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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白衣传-第51部分

小说: 白衣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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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治下的归云庄总管,人称白衣卿相的白衣,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还将本王傻傻骗在鼓里……你当本王是三岁孩童不成!”宁王手上突然加劲,几乎要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喝道:“你居然还敢狡辩!若不是有人报信,我还是找不到你。你可知欺瞒本王是多大的罪名!如今,你就和本王走一趟罢。”说罢手一松,将我扔回地上。

    谎言就是谎言,说出口后,怎么也不会变成真的。

    我是女子的谎言,终究怎样都会被人拆穿。

    我轻轻叹口气,躬身道:“白衣就随王爷走,任凭王爷处治罢了。”伸手自桌上拿起自己的小小包袱,风先生送的焦尾琴已在逃命时遗在兰夜手中,包袱里除了小绿送的玉盒别无长物,琚雪还在袖中。我眼睛向窗格瞟了一眼,沉声道:“王爷,请。”

    我抄起手站在窗前,目光停留在窗外晚风中不住摇曳的垂柳。一线清溪潺潺自假山后流出,被夕阳映成点点金黄,归鸟一两声娇弱的昵喃,划破空气中静静的沉寂――我的影子被夕阳拖出一道长长的黑边,几乎也要与这傍晚的美影融为一体。

    “这窗外的景色就如此吸引你?”宁王站在我身后,道:“你已经一动不动快两个时辰。”

    我身子轻轻一动,轻道:“是么……原来时间居然过得这样快……”慢慢回过头来,笑道:“王爷,白衣在想一件事情。”

    宁王道:“哦?”

    我微微一笑,伸手拉了拉身上上好的黑丝绉纱,上前施礼道:“白衣只是在想,王爷将白衣带回王府,似乎并没有给白衣钦犯的待遇。”

    宁王扬眉道:“那依你所言,你宁愿去潮湿黑暗的监牢,也不愿留在本王身边么?”

    我慢慢道:“白衣自知欺骗了王爷,虽说当时迫不得已,但罪过委实不小。王爷要让白衣认罪,白衣自然罪无可恕!”我停了一停,抬眼道:“白衣该认的罪,白衣自然一人承担,但白衣一事不明,就是白衣为何成了钦犯,又为何白衣现在会在王爷府中!”我上前一步,朗声道:“白衣虽一介女子,但也稍习我朝刑统:王爷虽贵为王胄,但也无权自定钦犯。白衣不知王爷以抓拿钦犯之名将白衣带回,行抓拿之名,用软禁之实,却又是为何?”

    宁王抬眼,不怒反笑道:“那你是怀疑本王么?”

    我面无表情,道:“白衣乃一介小民,又有罪在先,岂敢怀疑王爷?”

    宁王缓缓起身,与我并肩而立,慢慢道:“白衣卿相……白衣卿相……一年前,本王整理山西织务之际,才发现山西织业,突然出现了个归云庄,归云庄中,又出现了个人称神眼无双的白衣卿相……所以本王爱才心切,才要与这个人人称扬的奇才结识,却没有想到,你居然――”宁王转身,眼神缓缓向我射来,说不出是欣喜,亦或怅然。

    我心微微一颤,见宁王娓娓而谈,神色和缓,不由心生歉意,低头道:“王爷……我……”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宁王轻轻摆手,道:“你当那天掀下面纱后,本王就没有怀疑你么?这样一个经商奇才,怎能不为我所用?我派探子到处调查你的来历,但便是最高明的探子,也只能探出你在一年前神秘地出现在归云庄,出现在归云庄前你在哪里?是哪里人?却怎么也查你不出。仿佛在一年前,你从空气中出现在绛州……白衣啊白衣,你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连本王也查不出你的身份;你女扮男装,几乎所有见过你行止的人都被你骗过;你长袖善舞,短短一年间就控制了山西织业;又传你逃出归云庄,和一个臭名昭著的杀手浪迹江湖……你――你让本王拿你如何是好?!”

