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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5部分

升邪-第675部分

小说: 升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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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总之,当心境空空、神思冥冥的参悟、修行的时候,一切都不再是修家能自己能够控制的了,xing命、修为全都交给了天。
而天无常!
就好像苏景之前,七年寻灵犀,若寻不到呢?七十年、七百年、直到三千年寿命耗尽,仍无法寻得那一点灵犀绽放的大有人在;有了灵犀,就一定可以把握么?一闪而过的虚无感觉,看到了抓不住也是枉然;更多的,冥想之中心魔暗生,错把魔念做灵犀,参天就此变作逆天,立刻召至气血逆行,重伤或者丧命。
即便真正把握了灵犀,也不是就此过关的。灵犀所至,元修尽动,刹那绽放急急宣泄,于此一刻修家须得及时把握、调节好自身,不可丝毫急躁,以保‘宣泄’顺放、通畅。
道理简单得很,可灵犀引元动的瞬间,修家的心识还在虚无之中,又如何及时把握自身此刻苏景,便犯下此忌。
出身名门,jing修ri久,画个符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苏景以前也常常画符,凝神于笔触,藏力于墨间,浩力隐而不放安然‘栖身’于黄纸上。但这一次灵犀来得突兀、宣泄来得太急,笔上力量锋芒太露,以至符纸崩碎。
不是苏景准备不够充分,只因画符于他等闲事尔,倒是捕捉灵犀、控制心魔才是重中之重,这就仿佛用筷子加菜,找到自己爱吃的那块肉、抢在雷动之前夹起来,却就在快要送入口中时候筷子断了事后回想会觉得太粗心了着怎么都没想到,事先却真就想不到。
看上去,碎掉的不过是一张普普通通的黄纸;实际里,毁去的是那‘宣泄’的出口!无符纸则无以成符,不成符则满腔元jing锐气无以释放,无以释放就等着倒足一个大霉吧,重伤还是陨落,天也不知道。
头痛yu裂、心识混乱,智慧花开心神十立也不能包打天下,此刻苏景根本没有思索之力,甚至不知自己死到临头,他只是憋闷、闷得就快爆碎了!本能指引、他想做的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挥笔、画成这一张符撰。
即便失去意识,濒死的本能也一定是救命之道。
但失去意识,他根本就想不到再取出一张符纸,就算取出来也没用处,不能收敛笔锋,再来一万张符纸也全都会崩碎飞烟!而苏景领悟的这一篆,非得是有灵基之物,他才能落笔,才能宣泄双目血红,虽圆睁开来可眼中却空无一物,本能寻找、找,找那唯一的生机所在、找那能供自己落笔之处。
突然,苏景身体飞扑,手中‘龙猿大敕’直直点出、中!
中了蜂侨。
一笔法撰,点在了蜂侨的肩膀。笔锋不停,握笔左手如坠千钧,落、挑、回、转,一道曲划勾天,同个时候一声长啸自苏景口中涌出,哪里是人声,分明是连串鹰隼长啼!
灵基之物?蜂侨就是。
这诺大正殿内,能让苏景落笔的,近在眼前的那个俏生生的女子。
疼!扎身亦扎心,蜂侨疼!软绵绵的笔触,尖锥锋顶般锐利!
