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行缓缓-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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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从你身上去找那样的影子，我只是喜欢你，单纯地喜欢和你在一起的坦然，那种感觉是久违的安心。”
“这里会因为你而开心，也会因为你而失落，这颗心已经和你牵绊在一起，如果你走了，它就是空的，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再等三年，我害怕……”我紧紧地抓着何墨的手。
“父亲病危，我回去一趟。”他那不再掩饰的疲惫的嗓音。
我愣了良久，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我应该安慰他一下的，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什么话都不适合。
“你什么都不用说。”何墨的神情疲惫，却仍挤出一个微笑，我抚上他的脸，我想告诉他，不要再笑了，不要再勉强自己故作轻松了。这样的他，让我好心疼。他扶起我，缓缓说道，“睡一会儿，就当是陪我，我有点累。”他第一次说累！
“嗯。”
他虽然闭上了眼，眉头仍是皱着的，我伸手想抚平，被他握住顺势一拉，他的脸埋在我的颈窝，气息喷在锁骨处，我轻轻抱着他，这回，换我给他一个安心的怀抱。
“你在干什么？”想来是被我砰砰乓乓的声音给弄醒的，何墨一脸不太好的表情。
我一脸抱歉，他是赶着飞机回来的，又遭遇那样的事情，应该让他再多睡一会儿的，“吵到你了？我只是想着给你做饭。”说着，举起手里的锅子和铲子示意他看。
“恩，那做了什么？”他皱着眉头端详了老半天，指着锅里颜色不怎么好看的一团东西说道。
“红烧茄子。”我笑着说，“呵呵，每次都掌握不好火候，煮得太烂了，不过还是可以吃的。”虽说比不上他的技术，但
是对味道还是蛮有自信的。
“每次？你什么时候开始学做菜？”他夹起一筷，看了半天，犹豫着该不该放进嘴里。
“嘿嘿，不告诉你。”我把菜端到桌上，全部摆好，看见他还站在那边，赶紧喊他，“阿墨，快过来吃饭，快点，我都快饿死了。”
“丁丁。”
“恩？”
“很好吃。”
“哈哈，是吧。”我心里暗暗得意，脸上也乐开花，“那就多吃点，吃好睡好，才会有好心情。”虽然我努力活跃气氛，但他今天惜字如金，总是沉默着。
吃完饭，他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电视，看着他反常的样子，我忍不下去了，我没办法再陪他装平静。
真是的，装得那可真叫一个天衣无缝，要不是我站在他面前，他还一动不动地看着前面，我还真以为他真的能对他父亲的病情无动于衷，“我知道你讨厌你父亲酗酒，他让你失去了一个幸福的家庭，但他终究是你父亲，阿墨，我也不多说，就一句，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我不想听你讲他的事情，任何人都可以帮着他，你不行。”他靠着我，抱住我的腰。
“我没有要帮着他，我只想让你想清楚，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我看得见他眼里的纠结和痛苦。
“就这样吧。”他淡淡的语气，好像什么事都没有。
“何墨，你好歹也30岁多了，别像个小孩子。你明明心里清楚你想要做的，就不要因为赌气而硬忍着不去做，还叫我不要帮着他，我要真这么做，就轮到你恨我一辈子！死何墨，自己闹别扭就不要扯上我。”
“丁丁，你说话真不客气。”太平静，太平静了！
“那你想通了没有？”轻轻抚着他的脸，我好想知道你到底藏得有多深。
“没有。”呃，回答得真直接。
“哎~”我拨开他，坐在他腿上，捧住他的脸，亲了亲他的脸颊，说，“不要因为憋着的这股气让自己后悔一辈子。我很高兴能遇见你，没有他就不会有你，没有你的丁丁，就不是丁丁……”只是一个可怜虫而已，“你也说我们要朝前看，所以就不要再固执以前的事了，回去吧……”
“丁丁，我们要个孩子吧。”这话题是怎么转过来的？脸猛地发烫，他却依旧是淡淡地看着我，依旧是淡淡地说，“我一定会做个好爸爸，让他一直开开心心的，不会因为肚子饿去抢吃的去打架，不会遭人闲言碎语看不起，不会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不会——”我吻住他，不让他再说下去，也不敢再看他眼里的悲伤。
“回去看你父亲吧，这是我的条件。”
“你陪我！”这算不算是得寸进尺？
看着眼前的建筑物，两相比较之下，我那就像个鸟笼子。忽然想到，又该被他笑了，
赶紧闭上嘴，但早已被何墨看在眼里，肯定他在心里已经狠狠地嘲笑我一番。不过还是很想问一句，“何墨，你们家是不是很有钱很有钱？”
“恩，秦姨很有钱很有钱。”他笑得很邪魅，但看得我牙痒痒。
“那你呢？”我眼角弯弯地看着他。
“我？凑合凑合。”何墨一把勾住我，欠揍地说着，“不过肯定能养得起老婆和孩子。”
“去你的！”脸不自然地红了，侧过藏一藏。
他拍拍我的肩膀，说道，“我们进去吧。”瞥见他忽然暗淡下来的脸色，我握了握他的手，他径直拉着我走进去。
“秦姨。”才进门，迎面看见一个妇人正要出去，我不自觉地往何墨身后挪了挪，何墨打了声招呼，她点点头，给我的感觉和奶奶很像，她的视线转向何墨身后的我，我跟着何墨叫了声“秦姨”。
