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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部分

逸羽风流-第204部分

小说: 逸羽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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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背后抱住他的时候,我很轻松,虽然我很清楚,身后冷厉的破风声响,很有可能会带走我的性命。可那又如何呢?他是安全的,如此就好。
    为了他,我直面死亡不觉畏惧的时候,不管我愿不愿意,那层纱帘都不在了。还有什么好自欺欺人的呢?我开始不愿自己老去,我开始在意自己的衣着样貌,只在有他的时候。不知何时起,每每听他恭敬的叫我叔母,我都会心头发疼,其实不是因为我和君康舒只是名义夫妻,所以不愿意听名不副实的称呼。我闻到他身上的脂粉气,看到他与年轻的姑娘们一起时,总会心口发闷,也不是因为自己宠大的孩子将要分给旁人,所以我有了长辈的失落。守在他身后安心赴死的时刻,无需我思考,一切的一切,便已明晰无比。我一切的改变,一切的反常情绪,只是因为他,只是因为我爱他。是的,我不知廉耻的爱上了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所以我介意自己的年纪,不想听他叫叔母,也不乐意看到他和别的姑娘亲密。
    不可置信的眼神和撕心裂肺的痛呼,随后的臂间牵引,他将我带到了怀里。我没事,只是射中了肩膀,不过,真的……很疼呢。所以我庆幸,受伤的是我,不是他。那么干净的人,我无法想象,他被鲜血浸染的样子。
    他说“别看”。疼痛的恍惚中,我暂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顺从了他的安排,将头埋在了他的身上。刀锋切割肌骨的声音不断响起,伴着弥漫的血腥味,我没有害怕,倒是鼻端的味道和环绕周身的气息,让受伤的我安心得有些想睡。真是傻人,刺客围攻你你还处处留情,现在倒知道生气了……我无法否认,那时我心底的嗔怪,夹杂着一丝甜蜜意味,尽管我知道,将我换成与他关系亲近的任意一人,他只怕都会如此。
    缓过神来,我听到了“给我砍他怀里的女人,你们两个,短弩射他本人,我倒要看看,他究竟顾得了哪头。”
    我不愿成为他的包袱,想要挣脱他的保护,却得了他的恼怒声音。
    “长孙蓉!你少给我胡思乱想!你要我送你去死吗!”
    “长孙蓉,你要是不想我死,就老老实实的待着,不要乱动。”
    他叫我长孙蓉?他老实不客气的直呼了我的名姓!还有,他的音色有些发颤,是我乱动害他受伤了吗?半是惊异半是担心,我不敢再动,又老实的窝回了他的怀里,转而开始劝他放开我,说刺客的目标是他不是我,刺客不会伤害我。他真是,一点都不好糊弄,一声“乖”,让我脸热,一句“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更让我彻底没了声息。我其实知道他只是单纯的在表露决心,表露绝不会抛下我独自逃走的决心,可在我刚刚认清自己对他的真实感情时,听到他那番话,我若强说自己没有感觉,连我自己都该嘲笑自己的口是心非了。
    我听说过他独身战胜一队羽林的武名,可他不像寻常的年轻人,不爱卖弄,唯一一次看到他动用武功,还是他三月间才还府时,被他叔父强扯去过演武场。那次,我只看到他在君康舒的进攻下不断后退,我是外行人,以为他打不过君康舒,怕君康舒误伤他,还为他担心了一把,等他们叔侄切磋结束后,才从君康舒口中知道,他的退让不是不敌,到底是没有见识到他的真正本事。而这一次,哪怕在他怀里看不到他的攻势,我也感受到了他如同宝剑出鞘的凌厉气势,一边保护着我,还一边逼得对手节节败退,不愧是武学宗师的高徒呢。
    我突然有了前所未有的懊恼,啊,他竟然头也不回的就躲过了背后的弩箭,还有之前那两箭,直接射到他身上了,他也没事!我约莫忆起,曾在书中看到过,习武之人会有些刀枪不入的高深罩门……是这样吧。暗箭根本伤不了他!长孙蓉,你多事连累他了!不然他可能已经平安了!
