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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侠骨丹心-第21部分

小说: 侠骨丹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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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逐流淡淡说道:“什么穷酸?没有见过!”那短小精悍的汉子用鬼头刀拨拔火堆,冷笑说道:“你这小叫化倒会说谎,可惜骗不了我。刚才还在这里和你烘芋头吃的人是谁?”金逐流道:“是什么人,你管不着!我知道也不告诉你!”那双子大怒,就要发作,青衣道士劝道:“看这光景,那穷酸想必就在附近,咱们出去搜搜。何必待在这里和一个小叫化生气?”
  那汉子道:“先搜这里,说不定他还未走出这间屋子呢!”
  这座破庙并没多余的东西,一眼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这汉子是因为气不过金逐流,不愿就放过了他,故而要留在屋内,想借个题目向金逐流发作的。那青衣道士却不愿惹事,在破烂的供案后面张望一下,便道。“鬼影也没一个,咱们还是走吧。”
  金逐流一手支头,懒洋洋地躺在地上,一手剥芋头来吃,笑道。“对啦,你们还是快快的给我滚开的好。我吃饱了就要睡的。”
  那汉子怒道:“好呀,你这小叫化胆敢对我无礼,我不要你滚你要我滚,哼,哼,惹得老子生气……”金逐流侧目斜视,冷笑道:“怎样……”
  那青衣道士拉了同伴一把,说道:“焦老三,和小叫化吵嘴有什么意思?走吧!”这青衣道士是个老于江湖的大行家,他见金逐流这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心中倒是有点惊疑不定,想道:“这小叫化胆敢如此,定有所恃。他本身的武功,或者不怎么高,但他的师父定是大有来头的人物,”青衣道土劝同伴的口气似乎是看不起金逐流,实在则是颇有顾虑,不想树敌。
  青衣道土是他们那一帮的大哥,使鬼头刀的汉子不敢不听他的说话。在他连拉带劝之下,只好悻悻地离开。可是在他经过那个大钟的时候,却又停下了脚步,敲了几下铜钟。
  青衣道士笑道:“想来这穷酸不会是躲在里面的。”原来青衣道士虽然对金逐流有所顾忌,但对金逐流的估计还是不足,心里在想:“这穷酸若是藏在铜钟之内,小叫化的气力怎能提得起这口铜钟,没人把那穷酸放出去,他不是要活生生的饿死了?这穷酸是个机灵鬼,决不会这样笨的!”
  那汉子余怒未消,用鬼头刀又重重地敲了几下,说道:“他若是藏在里面,我就震聋他的耳朵。”
  金逐流翻了个身,半坐半躺的斜倚身子说道:“喂,我说过我要睡觉的,我不喜欢有人骚扰,你再敲钟,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那汉子给金逐流傲慢的态度气得七窍生烟,再也忍不住了,猛地跳过来,骈指如戟,便向金逐流的背心一戳。
  这汉子倒也不是想要金逐流的性命,他戳的是金逐流背心的麻痒穴,用他独门的手法戳了别人的麻痒穴,可以令对方如受酷刑。这汉子是想用这个狠毒的手法来追问金逐流的口供,同时也让他吃点苦头。
  青衣道士皱了皱眉,叫道。“老三!”可是这汉子已经出手。青衣道士想要制止也来不及了。这汉子一声大喝:“叫你这小叫化知道我的厉害!”指头已经戳到了金逐流的背上。
  金逐流微微一笑,说道:“也不见得怎么厉害。”仍是那么样懒洋洋地保持着半躺半坐的姿势,连动也没有动一下,口里还在吃着芋头呢,可是他话犹未了,只听得那短小精悍的汉子“哎哟”一声,如是身不由己地向前一个趔趄,急冲三步,踏进了火堆之中。原来金逐流虽然没有反击,但他身有护体神功,这汉子的手指戳到了他的身上,如受电震!
