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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不从金枝(涵宣)-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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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状,小竹慌忙放下碗,手忙脚乱地擦拭着月影被粥弄脏了的衣襟,一边乱七八糟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公主,有没有烫着你?”

    月影眼神依旧呆滞、毫无反应,好像刚刚发生的事都是别人的事似的,小竹再也忍不住伤心地抱着她哭了起来:“公主,你别这样,看你这样小竹也好难过呀……”

    嚎啕大哭的声音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板着脸,越岳大跨步地走到她面前,轻而易举地将小竹拎开。

    “够了,公主,您没有资格再任性了,现在月国可以做主的人只剩下您呀!”他屈膝跪在月影面前,目光炯炯地直视着她。“请您看看四周,这儿都是需要您保护的子民,月茵公主的病愈来愈重,我们不能一直躲在这儿,总得商量个对策才行呀!”

    他直接将他们得面对的问题挑明,意图振作月影的精神。

    亡国之痛对侥幸存活下来的月国人民来说,都是无法磨灭的伤口,但谁也没有权利耽溺其中。更何况,老百姓们都等着月影指示,三天的时间,够了。

    铿锵有力的话,让月影的眼神动了一下。她茫然地回视他,小脸苍白得吓人。

    见状,被拎到一旁的小竹出声:“越将军,再给公主一点时间,她……”

    “没有时间了。”他坚决地道。“这儿不是最好的藏身之处,夜里风寒,许多孩子都病了,食物也愈来愈难找了,我们留在这儿是等死呀!”

    这个字眼大大地震动了月影,她一惊,缓缓地眨了眨眼。

    “不,死……不!”

    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听到她开口,即使声音粗嗄,小竹还是高兴得哭了起来。

    “对,我们活下来不是为了等死。”见她回神,越岳继续说道:“公主,大家都等着对您宣誓效忠呢!”

    “我……不行……”这么大的担子一下子掉到她头上,甫回神的月影忍不住瑟缩。

    她甚至不敢移动视线,就怕看见凄苦申吟的老百姓。

    “可以的,公主。”

    “我……”

    “别担心,昨天属下潜回宫里探查,救出不少被拘禁的大臣,过两天,侥幸逃出的人会陆陆续续到这儿和我们会合。现下,迫切需要解决的是住的问题。”越岳沉声继续说道:“这儿太潮湿,好多人都病了,又没有足够的御寒衣物,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月茵公主也捱不住的。”

    “月茵?”听到妹妹的名字,月影霍地僵直身体,抓着他问:“她怎么了?”

    真该死,她只顾着逃避现实,都忘了妹妹了。

    “月茵公主病了两天了,高烧不断,属下担心……”

    “她在哪里?”

    打断她的话,月影着急地起身,无奈因为太久未进食,让她浑身虚软,还没站稳,就又头晕目眩地跌坐在地,眼前一片黑。

    “公主,小心——”小竹飞快地冲过来,扶着她喊道。

    撑着头,月影急促地喘息。

    “带我去看月茵……”

    “月茵、月茵……”

    蹲跪在昏睡的人儿身旁,月影忍不住哽咽地一边抚着她,一边轻声叫道。

    天哪,她以为自己已经够惨了,但是看到月茵,她才知道什么叫憔悴。

    才几天时间,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大夫呢?为什么不请大夫来看她?”心急让她忘了眼前的状况,她指着原本在一旁照顾的老妇,不顾一切地叫嚷起来:“不要她,找大夫来!”

    月茵是她的妹妹呀,看到她这样,她的心好痛!

    “公主,我们尽力了。”越岳冷静的掌控大局,“因为没有药材,所以月茵公主的病才会愈来愈重,昨天我回宫偷了几味药出来,她的病很快就会有起色的。”他看了眼伏倒在地的妇人,继续说道:“陈大婶的儿子在宫里当差,事发当晚不幸丧生了,媳妇也在逃难时失散,这些天多亏她照顾月茵公主,否则公主的病况恐怕更不乐观。”

    他提醒月影为人君的厚道。

    闻言,月影羞愧地低语:“对不起,我只是……”

    “没关系、没关系。”一旁的陈大婶诚惶诚恐地回话。

    月茵教吵杂的声音吵醒,她虚弱地睁开眼睛,费力地想看清究竟是怎么回事。

    见状,月影激动而惊喜地扑向前,紧紧地抱住她。

    “月茵、月茵!”她叠声地叫着:“幸好你醒了、幸好你醒了……”

    她像是第一次看见她一般地用手抚触着她。

    “感谢老天爷,我真不敢想像如果你……”

    哽着声音,月影激动地猛掉泪。

    没有力气讲话,月茵费力地扯了扯嘴角,想用笑容让她安心。

    她不会死的,她还要活着替父王、母后报仇呢!等她病好了、有力气了,她会亲自讨回公道!

    再次坚定意念,月茵疲倦地闭上眼睛。

    见状,月影紧张地叫了起来:“月茵,你怎么了?月茵——”

    “公主!”制住她慌乱的举动,越岳轻声道:“月茵公主只是累了、困了,没事的。”

    闻言,月影才勉强镇定下来。

    用手臂擦去泪水,她抬头看了看阴暗的四周。

    疲倦而恐惧的月国人民或坐或卧地蜷缩在阴冷的空间里,沉重的叹息声、病痛的申吟声、孩子受不了饿的号哭声……这是她从没看过的情形,也让她的心阵阵揪疼。

    身为王族之后,她有责任让大家过得更好,但是,究竟该怎么做呢?保护她十五年的世界崩解,她第一次痛恨起自己的无能!