    “君逸羽!住手!你若敢再前进一厘,我保证在你划破他脖子前让你怀里的女人变成死尸!”
    我又一次成了拖累他的包袱,害他声东击西的脱身之计功败垂成。
    他在我耳边轻轻的问:“长孙蓉,你真不怕死吗?”
    抛却心里无用的懊悔,我听出了他的疲累,若没有我,他自行脱身,也许还有可能。他似乎知道我要说什么,只听我“嗯”了,便打断了我后续的劝说,并且,不再给我开口的机会。
    “那好,那我们便一起赌一赌命怎么样?”
    “不要再说让我独自逃走那样的话了,我说不会让你有事的话已经食言了,不会放开你的话是绝对不能再食言的。你不怕死,那我也不怕死,要死我们一起死。一句话,我们一起赌命,好是不好?”
    我不轻易赴死,但也并不畏死,事已至此,我知道,“一起堵命”是他选定的最后生机,而“好是不好”,是他给我的选择。我说:“阿羽,放手去做吧。”彻底看清了这个傻人的固执,旁话都是多余的了。能与所爱之人生死与共,于我,其实是浪漫的事。
    他带着我边打边退到得北壁崖边时,我猜到了,他是想带我跳入绝人谷,凭着绝人谷的凶名,刺客十有□□不敢追击,不然,他带着我逃不出去,便只能被刺客消磨至死了。比起留下来的必死无疑,他能对我说“赌命”,想来以他的功夫,跳下去是有些生还希望的吧。
    抬头看到他犹豫的眼神,似有歉意,还有……怜惜?心头一跳,生死未明之时,倒是没有多余的害羞和思考,我只是顺应本心,低头抱紧了他,“阿羽,我没事,我们不会有事的。”我知道他是在顾忌我。
    脚底落空之后,呼啸的风声并没有持续多久,他便将匕首插入了岩缝,阻止了我们凶猛下坠的趋势。只是,两个人的重量,要靠一个人一把匕首一只手腾挪下移,何其困难?我听到了他剧烈的喘息,他还一直用身体将我和岩壁隔开,不用看我便知道,他身上的擦伤定然不少。我低头,云雾缭绕,让我无法判断,还有多远才能到达谷底,可腰间那只手臂的温度和力量,我却感受得分明。
    “阿羽,对不起。”
    我松开了自己环抱在他身上的双手,又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拔了发簪,刺向了他绕在我腰间的左手,扎入了他的手背。不比刺客围攻时稍一挣扎就可能害他分心受伤,现在,我只要解除掉他给我的守护,想来他一个人平安落地,必然不是问题。他才十五岁,人生才刚刚开始,比起共赴黄泉,我更希望他能活得好好的,天高地阔,自由自在的活着。
    “长孙蓉……呼……别松手……我发誓,你若是松手,我绝对松手陪你一起!”
    是我对他狠不下心,所以扎得不够深吗?他受疼松手,却很快下抓,又拉住了我的右手。我知道他是说到做到的人,听他说要松手陪我一起,我摇摇头,犹豫着还没能说出话,已听他道:“长孙蓉!不许想些有的没的!要死我和你一起死!抓紧我,左手也抬起来,抓我手臂,我数三二一,你要是不抓,我就松了匕首,和你一起摔死好了!呼……正好我爬得累,死了舒服!”