  这汉子的双脚踏入火堆,哇哇大叫,金逐流道:“你想吃煨芋头是不是?不用你抢,我请你吃!”在火堆里捡起一个沾上灰的芋头,就向他的嘴巴一塞。
  这双子给热山芋一烫,好不难受,嘴唇烫肿,眼泪也掉了下来。金逐流笑道:“怎么,不好吃吗?”汉子大怒,他的手上本来是提着鬼头刀的,一怒之下,不假思索,便向金逐流猛斫,大喝道:“好呀,我毙了你!”这汉子的快刀也当真了得,口中只说了六个字,手底已是闪电般地斫了六六三十六刀!
  金逐流叫道:“喂,喂,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可别要当真斫着我才好!”那汉子连斫三十六刀,连金逐流的衣角也没沾上,不由得呆了一呆。金逐流笑道:“哈,原来你果然是和我开玩笑的。好,礼尚往来,咱们玩耍玩耍!”横掌一抹,这汉子未能避开,给他抹了满头满面。金逐流的掌心有烂泥似的“芋浆”还有煤灰,一抹之下,把这汉子变了个大花面。
  青衣道士看见金逐流连续使出的上乘武功,这一惊非同小可!只怕金逐流要施展毒手,连忙抢上前去,抖开拂尘,喝道:“小叫化休得放肆。”
  青衣道士的拂尘拂将过来,尘尾散开,把金逐流的身形都笼罩了,每一根尘丝都似利针似的挺起,威胁着金逐流的全身穴道。金逐流也不由得心中一凛,想道:“这午鼻子臭道土倒是个一流高手。”
  金逐流也提防他要下着手,不敢轻故,一声长啸,把道士的拂尘吹得恍如乱草随风,尘丝飘敬,青衣道士喝道:“好功夫。”随手一抖,拂尘重又集成一束,竟然当作判官笔使,出手生风,点向金逐流胸膛的“愈气穴”。
  拂尘是轻柔之物,这道士居然能把它当作判官笔使,内功的造诣也确是不凡的了!礼尚往来,金逐流也赞了一个“好”字,当下挥袖一佛,解了青衣道士拂尘刺穴的招数。
  那短小、精悍的汉子提刀复位,说道:“这小叫化一定是穷酸一党的,咱们可不能放过了他!”青衣道士道:“当然,我怎能让你平白吃他的亏。”他虽然吃惊于金逐流的武功,但为了同帮兄弟的义气,只好把全部的本领都拿出来,与那汉子联手猛攻金逐流。
  那汉子的本领虽是与金逐流相差颇远,但青衣道士的武功则是甚强,在青衣道士接了金逐流八成攻势的情形之下,这汉子的快刀对金逐流也就有点威胁了。
  激战中这汉子看出便宜,一刀从金逐流背后砍来,金逐流听声辨器,头也不回,反手一弹。“铮”的一声,把汉子的鬼头刀弹开。说时迟,那时快,道士的拂尘又已当胸拂到,是极厉害的一招拂穴招数。
  金逐流使了个“移形换位”的天罗步法,左手阴掌,右手阳掌,双掌一分,形如雁翅掠推出,力道一刚一柔,相互牵引,使刀的汉子一个踉跄,一刀劈将过去,险些劈着了他的同伴。
  青衣道士忽地咦了一一声,退后三步,喝道:“小叫化,你是天魔教的弟子么?”金逐流道:“什么天魔教,我才不屑于做邪教的弟子呢!你胡说八道,吃我一掌!”青衣道士大为惊诧,解了金逐流的一招,说道:“你不是天魔教的弟子,为什么却会天魔教的武功?”逐流大笑道:“笑话,笑话,你不识我的武功就不要乱说!”连环掌发,把那青衣道士打得手忙脚乱。
  金逐流有所不知,青衣逼土误认他是天魔教的弟子其实也是有根据的。原来天魔教的祖师厉胜男也曾练过乔北溟的武功秘笈,金世遗的武功则融会了各派所长,特别以乔北溟的武功秘笈为梁柱,以天山派的内功心法为根基而演化的。金逐流刚才所使的一招,正是乔北溟武功秘笈中的“阴阳双撞掌”的功灾,这青衣道士在二十年前曾见过天魔教主使过。
  青衣道士惊疑不足,心里想道:“这小叫化若是天魔教的弟子。决不敢对本教如此辱骂,只不知他的武功却又何以是天魔教一路?”
