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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我要出家,你能怎样-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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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缘庵”,凡世红尘,万事皆空,断情断恩,俗缘皆灭。

再无牵挂,再无留恋,亦再无容她之地……

缘,终了,就终了吧……

……

康都皇宫

天刚刚微亮,巴桑飞驰到皇宫,连早朝亦未到时辰,问天宫仍然被一片微弱的宫灯掩映着,他突然的到访,搅动了沉寂整夜的皇宫。

赫君玺难掩困意,紫瞳里露出微微不满,这个巴桑,总是如此大惊小怪。

巴桑看到赫君玺不郁的俊脸,微微敛神,单膝跪地,说:“皇上,请饶恕微臣清晨惊扰之罪,事情紧急……”

“说重点!”赫君玺神色不善的拧眉说道。

“臣接到一份飞鸽密函,说……说……皓月仁祥皇帝突然病倒不醒,皇子暴毙……还有……皓月权势最大的权丞相,要和古竞天联姻,迎娶日子就在明天……”

赫君玺亦被这个突然的消息震住了,稍为沉思,接过他手中的密函,在看到信纸上的人血鬼面之时,紫瞳里闪过暴怒,厉声质问:“他再三戏弄朕,你还信他的只字片语?”

巴桑难堪地低下头,语带疑惑地解释:“微臣本不想相信,但今晨密探飞鸽传书,说是皇宫昨天开始戒备森严,朝政由权丞相处理,醒觉寺突然闭寺,步玄尘已经回皇都几日了,他可是和古竞天有着种种亲密联系的。这一切奇怪的迹象,让微臣不得不信他所说的。”

赫君玺紧蹙俊眉,在殿内来回地走着,犹豫不决。

血魔到底是何用意?为何又要帮他?他在玩什么把戏?如果权丞相和古竞天联姻成功,那天下就真的要大变了。

时机?!这个时机还不成熟,难道,要现在就出手吗?

赫君玺反复地看着纸上所言,努力地衡量着……谋划着……

第76章联姻为谋

小和尚双手捧着柔软如蚕丝的白发,还有那柄精美的小匕首,再次来到清明阁,略显急促地请示:“主持,那个女子走了。”

“嗯!”房里传出一声淡漠的声音,又恢复了沉寂。

“主持,她让我交还一样东西给您!”小和尚慌乱地说,怔怔地望着手中的白发,觉得它好刺眼。

房里没有任何回应。

“她……她将头发割断,说是还……”那个“您”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一股强劲的劲风将门吸开,将他整个人吸了进去。

小和尚惊恐地望着闭目静修的主持,惶恐于他高强的武功和喜怒不形于色的平静面容,身体却明显地感觉到了一股莫大的压力,压得他连吞咽沫都不敢,主持明明仍是主持,仍是天下间最俊美仁慈的出家之人。

明镜无缘睁开双眼,黝黑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他手中的白发,幽光一闪,就这么一直看着,不动一丝一毫。

小和尚不敢动弹,僵直着身子站在他面前,浑身颤抖,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在醒觉寺里,他见惯了各种达官贵人,甚至是当今皇帝,都没有这种感觉,让他从心底里胆寒。

突然,明镜无缘笑了,那是一个令人极其迷惑的笑容,薄唇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魅惑而神秘,笑得无声,笑得意味深长。

“放下,出去!”

小和尚小心翼翼地将匕首和发丝放在一旁的锦榻上,弯身退出,刚踏出清风阁,就七窃流血而亡,双眼曝睁,那般无辜、那般恐惧、那般茫然……

清风阁门外出现一个相貌普通的僧侣,抱起躺在地上的小和尚,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醒觉寺众多的院落中。

明镜无缘连眼皮也不抬一下,抓起那束柔软的发丝,纯净如雪,柔滑如蚕丝,似还带着主人身上独特的气质和幽香。

“菩儿,天下间怎么会有你这样纯净的人儿,让人想毁之,更想……收藏之……”

