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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妖狐四顾-第3部分

小说: 妖狐四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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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先生木立当场。良久才道:“什……什么?” 

苏苏走到胡先生房门口,纤纤素手指定门扉之上赫然一把大锁,微笑道:“先生,此锁是我前日置的,敢问先生如何出入?” 

“呃…………………………” 

“所以先生是……狐狸?老鼠?黄鼠狼?虫?鸟?鱼?花?” 

“呃……………………………………” 

苏苏正色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听闻兄长倒也认识不少术士道者,不如……?” 

胡先生想了想猎犬尖牙,又想了想端木红莲素日正直嘴脸,霎时间泪眼凝噎。 

苏苏又笑,甚至抬手勾了勾胡先生的下颌,轻描淡写道:“不如先生娶我吧。” 

胡先生险些平地跌倒。 

“外人妖怪自然要捉走了,自己人的话……还可商量。”苏苏若无其事地拈着绣帕擦擦胡先生额角的汗珠,温温柔柔道:“嫁给一个妖怪啊,真是有趣呢。” 


胡先生扑鼻只闻到苏苏小姐袖中染着的香,几乎闷死。 

于是苏苏小姐亲昵地挽住了胡先生右臂,笑得十分贤良淑德地说:“那么先生,去书房向家兄求亲罢。” 

胡先生战战兢兢,脚步凝滞,腰间还被苏苏细长手指掐住,动弹不得。正无可奈何之时,又听得苏苏贴着耳畔轻笑着说:“先生若是娶了我,自然夫唱妇随,小女子再是愚钝,也断不会四处宣扬夫君是妖怪罢。” 





胡先生一步三挪行向书房,左右思量捉摸不定。 

不娶——苏苏素日言出必行,定会将妖怪之言告诉端木……而端木,向来端方正直妖邪不侵岂能容妖孽近身? 

娶——怕只怕这身狐狸皮终有一日都被那刁钻的苏苏大小姐扒了去…… 

不如……逃走——胡先生正欲穿墙出院,脑中不知为何忽地浮现出端木埋头习字的侧脸,生生卡住了脚步。 

终归还是垂头丧气进了书房。 

还未开口,苏苏已嚷道:“大哥,先生要娶我。” 

胡先生吓了一跳,倒是端木只“哦”了一声,还是将手头的字写完才抬起头来,“为何?” 

“他是个妖怪。” 

“哦……”端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胡先生为端木没有大惊而大惊。 

而端木又开了口,“不行。” 

“为什么?” 

端木竟然斜了眼,皱了眉,分明地显示出鄙夷的神色,说:“人是人,妖是妖,岂能混同?身为人而嫁与妖,闻所未闻,有辱门楣!” 

胡先生怒,“我狐族神通广大,哪里配不上人了!” 

端木摸了摸下巴,“原来是只狐狸……”顿了一顿,对着端木苏苏冷然道:“你要嫁入臭烘烘的狐狸窝?”又伸手指定胡先生,“你贪他如今皮肉漂亮,岂知他不过是头兽!看到毛爪尾巴,你还要他?那狐狸窝不遮风不挡雨茹毛饮血,你要去帮老小狐狸追杀兔子?” 


胡先生大怒,跳起来指住端木鼻子,“老子就要娶她!” 

端木冷笑。 

胡先生暴跳如雷,突地激发出无限潜能,化作一道白光遁去。 

半月后。 

“少爷,小人已老,近日更觉腰酸腿疼浑身无力筋骨惫懒头昏嗓痛,还请少爷菩萨心肠,放我回乡享享儿孙福也好……” 

端木苏苏大叫,“李叔,府上已只剩您了,如今连您也要走?!” 

门房一时间老泪纵横,感慨无限,还是磕了个头,默默走了出去。未及出院门,只见墙外忽然竖起刀兵无数,金鼓乱鸣,而后冲杀之声不绝于耳,满天都是箭矢破空之声。 


李叔尖叫一声,捂住插了三支箭的屁股窜了出去。 

端木步出屋外,捡起一支已成麦秸的箭,向空中叹一口气,“先生,你待如何?” 

