返天山,恐也与这事有关,这都是一时之俊,到时还真有点麻烦。不过既出手,就不能怕这些。雁儿,天不早了,你回去吧,有话明天再谈。”
忽然,一尘子单手一按桌子,全身似箭头一般往窗外扑去,口中低喝道:“何方道友,请留侠驾。”
云中雁也自一惊,随后扑出,见一尘子己似一缕轻烟似的往前面扑去。不敢怠慢,双足一顿,随后跟去。
一尘子身起处已窥见一黑影,在丈余前屋角一闪即逝,心中不禁震怒十分,以自己如今辈分身手,若让这人逃开手下,日后外人得知,这脸如何丢得起?
想到这,足下加劲,施出上乘轻功“踩云凌虚步”,只一晃身已到那屋角。她这身才落地,就闻那暗影处有一苍老声音嘿嘿冷笑道:“侠尼何故逼人太甚,难道我乔平还怕你不成?”
随着这话有一股极大劲风往一尘子迎面扑来,一尘子这身本事竟被逼得后退了两步才拿桩站稳。
这才知道这黑影竟是威震苗疆的南荒双怪之一鬼见愁乔平,哪能不惊?但一尘子本身如何人也,岂能示弱于人,闻言也冷笑了一声道:“原来是乔大侠,午夜光临敝处,不知有何见教?尚请说明来意才好。”
言罢单掌下压,以备随时出手。这时才见从那黑暗处走出一人,此人发鬓斑白,身材瘦小干枯,月光下看清了原来仅有一目,那右半边脸都似被人用剑齐齐削了去,愈发显得那只独目炯炯逼人。这怪老人闪着那只独眼打量了一下眼前二人,才慢吞吞道:“侠尼世外高人,我乔平早存瞻仰之心,只惜无缘与会,今夜冒昧造访,实有二事相商,不知侠尼可容得我这苗疆野人说话么?”
一尘子冷冷说道:“既如此倒属贫尼失礼了,就请乔大侠旅室一谈如何?”
那鬼见愁哈哈笑道:“不必了,不必了。老夫深夜惊驾已属不当,岂可再事叨扰,不如就在此一谈如何?”
一尘子微微点首,强忍愤怒道:“请乔大侠赐告,贫尼洗耳恭听。”
那乔平未言先看了看一旁的云中雁,用手一指,向一尘子道:“这位姑娘想是侠尼高足了?强将手下无弱兵,好一身轻功。”
一尘子勉强笑道:“贫尼可无此福分,此乃新近成名的侠女云中雁,俗名铁守容便是。”
那鬼见愁乔平啊了一声、带着惊异语调道:“失敬,失敬!久闻姑娘剑斩赤仙蟒,新近又败了我那好友金七老弟……真是英雄出少年,令人可敬可佩!”
那云中雁一听来人竟是自己二师伯乔平,真是又惊又恨又怕又怒,在一旁一直打量这乔平,此番竟闻得他向自己如此恭维,不禁吃吃言道:“原来是二师伯………
这话还未完就见一尘子朝自己眨眼示止,不禁一怔,才知露了口风,那乔平竟后退了一步满面惊异道:“你说什么?你是谁的门下?”
一尘子见状,知己隐瞒不住,不由微笑道:“她乃贫尼至友恒山老尼弟子,此番随贫尼见识一下……”
鬼见愁此时发须皆立,连退了两步,满面杀气,随着仰大狂笑了一阵,声如夜枭道:
“难得她记得有我这么个二师伯。陆小怡呀,陆小怡,我找得你好苦!”
(按:这陆小怡乃恒山老尼俗家姓名,日后出家才废而不用。)
随着这话,那只独目闪向云中雁,错齿出声道:“丫头,我此番随我那纪老哥远离苗疆,正有二事,一为要得那《会元行功宝录》,最主要的……嘿嘿,就是为了要报我这失目之仇。可怜这四十年来,我日夕苦练功夫,为的是什么?年前才知她仍在恒山,千里迢迢到了恒山,又谁知她为了避我竟远走异方……”
他至此又抬头看了看那轮皓月,目含痛泪继续道:“无奈,我只好继续寻访。这半年来我踏遍了北六省,逢人便问,可叹沓无消息,只疑皇天无眼令我怀恨终身,不想今天竟碰到了你。丫头呀,丫头,你趁早把你那师父找出来,万事皆了,否则,嘿嘿!我叫你今夜立毙我那黑炁掌下……”
云中雁此时见乔平竟仇恨至此,连自己也几乎想要下毒手,再听得唤自己丫头,那气就更大,初生犊儿不怕虎,此时单手按剑,娇叱一声道:“住口!二师伯,不错,我那恩师正是恒山老尼,四十年前与你老人家及大师伯结仇一段,弟子虽不及亲见,但恩师亲讲叙详情……”
乔平脸一阵红,怒声道:“她怎么说?”
云中雁闻言冷笑道:“弟子正要说出,你老人家可不许急。”
这时那一尘子走前一步,对云中雁含笑道:“雁儿,不可对你二师伯无礼,事情都过去了,还提它干什么?”
不想那乔平竟哼了一声道:“不劳侠尼烦心,还是待她说来。”广头,你说呀。”
云中雁此时再也忍不住了,一跺脚道:“我说,我说!我那师祖大癫上人临成道前,把我恩师唤至丹室,言称你及我那纪师伯为人阴险……”
话还未完就见那乔平怒吼一声,双掌箕开,蹲腰作势,全身骨骼格格作响。一尘子见状不敢怠慢,大喝道:“雁儿,还不住口,你想死么?”
随着回身朝乔平冷笑道:“乔大侠,你这是欲作何为?既令她说,就该静心听完,是非曲直自有公论,如此量狭,岂不令我这局外人见笑?”
那乔平这才勉收强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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