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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匣剑凝霜-第53部分

小说: 匣剑凝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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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一跃下地,向车内叫:“诸位客宫,小可抱歉,要委屈诸位了。
  敞车店的车,敢留下的人不多,能留下的人自不等闲。但请诸位放心的是,敞车主会赔
偿请位的损失,决不会令诸位为难。”
  车把式田福春态度强硬,青衣大汉们反而硬不起来,双方僵住了。
  “去请二少爷来。”一名青衣人向一名同伴低声说。
  田福春向艾文慈招手,笑道:“客官,咱们到店里坐坐,也好料理受伤的人。事情已经
发生,事到临头,咱们只有挺身应付,别无他途,来啦吧!”
  艾文慈抱着人跟上,苦笑道:“田兄,真抱歉……”
  “呵呵!没有什么可抱歉的。说真的,该抱歉的是我而不是你。不错,在下确是有点怕
事。要知道,吃咱们这行饭,也有咱们的苦经,经过风浪太多,自然而然地心肠硬了,愈来
愈怕有什么不得了。”
  说话间,两人已踏入店门。店伙计避在一旁,袖手而立,谁也不上前招呼,态度显然极
不友好。
  “没有人会款待咱们了,田兄。”艾文慈警觉地说;田福春瞥了店伙们一眼,淡淡一笑
道:“他们自然不敢和商大爷作对,不款待我们不足为怪,咱们知趣些。向后转。”
  两人乖乖退出店外,站在店门外,可看到四五十名老少村民,全用傲慢冷酷的眼光,瞪
视着他们两人。
  艾文慈摇摇头,苦笑道:“全是敌视的目光,没有任何一人同情咱们。田兄,咱们目下
是四面楚歌,大概只好认命了。”
  “不认命又能怎样?东陵镇是商大爷的天下,山高皇帝远,官府鞭长莫及管不了他,这
儿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小皇朗,即使有三五个不甘屈服的人,也不敢公然反抗,更不敢揭竿
而起推翻他的小朝廷了。”
  “咱们得设法脱身突围而走。”艾文慈低声说。
  “不可能的。这一带附近数十里之内,都是商大爷的势力范围,人多势众,走不了
的。”田福春绝望地说,手伸入车座下不住摸索,不知他想在车座下搞什么鬼。
  “十来个村夫尚可应付。”
  “那……”
  “商大爷养了不少打手,全是些亡命之徒,其中有不少艺业了得的高手,绝无侥幸可
言。”
  “但……咱们岂能束手待毙?官府既然鞭长莫及,他们只消挖两个坑活埋了我们,消灭
人证物证,咱们……”
  “南兄如何打算?”
  “拼了。”
  “好,必要时不得不拼,置之死地而后生。记住,如果你能脱身,务请通知敝车店一
声。”
  “好,一言为定。”
  两人低声商量,街西已来了八名青衣大汉,拥着一个穿白续紧身衣裤的二十余岁青年
人,急步而来。
  “商大爷的次子来了,是个目空一切傲慢无礼的人,要小心应付。”
  田福春低声关照。
  “商大爷的底细,田兄清楚?”
  “在行车地段的人事地物如果不清楚,还能走么?商大爷叫商苑,听说是泰山贼的一名
头领,长子商样,次子商瑞,身手不等闲,而且练了内家气功,点穴术造诣甚深,切记不可
让他近身。”
  “谢谢田兄关照。”
  白衣青年人到了,五官倒还俊秀,只可惜一双大眼的光芒太过锐利而阴森,神色上露出
傲慢乖房的气息。身材壮实,不太高,短小精悍,孔武有力。
  “怎么回事?”青年人一面问,一面自人群让出的道路走向二人站立的地方。
  一名青衣人上前迎住行礼禀道:“禀二少爷,二少夫人的马车从南井店回来,在镇门内
撞了一个过路的老不死。二少夫人到家,吩咐秦五爷带了一位弟兄去看那家伙是死是活,碰
上了那位郎中多管闲事,打了秦五爷…·”
  这家伙将经过说了,当然把艾文慈说成一个凶横泼野不讲理的人,更把车把式田福春说
成瞧不起东陵镇商家的恶棍。
  二少爷商瑞挥手今青衣大汉迟下,向田福春冷冷一笑,冷冷地问:“阁下,你就是兖州
车店二把手田福春?”
