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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我要出家,你能怎样-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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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玄尘深深地望着他,没有回避他的探视,神情淡定地回道:“熟悉才能成为朋友,不是吗?”

聂龙望了古竞天一眼,从他平静的脸上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的脸上露出了恍然的神情,冲着步玄尘洒脱的一笑,豪爽地说:“我聂龙认定的朋友,就是一辈子。我这就去安排,先告退。”

书房内只剩下两人,古竞天再次将蓝莺揪回手掌心,无意识地玩着它柔顺的羽毛,淡淡地说:“你说,将它送给菩儿当见面礼如何?它能帮她辨别方向,菩儿肯定会很喜欢的。”

步玄尘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紫玉笛,平静地问:“纭菩会吹笛吗?蓝莺只听紫玉笛的召唤。”言下之意,已经准备让出蓝莺,也许,在当时赠送那个礼物,他就已经有此打算了。

“我会教她。”古竞天神情平静地说,仿佛是说着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步玄尘踱到窗边,背影显得异常沉重,没有再在这件事上纠缠,意见一致就没有再详谈的必要。

他沉声说道:“‘冥’,他到底会是谁呢?”

“除非死人能够复活,否则,我也很好奇他到底是谁。天下还有谁有那个本事?”古竞天低头逗弄着手中的蓝莺,神情隐在黑暗中,让人瞧不真切。

可怜的蓝莺,被他玩得快要没气了,却不敢像在步玄尘面前一样撒娇,它可是很会看人嘀,这个男人,一点儿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它可是寻奇玉的神鸟啊,天下就只有它一只,居然被他如此“虐待”,呜呜……

“你在怀疑是他吗?”步玄尘倏地转身,激动地说,话里没有疑问,只有慎重。

“如此熟悉我们的,还会有谁?”古竞天反问,声音里是异常的肯定,里面透着浓浓的恨意和杀意。

步玄尘闻言怔住,看着他半晌,转身望向窗外,浑身被孤寂笼罩,幽冷地说:“那他又是纭菩的什么人?为何要费尽心思地安排她离开?现在的这一切,会是他安排的吗?他要的是什么?”

古竞天站起身,犀利的眸子变得更加冷酷,冷冷地说:“他是想用菩儿来控制我,他太会利用人心了,因为,他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当年,我明明见他死了,我亲自杀了他。这个世上,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你说,那个预言是不是他的阴谋,他利用泉儿,难道,也是要控制我吗?难道他认为,现在的一切,仍在他的掌控之中吗?”步玄尘一口气作出种种推测,越是推测,他的眼神越冷,眼中浮现和古竞天一样的眼神,书房内被一种浓浓的恨意笼罩着。

“蓝莺,你如果找不到她,你就等着漂亮的小脑袋搬家吧。”古竞天淡淡地威胁完,抓着它放到步玄尘手中,迈出书房。

蓝莺惊恐地望着他修长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小身子瑟瑟发抖。

步玄尘温柔地抚慰着它,喃喃地说:“你带我们去找你真正的主人,她最需要你,也会是天下最好的主人。”

当然,前提是除掉她身边天下最邪恶、恐怖的人。

……

一辆灰色的马车缓慢地行驶在一座大山之中,他们刚刚走出沙漠,当马车驶进这座大山时,芷儿愉快地欢呼了起来,打破笼罩在马车内的沉默。

纭菩一直靠在车窗边上,静静地靠着,双眸微闭,神情恬淡,对于冥的安排,她没有再提出任何质疑。

“姐姐,我终于看到山了,终于走出了令人窒息的沙漠。”芷儿激动地说,娇嫩的声音像百灵鸟似的,让所有的人窒闷的心情瞬间舒缓。

冥静静地坐在马车一角,闭目养神,似乎外界的一切,跟他无关。马车外面驾车的怪老头,面无表情,双眼瞪着前方的路,从驾车开始就不曾见他说过话,始终沉默不语。

“呵呵……”

纭菩闻言轻轻地笑了起来,声音轻灵中有着一抹温柔,缓缓地睁开眼睛,握着她的小手,好奇地问:“芷儿,将景色说给我听听。”

