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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部分

宦海风云记-第312部分

小说: 宦海风云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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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宁笑道:“余叔叔,谢了,我也不是谢你送我,而是谢谢你的微笑,因为,这是你第一次对着我微笑,特别珍贵啊。”

目送轿车远去,常宁提着行李包走进了中央党校,开始了又一次的学习之旅。

没过几天,常宁这个迟到的插班生,也知道了这一期党校培训的临时性。

中央党校的开班培训,一般都有固定的时间,每年两期的,总会在阳历的一月一日和七月一日准时开课,尤其是正处级干部的培训,十分的准时。

可这次稍微透着怪异,常宁他们进校之前,今年的首期处级干部培训班早就开课了,常宁他们四月初入校的,并没有和一月入校的那一期编在一起。

和常宁一起参加培训班的,一共将近有三百人,分大区编成了七个班,东南地区是四省一市,分别是东海市、之江省、西江省、安山省和江山省,其中之江省有九人,全班有四十六人。

学习倒还在其次,大家都是各级党校里熬出来的,各门课程也要考试,但没有下面党校那么严格死板,辅导员公开宣布,考试成绩不予公开,让常宁这样的人长松一口气,而且教学形式也有别于地方,有一半的时间是讨论为主,老师提出论题,让学员们即兴讨论,然后各人写就几百上千字的学习体会,就算是完成了作业。

生活条件也比省党校的好了不少,两个人一个房间,电视电话,卫生间等一应俱全,作息时间更为宽松灵活,上午三节课要点名,是必须到的,下午安排的大多是自修课和讨论课,临时有事可以请假,晚上的管理就更灵活了,没有一定住校的限制,倒给常宁这样爱往外跑的人创造了机会。

和常宁同一寝室的,是来自安山省的一位县长,名叫李耀先,今年三十七岁,整整比常宁大了十岁,在班里也算是老大哥了,现在还是班里的党支部书记,为人宽厚平和,常宁很快把他当成了忠厚长者和知心大哥。

那时候还是信息闭塞,交流不畅的年代,人与人之间的了解,不经过一段时间的沟通,是很难了解的。

李耀先是安山省南部的苏阳县人,高中毕业后参加工作,却一直在苏阳县隔壁的安南县工作,娶妻生子,成家立业,妻子是化工厂的化验员,家里有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大的念初中,小的念小学,李耀先先是在化工厂工作,后来因为老厂长的提携,到下面的乡镇干过几年,接着是当工业局长、经贸委主任,再后来当上主管全县工业生产的付县长,和常宁有所不同的是,他没有当过常务付县长,而是在去年的换届选举中,直接当上了县委付书记兼县长。

此刻,常宁靠在床上,望着对面的李耀先,又瞧瞧过来串门的几个邻居,不禁心中大为感慨,其实大家都是幸运儿啊,正赶上改革开放、干部奇缺的年月,破格提拨成了人事制度的主旋律,在座的每一个人,几乎都是坐过火箭上来的,随着干部人事制度的逐步完善规范,这种好事越来越少了。

坐在常宁床上的,分别是之江省中河县长鲁正贵和长兴县县委书记朴春来,两个人都是三十六岁,都是今年年初刚提拨到现在任上的,坐在李耀先床上的,分别是安山省南河县县委书记方克兢和东州县县长刘小楼,两人一个三十七岁,一个三十五岁,是去年换届时上位的。

鲁正贵和常宁原来就见过面,算得上是熟人了,他爱唠叨,一边吧达吧达的抽着烟,一边冲常宁笑道:

“小常,你快从实招来,是用了什么手段,才混进革命队伍里来的?”