  “正是小可。商二少爷,你甭听那位仁兄胡说八道……”
  “住口!你是不是倚仗贵店卞店主的威风,有意在东陵镇撒野?”
  田福春强忍一口恶气,说:“敝店创业迄今,二十余年来,从未与各地的乡亲红脸,所
有的把手皆遵奉店主的交代,严禁与道上的乡亲伤和气。生意人和气生财,商二少爷认为小
可得罪贵镇的人么?小可的客人并未……”
  “呸!你这厮还敢胡说八道?”一名青衣大汉怒喝,禁止田福春往下说。
  商瑞伸手取过身后一名打手的皮鞭,指着田福春的鼻尖冷笑道:“你这家伙牙尖嘴利,
看你的长相,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东陵镇不在乎卞家兄弟是什么人物,在我这里生事绝
不宽恕。人和车都给我留下,大爷会好好治你。”
  五名打手左右一分,四面一合,一名打手欠身问:“车上还有四名旅客,请问二少
爷……”
  “一并带走,不能走脱半个人。天塌下来有我担当,以免让他们张扬出去胡说八道。”
二少爷阴沉沉地说,口气分明不怀好意。
  田福春胸膛一挺,冷笑道:“阁下,若要人不知,除非已奠为,敝店……”
  “哈哈!本镇的人,镇西道阁下的车平安西行。镇中今天并未发生任何事故,而阁下的
车和旅客……阁下,镇西南八里的卧龙冈洼地,阁下不陌生吧?”
  镇西八里的洼地,那是去年洪水留下的一处方圆四里左有的泥淖地带,在路旁形成极为
危险的陷人坑,人畜如果不小心陷入,有死无生,掉下云就爬不上来,愈挣扎愈沉得快,已
经出过不少人命案件了。
  田福春脸色一变,艾文慈却发话道:“田兄,不要和他们争辩了,你我两个人,怎能与
全镇的人作对?认了吧!”
  商瑞的皮鞭,转向艾文慈的鼻尖,冷哼一声说,“在东陵镇,决不许任何人多管闲事,
你一个没出息的走方臭郎中,事先也不打听打听,居然吃了豹子心老虎胆,强出头卖弄手段
救人,出手打了本镇甲首,你还了得?大爷要剥你的皮,以敬效尤。”
  艾文慈忍下一口恶气,镇静地说:“在下行医志在救人,岂能见死不救?秦五爷先动
手,在下不得不出手自卫,错不在我……”
  一语未毕,商瑞猛地就是一鞭,“叭”一声暴响,抽在艾文慈的肩背上,吼道:“狗东
西!你还认为你有理?王八蛋!”
  骂得粗野,打得结实。艾文慈退了一步,说:“公道自在人心,人不能做得太过份。在
下请见令尊商大爷,请令尊评评理,可以么?”
