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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燃尽相思寸寸灰-第34部分

小说: 燃尽相思寸寸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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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黑衣人猛地扑上来,抱着冷玉的大腿便开始哭泣着求情,听那声音竟是个女的。
“公子饶命啊!”她边哭边说,手上还晃着冷玉的腿,“公子饶命,我二人并无恶意,只是相约私奔,被公子撞见,这才假装恶人想要脱身。求公子饶我二人一命吧!”
冷玉被她紧紧搂着大腿,挣脱不得,又不好动武,一时间颇为尴尬。秦筝乐呵呵地看着热闹,被冷玉狠狠地瞪了一眼,这才上前将那女人扯开,又在冷玉肩上拍了拍:“要么就放手,要么就使点劲儿把他掐死,这么提溜着算怎么回事儿啊?”
那女人听说要真的掐死那男人,又是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只是这一次冷玉躲得快,往后一撤,将手松了。
那黑衣男人身子突然一松,摔倒在地。被憋得时间长了,气道乍一通畅,竟是被呛得止不住地咳起来,在地上弓着身子,一时半会儿没缓过来。
女人连忙紧张地上前查看,见他摆摆手示意无事,又赶紧转头对着冷玉和秦筝叩头道谢。秦筝弯腰将她搀扶起,又帮她把那男人也扶起来,借着月光看看她被泪水糊的一塌糊涂的脸,自怀中掏出手帕,刚要递过去又收回手,想了想去马上的包袱里翻出一条帕子递给那女人,看她受宠若惊地接过帕子拭干了泪水,还原了一张清丽的脸庞。
“你们是何人,为何要私奔?”
“我是这林家的小姐,我爹是做米粮生意的,在这附近小有名气……也正因为如此,他看不上董哥是个穷书生,不让我们来往……还……还非要将我嫁给县令。”她抽抽啼啼,说说停停,还不时地看一眼秦筝和冷玉,“所以后来……董哥就想了个法子,他……造谣说……说有采花贼,然后我俩私奔……让我爹以为……以为我是被采花贼给劫了……”
冷玉和秦筝对望一眼,弄了半天这采花贼竟是眼前这个还没咳完的瘦弱书生!便是他弄得到处人心惶惶,害的他们不能出城赶路。
那女子见二人不说话,连忙拉着刚刚喘匀了气的董书生一同跪下来磕头,恳求他二人放他们离去。终于惹得冷玉不耐烦,挥手让他们离去。
秦筝看着那相互扶持匆匆离去的背影,笑着对冷玉道:“我还当你多放\荡不羁,没想到只不过被人抱抱大腿就紧张成这样了。”
冷玉很少见的没有回嘴,只是甩了袖子转身离去。秦筝跟在后面边走边沾沾自喜于对冷玉的打击,忽的听见他怒气冲冲地道:“你个死丫头竟然用我的帕子给那女人擦脸!”
这边秦筝已是忍不住蹲下了身子,笑的眼角都湿了。
有脚步声传来,一声声靠近,终于在秦筝身边停下,她用手背拭了眼,迎上冷玉故意板起的脸和略带笑意的眼睛,又是呵呵地笑起来,连带着冷玉也受了感染,与她一同蹲在街角对着脸傻笑。
秦筝仔细地看着冷玉不同以往的笑容,笑意满满地盈在眼中,随着映着月光流转波动。这是第一次看见他如此纯净的笑容,不再仅仅是肌肉的牵动,而是通过这笑容向所有人传达自己的喜悦和轻松,尽管现在周围只有秦筝自己。
冷玉对着傻笑的秦筝,看她眼眶仍是湿着,眼角却已经被手蹭的红红的,遂将自己的衣袖递过去,道:“那,凑合着擦擦吧!”
“我才不要!”秦筝伸出一指将冷玉凑到自己眼前的手拨开,又自怀中掏出帕子在冷玉面前甩了甩,“我自己有,才不要用你的脏袖子!”
那团白色自冷玉眼前飘过,他匆匆一瞥,只看见帕角处隐约用黑线绣了一个字,待要仔细瞧的时候,秦筝早已经熨熨帖帖地折好又收了回去。
“你自己在这笑个够吧,傻丫头。”
“哎你别走啊,拉我一把!”秦筝捶捶蹲的有些酸麻的腿脚,起身扯住冷玉的衣服由他半拖着向前走,嘴上仍是打趣道:“你要是按这个速度走,咱们早就到了京城了!”
她嘴上取笑着冷玉,脚下倒是很配合地加快了步伐,与他牵了马在街边寻了个角落,和衣靠在墙边打着瞌睡等天亮,没想到她竟然慢慢地睡熟了,更没想到这一觉竟然睡出了事儿。

第十一章
朦朦中有人轻轻推了推秦筝的胳膊,她警醒地抬起头,见冷玉眯缝着眼在她身旁,天色已经大亮了。
“别睡了,我看不清了。”
秦筝瞧着他的侧脸,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两人一路行来,休息时总是保持警醒,而刚刚自己睡得那么沉,冷玉定是一直清醒着,直到天亮他眼睛看不见了,才将她叫醒。秦筝悄悄地凑近冷玉面前,果然在他眼中看见微红的血丝,心中刚刚有些感动,便被冷玉张开大掌蒙在她脸上,然后一把推开。
“死丫头离我远点。”他起身拍拍衣服上的尘土,在马上摸索出玉杖,边走边道:“我饿了,你赶紧买东西吃去!”
