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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金陵故里深-第11部分

小说: 金陵故里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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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我悄悄好奇地问他,和小璇单独聊了些什么,这么激动,他擦拭完额头上汗滴后直接握住相机的镜头盖,那部佳能单反相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价值起码在一万块钱以上。他最后吞吞吐吐地说,他和小璇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跟她单独在一起很紧张,他告诉我说,这是他从小到大喜欢的第五个女生,但却是第一次离喜欢的女孩得这么接近,他说着把感激的目光投向我,幸亏有你,小七。
  随后小璇、张宪和我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十分和睦,大家开着彼此的玩笑,有时还打打闹闹。小璇和张宪之间交谈、开玩笑甚至是打闹,似乎由我才能调动和活跃起来。
  在小亭子里斗地主的时候,赢的人会刮输的人鼻子,小璇输了的时候会主动把鼻子凑近,而我一点也不怜香惜玉,使劲地把她脖子刮得很红,但其实我鼻子都快被她刮成鼻出血了,我七岁时大年三十晚上就力压群雄成为赌神,所以斗地主简直是小菜一碟,当我和小璇一起斗张宪的时候,她每次出牌都很臭,让我不得不数落她的牌技拖了我的后腿,她被我灌了一耳朵训斥的话,憋着一肚子气自然不会放过我,当我偶尔牌运不佳被他们俩斗输的时候,明明是张宪赢的头家,小璇只要向他微微使一个眼色,他便乖乖的把刮我鼻子的机会拱手相让,这时我的鼻子因为这个不起眼的美人计遭殃。张宪刮小璇鼻子的时候,他弯起的食指在小璇那玲珑的鼻子只轻轻一点,这时候小璇会抬起下巴很得意地看着我,而我则恶狠狠地望着张宪,张宪为了不得罪我,最后我输的时候也在我那惨不忍睹的鼻子也象征性地一点。所以一圈牌下来,小璇和我的鼻子都像焉了的红萝卜头,而张宪那布满痤疮的鼻子,让我们实在没有勇气用劲地刮下去,所以他的鼻子因祸得福得已安然无恙。他只有不可思议地望着我们两个,最终忍不住憋了一句话,只是游戏,你们却这么当真。
  我的相机里小璇的照片越来越多,当我翻看相机里的照片时候,愕然发现除了梧桐、城墙和河流之外,有一半的照片竟全是小璇的,而我苦苦留恋的陶西佑,竟一张也没有,使我无比怅惘。
  我的确秘密喜欢上一个女孩了,但看起来像喜欢上了小璇,因为我在花越来越多的时间和她腻在一起,舍友们又开始数落我吃里扒外,我不再喜欢呆在宿舍里,因为她们总是缠着我八卦马文超和陶西佑的恋情进展状况,无意的话语却一声声刺痛着我,比如她们某某今天在D街的时候,看见马文超搂着陶西佑的肩膀,或是陶西佑在对男朋友很贴心,从食堂打来盒饭放在他的桌子上……而我惟有躲避这里的一切,谁没有勇气接受刺刀一次又一次的考验。
  张老师在一旁看着我相机里的小璇照片的时候,那方形镜片下的方眼睛会再次变得很圆,我这时会头也不抬地说,
  “把单反借给我用一个月,我会传五十张照片传给你。”
  “五十张太少了,八十张可以吗,吉利。”
  我故意摆出一副不情愿的表情,“成交!”
  
