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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湘妃剑-第48部分

小说: 湘妃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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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地微微一皱,暗忖道:“这少年智勇兼备,文武两途,俱都超人一等,只可惜多了几分傲
气,对任何事自信俱都太深。”
  心念转处,只见“缪文”笑容又现,含笑道:“凌大侠此番必非无因而来,不知有何见
教?”
  他一面说话,一面拱手揖客入门,但“穷神”凌龙却未举步,闪电般的目光四扫一眼,
确定了四下一无人迹,沉声道:“为了公子之事,梁上人曾来求我,说是到了必要之时,便
要我动员穷家帮千万弟兄之力。我虽然久慕当年仇老前辈的英名,又知道公子你是海外来
客,但此事毕竟关系太大,是以凌某不得不暗中追随公子,看一看……”
  “缪文”笑道:“看一看我是否当得起大事?”
  “穷神”凌龙笑道:“不错!”微喟一声,接口道:“多日来我见到公子果然是人中之
龙,鸡中之鹤,是以此刻便冒昧闯来,问一间公子有何处要我‘穷家帮’出力?”
  “缪文”剑眉微剔,嘴角仍带笑容,道。
  “凌大侠的好意,在下心领,但事情至此,似乎已没有什么值得凌大侠劳动之处,何况
凌大侠四方行侠,本已分身乏术,在下岂敢妄求凌大侠为这件私人恩怨出手?”
  他虽然含笑而言,但言语中已隐隐露出锋芒,将话中的一个“求”字,声音说得更重,
只因为方才“穷神”凌龙话中的“求”字,触动了他的少年傲气。
  “穷神”凌龙目光一扫,神光四射,朗声笑道:“如此说来,在下只有静观公子功到渠
成的好音了,到时公子切莫忘了请我喝一杯庆功之酒。”
  大笑声中,他连退三步,微一抬手,转身而去。
  “缪文”双眉一扬,似乎要说什么,却又倏然住口,只是冷冷道:“凌大侠匆匆而去,
恕我不远送了。”
  心中却晒然暗忖道:“穷家帮纵有天大的势力,我仇恕也未见要来求你。”成功的少年
人,总是有平云的意气。
  夕阳将落。
  一辆色如白银的四马大车,驶人嘉兴闹市中的人群。
  夜市初升,嘉兴城的街道,是繁华而拥挤的,然而这辆银白的四马大车,在拥挤的人群
中奔行着,却灵活得有如一条水中的鱼。
  车厢前的御者一身白衣,身躯笔直,手中的鲸骨长鞭高高扬起,呼哨一声,划破暮风,
却仅是轻轻地涌在马背上。
  千中选一的名种良马,白银为顶的华丽大车,精神抖擞的白衣御者——这已足够使人人
俱都投以艳羡的目光。
  于是,车厢中坐的是谁,自然就更成了人们所猜测的对象。
  车马急驰而过,扬起一股淡淡的轻尘,却没有撞到行人的一片衣角。
  淡淡的烟尘中,四匹健马,忽然齐地仰首一阵长嘶。
  嘶声尖锐高亢,白马一齐人立而起,前足前窜,后足乱蹈,车马竟忽然俱都无法再向前
移一步。
  白衣御者“央马”程七大惊之下,扬鞭,勒缰扑身后望。
  只听车后一人厉声叱道:“什么人的马车敢在人丛中急驰,不怕撞伤了人么?”
  “快马”程七唰地掠下车座,四下惊呼声中,只见一个黑衣头陀,披肩的乱发上,箍着
一道闪闪生光的银箍,左掌一把抓着车后的横辕,高大的身躯,有如山岳般钉立在地上,这
急驰而行的四马大车,竟被他一只独臂挽住。
  四马急驰之势,竟还抵不上他独臂之力,“快马”程七只觉心头一阵骇然,木立当地,
说不出话来。
  两旁店铺射出的灯光里,只见这黑衣长发头陀,右臂空空,竟已断去,只剩下条空袖,
束在腰间的长绦上,面上却有一道刀疤,自左眼斜下,直达右颊之下,被灯光一映,闪闪发
出丑陋的红光,与他右面独目中有如利剑般四下扫动的眼神相映,更使他全身都散发着一种
不可抗拒的镖悍鸷猛之气。
  如此一条大汉,如此惊人的神力,不但“快马”程七见了为之大惊,目下的路人,更是
人人面如土色。
  惊呼声一停,街道上所有的市声也俱都随之寂然。
  黑衣头陀独目一扫,浓眉剑轩,厉喝又道:“你是聋子还是哑吧,莫非没听到洒家的话
么?”