    我见宁王连叹几声,便转过头不再说话。刚才一番话听在耳中,实是推心置腹,我心一软,叹道:“王爷,你何苦为白衣如此费心。白衣只是一个普通女子,为了生存,才不得不女扮男装,出此下策。蝼蚁尚且偷生,白衣所作,唯苟且偷生而已。”

    宁王摇首,眼睛定定地看着我,脸上慢慢现出一种奇异的神情:“自你传言被商少长掳去,且闻名天下的白衣,居然是个年轻女子。本王得知这个消息后,实是又惊又怒,发誓一定亲自将你抓回。可――”宁王上前一步,声音提高了几分:“可在那个小客栈见到你,本王却是没有想到,你即使回复女儿装,却依然处变不惊,依然举手投足卓然淡定。所以……本王改了主意!”他的一只手突然抚上我的脸,轻轻道:“本王想留下你……把变成女人的白衣留在本王身边。”

    宁王的手异常白嫩,手指上还带着一枚绿玉板指。

    他绣着方胜的袖口,隐隐透出淡淡的薰香气息。

    我抬起头,目光慢慢变得清冷:“不知王爷是想将身为女人的白衣留在身边,还是想留下白衣,做王爷的女人?”

    宁王一怔,笑道:“这有什么不同么?”

    我道:“有不同,有很大的不同。”我看着宁王,道:“如果王爷想让白衣留在身边,为王爷出力,白衣自当义不容辞,但若王爷想让白衣做王爷的女人……”我走到桌前,拿起一方小小玉石镇纸,突然问道:

    “王爷喜好玉器,如这样的收藏已经很多罢。”

    宁王点头道:“不错,本王最喜爱收藏美玉,府中如这样的质地,自然已有不少。”

    我手指轻轻划过玉石光润的表面,轻轻道:“王爷……您府中如美玉般的女子,想来一定也有不少罢……因为见惯了美玉的细腻,所以才会对石块偶尔也会产生新奇,白衣只是经不起琢磨的石块,即使留在王府中,也只是王爷收藏中一块最不起眼的了……”我面前宁王,深深施礼道:“王爷,白衣生平最喜爱的便是自由,充其量也只能偏安于归云庄一隅,做个山野小民,就此终老。王爷何不放了白衣,就让白衣与王爷相知于江湖,白衣必感激王爷大德!”

    宁王看我许久,一言不发,突然一拂袖,大步走出屋外。

    结巾带,长相思。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思念”是这样一种奇怪的东西,它可以使人忘了时间,忘了空间,忘了身在何处,所能记起的,只有你思念的那个人的一言一笑,点点滴滴……它甚至使你分不清何时是虚幻的,何时是真实的。

    “商……”我慢慢伸回推开窗子的手,窗外不时传来树叶间沙沙的轻响,夹杂着一两声焦躁的蝉鸣,在静寂中听起来居然格外响亮。

    原来……我又听错了……

    我端起桌边已冷却的茶水,送到嘴边啜饮一口,缓缓送下。每天无时无刻的思念几乎成了一种煎熬,也成了我心脏的严重负担。我自少时起便有轻微心疾,但那时年纪尚轻,又兼自己少年老成,秉持“少欲”的观念,对什么都欲求极少。可自遇见商少长之后,脑子中突然不由自主地想到他身上,就好比一个空空的阁楼,一下子塞进许多货物一般。就算自己如何调节心绪,却怎样也回不到原来那样清静淡然的日子。

    十天了……宁王依然不想放我……

    我住的地方是宁王府中最安静的一处,为了不让声音吵到我,宁王下令除了两个服侍我的侍女,所有人等未经通传,不得踏进我的住所一步。但在住所方圆三里以外,全都驻满了王府士兵。别人确实不能踏入这里,可我也出不去宁王府,再加上宁王以归云庄为要挟,使我时时不敢贸然行动。

    袖中触到一个冰凉滑润的东西,琚雪。

    可我知道,现在自己要想象上一次那样使出琚雪,几乎是不可能。

    上次虽然一击成功,但过后全身却如散架一般力气全无,这柄琚雪绝对不是一般的玉石做成,好似能吸收人的精气一般!当我发出那一剑时,我清清楚楚地感到,琚雪中似有什么东西复活――

    那一剑挥出,我几乎控制不住那种桀骜不驯的力量,这种力量差点要让剑脱手而出,顺着那一带雪光直冲天际!