  晚上,我坐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翻阅小说,我读小说的速度变得很慢,每次试图钻进小说中描绘的情节时,一百个陶西佑会把我从里面拽出来。
  手机短信提示声响了,当我蓦地看到陶西佑的名字在我手机屏幕里重新出现时,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仿佛相隔了一个世纪。
  这半个月来,我记不清我和陶西佑多少次像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又有多少次像有恩怨的人一样刻意别开彼此目光。
  我又恍惚觉得我差不多忘记她了,忘记她在教室里追着打我、食堂里为我向大叔讨冰块、排球场上把我揽在怀里、教室中把我放在她的腿上……
  她的短信显然是从别人那转发来的,一列列排比句:
  错过了……就错过了……
  当我好不容易读到最后一行的时候,是错过了友谊,就错过了……
  整条短信我只记得友谊这个字眼,鲜明并让我无所适从。陶西佑试图挽回我们的友谊,而我有什么理由拒绝。事实上她一有男朋友而我就离开她,这一现象似乎泄露出什么,如果我再次拒绝她,那么可能会让我的秘密更加明朗。
  于是我想了想回复,“你不会错过我们的友谊的。”这句话连我自己都觉得别扭与无奈。
  “好,你说的哟。”她很快回复。
  后来,我想,如果她不发这条短信,任由我们短暂的情谊莫名消失,就不会造成以后岁月的苦果与纠葛。
  这条不起眼的短信彻底改变了我们原本正常前行的人生轨迹。
  
  




