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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刺客子鬼剑-第39部分

小说: 刺客子鬼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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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蓉闻言脸色一变,持剑就要冲出去,为展风驰挥手制止,并从革囊里又掏出了那封通敌密函随手交给小恨;孩子则一脸茫然望著父亲不知其用意。
  展风驰淡然道:
  “你若离去,保证这封密函会从丐帮常坛主的手中转给侯爷,以此胁迫侯爷收回狙杀常蓉的命令,并撤换你这位总教头!”
  常蓉听到展风驰这番话,是暗示自己莫要跟褚赤炼抱有同归于尽的想法;这封密函攸关一国的存废命运,确实能让侯爷屈服,因此感激莫名燃起一股重生希望。
  褚赤炼脸色阴晴不定,望著小恨手中那封密函道:
  “你打算用此密函来威胁我?侯爷对我恩宠有加,岂会听信片面之辞?我看你是白费心机了!”
  展风驰抱起小恨掠开三丈之外,再放在地上扬声道:
  “我以儿子的生命做赌注!密函在孩子身上,姓褚的!你若杀了常蓉,我儿子的命及这封密函,你就带走吧!”
  他低头看著小恨轻声道:
  “孩子!你要誓死保护这封密函,因为代价是五百两黄余,这也是刺客的信诺!”
  稚童小恨紧搂住密函,以坚定的眼神望著父亲点头承诺。
  展风驰腾身而去。
  展风驰的做法,令常蓉感动得掩面而泣;褚赤炼望了望三丈外的稚童小恨后,朝著常蓉阴恻恻冷笑道:
  “想不到这个臭男人居然不要儿子要你?可见你已经懂得利用色相去迷惑男人……让一名绝情刺客做为你裙下的不二之臣!”
  常蓉怒目斥道:
  “你满脑子的下流龌龊想法,枉费还是名门正派的一份子,却远不如一名声名狼藉的刺客,真是令人不齿!”
  话毕,常蓉手中拐子剑快如闪电剌出,为褚赤炼横剑架开,双方各退三步严阵对峙。
  “武功果然精进了不少!”褚赤炼惊讶道。
  只见褚赤炼右手从怀中取出一柄尺长的铁扇,张开来置于前胸,左手三尺青锋缓缓直黥指向常蓉,双眼诡谲,阴恻恻道:
  “这招‘火焰玄剑’你见识过它的厉害了……我绝下会像上次那样对你手软,你就觉悟吧!”
  常蓉将拐子剑及棍鞘交叉于胸前全神戒备。
  褚赤炼置于胸前的铁扇缓缓有序地扬动,惊见其左手长剑霎时冒出了烈火,下断流转;这并非褚赤炼内力通玄,而是以扇障眼,从袖里洒出火药造势,在黑夜中骤显异常的亮丽醒目。
  常蓉眼露惧色注视著这柄烈火长剑,因铁扇助势让火舌不断地吞吐钻动,加上褚赤炼施展轻功在四周游走,就如与千百支火剑同时对敌,无法判定那一支才是致命的真剑。
  常蓉虽然剑、棍同时挥舞得滴水不漏,形成一片剑网护著,却怎么也迫不开烈剑炎气的炽热之苦,若再只守不攻,不稍片刻就会被烈焰焚体,或者力竭被杀了。
  常蓉倏地施展出展风驰所教的邪一招飞燕穿林绝妙步伐,守梭在敌方施放的漫天烈焰之中,依其口诀,若燕翼大开般的双臂,逢热即刻转向,居然仿佛能驾御凌厉火势一样,在漫天焰舌吐吞中流畅无比,完全不受烈焰的威胁。
  她如此高绝的轻功身法一经施展出来,只闻操控烈焰身在阵外的褚赤炼惊颤叫道:
  “这怎么可能!这是本派三大绝学之一 ‘火燕融神’不传之秘……”
  常蓉趁他失神惊叫之隙,掠出了烈焰阵外,穿梭在竹林之内;褚赤炼在后方穷追不舍,手中长剑仍然喷火下停,引捻竹叶,终因风势吹刮助长,火势逐渐蔓延开来。
  火焰及浓烟弥漫整片翠竹林内。
  常蓉知道已是决一生死的时刻了。
  常蓉瞬间停止飞奔,回头一招反手剑横扫后方追至的褚赤炼,却让他机警地弹身避开。褚天炼纵声狂笑道:
  “我还以为你真懂本派的‘火焰融神’不传绝招,否则这一剑已将我杀了!你原来只懂得绝学的玄妙步法而已,应是我杀你的时候了!”
