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歌-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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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了一瞬,“知道了,过会儿去。”我笑一笑,他准备出去,我忍不住抓住他胳膊,低声道:“记得回来。”他回身抱住我,叹气道:“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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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月秋兰笑着进了帐,我合上手中的书,问道:“遇见了什么,笑得这样开心。”紫月看了秋兰一眼,飞快奔至我身边,蹲在一旁求道:“娘子,咱们出去玩玩吧。”我纳闷道:“有什么可玩?”秋兰笑道:“前面那片空地上,大家都在跳舞呢。还有不少人军士爷们角力赌羊,可热闹呢。”
角力赌羊,即摔跤、相扑。这是女真族传统文化生活中十分重要的一个习俗,在满语中称为布库。后世满清贵族,对此项游戏运动亦非常热衷。每逢与蒙古人联欢宴会,便有力士摔跤表演作为娱乐。康熙帝年少时,为设计捕杀权臣鳌拜,便以练习布库为由,养了一群少年在宫中。鳌拜仅当做小孩子游戏,并未引起怀疑和注意。直到某天康熙单独召见,鳌拜一进武英殿,埋伏在门后的布库少年们一拥而上,将力不如当年的鳌拜制服擒获。
我本欲推辞,紫月继续求道:“走吧娘子,爷又不在,娘子当真看得进去书吗?”秋兰扑哧一笑,我搁下书,颇为无奈道:“你呀。”心里开始动摇,紫月说的没错,我确实看不进去
见我点头答应,紫月哈哈一笑,忙殷勤伺候我穿靴。秋兰从壁上取来斗篷,笑吟吟道:“其实外面虽冷,走一走乐一乐便热起来了。娘子整日呆在大帐里,反而不好呢。”我站起身,笑回道:“好啦好啦,我陪你们出去便是,别再唠唠叨叨的。”
掀帘出帐,外面果然热热闹闹,丝毫不被寒冬天气所影响。处处燃着灯火,空气里飘着烤肉的香气。我忍不住嗅了几嗅,忽觉肚子又饿了起来。
紫月秋兰皆是燕京来的丫头,面对这样的景象,可不兴奋异常。好奇的脚步蹦蹦跳跳,这儿看看那儿瞧瞧,恨不得长出四五只眼睛,方能把全部的新鲜玩意儿尽收眼底。
秋兰向我道:“这女真人有趣时也极有趣,若现在这片营帐是我们汉人皇帝的,估摸就没有这么热闹随意了。”
我笑笑未接话,目光也在四处扫来扫去。秋兰发现有人正架火烤全羊,忙拉着紫月跑了过去。我慢慢跟在后面,却瞥见热闹外围,身披大氅的唐括辩,正偷偷摸摸的往林子走去。昨日我和迪古乃去河边时,曾在路上遇见了他,仿佛就是这个头身形。
我不由得驻足,心底颇为好奇,他一个人去干什么?解手么?
秋兰远远冲我招手,示意我过去。我应了一声,收回视线,提起步子。
快靠近时,眼前忽然多出一高大人影,挡了我的去路。抬头一看,我心下一凛,忙俯身请安。
正是胙王常胜。
他伸手要来扶我,却被我不动声色的避开。常胜也不恼,含着丝笑望着我问:“娘子怎独自在此?”我低眉回道:“丫鬟们想出来凑凑热闹,妾便陪她们一同出来,这便要回去了。”
常胜笑而不语,我心中发急,希望秋兰紫月能折回来解围。然而四下人越来越多,早已将她俩和我隔开。何况常胜站在我身前,如此魁伟宽阔,处在他身后的秋兰,又怎会看得见我?
