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故里深-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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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声音很小，但柚子听到了，她回过头，有点气喘吁吁地说，“我也爱你，再坚持一下，到医院就没事了。”
医生简单地摸了我的肚子后说，轻描淡写的说，“阑尾炎，再不来就穿孔了。”
我和柚子都吓了一跳，我以为阑尾炎都是别人的事，没想到轮到自己身上。
进手术室的那天，我紧紧地抓住柚子的手，望着她都想哭了。柚子哄了我半天我才肯松开，我的爸妈在一旁也看得哭笑不得。
“阑尾炎把这孩子吓成这样，还学医的呢。”我隐约听到爸爸跟妈妈说，那时的我觉得一直目送着我进手术室的柚子是世界上最好的人，还有柚子的那句，“我也爱你”让我的心里一直甜滋滋的。想到手术后还能得到她悉心照顾，想想也值了。
手术后柚子带着书和笔记坐在我旁边，我那时什么都不能吃，所以她连喝水都要背着我，怕我嘴馋，或者来之前在宿舍里喝很多，到医院才一会儿就要上厕所。
她轻轻地用棉签为我湿润嘴唇的时候，我们常常目光相对，然后久久地陷入沉默。
出院的那天，柚子背着学校生活老师，买了泰国香米用电饭锅为我煮粥，然后在宿舍小口地喂我，我吃了一半就吃不下去了，柚子只好自己尝了尝，然后不停点头，自己夸赞自己厨艺很赞。
“爱上一个人，就要捆住他的胃。”她自言自语，然后伏在桌子上，向我这边歪斜着头，用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凝视着我说，“我爱上一个人了。”
我不敢正视她的眼睛，抑制住怦怦乱跳的心脏，望着面前的桌子说，“谁。”
她的眼神依然不放开我，也是简单的一个字，
“你。”
42
42、第四十二章 。。。
柚子的这算表白吗，表情不像看玩笑，含水的目光楚楚，甚至有点心醉神迷的样子，应该是认真的吧。
而我的心扑通扑通不知怎么收场，我嗫嚅了嘴唇欲言又止，大概有短短三十秒的时间，没说出任何一句话来，后来舍友小慧冷不防过来把这场暧昧的情境搅得混得一塌糊涂。小慧晃了晃我的头，“小七啊，本来就瘦，住个院现在更瘦了，我真羡慕啊。”然后瞄了一眼饭盒里的粥，“看起来很好吃，小七，你吃不下，我可吃了哦。”我虽然在心里骂了小慧无数次，但只好点点头任她把粥端走了。
而柚子这时不再伏在桌面上，恬静地坐在那里。
后来的我回想到这件事的时候，才想到柚子对我说这样的话是需要多大勇气啊，她一动不动伏在桌面，是想让她自己放松一些，同时尽量控制住她同样狂乱不安的心跳。
是我的心门太难打开了吧，还是我和柚子经历过太多太多，所以我们都惧怕受伤。
夏天气势汹汹地来临，我穿着新买的热裤，宽松T恤在柚子面前晃来晃去。
“怎么样，好看吗。”我问她。
她有点皱着眉头，“这裤子也太短了吧。”
“热裤就是这样啊，你还说我，你的裙子多透啊，连里面的bra我都看到了，不过只有A。”我的目光在她的胸前停留。
“去你的，真色。”柚子双手护住胸口。
手机铃声响起，原来是朱敏，“啊，在我们学习门口。”我忽略了一旁的柚子，惊呼。
挂断电话后，柚子试探性地问我，“谁啊。”
“高中同学啊。”我故作轻松地说道。
“朱敏，你来之前为什么不提前告诉一下。”在麻辣烫馆子里，我压抑住心中的不快，佯装礼貌地对他笑着说。
“我来是送东西给你的。”他有点委屈地说，旁边一直垂着头的柚子这时抬起头，看着我们浅笑了一下。
“是这样啊，你不是说今天下午有课吗”我问他。
