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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侠骨丹心-第42部分

小说: 侠骨丹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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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秉藩退过一旁,连城虎说道:“你说过要破我这惊神笔法的!”原来连城虎的本领虽然是比彭巨峙还高,但他的本领全是凭仗他这一对判官笔,论功力却是不如彭巨峰。他见彭巨峰比掌受挫,焉敢和金逐流比拼内力?言下之意,即是只能和金逐流较量笔法。“惊神笔法”乃是“四笔点八脉”的别名,连城虎只能双笔点四脉,不好意思说出原来的名称。
  何老大忍不住说道:“人家手里没有判官笔,你管得着人家如何打法?”金逐流笑道:“不怕,不怕。我没有判官笔一样可以使出四笔点八脉的功夫。我说过的话就算数,一定要叫这矮子输得心服口服!”
  连城虎听了这话,如何能够相信?心里想道:“莫说你是一双空手,就是有了判官笔,只一个人,也决计不能使出四笔点八脉的功夫。”喝道:“好,你就破吧!”双笔斜分,左点期门,有点血海。
  金逐流骈指如戟,在对方的笔影交加之下,欺身进去,还了一招“泣鬼惊神”,左手的指尖点连城虎的“天突穴”,右手的指尖点连城虎的“阳白穴”,他以指代笔,使出的果然是连家的“惊神笔法”,而且还正好是连城虎这一招的克星。
  连城虎吓了一惊:“这小子果然是有点邪门!”连忙后退,急急变招。金逐流探身而上,掌指飞舞,一招之间,连袭对方任督二脉的八处穴道,攻得连城虎只有招架之功。
  金逐流一面打,一面口讲指划,不断的指出对方的破绽。你这一招分花拂柳使得不到家,原来的招数虽然是右笔重,左笔轻,但对方攻你的右臂,你就应该重左轻右才是!对敌贵在见机,岂能拘泥成法?嘿,嘿,你这一招三花聚顶又使得不对了!三花聚顶点的应该是华盖穴、太阳穴和顶心的天灵穴,你怎么胡点一通!“所讲的果然都是连家的”惊神笔法“的不传之秘,而目比原来的笔法更进一层!
  金逐流指出的这些破绽,有些的确是连城虎从来未曾想到的疏漏之处,有的却是他知其然而力不逮的地方,例如那“三花聚顶”一招,他知道是要点对方的华盖穴、太阳穴和天灵穴,但要点到对方这三个穴道,必须凌空下击,他的轻功不及金逐流,如何能够做到?
  不过,尽管他力所不逮之处,金逐流对他的“惊神笔法”洞若观火,剖析精微,却是令他不能不衷心佩服了。他在一片茫然之后,心知自己的点穴功夫远远不及对方,今日是无论如何难免一败的了,再打下去,只有更受对方的奚落,更增自己的羞愧而已。可是他是个江湖上成名的人物,又不甘就此认输给一个“不见经传”的后生小子,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双笔一指,解开金逐流的一招,说道:“不错,你的本领的确是在我之上,但你使的却也还不是四笔点八脉的功夫!你若是要打败我,我现在就可以拱手认输。若要我输得心服口服,那你还得再显本领!”金逐流说过空手也可以便出“四笔点八脉”的功夫的,如今连城虎就是执着他这句话向他问难,虽然迹近无赖,但要换回面子,也顾不了这许多了。
  金逐流以指代笔,双手至多能使出“双笔点四脉”的功夫,这是任何一个懂得点穴的人都会理解的,何老大不禁骂道:“你分明输了,还要强辩,羞也不羞?哼,你要人家一双空手来点奇经八脉,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连城虎冷笑道:“谁叫他说过那句话?”
  金逐流笑道:“莫吵,莫吵!我说过的话,当然算数!”