  “快马”程七干咳一声,道:“大师休——”话声未了,只听车厢中传出一阵清朗的语
声:“程七,什么事?”
  车门缓缓启开一线,车厢中信步走出一个轻袍缓带,丰神如玉的弱冠少年,明亮的眼神
四下一扫,眉字间也不禁泛起了一些惊诧之意,但瞬即微微一笑,微一抱拳,朗声说道:
“大师的惊人神力,古之霸王想来亦不过如此而已!”
  他虽然面带微笑,但言语神情之中,却自有一种高贵清华之气,就正如春日的阳光,虽
然和煦温暖,却仍教人不敢逼视。
  黑衣头陀独目一张,上下仔细端详了他几眼,突地松开手掌,大步走到他面前,大声喝
道:“你就是这辆马车的主人么?”
  这一声大喝当真是声如霹雳,四下人群,都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但这轻袍缓带少年却
仍然面含微笑,道:“在下‘缪文”正是这几匹骏马之主——”黑衣头陀浓眉一轩,大声
道:“纵马闹市,肆意伤人,你凭着什么,竟敢如此猖狂?”
  锦衣少年“缪文”微笑道:“肆意伤人?不敢请教大师,在下可曾伤了谁么?”
  黑衣头陀微微一怔,突地仰天长笑起来,狂笑着道:“算你走运,不但有如此好马,如
此马夫,还有一张能言善辩的嘴,只怪洒家方才不曾等你伤了人后再抓住你。”
  突地伸出巨掌,在“缪文”肩头一拍,狂笑又道:“老实告诉你,洒家爱的还是你这份
胆气,否则洒家平白费了这许多气力,岂肯随便便放过你。”
  狂笑未住,这独自独臂,刀疤扳虬,黑衣长发的奇怪头陀,竟己转身而去。
  “缪文”目光一转,突地朗声道:“大师留步!”
  黑衣头陀霍然转过身来,“缪文”接口道:“日色已暮,春寒料峭,大师若无急事,何
不上楼同饮一杯?”。
  黑衣头陀一捋额下根根见肉的铁虬,仰天笑道:“有趣有趣,二十年不到江南,想不到
今日竟遇着你这般有趣的少年,来来,就喝你三杯。”
  “缪文”一面含笑揖客,一面向“快马”程七打了个眼色,虽未言语,言下之意自是要
程七去打探这黑衣头陀的来历。
  春寒虽仍十分料峭,但若要饮酒,何患无词,是以假“挡寒”为名上楼饮酒的,仍大有
人在。
  日色未暮,酒楼上已是高朋满座,“缪文”与黑衣头陀占了栏旁一席雅座,三杯过后,
黑衣头陀便已纵兴畅谈起来。
  这两人一个粗莽,一个斯文,一个凶丑,一个清俊,自然吸引了满楼酒客的目光,人人
俱在暗中惊异。
  “这两人是谁?”
  使“缪文”心中惊异的,却是这黑衣头陀不但神力惊人,而且见闻渊博,学识极丰,自
江南至塞外,自黄河至天山,他仿佛都曾去过,但“缪文”偶一问及他的来历,他立刻乱以
他语,生像他身世之中,隐含着什么绝大的隐秘。
  目光扫处,“快马”程七在楼头一晃,“缪文”立刻藉故离席,匆匆下楼,“快马”程
七立刻迎了上来,悄声道:“小人方才问过嘉兴地面上的兄弟,知道这头陀昨夜才来,也不
投宿,也不抓单,却饮酒饮了一夜,也不见醉,别人间他姓名,他便自称‘乱发头陀’,清
晨后便去嘉兴城、四郊转了一圈,仿佛在打听什么人的行藏似的。”
  “缪文”双眉微皱,沉吟道:“你久走江湖,可曾听见武林中有这样一位人物?”