“报个到就赶过来来了。”朱敏的声音很低。
朱敏原来给我带来一封信，柚子也看了，“这首诗真是他写的？”我摇了摇头告诉她只是他引用我喜欢的诗的，因为我曾告诉他我喜欢有才华的人。
“是嘛。”柚子盯着那封信看了好久。
我把这封信压在书下，“可是这封信，我看了一点感觉没有。”
“到底什么样的人才能让你有感觉呢？”柚子抬起头来，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像柚子这样的人。”我没有看柚子，只是低着头，轻轻地说着。
“不是说喜欢有才华的人吗”柚子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
“其实，没有人能够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人，直至自己遇见那个人。”我抬起头看着柚子，向她暗示道。
柚子也抬起头，我们凝视着对方，我同时在心里默默地对她说，“柚子，如果你上次的表白是真的，如果我们真的相爱，就请不要再错过下去吧，人生又有多少爱情可以等待，又有多少岁月可以挥霍。”
可是这时候有人闯入者了，是古董妹，她兴致冲冲地推开宿舍的门，也看见了我。
“柚子，我们晚上去逛街啊，你看夏天都来了，我都没裙子穿。”她转而向我这边偏过头，“小七，你也去怎么样。”
柚子抿着嘴微笑，轻轻地点了点头。
“对了，对了，把蔡靖带上。”古董妹兴高采烈地提议。
柚子看了看我，面露难色，“女孩子逛街，把男孩子带着总该不好吧。”
“夫子庙晚上小偷特别多，就当他是我们仨的护花使者怎么样。”古董妹又晃了晃柚子的手臂：“答应嘛。”
“那好吧。”柚子浅笑着答应下来。
公交车上柚子时不时看着我同时也跟蔡靖讲话，古董妹也在旁边热烈地投入其中，他们之间有说有笑，让我觉得很尴尬，毕竟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就像当初我和张宪，小璇一样，他们提起以前经历过的事情会大笑，而我，不在柚子身边的几个月里，好像失去了好多。
夫子庙老街一如既往地喧嚣，有很多玩具在地上吱吱呀呀地旋转，蔡靖在一旁看得很有兴致，他示意让柚子看，而柚子兴趣索然，大概因为我吧，一晚上，我无法融入她们的谈话之中，表情一直不冷不热的。
到人群拥挤的街心，蔡靖极其自然地提起柚子的挎包，而古董妹也在一旁起哄，她嚷着，“我也要。”蔡靖无法，只得也接过她的包，最后蔡靖也看着我说，“小七，把你的包递给我，我帮你提吧。”
我微笑地向他摇头，“谢谢，不用了。”
而蔡靖很坚持，他不由分说地从我手里接过皮包，“今天周末，人多，小偷也多。”他向我眨巴着眼睛说，看着他和蔼的笑容，我在心里替柚子舒了一口气，这个男人可比马文超靠谱多了。
途中我们在蛋糕店小憩了一会，柚子以我身体刚恢复为由不准我吃蛋糕，而她自己在享受美味的“黑森林”，那是我最喜欢的蛋糕，用黑樱桃、布丁巧克力还有酒做成的，十分可口，柚子有意气我，向我这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故意装成很享受美味的样子，连古董妹和蔡靖也被逗得咯咯直笑，我只好嘟着嘴，无奈地不去回应她，或许我那个样子很可怜吧，激起了柚子的母爱，柚子然后在我嘴巴上亲了很多口，摸了摸我的头，一直叫我别生气。蔡靖去结账的时候，古董妹跟在后边，只剩下我和柚子在蛋糕店门口呆着，那天我因为被他们三个冷落了，一直提不起兴致，表情比较恍惚的样子，柚子在我的身后，手臂轻轻地环绕着我的腰，头抵在我的肩膀上，我不以为意，因为我们之间常常做这样亲密的动作，但那天柚子从后面吻了我的后颈。我半天才反应过来，脖子间那种湿热的感觉原来源自柚子的嘴唇。