 第2章(1)

    夜深了,书房里燃起了巨烛,将宽敞的室内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慕懿群独坐案前,案上是堆得半天高的奏摺,他忽而皱眉思索、忽而振笔疾书。

    在不知情者眼中,一国之君是权势、财富的最高象征,然而,继承王位后,慕懿群才知道位居上位者必须付出多少。

    像这会儿,夜深人静,该是拥被酣眠的时刻,他还是放不下繁杂的国事。

    北国是个历史悠久的国家,在这块土地上扎根已有数百年了,除了邻近的东岛、西岛、南岛以及接连的月国,三面环海的北国鲜少与外界联络,它是个自给自足的国家。

    三年前,慕懿群以二五之龄接下统治者一位,一度引发人民的怀疑,生怕年轻气盛的他坏了大家原有的生活秩序。时间证明,三年来,北国在他的领导下,不但风调雨顺、民生富饶,还呈现出一股和往常不相同的新气象,修路、造桥的德政让商旅往来更频繁,严惩宵小的魄力更让大伙儿即使夜不闭户也不担心,大家对这个新王都赞誉有加。

    看着自己兢兢业业才换来的安乐气象,慕懿群丝毫不敢大意,生怕任何不当的决定会破坏人民安居乐业的生活,只是……同是王室之人,似乎有人不是这么想。

    看着桌上的密件,慕懿群烦恼地长叹一口气,伸手揉了揉紧蹙的眉峰。

    相似的内容,同样的建议,这样的密件他已经看过好多了,指控的都是同一个人——慕懿翔,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晚他一刻钟出生的慕懿翔从小就和他不对盘,凡事都喜欢和他比较,比念书、比骑射、甚至连女人缘都要比,对他的举动虽厌烦,但是,看在视他如己出的桂妃姨娘份上,慕懿群强迫自己忍耐,希望慕懿翔会因他的无动于衷而失去比较的兴趣,然而,这一切在父王宣布王储人选后全然变色。

    原本无伤大雅的比较变得偏激而不可理喻,慕懿翔明里暗地的挑衅,几次暗杀他不成,现在居然策划叛变,这实在是……

    唉!

    长吁一口气,慕懿群把手上的奏摺丢到桌上,往后靠着椅背,年轻的脸上有着不符合他年龄的沧桑。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父王在世时,最担心他们兄弟俩不合、因意气相争而危害国政,弥留时更是要他发誓尽量避免兄弟阋墙的悲剧。但是,一再容忍的结果,慕懿翔是愈来愈过分了,他担心再不采取行动,后果将会一发不可收拾,届时北国还有安宁之日吗?

    本来桂妃姨娘还能稍微管管慕懿翔,他还不至于太过分,但是父亲去世后,桂妃姨娘潜心修佛,不再过问世事,眼前这么大的事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他该怎么做才好呢?

    他能了解慕懿翔心中的不甘及怨恨,因为他的生母桂妃姨娘虽然是父王最爱的女人,但是,再怎么样也比不过他这个嫡出的身分,加上慕懿翔好高骛远、生性残暴,父王在世时对他可说是严厉有加,难怪他要心生不服了。

    以他偏激的个性,这场王位争夺战是免不了了。

    看来,一味姑息并不是最好的办法,他必须……

    “谁?”

    几不可闻的足音惊扰了他,慕懿群大喝一声,飞快地将慕懿翔意图叛变的证据收入柜中。

    “谁?”

    民心是脆弱的,任何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导致人心惶惶,在他还没想到最好的解决办法前,他不希望有人走漏消息。

    才刚关妥柜门,一阵香气袭来,慕懿群不自觉地板起脸。

    “你来做什么?”

    看着迎面走来、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的美人儿,慕懿群脸上非但不见惊喜,反而有着一丝厌烦。

    他交代过,批阅奏摺时不准任何人进来。

    瞥了眼愣在一旁的艳雪,慕懿群眼中闪着严厉。

    她是月国在他登基时送来的贡品之一,既然是求和的礼物,国色天香自然是毋庸置疑,只可惜,善妒及深沉的心机坏了慕懿群与她欢爱的兴致。是以,她这些年来一直被晾在后宫,只能凭着妃子的空名狐假虎威,料定国事繁忙的慕懿群没空打理这些杂事。

    不过,近来她愈来愈大胆的作为,让慕懿群反感极了,像这会儿不经通报便闯进书房便是。他是不是该给她一个教训,教教她北国的规矩呢?

    冷着脸,慕懿群向前两步,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

    “说!”

    “妾……妾身……”

    没有料到自己精心打扮了一整晚,换来的会是慕懿群的白眼,艳雪吓得说不出话来,双腿一软便跪倒在门边。

    “嗯?怎么样?”

    “妾身是看这么晚了,皇上还在忧心国事,才自作主张地熬了碗人参鸡汤给皇上送来。”生怕慕懿群不相信,艳雪捧高瓷碗,让丝质的水袖顺着抬手而滑落,露出藕般的雪臂,娇弱的模样好不诱人。“皇上,您……愿意尝尝吗?”

    “我不吃来路不明的东西!”

    对她的媚态视若无睹,慕懿群冷声拒绝,冷酷的态度让艳雪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还有事吗?”甩袖坐回案前,慕懿群不耐烦地问道。

    俗艳!

    打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慕懿群便对她没什么好印象。

    和所有的女人一样,她从不掩饰对拥有权势以及荣华富贵的渴望,看着她巴在自己身边的贪婪模样,慕懿群说什么也无法付出真心。

    平常在朝廷里,他听到的奉承和马屁已经够多了,不需要这些女人再锦上添花,所以,即使他早过了立后的年纪,慕懿群还是不愿意妥协。

    当皇帝已经有太多限制了,他赔上了自己的自由、任性,没道理连最后一丝安宁都要奉献给社稷,他要的女人必须是自己找的。

    “妾……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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