我定一定神,礼貌笑道:“若王爷无事,妾便先行告退了。”说罢转身欲走。
他眯眼笑道:“本王有让你走吗?”我脸色一沉,只好又止住脚步,回头问:“王爷还有事?”他走近,语气颇为暧昧地问:“你可是气我今日在皇嫂面前说的那番话?”他停一停,状若心疼地说:“瞧你,小脸冻得通红。”说毕,顺势抬起手,摸了摸我脸颊。
我撇开脸,不便发作,只觉一阵恶心与悲哀。常胜笑容猥琐,眼中的火苗突突往上窜。他真的变了,变得彻彻底底,连一丝旧日的影子也追寻不到。他今日说上仙郡主气质风流洒脱,昔时如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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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4章 撞奸情
我后退小步,回道:“妾不明白王爷所指,便是明白,也不曾生气。”常胜绕着我走了一圈,说道:“你确是不及上仙郡主姿色瑰丽,不过——”他猛地捏住我腰肢,低下头呵出一口难闻的酒气,“也是少有的佳人一个。”
我挣脱掉他的魔爪,尽量没有发火,“王爷是喝醉了吧。若无正事,妾要回去了。”我不再理会他,直接转身就走,却不料他紧紧跟着我,调笑着说:“回去作甚?迪古乃方才进了徒单桃萱的帐篷,你一个人回去多凄凉。”说着又要来拉我的手,“跟本王走,本王保证好好疼爱你——小美人,你的手这样凉这样软,本王的心都要碎了。”
简直忍无可忍!我扬起手,他一把拦住我,变了脸色道:“不要不识抬举,不过一个臭娘们,本王要多少有多少——”四下有人闻声看了过来,我赶紧抽回手,以帕遮面急急逃开。也不管他是否跟了来,只一味飞快跑着。中途回头望了望,发觉空无一人,这才停下,摁着双腿,喘了喘气。
可是,摆脱了常胜,自己却身陷松林中,冻得愈发厉害。远处隐约可见灯火人影,我站在原地观望了会儿,确定常胜不在附近后,方才打算回去。
刚走出一步,我心中忽然念及一事,不由得往身后并不黑暗的松林望去。然而这一望,发觉有细微的说话之声,从林子深处传来。
难道是唐括辩?他之前出现在此。行迹鬼鬼祟祟,不像是进林子解手,那么——
疑心与好奇驱使着我迈开双脚,好在雪地泛着白光,明月亦挂在空中,四下并非漆黑一片,不会给人害怕之感。
身前出现一片洼地。我瞪大双眼,吃惊地躲在松树之后,紧紧捂着嘴巴。小心翼翼的呼吸着。
洼地之中,铺着一极其宽大厚实的鹤氅。一男一女,脱得精赤光光。正卧于鹤氅上,不顾寒冷,行云雨之事。女人玉腿挂于男人腰间,金莲半坠,柳腰频荡,娇声浪语,不绝于耳。我又惊又羞,早已是面红耳赤。而再一细看,那驰骋在女人身上的男人,不正是驸马爷唐括辩么?
惊诧的一瞬。这两人已换了姿势,女上男下,鸾凤颠狂。我瞧见女人的脸,更是惊悚不已。京中无人不知,常胜有个爱妾。俏丽骚媚,犹爱招蜂引蝶。此女二十有六,正是风情万种之时。丰乳肥臀,雪肌滑肤,更兼金莲小巧,引得男人们心神荡漾。昨日几个爷们相邀射箭。她亦曾在迪古乃跟前顾盼留情,我当时差点没跳出来给她一巴掌!
这二人奸情,由何时开始?此女淫胆包天,竟敢勾引公主的男人。若非要勾引,怎就不能寻个安全之地,难道不知代国公主此次也随驾来了吗?
只闻得她喘气娇啼:“心肝!你快不快活!”
唐括辩倒还存有一丝理智,“我的活宝贝,你声音小点。快……快活死了……”听在耳旁,颇有几分气若游丝之感,仿佛真要马上进了天堂。他被代国公主独占,代国公主年仅十五,虽然新鲜娇嫩,但在男女之事上,怎如一个成熟少妇风韵多情。唐括辩本就郁闷,又遇此骚妇,只怕早将危险至于脑后,沉溺在欢愉中不可自拔。
不过——我怎么一直盯着他们看!