声音未落,墙外一把雪亮钢刀飞来,正正插在端木脚边,一阵嗡鸣之后便化为枯干的高梁叶。 

随后便听胡先生百般委屈声音,“我……我……横楣,我待如何来着?” 

柯横楣叹一声恨铁不成钢,高声道:“谁说人狐不能通婚?我狐族神通广大,小小几个伎俩便使得你家宅不安鸡犬不宁,你可服气?” 

端木挑了挑眉,“我几时说过人狐不能通婚?” 

胡先生跳脚,将那日受辱情形一一陈述分明,唾沫横飞,情致诚挚。 

端木微微一笑,“先生,您误会了。学生不过说人不能嫁与狐狸,狐狸若要嫁入人家,却是绝对可以的。” 

“那么人狐可婚?” 

“自然。”端木坦然颔首。 

柯横楣一拍墙头,“那么明日我送小胡来嫁,尔等好好迎亲便是。” 

这边厢胡先生悄悄拉了拉柯横楣尾巴,“嫁……娶……可是一样?” 

柯横楣翻了个白眼,不耐烦道:“笨蛋!反正是成亲,自然一样。” 

端木听得墙外对话,嘴角微微一扬。 



次日,胡先生依足人族出嫁礼数披挂上阵,预备停当花轿妆奁,已到夜半。 

柯横楣挥了挥爪子,“大丈夫一言九鼎,说今日嫁就今日嫁,夜半天明有何分别?” 

胡先生颇觉有理,便捉了四只更小的狐狸来充轿夫,浩浩荡荡往端木宅去。 

到了以后又是一番折腾,胡先生浑浑噩噩被人牵来牵去,忽而行礼忽而起身,慌慌张张还想寻找好友柯横楣,却听得那边柯横楣醉得一塌糊涂,狐狸声都叫了出来。 


别无他法,只得稀里糊涂听人摆布下去。 

按了繁复礼数折腾半晌,胡先生头昏脑涨,忽然脚下一软身子一侧,盖头便坠下地来。 

正待去捡,却见有人已拾了起身。 

那是端木微微一笑,重替他掩上大红盖头。 




  《胡先生》完 

此其三 狐嫁子 




一切的一切,都始于一次嫁娶。 

柯横楣懒洋洋饮尽杯中酒,打了个呵欠,如是说。 



一切的一切,都始于一场刀兵。 

李砚看着煞有介事的柯横楣,叹了口气,如是想。 



李砚认识柯横楣,是在两个月前。 

这年因灾荒遍地,引得群盗并起,霎时间席卷中原大地,大有蔑视王法各自为政之势。 

平民并不关心当今皇帝姓甚名谁,也不关注谁比谁的兵力强盛多少,想的不过是保命糊口而已。为躲战乱,只得四处流离奔波。 

李砚却不。 

李砚有财有势有家有业,家中人口众多良田百亩,不便迁徙,只得继续安居曹州,日日紧闭门户,之恐祸从天降。 

——不想从天而降的是柯横楣。 

柯横楣是个算命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言人休咎了若目睹,一路避战乱四处逃窜,以此谋生竟也颇堪过活。 

曹州素来殷实,又还未遭盗,有闲钱算卦卜前程的人多,柯横楣买卖渐渐红火,竟也有了名气。 

那天柯横楣正趴在摊子上,眯起一双水光潋滟的狐狸眼,打算着要如何捉弄那糊涂一世的胡先生,又怕被他家端木捉去剥了这身皮。 

笑得过于愉悦,一头从凳子上栽了下来,砸在路人脚边。 

那个路人,自然是李砚。 

柯横楣抬头看了看他,忽然瞪大了眼,如临大敌地扫视四周,煞有介事地对李砚勾了勾手指。 

李砚看着眼前这个据说很有名的算命先生,不小心看进他妖气弥漫的双眼,便老老实实地跟了柯横楣手指方向而去。 

到了偏僻巷中,柯横楣转过身来,直问到李砚脸上去。 

公子今年二十三,生辰是八月初六卯时三刻,生时七斤二两,父早亡母多病,六岁入学十四为秀才……一口气报了许多,喘了口气,才说——可对? 

