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行缓缓-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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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微微有些变调。
“也是,哎,想来连我都要惭愧了。”小叔的语调突然低了下来,但很明显带着玩笑的语调,“他比我小哟,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哟。”听见小叔这么说,忍不住笑了出来。
“呵呵,这样才是笑嘛!”他捏了捏我的脸颊,“不知道是不是小叔的错觉,虽然一一仍然时时带着笑容,却难有能到达眼底的笑容。” 我心一沉,呆呆地看着小叔。
“一一越来越喜欢藏心事,开始连小叔也瞒着,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小叔一直陪在你身边,是不是会比现在好一点?”一边说着,小叔脸上的苦笑愈发明显。
“每个人都应该学会自己面对问题,我不能依靠小叔一辈子的。”我看着小叔认真地说道,“小叔也不会希望我做一个只会躲在你背后胆小鬼,对吧!”不躲避他注视的目光,良久,他才缓缓说道,“一一长大了。”简单的一句话,却似乎带着份无法体会的深意。
☆、第三十三章
小叔开车送我回家,以前即使不讲话也不会觉得尴尬,然而现在竟然隐隐生出些不自在。对于这种变化的存在,我也无法道明,也就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小叔没有说要上楼坐坐,我也没有提,道了别,转身上楼。
从窗户边望下去,小叔在车里静静地坐着,明知道看不清他的表情,竟然还有一丝妄想。刚刚在他旁边的时候不敢看,现在只能躲在窗帘后面做这种徒劳的举动,不久,见车子动了,然后一会儿消失在黑夜里。
没有开灯,黑暗里,一个人静静的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这段时间的事情太多太乱,简直就像电视剧一样,我根本来不及处理。抬头看着爸爸妈妈的房间,想着一切似乎是从这里开始急速脱离轨道的,于是起身走到房门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转动了把手,走进这间许久都没有勇气面对的房间。应该是,可是,心里萌生出份异样的感觉来,开灯,环视一周后,了然这份怪异感。
走到房间中央,看着熟悉的摆设,回想起小时候有段时间总喜欢挤在爸爸妈妈中间睡。然后后来,我原本是想炫耀我是多么幸福的孩子,能够睡在爸爸妈妈中间,不料却换来同学们的一阵嘲笑,说我真不害臊,七八岁了还不敢一个人睡觉,十足的胆小鬼一个,才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就算是接连几天的噩梦,也犟着再也不和爸爸妈妈睡。
那时的我总是不太合群,或许在他们看来我是个怪胎,许多想法和做法都是不可理喻的,比如说课间发的小点心,好几次我都是习惯性地急急往前冲,弄得跟抢一样,等我回头看见他们投来异样的眼神,才意识到我又做了件蠢事,明明爸爸妈妈已经跟我说过好几次。
逃离记忆的潮水,坐到床边,看着床头柜上爸爸拥着妈妈的相片,两个人是这么的幸福和满足。一直想要做爸爸妈妈的好孩子,可是现在的丁丁又开始变坏了,如果爸爸妈妈看到,是不是会很失望?
人生是我的,就做我喜欢做的事情,小叔是这么讲的,可是每个人的人生又不是独立的,一个著名的假说就是,一个人与世界上其他任何人都可以通过不超过6个人的关系联系起来,那么我稍微曲解一下就是,不论我们如何生活,必定会与其他人牵扯,一旦牵扯起来,就没有全身而退的机会了,尤其是牵扯到感情。
但是,我总不想白白被人玩那么久,至少……我想要个答案。
后来,我辞了酒吧的工作,一方面是因为时间安排不过来,白天上课,晚上去酒吧,原本以为习惯就好,可是人总不是铁打的,总会有觉得累的时候。看到我经常在课堂趴下,即使醒着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芷晴她们劝了我好几次,说是身体最重要
,而且毕竟是学生,没必要那么拼命的。我一直敷衍着,直到——
“喂?”被猛烈地推醒,我睁着迷茫的双眼望向那个粗鲁的人,他端详了半天,作出评价,“眼大无神,哦,总算是见识到什么是行尸走肉,不枉此生!”