  褚赤炼高举手中焰火长剑,以朝天之姿,喷出一股丈长如柱火焰,声势吓人,常蓉知晓若给他这么凌空一劈,在一丈的火焰威力范围之内,自己无法力敌必然丧命!
  常蓉瞬间褪去上衣,展露出前胸乳房上,婴儿吸吮乳头天真可爱的刺青图案。
  褚赤炼见图一兽,令本是丈高的烈焰剑柱倏地熄灭,露出了剑刀本体。
  机不可失!也是刹那问的破绽!
  常蓉踩飞燕投林的步伐掠去,再施展一招反手剑,从褚赤炼的腰问横划而过!
  褚赤炼感觉腰问一凉,全身所有的力气,顺著大量血液激喷而流失。在他临死前脑海浮起一股恶毒念头:就是死了也要拉她垫底!
  但在褚赤炼高举长剑欲劈之际,又见常蓉转过身去,露出背部的孔雀开屏艳丽刺青,一根根翎毛上一颗颗女人的媚眼,敦褚赤炼看成了一个个被自己奸死的女人怨毒的眼睛,好像幽灵般前来讨命。
  他又是张皇失措地一默!
  常蓉头都不回,瞬间反手一挥拐子剑!
  “咻!”
  褚赤炼的六阳魁首,立即弹得半天高,尸体随即瘫软于地,翠竹林燃烧中的熊熊火势,刹那问吞噬了尸体,应了一句玩火者必自焚的名言。
  常蓉冲向小恨的立身处,望见孩子居然机灵地趴在地上,躲避滚滚浓烟以防窒息,而且稚脸毫无惧色,便搂抱著孩子离开险地。
  月亮穿云而出,寺外景致显得明朗。
  常蓉抱著小恨跑到寺外,望见展风驰推著童车正在等候,便将孩子放置车内,跪地掹磕三个响头谢恩。
  “恩公!您的大恩大德,常蓉没齿难忘!”
  展风驰趋前扶起她来,从小恨的手中拿出密函递给她,微笑道:
  “名缰利锁,教武功再高的人也会腐化。去吧!这封密函是你的保命符,交给你爷爷就知道如何处理。”
  话毕,展风驰推著童车辕辘离开,常蓉闻言好似获得重生,喜极而泣地再次跪地磕头谢恩,直至其背影消失为止。
  大明皇帝朱元璋改应天府为“南京”,派兵攻陷元帝京畿“大都”改名为“北平府”,元帝弃大都,出奔“上都”。
  (开平,今察哈尔多伦县地。)
  “南京”锦衣卫北镇抚司。
  锦衣卫指挥使毛骧,在书房内命随扈传唤二名副座“同知”仅次于指挥使的官阶二高贝贤及夏煜晋见。
  高见贤与夏熳两人年纪半百,因长期为朱元璋“伺察搏击”告人阴私,而搏得恩宠名震京畿,满朝文武人人痛恨他们狼狈为奸,背后讽称“笑面虎’及“绵里针”而不名。
  高见贤遗定前来通报的随扈,双眼笑咪咪地对著夏煜问道:
  “老夏!那个“毛”头小于如今爬到咱们头上作威作福,最近常找咱们哥俩议事,依你之见……又会出什么馊主意?”
  话毕,他与夏煜离开房间,漫步于长廊。
  夏煜一脸狐疑,回答道:
  “高老哥!毛小子就因扳倒了丞相胡惟庸而宠眷正浓,可能与这件事有关吧?”
  高见贤不满道:
  “他老子毛祺,早年在朱元帅府中以舍人做亲随的时候,见了咱们必须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如今他儿子爬到咱们头上,竞连伯叔部下称呼了,还嫌咱们办事不力大打官腔,真他奶奶的算哪颗葱!”
  夏煜抚髯叹声道:
  “元帅如今称帝了!将咱们这批‘检校’老家伙闲置高阁供奉起来,让所有的‘锦衣卫’由毛头小于统领;就因毛骧是武当派俗家弟子,允文允武,当然不把咱们放在眼中!”