明镜无缘将长长的发丝绕成一圈,系了一个简单的发结,放到眼前,细细地看着,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轻柔地说:“你突然白发的原因我还没有找出来,就想让我彻底地无法查出来吗?游戏越来越好玩了,棋局一步一步走来,那个异星却一直没有出现,啧啧……了尘,你死不足惜,居然想用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预言来威胁我……异星,看我如何用它来收服天下……菩儿,你身边的那些人,正在玩一场游戏,岂能少了你的旁观?那会多无趣……”

“主人,小姐往曲女城的方向去了!”一个僧侣模样的男子,面无表情地在门外汇报。

“曲女城?万缘庵?!”明镜无缘略显吃惊地站了起来,走到门边,倏地停住,再次看向手中的发丝,俊眉一拧。

“菩儿,以为断发求饶,我就会原谅你吗?以为出家为尼,那就会是你的安身之所吗?”

明镜无缘把玩着匕首,若有所思,意味深长地安排:“明日古竞天的婚宴,给他送上一份大礼!”

……

今日,沉寂了许久的皇都,因为一件特殊的大事而躁动起来。

当今权力最大的权丞相之女,要嫁给武林盟主古竞天。竞天堡的财富,可是仅次于玄尘庄的。更有谣传,权丞相之女权云儿,更是艳冠京城,这两家的联姻,珠连壁合,郎才女貌,堪称绝配。

竞天堡位于皇都的分舵,因为承担着整个婚礼的承办,而变得忙碌异常。一大清早,整个舵里的人,在分舵主的亲自带队之下,甚至叫来了玄尘庄别院的侍女和管家来帮忙,将盛大的婚宴有条不紊地筹备着。

吉时未到,古竞天和一干亲信一直关在书房中,密商要事,那是整座宅子中最安静之处。

突然,书房门被人撞开,进来之人是一脸疲惫的芷儿和泉儿,后面跟着步玄尘和聂龙,里面的众人略显惊讶地望着两个可爱女子脸上的愤怒,默契地瞥了主人一眼。

步玄尘掏出握机令,所有的人均震惊地望着他,纷纷站起来给他行礼,他淡淡地点头回礼,俊脸上是难得的严肃和质问,冷静地吩咐:“大家先下去休息,我和堡主有事要谈。”

众人猜疑地站起来,握机阁主是二当家,一直神秘而深不可测,想不到,富甲天下的玄尘庄亦是堡主的产业,那……众人对于起事的信心,突然倍增,纷纷站起来准备离去。

“慢着……”古竞天突然欺身上前,将芷儿和泉儿点了睡穴,步玄尘和聂龙双双不解地望着他,眼里闪过同样的质疑。

“商谈要事,不得中断,有其他事情,会后再谈。你们既然按时赶到了,就来领命吧!”古竞天的脸色异常严肃,没有了往日的温和,多了一股凌厉和杀气。

步玄尘和聂龙对视一眼,迅速将泉儿和芷儿抱到隔壁房间,安顿好之后迅速回到书房,参与商讨。

古竞天冷静地望着在场所有的人,神情凝重,威严地说:“生死存亡,就在今夜这一搏!如果觉得有害怕的,现在可以退出,我古竞天仍当他是兄弟。既然是兄弟,我首先要保住他的性命。如果有,现在站出来,否则,凡接过我令牌之人,他的命将不再是自己的,而是属于步氏皇朝的。”

所有的人神情肃穆,目光炯炯地望着他,没有一人退却。

“好!”古竞天豪气冲天地大吼一声,将一个盘中的令牌,亲自发到每个人的手中,令牌下面,压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各自的任务和此次行动的计划。

“看清楚了吗?看清楚了就毁掉!我们没有退路!”

“是!”