苏景符笔锐气透出,若非如此符纸也不会爆碎,所幸笔上的锋芒只是‘泄露’而非全部绽放,蜂侨虽痛但还能咬牙忍住!苏景扑来如风如电,蜂侨躲不开也根本没打算躲,涅罗坞最出se的女弟子,自然晓得离山小师叔现在的状况,能救他的办法,只有一动不动让他把这道剑符画完。
蜂侨想救苏景,是以她忍。可她能忍,身上衣裙却没得忍,等闲布料而已,比着符纸也结实不了多少,苏景第一笔才画完,又是‘啪’一响清脆,绫罗衣裙尽化彩蝶纷飞,曼妙身体呈现。
苏景眼中哪有美se,玲珑躯、窈窕身于他眼中不过一张画符的纸而已。
蜂侨晓得自己只是‘纸’,可还是哭了,一下子就哭了。但、死死咬住朱唇,哭却不敢出声,心里委屈到无以言喻却还要紧紧绷住,不让身体有丝毫颤抖。
苏景脱智、疯魔边缘,‘符纸’一哭一颤,都可能让他万劫不复。
修行人,皮囊骷髅,没什么了不起要真没什么了不起,那些几千几百岁的女修老妖jing为何还要浪费修元维持面目娇嫩?再如何超脱凡俗、再如何断灭红尘,终归也还是人间的女子,许多东西根深蒂固,有些认知长存不变。
明知他看不见,可身体陈露于他面前,蜂侨想大哭,使劲又使劲地忍。
蜂侨是破后重立,境界虽低但法术运用熟练,只消心思一转就以真元凝化一身好衣裙,要多漂亮有多漂亮,可苏景符笔暗藏玄力,彻底压制了蜂侨,让她有力使不出有气不能运,只有:任他画。
苏景咆哮陡变,从高亢嘹亮变作嘶哑沉闷,依旧不是人声,震慑山林、宣告王霸的恶虎低吼,苏景身形飞转,第二笔落,捺、返、竖、提,又是一划慑地,蜂侨心中乱跳他跑到我身后去了。
勾天慑地,两笔落尽,第三笔落、第三啸起,锵锵惊鸣、如剑交击,声音自苏景口中而出,但这声音绝非他的嗓音,那是元识接玄虚才能传出的冥冥灵音!
终于,再也忍不住了,蜂侨眼泪长流——他在我身上画圈圈。
又疼又痒,又羞又怒,又担心又着急,百味杂陈,这等人间滋味,小小蜂侨就是在红尘中再行走千年也未必能体会得到。不过慌乱之中,苏景笔上一道道纯粹到蜂侨以前绝难想像的锐剑气意与阳火灵意,不停传入她的身体。
不是真正的力量,是气、是意、是势,是心慧根处的元识真意,自苏景笔上,不断涌入蜂侨体内。
再不是镇压了,已然变作‘勾连’。自然而然,蜂侨的元修被苏景法篆调运、随他笔动、意动,蜂侨识动、修动,这是小小女修的一场天大委屈,但又何尝不是涅罗少女的一场天大造化!
苏景以蜂侨娇躯为纸,但他画符行篆,又何以于以他毕生修为所得的神识之力,去为蜂侨做开穴、明脉、磨心、慧智!
笔走龙蛇,美人入符,苏景对外物浑然不知,而蜂侨的元识也在一笔一划之间,迅速沉淀迅速沦陷
时间缓慢,时间飞快,时间无关紧要,苏景提笔围着小美人层层打转,仿佛旋风;蜂侨双目紧闭泪痕犹存,身体却渐渐放松了下来,她面上的神情很是古怪,恐惧、兴奋、忐忑、愉悦,一时一变,不停歇。
苏景眼中的血se,缓而又缓地退却,之前面上的疯狂痛苦也在慢慢平复如此,三个时辰,他口中时时变化的吟啸灵音散去,身形猛告一僵,噗一口鲜血喷出,尽洒于蜂侨身躯,之后两眼翻翻、直挺挺地摔倒。
得顺利宣泄,可终归是慢了一线,苏景不大不小地受了点伤,昏厥了。值得一提的:他不晓得自己的符画到哪了,可惜那jing彩娇躯、他围着转了三个时辰却一眼没看见。
苏景昏厥了,蜂侨没事。苏景笔一停她就行了,稍作回味哇一声大哭出来!
这其中后面的事情她想明白了何止让他在身上乱画那么简单。
名门天宗、道家嫡传,也有‘双修’一说。
虽然同样是‘双修’两字,但道家高深法持,绝非普通散修、jing怪妖魅那种男女纠缠、巫山起落的yin邪功法,而是心神之交、元识鱼水,以求yin阳双魂在交融过程中,体味天地乾坤的行转和规律,这个过程很干净,其中jing神的愉悦、元识的惬意和对乾坤的领悟,远胜男女之事。
这道双修法门是称:识慧合修。
刚刚画符,苏景元修气意入体、蜂侨本识承应随之而动、而合,根子上已然扣合了‘识慧合修’。
不管怎么‘高雅’那也是双修,道宗又如何?这等法门也只有在双修道侣间才会使用以凡俗眼光来看,识慧合修不就是神仙道侣的夫妻之事么。
衣裙不见了,蜂侨合修了,未但‘失神’了,这又是从哪来得桃花劫!
