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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部分

慈禧前传-第275部分

小说: 慈禧前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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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景廉搓着手说:“我正在为此犯愁,一下子那里去弄这笔巨数?” 
  “好在也不是一下子用,只有慢慢儿想法子。”王文韶说:“如今得先拿恭理丧仪的名单拟好,只怕回头见面,第一件事就是问这个。” 
  皇太后之丧,恭理丧仪的王公大臣照例派八员,共同拟定的名单是:惇王、恭王、御前大臣贝勒奕励、额驸景寿、大学士宝洌А⑿齑笱苛楣稹⒗癫可惺槎鞒校詈笠桓鍪呛喝耍滩可惺槲掏鸵允Ω档淖矢瘢斡氪笊ァ!
  接下来便得预备大行皇太后的遗诏和皇帝的哀诏。这是南书房翰林的事,宝洌氐嘏扇私俗嬉袂肓死瓷塘俊!
  “动笔了没有?”一见面,他就这样没头没脑地问。 
  潘祖荫愣了一下,才能会意,摇摇头答道:“什么都不清楚,怎么动笔?” 
  “这是有套子的,先把一头一尾预备好,中间叙病情的一段,等见了面,看上头怎么吩咐,再补上去,那就快了。” 
  “也只好如此。”潘祖荫说:“等我回去商量。” 
  潘祖荫回到南书房,跟另外两位翰林:孙诒经和徐郙,检出旧案,套用例句,分头起草,也不过刚刚有了初稿,军机处已派了章京来催,于是匆匆誊清,带回去交给宝洌В焐丫竺髁恕!
  “真没有想到!”容颜憔悴非常,但隐隐跃现着异样兴奋之色的慈禧太后,用嘶哑而缓慢的声音说:“初起不过痰症,说不好就不好,简直就措手不及。唉,”她叹口气擦一擦眼泪,“我们姊妹二十年辛苦,说是快苦出了头,可以过几年安闲日子,那知道她倒先走了。” 
  皇太后伤心,臣下亦无不垂泪,“请皇太后节哀。”宝洌Т鹱啵骸叭缃窠痰蓟噬系那Ь氐#豢炕侍罅耍虿荒芄谏诵模邪ヌ濉!薄
  “我也实在支持不住了,大事要你们尽心,这是‘她’最后一件事,该花的一定要花,不能省!” 
  “是!”宝洌Ы笤谑掷锏模Ю砩ヒ谴蟪嫉拿サ萘松先ァ!
  “你们八个,照例穿孝百日,醇王呢?”慈禧看着名单说: 
  ‘我的意思,他也该穿一百天的孝。” 
  “这可以另颁懿旨。” 
  慈禧太后点点头:“‘明发’预备了没有?” 
  “还差叙病情的一段。” 
  “就这样说好了:初九,偶尔小病,皇帝还侍疾问安,不想第二天病势突然变重,延到戌时,神就散了!” 
  宝洌Т鹩ψ牛炮牡赘褰涣烁傲驮谘牡罾壬细母澹还参辶浠埃塘⒕停噬嫌浮!
  慈禧太后看得很仔细,一行一行,指着念,念到“予向以俭约朴素为宫坤先,一切典礼,务恤物力”,抬起头来说:“不必这么说法。典礼到底是典礼,仪制有关,不能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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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王呢?得派人去追他回来。” 
  “是。”宝洌Т鸬溃骸耙丫勺ú钔ㄖ嚼刖┏蔷攀锫罚匣乩匆部臁!薄
  这样的大事,恭王自然兼程赶路,带着他的两个儿子贝勒载澂和载滢很快地回到了京城。 
  一到京直接进宫,入隆宗门到军机处,宝洌А⒕傲⑼跷纳囟荚谑睾颉0着郯籽ァ⒁黄伤兀跫司跋螅又欣矗僮愦罂蓿煲蜒浴!
  二十年间,四逢大丧,那一次都没有这一次哭得伤心。宝洌У热耍黄胂嗳啊F烊思业墓婢刂兀瑵蘖奖蠢账蛳拢白牛骸鞍⒙辏⒙辏 焙貌蝗菀撞沤跞暗米×搜劾帷!
