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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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过来还在继续说，看见后面的人是面带笑容的沈卫缭。脸色突然翻滚起来，沈卫缭从她的话语中听出来了这个人把她认错了。张衍不自然地笑道：“你也在这里啊？”沈卫缭看她的打扮，不像是立马要回学校的那种，便问道：“你一个人出来啊，晚上住哪儿呢？”“朋友家，和她出来买点东西一路回去。”沈卫缭看见她那张颜色缤纷的脸正想调笑她：“哪个朋友哇？”却看见一个长发穿着格子风衣约摸和她们一般大的女生走过来，伸出手和张衍自然的十指相扣。卫缭蒙住了，张衍之前那种缓慢交代的口气她听过千万遍，每次都是对她说，对别人没有如此唠叨过，对别人从来都是，好，不好，要的。简洁地如同siri ……siri有的时候说的话都比她多。
卫缭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张衍已经把两人相互介绍过了。陆月。张衍在外面上补习班的时候认识的。四中的学生。沈卫缭看着她，大方漂亮的一个女孩子，书生气地带着一副金属眼镜，和张衍一样，气场明晃晃地摆在那里，张衍的气场从不给她造成压迫感，陆月的气场却压得她有些不舒服。卫缭何等聪敏，联系张衍前后表情和这个女孩的神情举止，不难猜出两人的关系。张衍还要说什么，卫缭却说自己头晕，也不管那两人的表情，转身离开了卖场。
她现在确实头晕了，想不清楚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但是就是实实在在地不舒服。她想到张衍错认她是陆月时候的语气，张衍看见她时候的反应，陆月和张衍自然而然十指相扣的场面。卫缭极力想要想明白这里面自己难受的缘由，却想也想不清楚，最后硬是把自己生生憋哭出来了。
她以为自己现在有了玥辰于是对于张衍那种错觉应该消失了才对，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也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张衍面前没有太多扭捏。但是看到张衍和陆月如此亲密，心里苦的辣的酸的搅合着。自己还是没有释怀。
哭过了脑壳里面反倒清醒了些，她和刘玥辰在一起也不是没有告诉张衍么，知晓这个事情的人只有吴晴。沈卫缭吸吸鼻子转念又想，这样自己有自己的生活，她也有她的人，两人之间算是没有什么瓜葛了吧，做朋友就是了。
但是那一晚，沈卫缭辗转反侧，想到陆月看她的表情，想到陆月和张衍今晚上住在一起。她和刘玥辰到现在除了亲吻和拥抱，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张衍这个人一看就是欲望过剩……
胡思乱想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顶着一双熊猫眼去了学校上自习。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看见穿着校服背着书包从宿舍那边那条路上来的张衍。她埋头不想看见她，张衍却对她灿烂一笑，大声的打着招呼：“卫缭！”
沈卫缭看她那样算是躲不过，便礼貌性地问她：“那么早就回学校了啊~还在宿舍把衣服都换了。
“昨晚上就回来了啊，我只是去陆月家耍，她跟我补习政治”张衍笑着说，眼睛都弯成豌豆角了。