大哭,实在太委屈了,一边哭着,一边俯身去探苏景的状况,见他安然无恙就是昏睡了,睡梦中唇边竟还浮现笑容,蜂侨哭得更响亮了。
修元行转、衣裙加身,蜂侨转身就向外跑,落荒而逃之际还不忘自挎囊中取出面小镜子,一照连脸上都被画满了符篆,没法看的小花脸,一下子哭声再拔了个高度,停步、转身、跑过去、抬脚犹豫了下,没踢苏景的脸,绕道身后狠狠踢了他屁股,之后蜂侨甩着一串串眼泪,遮面逃出了阿骨王宫正座大殿,逃也似的回到自己的闭关地去了。
大殿里三个时辰怪响不断,不听相柳三尸这些‘大人物’都在闭清静关,未能闻声,但殿外有苏景的鬼兵、尸煞值守,又岂能不来查看。
其间来查看过几次的,是十七迦楼罗中的四个女子。这群妖物,前生为十恶不赦之人,被召入今世成了‘罪业’,入黑狱关押、被邪佛收服、得摩天刹净化一路‘奇遇’不断,最后变成了半恶半善的家伙,无论他们是善是恶,心底永远都是‘蛊惑’的,见自家苏锵锵没吃亏,拿着一支毛笔欺负小姑娘,多大事啊,主上开心就好。她们四个还特意把大殿的门给关好了。
最后见蜂侨挡着脸跑了,四个‘恶女’迦楼罗进殿查探,见主人微笑沉睡,她们彼此点点头,不用出声、一个眼神彼此明白:此事要永远烂在肚子里,他ri就算苏景来问,也要推说不知苏哥儿是个心眼软塌塌的好人,估计他是不太会喜欢自己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好事。
打算隐瞒也不全是迦楼罗混蛋,好歹她们也有至善一面,有老和尚的慈悲,就当时大殿里那样的情形,总要想一想人家姑娘的感受,她若不想此事被苏景知晓呢?想说让她去说,反正迦楼罗不说。
一场大睡十七天,小小伤势不知不觉里便告痊愈,苏景醒来时候只觉神清气爽,七年‘憋’出的一道灵犀引动元识真修,所得绝非只是一张剑符,更多的是他对玄虚的理解,对人之上、天之外的那份浩渺的认识!
七年一符,即为jing修一场。
只是苏景醒来后遇到了一件蹊跷事画成的那张符哪去了?
当时心智崩溃,神识模糊,他的记忆到‘一笔画塌了桌子’就戛然而止,后面发生什么想不起来了,问鬼袍里的和尚,和尚入定去了;问守门的迦楼罗,迦楼罗早都对好了瞎话,不担责任:你画符时候蜂侨姑娘来过,后来走了,之间事情我们不晓得。
苏景可不好骗,但他根本没想到迦楼罗会骗自己,自也察觉不到什么,点点头迈步出殿,自宫内转了一圈,大家都还在闭关,唯独蜂侨这丫头,大好时间不修行不练剑,居然趴在小园石桌上,慵慵懒懒星目迷离地,不知是在困觉还是走神。
蜂侨的小脸干干净净,忽见苏景来了,她仿佛被剑扎了一下似的,猛地就坐直了身体,倒把苏景吓了一跳,笑道:“放心放心,我又不是你师父,不管你偷懒不用功。”之后问起当ri殿中情形。
我衣服被你震碎了,你拿支笔在我身上乱画,然后咱俩双修了这件事蜂侨就算死十次也不会说的:“你第一笔画塌了桌子,心智迷茫、神智魔癫,万幸我随身带了符纸,是师门传下的天蛛灵丝篆纸,受得住你的笔触,但你的剑符最后画瞎了,以至符篆自燃、飞灰。可惜了我那张好纸。”这种情形于制符时本也屡见不鲜。这样算是个解释
蜂侨声音幽幽,说着说着眼泪掉下来了。
苏景吓坏了,为一张纸就哭了?除非赤目附体。
苏景急忙问道:“你怎了?若有苦衷不妨直说,能帮忙的地方我决不推辞。”
多好的一句话,把蜂侨说得更哭了,真相绝不吐露半字,摇着头随便找借口:“今天是启巧师姐整十的生ri,门宗里她对我最好本来说好要给她过生辰的想她了。”
借口有了,可以随便哭了,蜂侨就接着哭。
若说苏景不懂男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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