  “到底怎么回事?简直不能教人相信。拿,拿方子来看!” 
  看恭王如此激动,宝洌钗话玻辖艚焕礁羰遥谧罾锩娴慕锹渥拢磷帕城嵘妫骸傲憧汕虺磷∑∶鞒蚶院螅呛我远嗍拢炕共欢际谴蠹移鸷迥殖隼吹穆穑俊薄
  “什么?”恭王将双眼睁得好大,“你说,你说,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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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八点钟,里头传话:五爷、七爷、五房里的两位,”宝洌е傅氖恰袄衔逄钡牧礁龆樱萃醯霓认旰驼蚬融樱坝啊⒕⒇骨旃⒛鲜榉俊⒛谖窀还捕喔鋈恕蘖佟5搅酥哟夤胫迹航唤睿拷探ィ徒チ恕!笮小丫¢纾擅挥屑黛狻!薄
  恩焘是慈安太后的内侄,上年八月里才承袭的“承恩公”。照多少年传下来的规矩,后妃一死,先传娘家亲属进宫瞻视,方始小殓,如今说恩焘不在场,便有疑问,恭王便说: 
  “你们瞻仰了遗体没有?” 
  “瞻仰了。‘西边’特为叫太监揭开覆面的白绢,看上去倒是面目如生。” 
  “那当然看不出什么!整一夜的工夫,还不都料理得干干净净?”恭王想了想问:“到底是怎么得的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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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王色变,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地,好半天才问了句: 
  “那又是为了什么?” 
  “有个消息,”宝洌У纳粼降停安欢嗉柑煲郧埃摺搅顺ご汗喙几炝丝ィ饺肆牧撕冒胩臁5搅倭耍摺〕鲆徽胖嚼矗诶蚧鹕仙盏袅恕4蚰且惶炱穑鞅摺拖笊狭诵氖拢墒牵裁挥邢氲剑酵防矗隽苏饷匆患笫拢 薄
  “气数!唉!”恭王黯然长叹,“以后办事更难了。” 
  “也别想得那么多,先得让眼前这一段,安安稳稳过去了再说。六爷,我再说一句:你可千万沉着!‘递牌子’吧,先请了安再说。” 
  “难!”恭王摇摇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外头不知道会有些什么离奇古怪的流言?也难怪,”他又自语似地说: 
  “本来就是件离奇古怪的事嘛!” 
  六天以后,慈宁宫出了件离奇古怪的事。 
  慈宁宫是大行皇太后金匮安奉之地。一日三次上祭,喇嘛唪经,皇帝奠酒,由恭理丧仪大臣轮班照料。这天午奠,是惇王、恭王、宝洌Ш臀掏驮诔。比灰不褂小澳谕⑿凶摺钡墓僭痹诘辈睢!
  不管是多大的官儿,在慈宁宫这样尊严的地方,当着“礼绝百僚”的亲王的面,都是哈腰垂手、必恭必敬的样子,却独有一名年轻官员背着手,仰着头,随意散步似的,踏上慈宁宫的台阶,见到的人,无不诧异,亦无不厌恶。 
  “站住!”恭王喝问:“你是什么人?” 
  那人略微停了一下,看一看恭王,扭过头去不理,依然负手闲行,顾盼自如。 
  “问你话!”恭王的声音提高了,“你是那个衙门的?” 
  问到他的衙门,他越发神气了,斜睨着恭王,矜持地微露笑意,意思仿佛在说:你也配问我的衙门? 
  恭王大怒,“混帐东西!”他戟指骂道:“替我滚下去!” 
  这一下,那人才有些着慌,站住脚一望,发觉有五六条汉子,恭王的护卫来撵,急忙三脚两步下了台阶,往慈宁宫边门直奔。 
  “去查!是什么人,这么荒唐!” 
  等查了回来,才知道问到他的衙门,为何那样得意?他的衙门最清贵:翰林院。他自己就是翰林,翰林院编修唐景崶。 
  “还是翰林?真正岂有此理!”恭王问道,“那位知道这个人?” 