  蓦地欺身直进,使了一招连城虎从未见过的古怪手法,一招之间,点他四处穴道,连城虎不知如何招架,正想说道:“你这手法也还不过是从双笔点四脉中变化出来的而已。”话未出了,陡然间只觉手上一轻,一对判官笔已给金逐流夺了去。
  金逐流叫道:“四笔点八脉的功夫来啦。”双笔掷出,跟着闪电般的揉身而上,双笔交叉掠过,点了连城虎的督脉、任脉、冲脉、带肠四个穴道,以抬代笔,双手又点了他的阴骄、阳轿、阴维、阳维四肺的四个穴道。这正是两人合使的“四笔点八脉”的绝顶点穴功夫!
  连城虎八脉被点,一时不能动弹。金逐流哈一哈笑道:“你服了么?我不想你的连家笔法失传,今日权且放过了你!”走上前去,随手拍了几拍,又把连城虎被封的穴道尽都解开。
  彭巨峰和那“公子爷”刚才看见情势不对,早已上马走了!连城虎穴道一解,面如士色,不敢再发一言,跟着也走。正是:
  路见不平施绝技,惊神笔法慑强人。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十五回 独行长剑一杯酒 孤客高楼万里心
  那“公子爷”和他的手下走了之后,金逐流上前与宫秉藩相见,说道:“宫香主,想不到你也到了这儿。”
  宫秉藩淡淡说道:“是呀,真是幸会。多谢你拔刀相助了。”
  金逐流笑道:“以前我不知道你的为人,多有得罪。现在咱们可以交个朋友了。小弟姓金,名逐流。随波逐流的‘逐流’二字。”那次宫秉藩与他比剑失利之后,曾经问过他的名字,当时金逐流还是将他当作敌人看待,不肯将姓名告诉他。
  宫秉藩抚剑一揖,说道:“宫某多谢阁下相助之德,三年后比剑之约取消。就此别过。”
  金逐流怔了一怔,说道:“怎么你的气还没有消吗?你若是想要这块玄铁,我可以给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理所应为,客套话你就不必说了。”何老大在一旁听他说及玄铁,不禁面露诧异之色,注视他那匣子。似乎想说什么,可没有说。
  金逐流虽然禀性不羁,却也是个性情中人。当他真心实意想和对方交个朋友的时候,他是什么都可以牺牲的,玄铁虽是世所罕见的宝物,但并不放在他的心上,但在宜秉藩听来,却把他的由衷之言当作了讥刺,于是拂然说道:“不错,宫某是曾想抢这块玄铁,但是要凭本领抢的,岂能不度德、不量力,妄取别人的东西?阁下的本领远胜于我,我也自知不配有这宝物了,你还调侃我做什么?”
  金逐流叹了口气,说道:“唉,我不会说话,又得罪了你。在下只是一点纳交之意,你可不要误会。”
  宫秉藩冷冷说道:“金冗折节下交,小弟高攀不起!”说罢,转身便去。何老大想要向他道谢,亦已来不及了。
  金逐流笑道:“这人虽然骄傲得紧,倒也有点骨气。”心中暗道:“他败在我的剑下,也难怪他有此误会。俗语说日久见人心,将来他自会知道我的为人,那时我再与他解释。”这么一想,心中虽然还有一些不快,也就不去管他了。
  何老大父女上前拜谢了金逐流救命之恩,互通姓名,金逐流这才知道父亲名叫何建雄,女儿名叫何彩凤。
  金逐流道:“何大叔,你的伤不要紧吧,这里有颗小还丹,请你服下。”
  何建雄吃了一惊,说道:“这是少林寺的小还丹,你这么贵重的灵丹,别给我糟蹋了。我的伤算不了什么。”
  金逐流笑道:“这是我的一位世伯偷来的,你尽管拿去,我还多着呢。身体要紧,不必珍惜它了。”
  何建雄是个豪迈的江湖汉子,听他这么说,也就不再客气,把那颗小还丹服下,说道:“大恩不言报,金相公日后若有用得着小人之处,何某定效犬马之劳。好,咱们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金逐流笑道:“他们已经给我打得落花流水,难道还敢再来?”何建雄父女收拾了摊子,急急忙忙便走,金逐流心里虽不服气,也只好提着玄铁跟上。
  何建雄并无内伤,休息过后,又服了小还丹,健步如飞,何彩凤的轻功也很不弱,不即不离的跟在她父亲背后。不过金逐流走得更快,转瞬之间,就越过了他们前头。
  何建雄已知道他手上提着的是玄铁,凭着他的江湖经验,一看就知这玄铁沉重非常,而金逐流提着玄铁,自己还赶不上他!要他时不时放慢脚步,才能跟上,心里又是诧异,又是佩服。
  三人施展轻功,一口气走出二十多里,绕过了千佛山,出了济南城外。何建雄松了口气,说道:“咱们可以歇歇了。”
  金逐流说道:“那公子爷是什么人,如此强横霸道?他那两个保缥,倒是江湖上的一流角色,却不知也何以甘心受他所用?”