方克兢操着安山口音的普通话跟着说道:“是啊,你小子不过才二十七岁嘛,也混了个正处级,还让不让我们这些当哥哥的活命呀。”

常宁笑而不语,这年头,光有靠山和能力还不够,还得有机遇降临,还在在机遇来临的时候,敢于伸手去抓住机遇,用他心里的话说,除了会兴风作浪,借题发挥,决定性的因素,还是运气啊。

长兴县属之江省宁州市,和青阳不过两百来公里,朴春来自然对常宁比较了解,他淡淡的说道:“其实,小常是吃了年龄资历不够的亏啊,谁都知道,三县合一青阳立市,小常是第一大功臣,可现在倒好,新房子造好了,主人却被一脚踢开了,你们说小常他冤不冤?要是小常有我们这个年纪,肯定进入青阳市常委会,成为堂堂正正的付厅级干部。”

鲁正贵点头道:“老朴说得没错,小常这次是吃亏了,为他人作嫁衣嘛,就说那个孙华洋,原来不过是省经贸委的一名处长,才多少时间啊,先是县委书记,再是地委常委,现在摇身一变,已经是地级市的市委书记了,那家伙,行情看涨啊,我借摸着,用不了五年,省委常委会里,肯定有他的位置喽。”

常宁在旁边悄悄的观察着,这五位同学鲜明的个性特点,让他印象深刻,李耀先和方克兢刘小楼,都是来自安山省,而且是相对落后的地区,李耀先为人朴实,天性使然,方克兢性格活泼,思绪活跃,而刘小楼则较有城府,是个谨慎且爱动脑子的人,三个人有个共同特点,是对外面的世界认识不够。

而两位之江老乡却不同,朴春来所在的长兴县,是宁州乃至之江省经济发达的县市之一,是改革开放后,率先有所建树的地区之一,鲁正贵的中河县,本属省会城市湖城市管辖,大树底下好乘凉,历来就是之江省的老先进,两个人说话自信,底气足,朴春来富有思想,观点独特,鲁正贵务实认真,都是之江省近年涌现的青年才俊,假以时日,一定都有更大的作为。

只是朴春来有些量窄,鲁正贵嘴巴不够严实,常宁的底细,大多是鲁正贵不经意间翻出去的。

李耀先还好一些,本来就是室友同窗,而方克兢和刘小楼,听说常宁有个亿万富翁的台湾外公,还是大名鼎鼎的杨北国司令的孙女婿,两个人前来串门的次数就更多了,当然,嘴上不说,心里肯定要嘀咕,常宁在二十七岁时就干到了正处级,一定有家庭背景的作用。

看到话题又要转到自己身上了,常宁赶紧坐起来,一边分着香烟,一边笑着说道:“各位哥哥,咱们那,还是群策群力,想想我们自己的事吧,我出个题目啊,我们这个全国正处级干部临时培训班,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拿我们和隔壁大楼的一月班比吧。”

鲁正贵反应特快,马上说道:“这第一个特点,就是我们是临时拚凑的,而隔壁的那帮人,是例行公事,每年两期固定培训。”

“老鲁,你这不是废话么,明摆着的事,还用你说啊。”方克兢笑着说道,“我给你们加上第二点,我们这帮人都是四十岁以下的,不象隔壁的,有些四十几岁的老兄弟呢。”

朴春来想了想说道:“第三点,咱们都是近两年来刚提拨的,都是正职实职干部。”

李耀先点着头,不紧不慢的说道:“还有第四点呢,你们有没有发现,听说我们这将近三百号人,都是地方干部,不是县长就是县委书记,没有一个是坐机关出身的,小常的政协综合处长,不过是一个过渡,实际上也和我们一样,都是在下面经过摸爬滚打才拚出来的。”

一直默不作声的刘小楼,心里一动,抬头望着常宁说道:“小常,莫非,莫非你听到什么了,快给我们说说吧。”

鲁正贵也哦了一声,“小常,陈思透书记现在是中组部的代理部长,听说咱们这个临时培训班,就是他亲自组织的,你和陈书记是老关糸了,一定知道不少内幕消息,你快说来听听。”