“哇,什么话啊?”我有气无力地说道,向四周望了望,没看见琪元,嘿,不是她硬拉着我来看凌霄的么,怎么这会儿又不见了?
“琪元去买水了。”凌霄在我旁边坐下,挑眼看我。
“干什么,我不就是抱着柱子睡了一觉么?”我奇怪他看我的眼神。“你不会是介意我没有看着你训练吧——”故意拖长音调。
“呵,恢复精神了?”他脸上那欠揍的笑意,我白了他一眼,他却不以为意,继续了下面这令人不爽的表述,“你这模样活脱脱的是感情受挫,不知道有没有人与我所见略同?”
“你又不是英雄,就算你是英雄也不能肯定别人也是英雄。”刚睡醒,稍稍恢复一点精力,便有力气跟他斗嘴。
“恩,更何况你还有相当冠冕堂皇的理由。”他毫不掩盖地嘲讽道。
“哼,您英明神武!”我撇了撇嘴,又加了句,“哦,我忘记了,您有经验!”
“你!”他被我这一句噎住,我小小得意一番。
“哎,看开点,看开点,人不能总在一棵树上吊死,对吧?”忽视他脸上的神色变化,继续踩雷前行,“你放开眼看看身边嘛,好女孩多得是,温柔的,火辣的,性感的,保守的,凭你的皮相,不是手到擒来?诶,你呀,也不要太执着了,虽然执着的男人在女人眼里是专情的表现,但这也是因人而异的嘛,我倒是觉得你现在应该放下,去寻找更适合——”忽地他站了起来,我依旧语气平静,缓缓讲完,“的女孩,这是作为你的朋友真心给你的最中肯的建议。”然后淡淡地看着他。
“哼,作为朋友真心给我的最中肯的建议?”他的声音,是人都能感觉到其中怒气四溢,完全在意料之中,毕竟我是故意惹毛他的,“我以为你知道,就会明白我的感受,就会理解我,可到最后你竟然也是把我往别的女人身边推!”掷地有声,字字铿锵,惊得在场所有人通通往我们这边看,我也是一愣,我以为他最多会吼几声“死女人”之类的,没想到竟然,竟然是这么令人误解的话,尤其是还在这样的场合下——这完全是出乎我的意料的!
他也不管不顾众人还是一副震惊的模样,走进场地中央,捡起个篮球就砸得砰砰作响。我无奈地环视一周,众人的目光在我们俩之间徘徊,苏风的表情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这可真是平地一声惊雷起,措手不及,火辣辣地雷。好死不死的还看见站
在不远处的琪元,心下第一个念头就是,糟糕!急忙起身向她走去,她条件反射一般向外边跑去,这立马不就变成狗血的电视剧情了么?!
体力不支,没跑几步就已经觉得胸口闷得紧,看看像兔子一般远去的琪元,真后悔明明知道自己不是铁人,还把自己当成铁人使。只得回头去找凌霄,想想有什么办法,虽然觉得无用。
回到体育馆,凌霄还沉浸在他疯子一般的投篮行径中,真是讽刺,我需要体力去追上个人的时候,老天不给面子,却让我回来看见一个明显精力过分充沛的人正在肆意宣泄。
“凌霄,凌霄!”喊了两声,他不睬我,7~又在耍脾气,我只能走近一点再叫他。哎,我早该吸取教训的,这篮球不长眼是个事实,某人长眼了乱砸球也是个事实。带着火气的篮球,这速度和力度是不可小觑的,“咚”的一下,脑袋一下懵掉,空余嗡嗡作响,在晕掉的最后一刻,我还在想努力弄明白,球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呢?啊,在场的谁能告诉我一声?