柚子一定喜欢着我，不然为什么会吻我的脖子呢。女孩子之间这种亲密好像已经过了。
走到玩具店橱窗门口的时候，我望着精致的泰迪熊玩具发呆，心里想着小璇，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张宪忙着毕业考试，他也好像瘦了很多，我不忍打搅他，其实，我一直很想约他什么时间出来见一面。
柚子这时走到我的身边问，“在想什么呢。”
那时的我或许有的生她冷落我的气，故意对她说，“我很想小璇。”
柚子沉默了一会，“没想到在我身边你还想着别人啊。”
我感觉到了柚子的不悦，便想亡羊补牢，“你别多想，我只是突然想到她而已。”
“反正不管怎么样，我永远比不上人家。”柚子抛下这句话后，很生气地走上前去，前面的古董妹一如既往地伸出舌头做鬼脸，那意思是“我死定了。”我和柚子闹矛盾不止一次了，所以古董妹也懒得帮我们劝和。
结果是她们一起忽略了我，在前面有说有笑，独自一人在后面的我越发无趣了，走到一家全是陶瓷猪腕绳的摊位时，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老板，这是不是情侣的啊。”
老板笑意盈盈地说，“是啊，小姑娘，买一对和你男朋友一起戴啊。”
那时的我怔住了，原来柚子带回来的陶瓷猪让我们一人一头一起戴原来是情侣的，是不是很久之前，柚子送我这份微小的礼物的时候就隐约有这份含义吧。
待我把目光重新投向前方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他们三个的身影，我四处张望，就是寻找不到他们的影子，夫子庙这一带晚上人气很高，稍不注意就会走散。何况我的包还在他们那边，手机钱包也放在包里。
眼望着一波又一波的人群向我这边涌来，我开始慌了神，比较这么晚我从来没有一个人出来过，时间已经过了十五分钟，我只好顺路寻找公用电话亭，给他们电话。
“小七，小七！”我听到柚子的声音，回转过头，柚子脚步急促地向我这边走来，
“你是这么回事，怎么可以不跟紧呢，你让我急死了！”柚子走到我面前，生气地对我说，她生气时声音很大，使得旁边很多行人侧目。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一对刚买的情侣陶瓷猪，缓缓地托到她的面前，“是因为我买了这个。”
柚子久久地凝视着陶瓷猪，然后轻轻地抿着嘴唇向我嫣然一笑，在快速奔流的人群中，我和柚子的世界宛如定格，我们久久地微笑着凝视着彼此，不用言语，仿佛全部了解对方的心事，时间停止了，全世界都为这个瞬间停住了。
我们紧靠在一起坐在秦淮河边的小亭子里，我摸了摸口袋里仅有的两块钱，柚子也掏出口袋的几块硬币，那是她为坐公交车准备的零钱。
“真的不和他们汇合了？”我笑着问她。
“管它呢，反正我们有足够钱坐车回学校了。”柚子向我昂起下巴。
秦淮河的水面掩映着昏黄的路灯，波光粼粼，那些影子投射在柚子的脸上，使柚子的脸庞越发楚楚动人。
“甩掉同伴过二人世界，真疯狂。”我感叹道。
“谁跟你过二人世界。”柚子还在死不承认地嘴犟。
我没应声，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望着湖面好久，然后我拉着她的手，向她回转过头，柚子也回过头，她的大眼睛闪烁着有点迷离，我压抑住心里的紧张渐渐地靠近她的嘴唇，她没有躲闪，面对着我，她的嘴角轻轻翘起，氤氲一点笑意一点害羞，轻轻地低着头，而我仍然很坚持靠近她，她这回终于放开抬起下巴，迎接着我的嘴唇。
我和柚子的吻是十分安静和羞涩的，积聚了太多误会与错过，此时我们终于放开一切，我小心翼翼地吻着她，而她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