脸颊“腾”地一烧,我轻轻打了自己一嘴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定了定神,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旋即被自己吓了一跳。
透过树枝观察一番,这二人许是来时急不可待,边走边脱,衣服零零散散的扔了一地,离我并不算远。我细细分辨数秒,发觉地上微微闪光之物,正是合剌赏赐给唐括辩的明珠玉带,迪古乃也有这样一条,只不过所绘动物图纹有所不同。我心狂乱跳动,全身时冷时热,迈脚出去的念头,愈发强烈。
又见两人鏖战兴浓,似乎意犹未尽。女人钗堕云鬓乱,玉体绵软如春蚕。交颈嬉戏,淫兴大发,不知天地为何物。
更不曾发觉有人窥探!我也不知哪里借来的果敢,居然就这么悄悄走了出去。飞快拾起地面上的玉带,缩头缩脑,溜之大吉。
一路狂奔回去,许是思绪太乱,寻了半天才认出自家帐篷。紫月正立于帐前,面色焦急,左看右望,见我出现,顿时欣喜大叫:“娘子回来了!”我因着心虚,忙示意她小点声,“爷回来了么?”紫月秀脸微变,低头怯怯道:“早回了,此刻正四处寻娘子呢。”见她这副模样,想必又被迪古乃训斥了一番。我一时不好多说,便道:“那你快去把爷找回来。”说罢急忙进了大帐。
将玉带搁在案几上,忽又掉出一支金簪,许是慌乱中随手一同抓起的。而这支金簪甚为别致,只怕并非寻常街头饰物,估摸价值不凡。正举在灯下细看,迪古乃一把打开毡帘,俊脸冷酷,如同结了冰的河水,一点也看不出担心我的样子。
我怔怔地杵在案边,正欲解释这两件来历不明的物事,他突然脸色一变,大步走了过来。我不知所措,直到被他紧紧抱入怀中,才感受他的害怕与忧心。
良久,他才微微松开我,从牙缝中挤出一句颤抖之语:“宛宛,你是要让我疯掉吗?”我抽一抽鼻子,见他神色如此慌张无助,情不自禁“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迪古乃笨拙地给我拭泪,手指亦在微微发颤。我抱住他身体,不停地呜呜大哭——
若是方才被常胜抓住,此时此刻我会是何样惨景?
若是被唐括辩发现我,他会拔刀而出、杀人灭口吗?
思及之前种种,我不由得愈发抱紧了他,心底顿时涌上无尽的后怕。险些,差点,一线之间——我们就会失去彼此!
难怪他会如此紧张,而我却才意识到自己刚在危险边缘走了一遭。又害得他焦灼担忧,委实让人心痛不已!
我胡乱抹了一把眼泪,捧着他的脸哽咽道:“对不起……”迪古乃紧握住我的手,咬牙切齿的说:“告诉我,方才去了哪儿?”我点点头,他抱着我坐在炕上,始终不肯松开。
对于被常胜调戏的事,我本犹豫过是否该说。可我擅自离开营地,亦是因此所起。而自己也十分委屈,索性就说与了他听。意料之中,迪古乃怒火中烧,眸中凛凛杀机腾腾而出。他紧紧把我摁在胸前,口吻凌厉似刀光剑影,“若非明年,必是后年,我一定要他死!”我闻后不敢出声,心口直直惊跳。
相拥半会,我从他怀里坐起,指着案几说:“你去看,那是什么?”迪古乃眼神一动,拿起来察看,“仿佛是唐括辩——”话未说完,他扭过头,警觉道:“何处得来?”我知道又要挨骂,可不得不老老实实说了出来。
他生气的俊脸真是可怕得很呐!我赶紧举起手,撒娇卖萌认错:“你不要打我,是我的错,我以后不敢了!”迪古乃恍若未闻,遽然间抬起右掌,似乎想给我一耳光。我“呀”了一声,忙抱住他胳膊,身子往旁躲去,“你还真要打我?你——你舍得吗?”说毕,又惊又恐,可怜兮兮的回望着他。
迪古乃抓住我双肩,再度咬牙切齿,情绪激动,怒声狂喝道:“你个笨女人!你是着了魔吗?”我颇觉委屈,吧嗒吧嗒的抽泣道:“人家还不是为了你。好不容易抓住他的把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