沈卫缭在教室里坐着，想到张衍那副笑的犯贱的像是一个向日葵脸恨不得抽她两下，想着自己鞭笞张衍心中意淫地就很开心。一早上也没做进去几个题，没看几页书。到了中午，玥辰出现在教室里的时候，她才惊觉自己俨然已经浪费了一上午的时间。她看见玥辰，笑眯眯地抬头问她：“中午我们去吃什么呢？”玥辰啪叽啪叽讲了一堆身边的八卦和沈卫缭手牵手出去了。
因为是周末，一天的的自习是自愿的。下午的时候沈卫缭便和刘玥辰出去玩耍了，玥辰说要约几个朋友一起出来喝水，沈卫缭应允了。走在山上的小径里，冬日阳光透过叶子间的细缝洒在青石板上，这个时候让人觉得份外的舒适安逸。卫缭的手被玥辰牵着，玥辰不是张衍那种热滚滚的体质，手也是冰冰凉凉的。
又是张衍！脑壳里最近在想的都是她。她谈不谈恋爱关我毛线事，她和谁在一起关我毛线事。沈卫缭这样想着，却看见半山上的奶茶店里坐了一群和刘玥辰熟识的人。她跟沈卫缭一一介绍了然后坐下。有人问她，你叫陆月了吗？她还没有来。玥辰皱了皱眉头尴尬地笑了下，说：“那你给她打个电话嘛。”那人便拨了电话过去。
“朋哥，你要过来耍不……和别人在一起啊……带过来跟大家一起耍撒……快点快点……我们都等你呢……刘二娃也在……在……”听到她们熟络的寒暄，沈卫缭的脑壳像是炸开了一样，陆月，天下没那么巧的事情吧。她坐立不安地等待了半个小时，穿着格子风衣的人翩然而至。放下手中的包，揉揉刘玥辰的头发就说，玥辰你个瓜娃子……
她继而看见了沈卫缭，然后又看了看玥辰。突然间安静下来。然后笑着对沈卫缭说，我们又见面，好有缘啊。
卫缭和她寒暄。整个桌子的气氛变得怪怪的。有人介绍道：“这个是陆月，以前我们叫她月月，叫起叫起就叫成朋哥了……”
玥辰问她：“你们认识么？”沈卫缭说，昨天在超市看到过。
刘玥辰便不再说话。大家玩了几圈牌，说了一会话，陆月接到一个电话，她说了一会儿便告诉大家有事情就走了。玥辰起身说：“我送你吧。”陆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沈卫缭；莞尔一笑，好啊。
她们两消失在门口之后，才有和沈卫缭相熟识的人告诉她，这个陆月。是刘玥辰曾经纠缠很久的前女友。
前女友这个词着实是不讨人喜欢。
玥辰是高二转到他们学校来的，之前在上海读了一年书。之前发生过什么，也没有人提起。
此刻沈卫缭的心里像是炸开了一般。这人和张衍如此亲昵，和玥辰的关系又是这样。这到底是个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次贴了，JJ你再抽！！！
☆、酉时
在放寒假的那十天不到的时间里，张衍做了一本综合卷子，初六就回到学校了。高三的生活枯燥无味，整日教室食堂宿舍三点一线的生活如行尸走肉般。课外生活对她来说简直是不敢想的，老师器重她，虽说在尖子班里面没有对她格外照顾，但仍是可以从他的谈话中听出对她的期望。她现在生活简单，和卫缭少了来往之后，也就和班上的人熟络一些，渐渐地性格竟像卫缭那般沉默内敛了。
人的变化旁人不曾在意许多，张衍的母亲却是看在眼里了。心中想道女儿长大了终是生的比小时候乖巧了许多，小时候的那个疯疯癫癫没正行的样子如今却不着痕迹地不见了。母亲越看自己孩子越是欢喜，小时候学习成绩不好，现在看来却也不是什么大事。张衍久不出去活动，把自己捂地白生生的，虽说是剪了个短发，看起来也是英姿飒爽的一个女孩子。就是个子长得太高了，学校里怕是没几个男生敢追吧。
开学便是高三下半学期，张衍的母亲加快了走动，周末的时候多半张衍也和母亲父亲在一起。这样相处着，却也是和沈卫缭一干人相见的机会少了很多，倒是陆月，偶尔还打个电话，一个星期也有三五天在联系。
陆月是张衍觉得很好相处的一个朋友，知识来的广博有愿意和张衍说话。张衍废话一大堆说起来毫不费神，但真心话却是少的可怜。以前沈卫缭不愿意和她说的那些个神奇的问题，张衍都要和陆月讲，两人在有的问题上的看法惊人相似。于是乎便有一股心心相惜的感觉油然而生。张衍读的古书多，但毕竟自己以后要学工科，在上面不曾像想要学中文的陆月那般下功夫。几番切磋，便对陆月这个人更是钦佩。