醒来被告知是轻微脑震荡,医生下达了安心静养两个礼拜的命令。芷晴和穗穗慰问过后,贯彻医嘱,先走,我本来想问琪元的事情,但头部的不适让我决定先缓一缓,而凌霄作为肇事者,自然是要留下承担着照顾我的一切事宜。大概他也觉得自己做得太过火,一声不吭,很是识相。
“不要去摸,只会越来越疼。”一个声音响起止住了我想要伸手去按头疼部位的动作,我有些讶异地看向声源,芷晴他们来,我并不意外,他——
“何墨?”我看向凌霄。
凌霄看了眼何墨,又看到我的一脸意外,微微有些疑惑,说,“你进医院总归要通知家属吧,所以芷晴打电话通知的。”说完,目光又在我们俩身上打量了一圈。
我闭上眼,头疼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是愈演愈烈,一阵一阵,好像有根针刺穿大脑,全身在那一瞬间麻痹,只剩痛感。
“很痛吗?”他的声音又响起,我轻轻嗯了一声,他拂上我的眉心处,啪的一声,我伸手打开,“现在不揉开,万一皱成习惯,恢复不过来怎么办?”我立刻睁开眼睛瞪他,瞥见旁边硬忍着笑意的凌霄,侧身转过去,背对着他们。
何墨要拉我平躺,我不肯,来来回回又是一场拉锯战,凌霄忽然出声,说是出去买点东西,然后急急地向外走去。
终究是执拗不过他,乖乖平躺,我就奇怪了,平躺和侧躺有什么区别?难不成我晚上睡觉也要一直保持着平躺的姿势?
“不是说了一个人生活,就更应该好好学会照顾自己,怎么又进医院了?”哦,我算是明白了,让我平躺着是想好好对我进行说教。
“又不是我愿意
的,篮球又不长眼睛!”因为头疼,我闭着眼睛回道。
“你也不长眼睛吗?听芷晴说,你自己就站在篮球场中间,傻乎乎地看着篮球砸过来,连躲都不躲!”恩,听这话,怎么跟我的记忆不太一致呢?“很大义凛然的样子啊,有验证出什么结论吗?”
“恩?”脑袋一下转不过弯来,疑惑地看向他。
“呵,我还以为你悄悄练了铁头功,想要试验一下。”哼,不带这么明晃晃地拿人开玩笑。全世界能在我倒霉的时候还悠悠然地落井下石的人,除了他何墨还是何墨!“也不错,某个不长记性的人这回应该能好好长长记性了。”
我将被子盖过头顶,躲在里面,不想看到这个人!却被他一把掀开,我懒得看他,静静地闭着眼。然而唇上温润的触感,一时间惊讶,看着眼前的他,距离近到我能一根一根数出他的睫毛,微微颤动,忽的,他睁开眼睛,墨黑的眼,深不见底。
我推不开他,刚想出声,被他有机可乘,吻得更加深入,却是轻柔的吮吸,一会儿,他放开,我看着他,冷冷道,“不是叫我不要想些有的没的,那你这样做算是什么意思?”他只是看着我,然后我继续说道,“你真的把我当成傻瓜吗,何墨,还是该叫你何总?”
眼里微闪而过一丝惊讶,然后退开距离,淡淡的声音响起,“你知道了?”
“早就是你意料之中的事,不是么?”
“呵呵,是啊,丁小姐。”依旧是淡淡的语气,好像什么都不会让他放在心上。
“呵呵,你嘴里的那一句丁小姐,我还真是不敢当。”努力保持声音的平静,垂下眼睑,“你忙的话,就不用特意忙里抽空,哦,我又想些有的没的了。我的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像你这样的人,应该清楚地知道你要做的和你该选择的!”应该用更圆润体面的措辞,可是我现在的脑袋实在是想不出来,反正该懂的意思他都懂,我又何必去装什么涵养?
他嘴角上扬,眼里有些别的东西,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