  “快马”程七立刻摇头道:“不曾,只要他在江湖中稍有‘万儿’,便再难逃得过我们
的耳目。”
  “缪文”双眉皱得更紧,缓缓道:“这倒怪了,此人不但一身神力可惊世骇俗,而且见
闻极深,真会是江湖中无名之辈……但他生具如此异像,又是残废,所到之处,必定十分触
目,若是他稍有名声,别人看过一眼又怎会忘话声未了,突见一个灰袍芒鞋,腰悬长剑,乌
簪高髻的少年道人,自他身后走过,脚步之轻,有如飞花落叶,走过”缪文”身侧时,回首
望了他一眼,目光之中,隐含笑意,“缪文”心头方自一动,这灰袍道人却已飘然而去,霎
眼间便消失在夜市里。
  他行路看似十分从容,其实却极为迅快,若非轻功超人一等,谁也不会有这样的步履。
  “缪文”目光一扫,沉声道:“这道人你可曾见过他么?”
  “快马”程七皱眉道:“武林中佩剑的道人,除了‘武当’弟子外,还不多见,但武当
道人俱是蓝袍,似这样身穿淡灰道袍的佩剑道人,小人一时也想不出他的来历。”
  “缪文”漫应一声,缓步登楼,心中却在不住暗地寻思:“这一僧一道,看来俱非常
人,但却又来历不明,怎地会一齐在这嘉兴城里现了踪迹……”
  目光抬动,只见那“乱发头陀”此刻正凭栏窗外,目光不往往来扫动,似乎也在搜寻着
什么人似的。
  “缪文”干咳一声,黑衣头陀回转身后,浓眉竟也深深皱在一处,微一沉吟,沉声说
道:“方才有个身穿银灰衣衫的道人,你可看见了么?”
  “缪文”心中一动,道:“这道人莫非有什么奇异之处么?”
  乱发头陀皱眉道:“江湖中身穿这样银灰衣衫的佩剑道人,昔年仿佛只有‘华山’一
派,而且还要是派中一级剑手,但‘华山,剑派数十年来声势极为消沉,洒家当真猜不透这
嘉兴城中怎地会突地出现华山一级剑手的踪迹。”“缪文”心中亦自大为奇怪,只见这乱发
头陀仰首又干了一杯烈酒,方自接口说道:“洒家一路行来,似这样行踪不明的武林高手,
似乎已有多起,俱是厅色匆匆,各有心事,却不知这些人究竟是何来历,有何意图?”
  “缪文”忍不住接口道:“在别人眼中看来,大师岂非也是其中之一。”
  乱发头陀怔了一怔,仰天狂笑道:“洒家只不过空有两膀气力,算得了什么?”
  仰首又干一杯,狂笑之声不绝。
  “缪文”浅浅啜酒,神色不变,只等他狂笑声住,淡淡说道:“近来江南侠踪隐现,只
怕与‘灵蛇’毛臬的‘英雄大会’有关,不知大师是否也为了此事而来?”
  “乱发头陀”哈哈大笑道:“毛臬的英雄会算得了什么!洒家怎会——”话声突顿,笑
声也突顿,面上神色,随之一变,沉声道:“你既非武林中人,怎会对武林中事如此清
楚?”
  “缪文”持杯含笑道:“在下虽非武林中人,却有幸与一些武林侠士为友,平日言谈所
为,武林间事,在下也颇为知道一些。”
  “乱发头陀”独目之中,光芒闪动,突地沉声问道:“你既久居江南,又常与游侠为
伍,可曾听到过有一个来自塞外的独臂老人,近日在江南行动?”
  “缪文”目光转处,只见这“乱发头陀”问到这句话时,神色突地变得十分慎重,不禁
沉吟道:“大师来到江南,可就是为了此事么?”
  “乱发头陀”目光中突露出一阵凄凉悲哀的神色,缓缓道:“洒家与此人已有二十年不
见,本来还不知他的生死,近年来才听一人说起,他已在塞外成就了一番事业,但洒家赶到
玉门关外时,却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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