  翁同和知有其人,但不甚了解他的家世,便答了句:“佩公知道,唐景是佩公的门生。” 
  于是将在殿内察看祭品的宝洌д伊死次剩胖捞萍胰值埽阄鞴嘌羧耍际呛擦殖錾怼@洗蠼刑凭搬拢谭崾荒甑慕庠嗡哪甑懔耸浚且豢苹崾裕︿'是副考官。光绪三年会试,宝洌г蚴钦脊伲凭皪ゾ椭性谡庖豢啤;褂懈隼隙刑凭俺纾蚴峭问甑暮擦帧!
  “荒谬绝伦,非严参不可!”恭王即时找礼部的司官,吩咐具折参奏。 
  宝洌Р幌欤隽苏庋奶频拿派跃趵狭澄薰猓槐闾嫣凭皪ソ不啊F溆嗟娜耍虏桓杉海址旯跏⑴比灰嗖换嵛凭皪ソ埠没啊!
  但翰林院的人,却不是这么想法,尤其是最好出风头的张之洞,邀了脾气很戆直的詹事府少詹事朱逌然,守在慈宁宫门口,等翁同和散出来,拉到一旁,大办交涉。 
  “此人何罪?”张之洞说,“他如果不来行礼,又如之奈何?而况慈宁宫的中门还未开,不算行礼的时候,就没有失仪的罪过可言。老世叔,你得主持公道。” 
  “是不是因为他冒犯了恭王?”朱逌然接口说道:“大家都是缟素,没有朝珠补褂宝石顶,可以识别。岂不闻不知者不罪?” 
  翁同和知道这件事很麻烦。恭王也有礼贤下士的名声,这十几年来,经过许多大风大浪,磨得火气已平,难得有疾言厉色,而这一天盛怒不息,是动了真气,只怕很难有人能将它压了下去。 
  不过,从沈桂芬一死,他隐然以继承衣钵,为南派魁首自命。事实上王文韶虽在枢廷,并不为士林所重,环顾朝班,能与李鸿藻成南北对峙之局,相与周旋的,亦确有舍我其谁之感。因此,他不能率直拒绝。 
  他并不喜欢张之洞,觉得他沽名钓誉,外清流而内热衷,亦可以说是外风雅而内庸俗。当然,这也因为张之洞是李鸿藻一系的第一大将,天生敌对的缘故。但唯其如此,他反不能不接受张之洞的要求,因为这是表现“宰相度量”的一个机会。 
  “我知道了。”他没有把握,所以语言很淡,“我尽力就是。” 
  翁同和确是尽了力,先向惇王进言,说是公论不以唐景崶为失仪,新进不知宫内规矩,而且服饰上分辨不出尊卑,亦不是敢有意藐视亲王,可否免参? 
  “很难。”惇王大摇其头,“我也跟我们老六说过,不必多事。不过他有他的看法,认为非严参不可。” 
  “喔,”翁同和问道:“六爷的看法如何?” 
  “你也可以想得到的,外面谣言一定很多。他认为姓唐的决不是无意,而是有意想闯进去看看。其实,这会儿还看得到什么?不过姓唐的其心可诛而已。” 
  “其心可诛”四个字,最难辩解。翁同和便换了个说法: 
  “唯其有谣言,不宜横生枝节,反引起格外的猜疑。” 
  “不然。唯其有谣言,不能不严参,好让大家知道顾忌。” 
  这是杀鸡骇猴的手法。有此作用,更难挽回,但当然不能就此罢手,“不知道六爷以何名义奏劾?”他问。 
  “这还没有定。也许是他一个人出面,也许恭理丧仪八个人合词具奏,回头还得商量。” 
  “合词具奏,未免太重视其事了。”翁同和说,“能免还是免了吧。五爷一言九鼎,总要仰仗大力斡旋。” 
  “回头再说好了。” 
  到了四点钟,该是申祭的时候,宝洌Ш屠詈柙宕泳ο噘啥矗患掏停炜谕厮担骸安恍校 薄
  这就是说,恭王执意要参。翁同和心想,连李鸿藻都无法回护,自己尽了这番心力,也可告无罪了。但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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