    风大先生给我的,到底是一柄什么剑?!

    门外传来侍女轻柔的声音:“小姐,该用饭了。”

    我挥了挥手,道:“不用了,你端下去罢。”若在平时,这个训练有素的侍女早就应声而退,今天却不知为何,她却不退反进,“吱啦――”一声,推门而入。

    我皱眉道:“我说过了,今天不用晚饭,你怎么――”一边说,一边自然回转身来,正对上那“侍女”天真清新的笑容,甜甜道:“白姐姐――”

    我又惊又喜,能这样叫我“白姐姐”的人,除了小绿还能有谁!确定门外无人后,我连忙将她拉进门来,将门关好,我拉住她手,喜道:“你――你是怎样进来的?那个小丫环呢,你怎么穿得她的衣服?”

    小绿一身侍女打扮,头挽双鬟,身着碎花布裙,更有一番玲珑风味。冲我做了个鬼脸,道:“姐姐放心好了,我只不过让她睡上一会,便借了她的衣裙来见姐姐,姐姐你看,我这样打扮好看么?”

    我轻轻一笑,道:“见我做什么?”

    小绿未听出我话中异样,笑道:“自然是给姐姐送药来,此时正当七月,虽是夏季,但心疾最易发作,我给白姐姐配的药许是在兰夜那里丢了,所以我今天来,就是给姐姐送新配好的丹药。”

    我淡淡道:“是么……我住在这王府中,几乎忘了晨晕,忘了时令,也忘了自己的病了……”

    小绿见我面容平静如水,表情无喜无怒,不由收了笑容,嗫嗫道:“姐姐……你怎地这样不快乐……这里至少比我们狼狈逃命时要好,不是么?”

    我缓缓道:“不错,这里风平浪静,要说绛州城最安全之处,莫过于宁王府。我留在这里,确实不用再受奔波之苦,但是,我生性自由惯了,怎能受得了这样华丽的囚笼……我留在这里,没有一天感到快乐过。但是,这都比不上――”我猛地回头,一双眸子精光大射,直望向小绿惊慌失措的脸:“这都比不上,我最信任的人对我的出卖!”

    小绿大惊之下,连连后退几步,道:“白姐姐,不是――”

    “不是么?!”我站起身来,一字一句道:“如果不是,宁王如何能找到我们所在?如果不是,为何那天搜查你却不在房内?我曾试探过宁王几次,在此之前,他根本没有到那样偏僻的小店搜查过,如果没有人告密,他又怎能得到我的消息?我在绛州城内,能认出我的没有几人,何况我改服绛衣后,能认出我的更是少之又少,如他一个没见过我真面目的人,又怎能认出我就是白衣?搜查当天商少长与我同在一屋,只有你能借买菜之名,出去告诉我的行踪,更能把房间号也告诉他,让他一抓得手,是不是?”说到最后,我的声音变得异常严厉冰冷。看着小绿眼泪就在眼圈里转,小小的身子已退到墙角,不由心肠一软,声音柔了几分,道:“你为何……要将我行踪告诉宁王……你怎能……怎能――”叹了一口气,却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小绿连连摇头道:“白姐姐,不是这样……不是这样……”说话中已带着哭音,随着她连连摇头,泪水自眼中甩落,甚是楚楚可怜。我叹道:“小绿,你怎能……”刚要走上前去,忽听得耳边一人道:

    “不要逼问她了,是我让她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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