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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金玉剑缘-第4部分

小说: 金玉剑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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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话里明明是在暗示他养不起她!
  他皱紧剑眉,“难道你会自愿留在这个地方?你……你不应该过这种生活的。”
  “不应该?”她轻笑,“公子真是说笑了。这种生活有什么不好?十娘本就如此,何必庸人自扰呢?”
  若没有他这种达官贵人到此寻欢作乐,又怎会有像她这样流落风尘,强言欢笑,以艺事人的烟花女?她在心底冷笑,如今,倒摆出一副道貌岸然、普渡众生的模样,把一切的罪过推到她头上。
  “今天十娘有些累了,公子若还想听十娘的琴乐,明儿请赶早。”她起身,瞧也不瞧他一眼,转个身,慢慢地步出厢房离开了。
  掷剑只沉痛地握紧拳头,
  小芹进来笑着说:“公子,我家小姐就是这样,有时候脾气古怪了些,不过从来没有人怨过。您要是还想见她,明天再来吧。”
  掷剑有些机械地点头:“我还会来的……”他从怀中取出一方绣帕,放在小芹的手里,声音喑哑低沉,充满痛苦:“请你一定要转交给她!”
  掌心中的金玉剑鞘,不知不觉已深深刺进了肉里。
  晚间,杜十娘坐在梳妆台前,玉手托着香腮,拨弄着台上的一个描金漆箱。
  小芹在身后为她梳理着青丝,好奇地问道:“小姐,你总是把珠宝锁在这箱于里面。这天下珍奇的宝物你全见过了,最喜欢哪一件呢?”
  美人淡淡一笑,顺口说:“那么你最喜欢哪一件呢?”
  小芹转转眼珠,猜道:“东海产的稀有珍珠做的耳环?金丝翡翠头饰?还是价值连城的夜明珠?”
  她连珠炮地一通说完,很满意自己曾经见过这么多的宝贝,美人却只是摇头。
  “好了,小姐,你说嘛!”她连声求。
  杜十娘不再说话,取一枚小巧的钥匙将箱箧打开,刹时满屋金灿生辉,里面的财宝灿烂夺目。连小芹这看惯了珠宝的人,都不禁又吓了一跳。“真好看哪,小姐!”
  照这样子收集珠宝,小姐很快就会是京城第一财主了。
  杜十娘随手把今天收到的几件首饰丢进去,懒懒地问:“还有没有?”
  小芹这才想起日间还有一个人曾送过东西。
  她掏掏怀里,把在挤得皱巴巴的手绢找出来,递给杜十娘:“对了,小姐,白天还有人送了个旧帕子给你呢。我本来是想不要的,这么寒酸,不过是藏宝图也没准哦……”
  她说话间,杜十娘已经漫不经心地抖开了绣帕。
  帕上两朵火红的杜娟花正茂盛地开着,相依相偎,托着那花儿的片片叶叶一片碧绿葱葱……
  她猛地一把揪住小芹胸前的衣襟,慌乱地连话也说不清:“这是谁……是谁拿给你的……快说!快说!”
  她那么拼命地摇着惊慌失措的小芹,那稚龄的婢女被主人突如其来的举措吓傻了,带着哭声说:“是早上,早上第一个客人送的……”
  她松开小芹的衣裳,跌跌撞撞地奔到案台处,就着明亮的烛光仔细观看,那火焰般鲜艳的花儿一下子烧得她眼眶通红,泪水大颗大颗地滚了下来。
  旁边的小芹只惊得目瞪口呆!她服侍主人整整三年,却从未见过她如此失控。
  她攒紧手中的绣帕,哭倒在案台前。
  嘴里,只反反复复说着一句话:“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掷剑从墙头跃入杜家破旧的院子,推开屋门,进到里面。
  四面空空,屋子里已经是穷途四壁,地面布满了灰尘,同院子里疯长的杂草一样,已经很久没有来过、整理过了。
  “师兄,”满谅悄悄来到身边,低低地唤他,“你又到这里来了……”
  他叹气,好心的师弟,完全感染了他的悲伤与凄楚,分担着他的爱情与无奈。
  “满谅,是不是我变了呢?”他感伤地说,觉得自己看见的是一团迷雾,迷雾中的她美丽而不真实,让他迷惘。
  “为什么她会不记得我?”