15

15、第十五章 。。。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陶西佑像往常一样坐在前排,她似乎在等着我,当我走进门的时候,她望着我第一时间绽放出微笑。
  她久违的微笑让我的心瞬间融化了,我们的武装在笑容中似乎全部卸下来,我也同样回报一个真挚的笑容。
  我继续向后排座位走过去,她站起身来挽住我的胳膊,
  “今天就坐在这里吧。”
  我看着她旁边的位置放着一本书,她显然帮马文超占了座位,我于是摇了摇头。
  “为什么。”她黯然地问道。
  “我想在后面睡觉啊,这种课很无聊的,总不能在老师眼皮底下睡觉吧。”我耸了一下肩膀故作轻松说。
  “那我也坐在后面吧。”她边说着边拿起书。
  “你不听课吗。”我阻止她,因为马文超一会要过来的,不想让马文超也对我有所揣测。
  她苦涩地牵起嘴角,“坐在前面也一样,我一节课也听不下去。”旋即她重新抬起头,笑着凝视着我说,
  “我要坐在后面看着你睡觉。”
  听到这句话时我的心里暖融融的,于是我点点头。
  她于是重新坐在我的身旁,马文超走进来的时候,他回头看了看我们,然后落寞地一个人坐在前面。因为后排人很多,我的旁边只有一个空座位,想到此我感觉很庆幸。
  我望着马文超的背影,对陶西佑说,“你不解释一下,免得他生气。”
  “我的事情为什么牵扯到他。”陶西佑面无表情看着我的眼睛说。
  “他是你的男朋友啊,你的事情不就是他的事情。”那一刻我觉得我在抚慰一个任性的孩子。
  “小七,可不可以不要提他了,好不好。”她歪斜着头望着我。
  我点点头,由于半个多月的空白,我居然找不到说话的话题。
  陶西佑慢慢把手臂抬起,摩挲着我的头发,她的眼神一直定格在我的脸上,我不得不垂下了眼帘躲开她的眼神,她的手随即沿着我的头发滑下,轻轻托住我的下巴。
  她以前也这样抚摸过我的头发,或是托住我的下巴,但此时这样动作使气氛十分粘滞,因为这个动作不在玩笑意味里,或是女孩间嬉闹中。它就是这样莫名地侵扰着我原本戒备的心。
  我于是别开头,翻开书提醒她该上课了。
  她缓缓地抽回自己的手。
  “这是什么?”她看着我翻开的书问道。
  我连忙捂住,不给她看,她在旁边坚持要扒开我的手。
  我索性整个身体伏在上面,“不要看啦,是个巫婆的背影,你看了小心夜里睡不着觉。”
  “我偏要看,睡不着就爬到你床上。”她看着我仍然死死地捂住那本书,于是把嘴唇凑近我的脸庞,我清晰地感觉到她嘴边呼出的气息,如触电般席卷全身。
  “如果你再不松开,我会亲你。”她轻轻地说。
  我错愕地起身,老老实实地松开那本书。
  她得意地抿嘴一笑,拿过那本书细细地观看。
  “好啊,宁小七,你骂我是巫婆。”她看后向我愣起眼睛。
  我试图掩饰,“这只是个背影,你怎会知道是你呢,我随便画的。”
  她只笑不答,一页一页地翻着我的书,“你天天上课就是画这个巫婆,你不腻?”
  “很腻,可是这个巫婆总是阴魂不散地侵扰着我,我躲不开她。”我说完沉默地抿起嘴唇,这是我这半个月来心情的真实写照。
  陶西佑久久地注视着我,她的语气中夹杂着伤感,“事实上最近也有一个影子折磨着我,我从来没有那种感觉……”
  她说着就把头低了下去,没有说下去。我注视着她脸上的表情,试着寻找那个折磨她的影子与我有什么联系。
  她抬起头,重新望着我,牵动着嘴角微笑。
  “我一直想躲开那个影子,可无论怎样都是那么徒劳,这是为什么,宁小七,你能给我答案吗?”
  我很想问她,那个影子会是我吗,但这种感情怎么可以轻而易举摊开来说,我就算有勇气问,她亦没勇气回答,说不定扯到别人伤我的心。
  “总有一天你会躲开的。”我说。
  “你也是,总有一天你会躲开那个巫婆的。”她笑容莞尔。
  经过半个多月的折磨后,我同样为这个折磨她的影子而欣慰,我的爱情不是孤单一个人,在荒芜的生命里,兀自折磨自己。从她的眼神中,我能感觉到那个影子指的是我,金燕说,记得看一个人的眼睛,因为眼睛不会撒谎。
  我总有一天能够躲开那个巫婆,她也试图躲避那个影子。
  这算个小小的契约吧。
  宁城的秋季,很短暂,很虚无。突如其来的冬天很冷,夹杂着不散的湿气,冷到骨头里。
  这个契约像这个短暂的秋季一样虚无,最终消失在以后漫长的寒冬中。
  我们走得越来越亲近。她上课不再坐在马文超的身旁,我们会相约一起打开水。她会用空水瓶打我屁股,而我则会双手托住水瓶护着后面逃跑,她止在原地,捂着肚子笑着直不起身子。
  一次我们聊到小说,陶西佑问我为什么我喜欢看那些谋杀小说。
  “人生就很空虚啊,总让一些东西刺激自己,像你肯定喜欢看言情的,比如琼瑶阿姨的。”
  “才不。”她嘟着嘴摇了摇头。
  “琼瑶阿姨小说里,左一句我爱你,右一句我爱你,就像卖白菜似的,不值钱。”她说完转过身定睛望着我,夕阳下的她的影子是那么美丽,交叠在我的影子上,仿佛我们的影子在拥抱。她是我避不开巫婆的影子,而我是折磨着那个她的影子。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她说着便歪斜着头,那两颗小虎牙在不断启开的唇瓣间若隐若现,让这段话带有玩笑意味。
  我先是错愕望着她,恍然如梦,就算这个喜欢的人站在你面前,不住地对你说你期盼已久的这三个字,我还是觉得这像梦幻般不切实际,我然后笑着摇了摇头说,
  “果真像卖白菜一样,不值钱,也没感觉。”
  她低下头,重新抬起头露出笑靥,“当然了,你有感觉不就完蛋了。”
  我苦涩地挤出微笑,“的确如此。”
  我早就一只脚踏进去,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回头,因为她以好朋友的身份整天与我朝夕相对,如果真忘记一个人,一是时间,二是距离,而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距离也越来越接近。
  我们继续像没事人一样在黄昏中行走,走到中途,马文超骑着脚踏车笑着向我们走来,他顺手陶西佑手中水瓶,示意让陶西佑坐在后面。
  陶西佑迟疑地望着我,然后她挤出微笑对马文超说,“不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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