  青衣道士心有所疑,越发想要把金逐流活擒追问他的来历,他知道金逐流的本领在他之上,但他也看出金逐流经验不足的弱点,于是采用缠斗的战略,消耗金逐流的气力,希望金逐流一有破绽,便可乘暇抵隙。那短小精悍的汉子用快刀配合自己攻击,也是每一刀都斫向金逐流的要害。
  青衣道士打得如意算盘,金逐流也并不笨,他看出对方是要消耗他的气力,便也立即改变战术,使出“天罗步法”与对方游斗,斗了一会,金逐流暗自思量:“这臭道士的武功很是不弱,我又不知道他的底细,若然杀伤了他,只怕会做错了事。”原来以金逐流的本领,本是可以速胜的,但因青衣道士的武功也很不弱,若求速胜,则非施展最厉害的杀手不可。
  金逐流踟蹰未决,那汉子只道金逐流已有怯意,越发逼得紧了。金逐流蓦地得了一个主意,心里想道:“这厮可恶得很,我且和他开个玩笑。”激战中故意露出个破绽,身形一晃,似欲跌倒,那汉子喜出望外,冲上去便是一刀。他与青衣道土联手作战,本来是配合得十分紧密的,此时独自冲上前去,登时便失了照应。
  青衣道士连忙叫道:“小心!”话犹未了,金逐流身形一闪,已是闪电般的绕到了那汉子的背后。双手一刀劈空,只觉颈项麻痒痒的好不难受,原来是给金逐流轻轻地捏了他一把。
  青衣道士拂尘择出,已经迟了一步,金逐流挥袖荡开他的拂尘,说道:“打得久了,也该换换口味啦,等下请你看场好戏。”只见那汉子好像满身都是跳蚤似的,耸肩,扭颈、手舞、足蹈,口中还发出“嗬嗬”的声音,形状极是滑稽。
  青衣道士大吃一惊,叫道:“焦老三,你怎么啦?”可怜那汉子疯狂般地跳跃不休,哪里答应得出话。金逐流哈哈笑道:“也没什么,要不了他的命的,你可以放心。我只不过礼尚往来,顺便也请你看一场耍猴儿的把戏而已。”
  原来这个焦老三是给金逐流用独门手法点了他的“麻痒穴”。在他刚才偷袭金逐流的中‘麻痒穴’的,如今是地点不着金逐流,却给金逐流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了。故此金逐流说是“礼尚往来。!”
  金逐流的独门点穴手法更为厉害,这汉子痒得难受,“铛啷”一声,抛下了鬼头刀,双手在身上乱抓,自己把衣裳撕裂,在身上抓起了一条条的血痕。
  青衣道士叹了口气,说道:“焦老三,咱们打不过人家,别在这里丢人现世啦。”拖了那个汉子,跑出庙门,金逐流哈哈一笑,拱手说道:“好走,好走,恕我不送了。”
  金逐流回过头来,笑道:“偷儿朋友,现在你可以出来啦!”说罢,提起那口铜钟。忽见火光一闪即灭,原来是那人手上拿着一个火石,脸上却露出一片茫然的神色,如痴似呆地仍然盘坐在地上。
  正是:
  追兵退后风波静,何故痴呆事太奇。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八回 明珠尽散滋疑虑 红粉何尝是祸胎
  金逐流诧道:“咦,你怎么啦?”那书生如梦初醒,半晌说道:“你把钟罩上,让我再躲一会儿。”金逐流更是奇怪,说道:“你的敌人都已跑了,你还要躲起来做什么?”那书生笑了一笑,说道。“我的贼瘾又发作了。”
  金逐流心念一动,施展妙手空空的手段,从那书生的袋子里把火石摸了出来,一个转身,擦燃火石,那书生方才知觉,不觉也“咦”了一声,说道。“你干什么?”
  金逐流笑道:“你放心,我不是黑吃黑,珍珠还在你的袋子里,我只是借你的火石一用。”那书生怔了一怔,说道。“哦,我明白了。你猜到秘密了吧?多谢你帮了我的大忙,这秘密我本来也不想瞒住你的。”
  金逐流道:“你明白我不明白。但你也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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