  满谅小心翼翼地说:“她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处在那种环境,她也是身不由己。”
  现在,也只有这个理由可以略略抚慰他的痛。他默然,宁愿满谅所说的全是事实。
  他早已发誓,杜微是他的妻,不管她经历过怎样的苦楚与凄惨的遭遇,他这一生只认定了她一个女子,绝无她人可代替。
  他更不可能眼睁睁地弃她于不顾,任她在青楼中自生自灭,他会履行昔日的诺言,给她一个安定的生活,温暖的家。
  掷剑不再说话,凝视昔日恋人住过的房子,陷入了回忆。
  窗外一弯冷月,无言地照出两人的影子,欣长却模糊。
  踩着阵阵华丽的箫韵声,穿过舞女妖艳撩人的舞姿,掷剑生平第二次踏进了挹翠院的大门。
  他出身名门,师门管教严格,他又向来洁身自律,从不涉足这些媚俗的场所。可是为了杜微,他接连两次不顾门规,抛下了剑客的自尊与自律,全然不顾后果地卷进了这阵污流中。
  可是这一次,杜十娘却迟迟没有出现。
  他忍住不安,问陪侍的婢女:“昨天你可有把绣帕交给她?”
  小芹在一边笑嘻嘻地回答:“有啊,不过她看没看就不知道了。我家小姐收的礼物成千上万,如果不是太特别的,她不会注意的。”
  她不是应该已经认出了他的身份,并且马上同他走吗?
  他越想越觉得忐忑不安,问道:“她现在在哪?马上请她出来!”
  没见过这样奇怪的客人,到了这儿不喝酒、不狎妓,只是一意地要见杜十娘。偏偏她家小姐就是不肯见这个人。
  小芹还是赔着笑,不理他的恼怒。“小姐她正在忙,您再等一会儿。如果您觉得闷,我帮您叫几个姐妹上来可好?”
  她把他当作了什么?来这里恣意行乐的公于哥儿吗?还是以为他早已将旧日的诺言忘得干干净净,仅仅是艳羡着她的美貌而来吗?
  “嚓嚓”几声,一只茶杯已在他的掌中被捏得粉碎,燃起的怒火在他眼底狂烧。
  小芹在一边吓得胆战心惊,饶她再是无知胆大,也会看得出来眼前这个深沉的男子,浑身迸发着摄人的怒气,凛冽的眼神冰气逼人。他在盛怒之下会拆了挹翠院也说不定!
  “我马上、马上去请!”她接连退了几步,带着颤音说。
  杜十娘睡在小床上,纱幔将她的身子与外面隔开,小芹从外边一溜烟地跑进来:“不好了,小姐,你快去一下吧!昨天那个客人非要见你呢,我怎么拦也拦不住!”
  妈妈最怕闹事的人了,一出事就没有银子挣,少不了又要买通官家暗里疏通,里里外外地只赔不赚。
  她揭开纱幔,“小姐,”她惊讶地问,“你怎么了?”
  床上的人,仰躺在床上,苍白的脸庞较平日更似白玉,血色全无,双目直直地盯着床头的雕栏,两唇颜色暗淡,一夜之间竟似大病初愈,憔悴得令人心痛。
  小芹紧张地伸手在她额前触摸,“小姐是不是病了?要不要请大夫?”
  心病须用心药医,纵使华佗在世又怎解得了她的苦!
  她苦笑,断然拒绝:“不用了。”
  勉力下得床来,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明净的铜镜里清楚地映出一个苍白的面孔。
  “上浓妆,画上最亮的颜色。”她命令道,心下已然在一夜摧折心魂的反复思虑下,作出了一个痛彻心肺的决定。
  伴着浓郁的脂粉味,杜十娘莲步轻摇,风姿绰约地来到久候的厢房。
  掷剑尚未有所表示,她已上前嫣然一笑,秋波中脉脉含情:“公子久等了。”
  她一招手,房门大开,小厮们送上上等酒席,摆在桌前。一群正在青春的少女翩然而入,依次站好,持琴的坐好,吹箫的站好,全然是一副招待贵宾的样子。
  他愕然地瞅着她,“这是干什么?”