要说张衍觉得自己和陆月的关系，不过是知音好友，多的她也没想。陆月这个人太过明媚的小个性不是她所喜欢的那种，况且，她仅仅只是弯了沈卫缭那一档子，其他的人看起来就是一般的女生朋友。
沈卫缭和刘玥辰的关系使得她现在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在里面参一脚，所以她看她的书。看见玥辰或是卫缭只是点点头打个招呼。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磨叽着，一切看起来井井有条，春天的前哨不知不觉中就来了。学校的香樟开始掉叶子，紫李粉嫩的花骨朵也鼓囊囊地冒出来了。连续一个星期的淅淅沥沥的春雨过后，天就彻底放晴了。冬天的阴霾一扫而空，这样的天气让人不自觉地心情也好了许多。
春日里柔和的阳光铺撒在盆地边缘，青幽幽的岷江，浊浊的金沙江在这里汇合。枯水期的长江来的并不宽广，只是静静地流着。川流不息的货船；悠长的，绵绵不绝的江笛声回荡在这座人口稠密的小城里。
张衍在楼顶上把这一切尽收眼底，眯着眼睛看向远方，大概是因为晒了一会太阳的缘故，这段时间一直苍白的脸颊也有些粉嘟嘟的颜色。这一日是周一，升旗那天必须要穿的不是寻常的那套蓝色校服，而是一套藏青色的制服。夏季是藏青色裙配白衬衣和粉色蝴蝶结，冬季是浅咖色条纹毛衣和毛料外套裤子。张衍平时也不注意什么穿着，有什么穿什么。早上起来慌乱，毛衣里面随便穿了一件针织衫，不料这会儿晒了太阳却觉得热得燥得慌。于是脱了外套坐在消防管道上眯着眼想着万物花开，一片宁静。
她这坐在一堵墙背后，也没有瞧得见她，这个天台少有人来，自从她知道自己那种可怕的力量之后，就经常一个人到这里来冥想，寻找控制力量的方法。这个秘密她不敢与旁人说，目前也之后沈卫缭知道。她想着那些这几日开得炽烈的山茶指尖上悄然绽放了一朵，她摸摸墙角刚刚生长出来打着卷儿的野蕨，心里只是想着让它快些长，仿佛植物能感受她的思维一样野蕨居然像是拉快了镜头那样迅速的展开了叶片。
只是它感受到我的召唤了，空间坍缩了所以我能摘到花，野蕨又是因为我能读懂它的心思助它一臂之力么？张衍发现自己能感知一种神奇的感觉，那些原本无法与人类对话的植物的情感。
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她抚摸银杏树的时候，能感到它在冬天的困倦，这几天因为放晴，长了些新芽，情绪也变得明快了些。香樟倒是，一天到晚都是那个样子，只是春日里脱叶子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它那种类似于人类祛脚上死皮时的不耐烦。至于那些花草，最近都比较活跃。张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有人进入这里一概不知。
上来的人是吴晴和沈卫缭。
张衍不是有意要偷听人家闺蜜之间的谈话。只是这样的语句却没阻挠地飘到她耳朵里。懵懵懂懂却是在说一些女生之间的话题，渐渐张衍听着却把眉头皱起了。
话题中心无外乎是刘玥辰和另一个女生，大约是说玥辰本不是那种守着老婆便知足的人，况且在这段时间里两人吵吵闹闹过得并不开心。沈卫缭放不下，但是又拿不起。
张衍这边听着却是觉得心里渐渐烦闷，但是又莫名奇妙得生出一股看好戏的心里，醋劲和八卦的天性相互纠缠，这只得使醋劲更加醋，八卦更加八。张衍闭上眼睛竖起耳朵听了半天，却渐渐纠结起来了。
张衍自己说到底，不过也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生。纵然男孩子气了点，纵然经历稍稍比同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