书房里传来一阵商讨的声音,个个情绪激动,慷慨激昂,一会儿之后,众人鱼贯而出,书房里只剩下三人。

“竞天,你太急躁了!”步玄尘冷静地提出质疑,古竞天身上,似乎有什么在趋使着他、逼着他,他将自己绷得很紧。

“堡主,怎么会突然跟权丞相联姻?那……那骆姑娘怎么办?”聂龙担忧地望着他,除了天下大业,他对他更有一种义气和兄弟之情。

古竞天从怀中掏出玄晶玉佛珠,递给步玄尘,幽幽地说:“这是菩儿送过来的,将它戴在衣丫头的手上,10年不要取下,她自无大碍。她的声音,也会在一个月之后恢复。”

“竞天……”

古竞天摆摆手,制止了步玄尘的问话,深深地望着他们,意味深长地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现在,这一刻,我有我必须要去做的事情,那就是完成步氏皇族族长的使命,其他的,我无瑕顾及。”

“但是,纭菩她……人在哪里?这串佛珠我见过两次,这是明镜无缘从不离身的佛珠,她怎么能拿到手的?”步玄尘俊美的脸上,是浓浓的担忧和疑惑。

望着步玄尘脸上毫不遮掩的担忧,古竞天突然无法告诉他,纭菩的真实身份,衣丫头对她那么依赖和喜欢,如果知道,菩儿就是杀她亲人的刽子手的女儿……他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了,痛苦、挣扎,一个人承受就足够了……

“她离开了……”

“堡主,吉时快到,请速速更衣!”管家在门外激动地请示。

古竞天恍然一怔,刚硬有型的脸上露出一丝茫然,迅速被他遮掩,恢复镇定,往门外走去。

聂龙忍无可忍地挡在他前面,咬牙说道:“堡主,有句话,我一定要说!”

古竞天默默地望着他,停住脚步。

聂龙犹豫了一会儿,说:“堡主,如果你今天……今天成亲了,那……那骆姑娘就永远也不会再回到你身边了……”

古竞天身形一怔,迅速垂下眼帘,脸皮微微抖动,聂龙击中了他心中最弱的恐慌之处。

“骆姑娘,曾经将她的‘眼睛’芷儿郑重地拜托给我。她说,骆家的女儿,不能接受夫君的三妻四妾,她要我给了承诺,一辈子只要芷儿一人,才将芷儿交给我。她们要的是一生的承诺,而堡主未来的身份,却……”

“如果堡主执意要娶权小姐为妻,就……就请堡主,放了骆姑娘,不要再去找她……”

聂龙毫无畏惧地看着脸色陡变的古竞天,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维护。

天天听着芷儿念叨着纭菩的种种,他对于这个相处很少,却异常熟悉的女子,已经有着很深的了解了,相信堡主应该更清楚才对。既然这样,他选择了天下,就不应该再去打扰她……他知道堡主根本没有死心……

古竞天神情僵硬地回道:“你们两个,留在这里,看好那两个丫头,不要让她们出来闹事,将她们安顿好之后,听暗号行事。明天的事,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资格去企盼。”

古竞天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院中。

外面迎亲的队伍,仪仗队已经吹奏起喜庆的礼乐,他面无表情地听了一会儿,用力推开房门,看到摆在床上的大红喜袍,双眼一眯,好生刺眼!

红色,又是红色!

十七年来,他一直生活在血腥的红色世界中,红色是他最习惯的颜色,却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这样烧灼着他的心,如烈焰烤心,难受至极。

聂龙的话不断地在他耳边回响,震得他的脑袋晕眩不已,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席话对他的震憾有多大。他犹豫地望着那件喜服,眼前不断出现那晚她绝然离去的削瘦背影,那如雪的雪丝,仿佛在控诉着他的无情……

“堡主,吉时就要到了,需要马上启程去迎娶新娘!”

古竞天的浓眉一拧,用剑挑起喜服,随意地披在外袍上,飞到大门口,落在马上,率先往丞相府飞驰而去。

迎亲的队伍迅速慌乱地跟上,第一次看到如此焦急的新郎,就算是再急着娶新娘,也得按照礼仪来啊,吉时未到,也无法迎娶啊!

黑色的俊马在街头的十字路口,一个大转弯,往醒觉寺的方向奔去,当他策马立在大门紧闭的醒觉寺门前时,寺院内阵阵清朗的梵音缓缓传出,亦无法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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