“哪有什么内幕消息啊。”常宁笑道,“再说陈书记到了中央工作以后,日理万机的,我倒想见他,可我能见着他吗?不过,几位哥哥的分析很有道理,我觉得我们可以从中做些基本判断。”

几个人沉默半晌,刘小楼猛的抬头说道:“我想起来了,刚来报到那一天,中组部的一位处长,和党校的王主任说过,干部大交流是新生事物,是干部培养机制的一次大实验啊。”

“唉,明白了明白了。”鲁正贵一拍大腿说道,“我们临来的时候,让我们带着个人档案的原件,还把手头的工作作了全面的移交,这是早有预谋啊。”

常宁微笑着说道:“我几乎可以肯定,咱们被中组部看中了,想在几个月后,安然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上,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众人尽皆默然,处级干部跨省交流,这个新的创举,将从他们身上开始实践了。

电话响了起来,常宁拿起来一听,是杨阳。

“哥哥,我在党校门口呢。”

0437杨阳当家

还真别说,杨阳的一声“哥哥”,差点让常宁联想起远在香港的常常,还有那四个在之江大学读书的四个丫头。

瞅着杨阳那天真无邪的小脸,常宁心中暗叫惭愧,直骂自己罪过,眼前这位性情大变的乖乖女,才是自己真正的老婆呢。

党校门口的街道很是幽静,车稀人少,杨阳开来的车停在几百米外,常宁心领神会似的,大大方方的将杨阳的小腰搂住,没穿军装的杨阳果然很是享受,稍一忸怩,便顺从地贴上来,让两个人的身体粘得紧紧的。

“哥哥,我没影响你学习吗?”杨阳柔声的问道。

常宁笑着说:“肯定有影响啊,我跟辅导员说,我和老婆一年多没见了,要么你让我老婆进来,要么你让我出去见老婆,二者必居其一。”

“嘻嘻,你们辅导怎么说?”

“辅导员有些好奇的问我,常宁同志,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我说这其中区别大了去了,我老婆长得倾国倾城,祸国殃民,你要是让她进来,同学们就没有心思上课了,非出大乱子不可。”

“哥哥,你,你又取笑我了。”

“真的,我们辅导员郑重的想了想,严肃的对我说,常宁同志,这个问题很严重啊,现在同意你出去,赶快把你老婆领回家去……就这么着,我就大摇大摆的出来了。”

杨阳停下脚步,久久的凝视着常宁,“哥融,是,是真的吗?”

“真的,丫头老婆,你的老公向你报到,以后就归你了。”

常宁搂住杨阳,毫不顾及周围的环境,勇敢地吻住了杨阳樱红的双唇。

“哥哥……陪丫头……回家……”

杨阳的声音又细又急,娇小的身体忽地瘫软了下去……

常宁急忙抱起杨阳,朝那辆挂着军车牌照的黑色桑塔纳走去。

有位托尔斯泰说过,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具体到每个人来说,其实也是这个道理,常宁以前还曾有过严重的自卑感,每当他学会独立思考后,他总不知不知的将自己列入最不幸的行列中去,有段时间还离群索居,厌恶和惧怕外面灿烂多彩的世界。

只有成熟的人,才能理智的对待自己和别人,才能用心的体会人生的酸甜苦辣,常宁庆幸自己遇到了陈老师,一位让他勇敢地开启自己人生道路的良师益友。

昨天晚上,奶奶着重跟常宁说了杨阳的事,他才真正的了解了杨阳,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比他更为不幸的人。

杨北国结过两次婚,三十年代被在家乡闹革命的时候,曾经和青梅竹马的女游击队长肖红英结婚,并生有一子,就是杨阳的父亲杨新平,后来杨北国率部转移,肖红英留守,从此两人天各一方,失去了联糸。

直到一九三八年,杨北国在抗战前线遇到了当年一起参加革命的老乡,才知道肖红英早已在七年前就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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