李砚大惊,点头。 

柯横楣一揖到地——此真主也!平日懒散的形貌竟统统收了起来,换上全然正经的模样。 

呃…… 

学生平生阅人无数,自信推算再无错处,公子天生异命,他日必为天子。 

天……子……? 

柯横楣一脸诚恳,公子若能起兵,在下愿效卧龙,傍君左右,出谋划策,决胜天下。 

李砚渐渐定下神来,看着眼前这个眉目清朗的男人。 

如今天下大乱,以公子之才,辅以在下,事必能成。 

那么……我若起事,先生要在我身旁? 

自然。 

好。 



良民李砚成为山大王,仅仅因了柯横楣的几句话。 

直到二人相对坐于军营之中,他仍觉过去的几个月十分荒谬,想来想去也不知自己如何从一个富庶乡绅转眼成为如今叱咤疆场的山大王。 

更荒谬的是……柯横楣竟一口咬定这一切始于一场子虚乌有的嫁娶。 

不管起因是什么,对于李砚而言,重要的只是——柯横楣一直都在。 

能天天见到他眯着他半睡半醒的眼,说一些似神似鬼的话。 

就这么一个惫懒人物,关键时候竟也能调度兵马,派遣人丁,甚至拎住不听话的壮汉直接扔出墙去。 

李砚倒乐得省心,只需坐在山大王标准配备的虎皮交椅上,适时地哈哈一笑,或是拍案而起,最多加上振臂高呼,就能享受众人匍匐脚下的微妙快感。 

初时拜李砚为王的不过数百人,不过数月,兵马已增至上万。 

这些陌生的面孔为何臣服于自己之下,李砚几乎毫不知情。 

每次都是柯横楣支了下巴说——邻县张三兵精粮足,可纳之。 

然后他骑了马独自下山去,不出三两日,便领了张三众呼啦拉地拥上山来。 

问他也只是笑而不答。 

逼得紧了,柯横楣在李砚耳边吹了口气,山人自有妙计也。 

怕莫是色诱罢?李砚掐住他下巴。 

柯横楣哈哈大笑。 

李砚咬牙切齿,手上用足了力气,纵要色诱,也该从我先! 

声势一大,便招来了各方注意。 

最先要来攻打的自然是一方父母官。 

曹州令招兵买马,奉了讨逆令,雄纠纠气昂昂就要打上山来。 

李砚当日身为良民之时,也曾与这位年轻县令饮酒赏花,不算知交,倒也算友朋。时值今日,握了曹州令亲撰的从他祖先八代开始骂起的讨贼书,也只得一笑作罢。 


做了山贼,自然要与从前的人生一刀两断。 

李砚一念至此,偏过头看着懒洋洋窝在一旁椅子上睡着的柯横楣,伸手替他理了理七零八落的鬓发。 

柯横楣半梦半醒地抬了抬眼,州兵可要打过来了? 

想是不几日的事了。 

柯横楣顿时抖擞了精神,从椅子上直跳下来,便奔了去调遣兵马,摆弄阵仗。 

李砚皱眉,有时他宁可柯横楣饱食终日不思进取,也不愿那厮一提到兵马火拼便摆出一副气吞山河的样子头也不回离他而去。只可惜……柯横楣在他身边, 

不过是为了他那所谓的“天子之命”。 

他之于柯横楣,或许只是一具借以睥睨天下的躯壳,而已。 

李砚想了又想,还是打起精神,往练兵场行去。 

毕竟或许只有当一个成功的工具,才是留住柯横楣目光的唯一办法。 



柯横楣果然不愧于自己平日所鼓吹,不仅擅长招揽人马,运筹决胜也自有一番道理。 

一战已灭州兵近半,剩下的一大半都归顺了李砚。 

曹州令倒是颇有气节,被捉了就要寻死,李砚淡淡挥一挥手,罢罢,放他回去。 

曹州令呆了一呆,不知该不该谢这位昔日友人今朝反贼。 

李砚笑笑,忽然说,子忱,你家做鱼的宋嫂,可还在啊? 

去年便回了家乡,说是探望老母,想是路上不太平,没了音信。 

哦……李砚悠然道,那年吃过的鱼,看来是再也吃不上了。 

曹州令沉默半晌,终是转身行去。 

李砚目送他离去,用力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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