  高见贤笑得阴沉道:
  “毛头小子只不过是皇上手中的一颗‘车’子而已,锦衣卫里面各门各派山头林立,个个觊觎‘指挥使’的尊荣高位及六辔在手的权柄,却暗中斗得你死我活,最后还得仰仗咱们‘检校’在皇上面前说尽好话,掩盖丑事,才得以安泰过日子。”
  夏煜从怀中革囊取出一本册子,如捧著心旰宝贝般,翻至其中一页,写得密密麻麻,道:
  “高老哥您看!最近‘风笛崖’于服明密告事件,让‘武当派’捅出了漏子,在阴沟里翻船,若不是毛小于出面摆酒席、送礼,并恭请咱们替他在皇上面前掩盖事实,早就被‘崆峒派’给拉下马了,所以看在厚礼的份上,让这个毛小于偶尔嚣张一下,打打官腔又何妨?”
  高见贤听到夏煜——此说:心里好过一点,随即奸笑道:
  “真他妈的狗咬狗一嘴‘毛’!他这个‘指挥使’早晚会掉脑袋的,放眼天下还有谁比咱们更了解朱元璋……不!是当今皇上的脾气,叫咱们给随便地唬弄一下,便龙颜开怀乐上了老半天。”
  夏煜把册子纳入怀中,阴恻恻笑道:
  “这批草莽匹夫都是皇上的前线炮灰,咱们才是皇上怀中的宝贝锦囊。当年皇上逐鹿中原,全靠这批不怕死的草莽先人打出了江山,所以弄出个‘锦衣卫’让这些人过过宫瘾,拢络他们才会更加卖命,这是咱们教皇上的‘帝王术’,不足为奇!”
  高见贤笑呵呵道:
  “老夏!这种比喻太妙了!咱们就见见毛头小于,看他又有什么搞头?让他等久了可会起疑心,快定吧!”
  夏煜一脸鄙夷口气,下屑道:
  “毛头小于能拿什么咬我们?还下是态度谦卑地请教议事,他怎会忘了,咱们过的桥比他定的路还多!”
  两人一路闲聊来到书房前,经护卫通报后人内,:“见毛骧伏在案前埋首看一些公文,而案前已经备有二张座椅,高、夏二人相视诡笑,知这毛头小于又有事请托了。
  毛娘看见高、夏两人立即起身作揖叙礼,亲昵地叫了一声伯叔请就座。
  毛骧年约三十出头,长得一脸白净如玉,而其双眼若鹰隼般锐利之色频闪,在或严中略含阴险异采,尤其嘴角的微笑,更令人联想到与“笑面虎”和“绵里针”不相上了。
  “圣上曾说过:‘有这几个人,譬如人家养了恶犬,则人怕。’指的就是高世伯和夏世叔你们几个人。如今又说:‘有一批人,譬如豢养的厉鹰,更教人惧。’指的就是世侄我所统领的锦衣卫。世人因之称呼咱们是鹰、犬不分家,所以南、北镇抚司是同舟共济,还望二位长辈多加提携了。”
  这顶高帽子戴得高、夏两人舒服透顶,夏煜连忙作揖朝天一拜,微笑道:
  “能得圣上一字半句的赞誉乃是天大的恩宠!而这个‘鹰’宇放在‘犬’字上头,已然说明了‘锦衣卫’比‘检校’更为重要,所以毛贤侄太谦了!咱们这几根老骨头尚需您的照顾,才能永保安泰。”
  毛骧一睑肃然拍胸保证道:
  “有啊!二位伯、叔的府宅,小侄都派有锦衣卫日夜保护著,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尔等是圣上的智囊,若稍有疏忽,小侄可要掉脑袋的!”
  高见贤老脸上的微笑永远保持著常态,肚子里却很很地诅咒,心中暗付道:
  “操你妈的毛头臭小子!日夜守护几乎成了日夜监视,连老子跟女人洗个鸳鸯澡都有人趴在屋顶上偷窥,简直缺德带冒泡,生儿子没屁眼!”
  夏煜望著高见贤脸上的笑容,就晓得这位老哥心里把了嘀咕,连忙转了话题道:
  “毛贤侄!既然派专人请咱们二个老朽芋头前来,到底有何指示?你我既然是鹰、犬不分家,就明告吧!”
  毛骧双眼诡异的精芒一闪即敛,在桌案拿著一份火漆的机密公文递给高见贤道:
  “高世伯!您德高望重,请先研读这份密文,咱们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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