“丁丁吧，谢谢你把何墨带回来。”她的语速很快，调子很直，长期的职业性习惯。她将话头转向何墨，“你父亲快不行了，去见他最后一面吧。”何墨垂着眼不语，秦姨喟叹一声，“算了，你们先休息一下，我先去医院。”
看到秦姨那即使用无懈可击的妆容也藏不住的疲惫，和此刻流露出的无奈，我默默地拉了拉何墨。
他仍旧不说话，想拉着我上楼，“飞机上睡得不好，你先休息。”
“我不要紧。”我站定，不动，“何墨，你答应过我的。”
☆、第六十二章
其实事情并不像是想象的那么难，何墨的父亲早已陷入深度昏迷，他一个人躺在那里，带着呼吸机，插着管子，周围是冷冰冰的监测器，显得很凄凉。何墨进去后，在床边站了很久都不出声，我看着，心里也不是滋味，他们明明是一家人，应该拥有天伦之乐，却发展成现在这种情况。忽然，他拉过我，对着病床上躺着的人，淡淡地说道，“这是丁丁，我们以后会有自己的家，会有我们的孩子，一家人会平静幸福地生活。”
然后拉着我离开，我转头看了一眼病房里的人，在心里默默说了声，谢谢。或许他没有尽到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终日沉溺于酒精的自我麻醉中，但在他的内心深处，一定是深深地爱着何墨的，这是一种无法割舍的血缘，他只是被自己的内心打败。
何墨，看着他的侧颜，他不像一些商人过分追求金钱，他觉得金钱会带走很多幸福，人们一旦过度依赖金钱，沉迷于金钱，就会丧失本性。钱越多，所带来的痛苦也越多，人们一旦沉溺，往往不能自拔。
才进门，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用着不熟悉的高声调喊着，“妈，不是说哥回来了吗，不是说他应该在房间里休息嘛，怎么不在？！丁丁的手机也打不通，他们去哪里了？！”
“这个是秦然的声音吗？”我有些吃惊地看着何墨，何墨只是淡淡笑笑。
“你哥也不是小孩子，以前不也是常年在外。”秦姨的声音响起，微微有些严肃，“丁丁和他在一起，一会儿就会回来的。”
“秦姨，我们回来了。”
“啊？”秦然听见声响转过身来看见我们，惊讶了一声后，忽地坐到沙发上，一脸懊恼，沉默了。
我忍着笑，跟秦姨打了声招呼，随何墨上楼，转角看不到他们后，拉了拉何墨的衣角，问道，“秦然为什么在我面前那么害羞呢？”
“他不擅长和女孩子交往。”何墨脸色异常的温柔。
“哦，跟你正好是两个极端嘛！”我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躺到床上，背对着我，我看了看他，轻轻叹了叹，然后说道，“你好好休息。”
一个星期后，何墨的父亲下葬，他没去，而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阳台上，哦，是我家的阳台上，看着远处。那时已经是秋天，时不时有落叶翩然而下，这或许是一个伤感的季节，但也是一个新的开始。
我和何墨的生活也在这绚烂的秋色里，迈向新的开始，他似乎又变回以往的那个小混混，天天赖在我家里。尤其可恶的是，知道我会煮饭烧菜以后，就懒得下厨，蹭吃蹭喝蹭住，一点点正事也不干。
“老婆，我肚子饿了，什么时候可以吃饭？”他趴在餐桌上，假装有气无力地喊着。
“要吃自己烧。”我吼回这么一句，
继续埋头擦我的地板，哼，就知道吃！吃吃吃，吃死你，成天好吃懒做就知道吃，我要赶稿，要跑采访，还得回来伺候他？去你的死何墨！
“我已经烧好了呀，可是你不过来吃，我怎么敢一个人先吃？”啊，肚子还真的饿了，吃饭吃饭。什么叫秀色可餐，应该就是这样的吧，我自己都已经厌倦我烧的那些菜。看在饭香菜香的面子上，凑合凑合着吧。
“快点去开门。”门铃已经响了好几声，我懒得动。他看了我一眼，我回瞪他一眼，他才缓缓起身去开门，我在他背后偷笑。
“老婆，是个美女怎么办？”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是帅哥就放进来，美女就晾在外面！”我狠狠地咬下一筷肉。美女？哼，美你个头！
“哦，你听见了？”虽然不知道是谁，不过听着语气，还是有点小小的好奇。
“你真的就打算窝在这里，就这么过一辈子？”咦，丁子璇的声音，好强烈的质问的语气。
“那我不在这里，我该在哪里？”何墨淡淡地反问了一句。
“在你应该在的地方！”啊，真是毫无意义的谈话，我还以为高学历的人之间的对话有多么的高智商，原来也不过是这般的绕口令，难道真是我浅薄，这就是所谓的博弈？7，鬼知道是什么。
“子璇，别把我看得有多高。”恩恩，他就一小混混。
“何墨，你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你打拼下来的那一切，你不觉得太可惜了？”
“你跟我认识这么久，应该知道我并不喜欢那样的地方。现在我已经找到我喜欢的地方，我是不会离开的。”虽说是已经心知肚明的，不过，嘿嘿，听到他跟丁子璇这么讲，心里还是有点小开心。
“子璇姐姐的话，就进来吧。”不过，人知足就好，太贪心，反而会遭报应的，“吃饭了吗，没吃的话就一块吧，阿墨，拿副碗筷。”
“不用了。”丁子璇说道，“我是来问，你到底要把何墨绑到什么时候？”
“……”啊，她听不懂何墨的话么，为什么还来问我这个问题？“我，我没有绑着何墨啊，你看他现在不是很自由地走来走去？”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听完我的话，丁子璇就直接冲着我开火，眼里的愤恨简直就是恨不得立刻掐住我的脖子，“你知道他这一路走过来的艰辛吗？大家都觉得是老天特别垂青他，说他是商界奇才，年纪轻轻，就能轻易获得别人可能要花上好几年才能取得成功？他们眼红，他们嫉妒，所以他们不甘心，仗着自己所在的职位，所谓的经验丰富和人脉关系，倚老卖老，你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