芷儿微微一愣,讶异地望着她,感觉到手中传来的力量,俏眸一转,乖巧地开始讲述沿途的风景。就像十七年来,她们每天在一起的相处情景,她给纭菩讲述所见所闻。

纭菩优雅地掀起厚重的布帘,冰冷的寒风吹进车内,初冬的寒意袭来,她裹紧身上的棉袄,执意地吹着冷风,洒在脸上的阳光也是冰冷入骨的,却让人的头脑异常清醒。

突然,一只大手霸道地将帘子盖住,另一只手握着她冻得冰冷的小手,低沉暗哑的声音传来:“不要吹冷风,容易患风寒。”

纭菩别有深意地握了芷儿一下,故意疑惑地回道:“冥,真亦假时,假亦真。身份、皮相、甚至是名声、地位,不都是身外之物吗?人,为什么总是要隐藏自己?又拼命地想要去得到那些身外之物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要它何用?”

“如果,假的能成为真,真的能成为假,世间万物,有真假之分吗?菩儿,身外之物和身内之物,你又能分得清楚吗?人,本是世间一物,却又是无物。”冥睁开眼睛,双目射出精光,直视着她绝尘的容颜。

“真假不分,天下万物亦不分彼此,那他们到底在争的是什么?”纭菩迷惑地问,身心都很疲惫,这个问题,她思索了许久,仍找不到答案。

芷儿偷偷地打量着冥,从他平凡至极的脸上,她几乎瞧不出他的任何异状,无论怎样看,他都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可无论怎样想,他又都是最危险的男人。

冥警告地瞥了芷儿一眼,芷儿迅速撇开头,他的眼神令人畏惧,不敢直视,深不见底,似能吸人灵魂,亦似能让人沉进去,被里面的黑暗淹没。

“天下!”冥缓缓地吐出两个字,双目紧紧地锁视着她。

“又是天下?!呵呵……”想起古竞天曾经也说过这样霸气的话,想起赫君玺的欲望,她淡淡地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迷惑,一丝嘲讽。

她幽幽地反问:“天下明明是属于天下人的,为何,总是有人想要一人独得天下呢?那付出代价的,是不是也是整个天下?”

冥没有回答,只是深沉地望着她,良久之后,声音冷硬地说:“你只要乖乖地隐居起来就好。天下的事,让天下人去操心,杀也好、抢也好、亡也好,跟你都无关。既然天下不能为一个人所得,那也不会因为一个人而改变,不是吗?”

纭菩一怔,她没有想到被他反问回来,偏头仔细地想了想,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温雅地说:“冥,你说的话,和你给人的感觉,矛盾极了!”

“哦……你感觉我如何?”冥语带好奇地询问,探究地望着她,眼神是难得的柔和轻松。

纭菩笑而不语,闭上眼睛歇息,示意芷儿继续讲叙外面的风景。

冥不放弃地继续追问:“回答我!”

回答他的仍是沉默,芷儿聪明地不出声,不想招惹这个危险的男人。

“你是故意的吗?你能感觉出我什么?”冥的声音里加入了几许迫切,语带威胁地说,眼神却仍是柔和的。

“就像我从不逼问你的真实身份一样,你也不要逼问我对你的感觉,因为,每个人都有权决定自己想说的与不想说的,不是吗?冥!”纭菩闭着眼睛说道,扯了扯芷儿的衣襟,示意她继续说马车外面的风景。