  她轻轻一笑,媚眼中似乎带着嘲讽,不过还是用亲切迷人的腔调解释:“公子连着两天来捧十娘的场,让十娘很是感激,贵客当然要厚礼相待了。”
  她柔软的身子靠近他,素手纤纤拿起酒壶,优雅地斟了一杯酒,送到他唇边:“这是特制的桂花醉,甘甜润喉,请尝一尝。”
  他猛然捉住她的手,酒顿时洒在她衣袖上。
  他心痛地说:“杜微,杜微!难道你不记得那方绣帕?难道你忘了我吗?如果你这样做只是在报复我一去五年无音讯,害你身陷泥潭,那么我求你,不要再折磨我,回到我身边来!我会马上带你出去!”
  杜十娘脸上还是挂着妩媚的笑,她大方地顺势将温暖的娇躯熨帖在他结实坚硬的胸上,胸前的莹白酥胸若隐若现。
  “何必呢?公子若想听十娘奏乐,现在就可以。至于天长地久嘛,那就要看公子以后的诚意了。”她吐气如兰在他耳边暗示。
  一旁的乐队和舞姬颇有经验地在一边推澜助兴、笙歌曼舞。
  他心中一阵气苦,命令道:“滚出去!”
  恼怒的声音惊吓了少女们,她们停止琴萧合奏和曼妙的舞姿,有点不知所措。
  杜十娘耸耸香肩,挥手示意她们出去。
  他松开她的雪白皓腕,带着些痛楚说:“我有话跟你说。”
  她眨眨眼睛,笑容满面:“公子不喜欢有人陪侍,只唤十娘一人。千般宠爱全落在十娘身上,是我修来的福分。”
  牵起他粗糙的大手,她款款引路到雅阁。
  雅阁是杜十娘居住之所,是挹翠院风景最好的一角,平日只有她贴身的几个婢女进出。里面摆设高雅,富丽堂皇,是京城无数风流才子梦寐以求的春宵别院,但这里,从没有男人进入过。
  进到里面,掷剑不为里面价值连械的宝物惊叹,不为满目悬挂的奇珍异物所吸引,更不为里面刻意谊染的暖昧春意所诱惑。
  他所渴望的不过是听到她的真心话。
  “杜微——”他低低地唤着她的名,手指僵硬地轻轻抚过她脸部的线条,无限痛疚地说:“对不起,我一去五年音信全无,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她会这样待他,特意让他感到痛楚也是理所当然的。他不清楚这五年中发生了什么,可是他若能够始终陪伴在她身边,所面对的,必定不会是今天这个局面。
  “公于说笑了。”她浅浅一笑,“何怪之有,又何错之有?十娘这几年穿金戴银,披绸挂缎,在京城的住所比相国小姐更为奢华,又有无数的才子、贵人前后掬捧,小心伺候着,又怎么会怪你?”
  她踮起纤巧的足尖,仰着优美的颈部,攀住他的脖颈,对他展开魅力十足、风情万种的笑容,“今天你就是十娘的贵人了……”亲昵地在他耳后低喃。
  “不!”他猛然把眼前的娇躯抱在怀里,紧紧地锁在自己厚实的胸膛里,“你不是杜十娘!是我的妻子杜微!是我五年前便一心认定、将共度一生的发妻!为什么不肯承认?为什么你不肯承认我是你的未婚夫!”
  他扳正她的头,甚至没顾及到会弄痛她,只是乞求着:“告诉我,五年间都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可曾见到五年前送给我的,你亲手绣的手帕?”
  她娇哼,从他怀里挣出来,漫不经心地说:“绣帕呀……我找找看……”
  她开始在屋子里翻腾,可是好像找不到的样子。
  “小芹!”她扬起嗓音,唤来了婢女,“昨天这位公子送的绣帕呢?”
  小芹想了想,说:“昨天小姐看了以后,好像扔到纸篓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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