    “三——”
    “二——”
    冤家!真怕他放了匕首,在他的“一”出口前,我连忙回握了他,左手也依他所言,拿出来抓上了他的手臂,然后,看到了他得逞的笑容。亏他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好在,他带着我这个大包袱,最后也安全到了谷底,虽然才一着地,他就累得摊在了地上。
    
    ☆、第208章 番外·长孙蓉4

    许是想起了我身上的伤,他才喘平气息;就一咕噜的坐了起来,寻了个身后的山洞,就要给我治伤。分明衣服上那么多口子的是他;伤处必然不少;真是的;也不知先顾惜些自个。在我的要求下;他草草处理了自己手臂上的伤口;我见他背上也有刀口划破了衣衫;想帮他上药的,他却说自己穿着内甲;要害没有大伤,不用治疗。想着他不为我诊治好,只怕没心思好好打理自己,我也不再强求。而且;没有大伤的话;不用忙着处理……也好。
    若是从前;我在他面前;有着长辈看孩子该有的心态;为他上药,自然无妨,可现在……虽然脸上的平静骗得过他,可脸上的烫意骗不过我自己。他大大咧咧的在我面前撸起衣袖的时候,我就已经在脸热了……
    “你身上的弩箭……我得替你拔箭疗伤……男女授受不亲,礼也……嫂溺援之以手,权也……”
    他突然开始尴尬的掉书袋,我初听时还纳闷着觉得好笑的,想起我的箭伤在后肩,而上药……回味过他的尴尬,我脑海里的热度轰然炸开,迅速占据了整个脸庞,怕被他瞧出异样,我强作平淡的打断了他的话,连忙转过身去。
    也不知他之前点了我什么穴位,疼痛比初中箭时轻了许多,而且这么久,都疼得有些麻木了,所以我此刻自行除衣不是问题。即便知道只要露出肩头的箭伤就好,而且事急从权,无可避免,可……
    开解衣带时,我的手颤抖得厉害,只能不停的告诉自己,就当身后的人不存在。低头看着身上尚算完好的衣裙,对比起他划痕狼狈的衣袍,有些感动在我心间蔓延,不免闪了神思,让我羞怯之心难以自抑的宽衣过程,倒是在这份恍惚中完成了。随后近在耳边的“叔母”声,让我心神猛缩,瞬间充斥脏腑的疼痛,提醒了我的不该。
    他要我随便说点什么时,我知道他是怕我吃疼,有意让我说话分神。我想问他之前怎么会直接叫我长孙蓉,但想他对我没大没小惯了的,情急之下直接叫我的名字算不得奇怪。那说点什么呢?言语快过思考,在我想出一个合适的话题前,“阿羽,我其实不是你叔母。”已经从我嘴里跳了出去。
    “阿羽,我与你叔父,只是名义上的夫妻。”
    “阿羽,你叔父他……啊!”
    弩箭离体,突兀苏醒的剧痛,让我一呼之下断了话头,痛晕在他怀里时,我知道自己任性了,任性着不想再听他喊我“叔母”。
    我怎么对他说了这些呢?
    呵,长孙蓉,你是在为自己的不知廉耻找借口吗?不管怎么说,你都比他大了十四岁,是长了他一辈的人。不管怎么说,这个人都是你看着长大的孩子,而你无耻的爱上了他。抗不过后肩痛意,我苦笑着沉入了黑暗。
    醒来的时候,很温暖。面前这是……篝火?身后……有人!瞬间没了睡意,我惊骇得想要坐起,才用力便觉了肩上疼痛,受疼顿了动作,我才分辨出身后的气息……是……君逸羽?
    “你醒了吗?”
    我们……这是在……绝人谷?他怎么能躺我身后,还抱着我呢?!听着自己的如鼓心跳,我羞恼着什么都来不及想明白,便听到了他低沉而迷糊的询问,吓得我赶忙闭了眼睛。我也不懂自己的紧张,明明是他不对,怎么能跑我身边……
    “蓉姐姐,别紧张,我是女子。我见你冷,怕你扯到伤口,才抱着你睡的。”
    无需我问,他善解人意的给了我回答,可我并没有觉得好过,反而整个躯壳都开始发空,心却沉甸甸的。他……她……是女子?
    “你说什么?!”
    我希望是自己听错了,反问的时候,却无力压下声音中的颤抖。答案不问已知的,谁会拿这种事说假。
    听完她爹娘为了让她避过宗女与北胡的和亲,而自小将她女扮男装的始末,我凝视着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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