“哈哈哈……骆纭菩就是骆纭菩……菩儿……你为什么要出现?!”最后一句话,他说得意味深长,似慨叹、似迷惑,闭上眼睛亦不再说话。

芷儿掀开布帘,戴好绒帽,机灵地打探外面的地形,以只有纭菩和她才懂的暗语,描绘着外面的地形。当年,她们就是这样配合着,玩遍碧冥谷的每一处而从未迷路。

马车驶进一个狭隘的山道口,四周怪石嶙峋,错落有致,有三条幽深的山道在前方,呼啸而过的山风从山道里吹来,带来阵阵阴森之感。

芷儿张大小嘴望着眼前的情景,俏眸里浮现懊恼,看来,她和姐姐纵是再厉害,也无法走出那个软禁她们的隐居之地了。

沙漠本就让她们迷失了方向,现在又是这样的山道,前方还有着什么,她不知道。她的预感告诉她,前方只有更奇怪的路在等着她们。

这些石头,似乎不是天然形成,凭她阅读过的谷中奇书,仔细研究它们的布局,肯定有玄机在里面。

冥抱着纭菩走出马车,他仍是一身单衣,用披风将纭菩遮住,为她挡去冷厉如刀的山风,那个怪老头儿抱起芷儿,两人在石头上几个纵跃,迅间消失在右侧的山道中。

就在他们消失之后,山道口突然出现移动,只剩下一个普通的山道,他们进入的山道口已经不见踪影。

芷儿如果看到这个情景,也许更会让她惊讶,可惜,她已经被无尽的黑暗包围,只能听到耳旁传来的风声,冷风灌进她的衣领,冻得她直哆嗦,拼命地运行真气护体,心里最后一点逃跑的欲望也被黑暗吞噬,根本就无路可逃。

纭菩不着痕迹地将左手搭在冥的手臂上,她想要预测一下他,这个男人,是她遇到过的最难测的男人。在她清醒时,他很少靠近她,现在正是难得的契机。

她的脑海中,被黑雾笼罩,越涌越浓,除了黑暗就是黑暗,层层地向她压过来,她的心脏感受到一阵窒息,承受不住地松开左手,大口大口地喘气。

第一次,一个人的气息,是纯黑色的,没有其他任何颜色。

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冥抱着纭菩穿梭在山道里密布的石柱上,察觉到她的不适,掀开披风,看到她揪着心脏,猛喘气的难受模样,微微一怔,突然,眼睛讶异地看到她左手心诡异的亮光,那是一团彩色的亮光,亮光渐暗,他倏地抓着她的手臂,欲看个究竟。

第42章唯我岛主

纭菩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惊人力量,迅速握紧左手,将小脸埋进他的怀中,试图躲避他的探视。

冥抓紧她的左手皓腕,微微用力,强逼着她摊开手掌心,纭菩拼命地抵抗着,她绝不能让人发现她就是左手带奇花的女子,这只会遭来更大的麻烦。

冥见她如此顽固,心中对她的那点怜惜也消失,手中的力量加大,纭菩痛得咬牙闷哼,左手掌软弱无力地摊开,没有发现任何异状,只是一只特别美丽的红酥小手。

此时,他们已经飞出黑暗险峻的山道,眼前豁然开朗,是一片原始森林,他们所在之处,是森林的入口,苍翠茂盛的参天大树,挡住了稀薄的阳光,洒下一片寒冷。

芷儿暗自记着周围的地形,他们一路经沙漠走来,出了沙漠,翻越一座大山,走过黑暗阴森的山道,来到这处神秘的森林,方向大致是在向南走,但这又是在哪里?前方又有什么在等着她们?

冥冷冷地看着痛得直冒冷汗的纭菩,冰冷的眼神盯着她的左手心,他伸出大手轻轻地抚摩着她毫无异状的小手心,一抹深思浮上眼底,细腻柔滑的绝佳触感让人沉醉,看到她痛苦的模样,他眼里的寒意消退稍许。

“菩儿,刚才你是要做什么?是想要杀我吗?你刚才准备用什么暗器?”冥若有所思地问道,抱着她穿行在森林里,轻松自如,声音里却有着浓浓的威胁。

纭菩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他没有看到她左手的花,她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往他怀中蹭去,拒绝回答这个问题,无论回答什么,她都难逃被质问的下场。

冥莫测地望着直往怀中蹭的小人儿,略微不满她对男人的不设防,她根本就没有男女之防,或者,男人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其他的意义。想到此,他沉寂的眼底。复杂、宠溺、冷意交织在漆黑的眸中,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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