  何建雄笑道:“这公子爷的来头可大着呢,他是曹振镛的宝贝儿子。”
  金逐流值:“曹振镛是什么人?”
  何建雄诧道:“金相公从不过问外间之事吧?这曹振镛官居文华殿大学士,正是当今的相国哪!当朝两个权相,满人是穆彰阿,汉人就是曹振镛。权柄是穆彰阿大些,但曹振镛逢君之恶,助纣为虐,专门给鞑子皇帝出主意来欺压汉人,罪恶也不在穆彰阿之下。”
  清代相权分散,内阁大学士之职,在赞理机务,表率百僚,犹古之宰相。清初定制,其数满汉各二员,协办大学士,满汉各一员。然实权多归于满人大学士。
  金逐流道:“原来如此。我从海外回来没有多久,还未知道。”
  何建雄道:“曹振镛只有这个宝贝儿子,任他在乡下鱼肉百姓,胡作非为。他这宝贝儿子喜欢练武,门下养有一班贪图富贵的江湖人物,暗中也作朝廷的耳目。”
  金逐流笑道:“早知如此,悔不该不打这公子爷一顿。好,到了北京,我倒要找他老子的麻烦。”“何建雄道:”金相公是要到北京去?“叶金逐流道::”正是。“何建雄道:”可是与萨总管作寿之事有关?“金逐流诧道:”你怎么知道?“
  何建雄道:“请问你的这块玄铁、是不是从六合帮的手上夺过来的?”
  金逐流道:“不错。原来你也知道了这块玄铁的来历。”这块玄铁是六合帮之帮主要送去给萨总管做寿礼的,何建雄既然知道它的来历,当然可以猜想得到金逐流此次上京是与萨总管做寿有关,是以金逐流也就不用再问了。
  何彩凤又惊又喜,说道:“这就是史白都拿去巴结萨总管的玄铁吗?可不可以给我开开眼界。”
  金逐流道:“行呀,不过你可得小心拿着,玄铁很重,别弄跌了。”
  何彩凤接了玄铁,身子侧过一边,不由得啧啧称奇:“果然真是宝贝。那串夜明珠虽然价值连城,比起这块玄铁来,只怕还是远远不如。”何建雄笑道:“不,若是在萨福鼎眼中,但看他会更喜欢那串明珠。”何彩凤道:“爹爹说的是。”神色有点黯然,随即把玄铁交还金逐流。
  金逐流心里想道:“他们对六合帮的事情倒是清楚得很,却不知有何关系?”正想发问,何建雄已先说道:“金相公,我向你打听一个人。六合帮中有个李敦,你可知道?”
  金逐流笑道:“我和他正是道上的朋友。”何彩风登时眉心结解,连忙问道:“这么说,你和他是相识的了。却不知是什么道上的朋友?”问得有几分稚气,但喜悦之情亦已表露无遗。
  金逐流哈哈笑道:“他偷明珠、我偷玄铁,我和他正是同道,偷的都是六合帮的东西,不过,他的那串明珠已经抛下了无底深潭,却是比不上我的运道了。”当下,把那次在徂徕山上与李敦相遇的事情告诉了何家父女。
  何建雄道:“多亏金相公帮他度过了一次难关、我正担心他给六合帮的人捉回去呢,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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