  一名打手冷笑道:“阁下,老太爷见了你,你恐怕受不了,先给你一顿皮鞭再说,到头
来你仍然是生死两难。”
  人群远处站着旁观的老四脸色泛灰、突然叫道:“二少爷,刚才的事,请容小的柬
明……”
  “你过来。”商端暴叱。
  老四打一冷战,双腿发软走不动。
  两名革夫一左一右将他挟住,将他硬往前带。他脸色死灰恐惧地叫:“二少爷,请……
请……”
  “叭!叭!叭!”三声鞭响,商瑞没头没脑地狠抽三鞭,他的肩衣应鞭裂开,肩背血染
衣衫叫不出声音了。两村夫松了手,他的眼珠子翻白倒地昏厥。
  “把他拖回去,三个月之内,不许他出门半步,不然将他喂狗。”商瑞仙两名村夫厉
喝。
  这瞬间,艾文慈一声沉喝,突起发难,猛扑商瑞。两名打手反应迟钝,想阻止已来不及
了。商瑞果然了得,向下一挫,皮鞭反抽。双方相距太近,必须反抽才能应付急变。
  艾文慈突将做招牌的木杖向前推,“刷”一声杖被皮鞭缠住了。他不失时机奋身抢入,
拳出如疾风骤雨,“蓬蓬”两声闷响,全捣在商瑞的小腹上。
  商瑞“哎”了一声,被打得踉跄后跟。
  艾文慈正要伸手擒人,田福春却先到一步,伸手并高叫:“擒做人质。”
  真要命,田福春早不出手晚不出手,偏偏在这紧要关头插上一手,反而挡住了艾文慈的
手肢了。田福春艺业平平,糟了,刚扣住商瑞的右手门脉,便被商瑞一脚踢中右膝,两个人
同时掀倒在地。四名打手同时扑到,吼声震耳。
  艾文慈心中叫苦,大喝一声,飞跃而起,“蝴蝶双飞”夺路突围,双腿连环飞踢,将两
名拦路的打手踢倒,已落在丈外,双足点地再次腾身而起,跃上两丈高的瓦面,如飞而遁。
  日色近午,光天化日之下,怎逃得掉?上了瓦面,便可看到镇南绵亘起伏的卧龙冈,其
他三面都是一坦平阳,高粱地尚藏不住人。他不假思索地向南走。飞越寨墙,奔向卧龙冈。
  镇中锣声震天,全镇的壮丁皆抄家伙出寨追赶。
  有三名打手轻功相当硬朗,紧钉在后穷追不舍。
  商瑞摔脱田福春的手,滚出八尺一跃而起,脸色苍白。
  艾文慈那两拳头,打得他内腑翻腾,痛人心脾,不由怒火如焚,大叫:“取刀来,我要
在此地剐了这狗王人蛋。”
  田幅春已被四名打手按住,脱不了身。
  人丛外奔入一个三十余岁的高大壮年人,大叫道:“二弟,走脱的人末擒获前,杀了车
把式,你还要不要东陵镇?”
  “我怕什么?”商瑞愤怒地叫。
  “巨无霸卞老三带人兴师问罪,你挡得住?”
  巨无霸卞老三,是兖州车店的东主,山东地境谁不知卞三爷力大无穷,手面广朋友众
多?如不将所有的人杀死灭口,东陵镇必将永无宁日。
  出气还不简单?田福春被四个打手一顿好抽,肩背血染衣衫,叫不出声音了。
  两村夫松了手,他眼珠子翻白倒地昏厥。
  天高皇帝远,官府鞭长莫及,偏僻地区便成了土霸们的天下,无法无天任所欲为,如果
商瑞兄弟能将车夫和旅客全部弄到手,巧妙地安排一次死无对证的意外事故,卞店即使有天
大的本事,也查不出丝毫对证来,这条路上发生意外,并非绝无仅有的奇事。
  但走脱了一个活口,那就麻烦了。卞店主如果不循正当途径报官解决,派一些三山五岳
各路朋友前来兴师问罪,后果不堪设想。
  卞店主如果无力保护行车道路的安全,他应该早就关门大吉了,他决不容许任何人摧毁
他二十余年来刻苦经营的基业,他将会全力以赴不惜一切保护他一生心血所获的成就,来一
次以牙还牙屠村报复,在他来说并无多大的困难。开车店的可说也是江湖行业,而江湖人恩
怨分明,不作兴找官府告状解决,一掌一口血,-一鞭一条痕,决不合糊,以血还血以牙还
牙。
  以巨天霸卞店主的为人处事态度判断,他不亲自带人前来寻仇报复才是怪事。兖州一带
是他的家乡,可说是他的根基所在地,决不容许有人挖他的根,必将招致他的可怕报复。
  商瑞心中明白利害,在未捕杀走脱的郎中前,人和车决不可下毒手,但愤怒攻心之下,
不顾一切把田褐春打得死去活来。
  人打了,气已消,他开始清醒,开始感到事态的严重,立即出动所有的保镖打手、长
工、佃户、奴才,余及全镇拿得起刀枪的人,蜂拥出镇大举搜捕。同时,派出实力雄厚的侦
骑和搜捕小组,在官道的前后二十里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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