这时的街上已经有了早起的小贩开始招呼着买卖,秦筝缓缓行过各种早点摊子,一样样地询问冷玉,然后看着他挑剔地摇头否决。包子、烧饼、油条、馒头,眼看着已经走到了街尾,这嚷嚷着肚子饿的冷大爷却还是没有满意的。就在秦筝考虑要不要丢给他几个铜板让他自己一边儿玩儿的时候,冷玉却突然扯住了她的袖子。
“好香!”他吸吸鼻子,然后晃着秦筝的胳膊道:“闻见没有?很纯正的香气,一定很好吃。”
纯正的香气?秦筝学着他的样子使劲儿闻着,有包子那面皮混着肉馅的香味,有烧饼带着葱花芝麻的香味,甚至还有豆汁摊子上那阵阵豆腥气,可是她就是不知道什么是纯正的香气。
冷玉却还沉浸其中,用力嗅着那味道,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走:“慢火熬制的骨汤,肉香很特别,应该是加了肉蔻和当归。面很香,有很浓的麦香,应该是头箩面。”
“喂!你属狗的啊?”秦筝没耐心看他在这神经兮兮地唠叨,“你到底要不要吃东西啊?”
他仍然努力靠嗅觉搜寻着给他的食欲带来强烈刺激的佳肴,根本就没听见秦筝在说什么。只是忽然拉紧了她加快了脚步,直朝着一个小小的胡同钻了进去。她很是奇怪冷玉怎么突然能够这么准确无误地钻巷子了,下一刻他已经停了脚步。
“没想到这里还有这等好东西。”
眼前是一个用几根木头搭起来的破篷子,篷布已经破了几个大窟窿,偶尔有风呼呼地灌进来。两张脏乎乎的小木桌放在中央,上面放着两个竹筒盛着筷子,周围散着放了几个长条凳。
一个老汉佝偻着身形上前招呼,脸上的皱纹丘壑般纵横,发丝苍白泛黄,乱蓬蓬地用粗布条束了,还有几丝耷拉下来。身上的衣服打着好几处补丁,袖口和领口已经脏的泛了油光,硬挺挺地支愣着。
冷玉早在秦筝观察这一切的时候跟老汉要了两碗清汤面,然后伸手摸索着找到了竹筒,自里面抽出两双筷子,递给秦筝一副。
秦筝接过那筷子,看着已不知被多少人用过而掉了清漆,显得有些斑驳的竹筷,有些犹豫地看着冷玉。他却丝毫不觉有何不妥,已经执了筷子只等面上桌了。
不一会儿,两碗热腾腾的面被端了上来。黑色的粗瓷碗,乳白的汤水荡漾其中,微有些发黄的面条粗细不算匀称地盘在碗底,上面洒了碎碎的葱花,青白映衬,连面上铺着的几片薄薄的肉片,看上去都格外明亮。
她还在看着,冷玉却已经大口地吃起来,筷子将面挑的高高的,然后吹几下便急匆匆送进口去,一边被烫的直呵气,一边手上不停,不多一会儿一碗面就见了底,只剩两片肉在碗底的一汪汤水中浅浅地荡着。冷玉将那肉片夹了,一下子送进口去,然后端起碗,哧溜哧溜地将汤喝了个干净,满足地叹口气。
“舒坦啊!”
不是没见过冷玉吃东西的样子,一路上两人虽然多数时候是以干粮充饥,但也常在客栈或者酒肆吃饭。而冷玉是那种即便手里捏着冷硬的足以划破口唇的干馒头,也可以吃的风采翩翩,像是在品尝珍馐佳肴一般优雅。今日是她第一次看到冷玉如此狼吞虎咽,仿佛几日没有吃过饭的难民一样,只恨不得将碗也嚼了咽下去。
冷玉没有听见秦筝动筷子的声音,想了想也便明白了,伸手将她面前的面碗端过来,抄起筷子就捞了一半到自己碗里。
“看样子你是不饿,那我帮你吃了吧,可别浪费。”
秦筝又哪里会是不饿,只是眼见着那油腻腻脏兮兮的桌椅碗筷,实在是忍不下心将那面往嘴里送。但冷玉吃的那么津津有味,她又着实被他引得又馋又饿,也顾不得那么多,抓起筷子开始吃面。
“你真是被隽王爷给惯坏了,出门在外还这么多讲究。”冷玉口中含着面,说话有些不清楚,“闭上眼,像我这样什么都看不见不就得了?”
按照冷玉说的,她将眼睛闭了,缓缓地将面条送入口中。面很香,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冷玉口中说的什么头箩面,可是那单纯的麦香混着骨汤的味道和葱花的清香,随着滑溜溜的面充斥着口腔中的各个角落。面条不软不硬,劲道和粗细都恰到好处。肉片切得很薄,而且是用斜刀切断了肉丝,让这肉片既不会嚼不烂,也不会太松散。细细咀嚼之下,发现这肉片还透着浓郁的药香。
可是正吃的过瘾的时候,面却没了。
秦筝张开眼睛,只见碗已见了空,瞧瞧对面冷玉的碗中还有隐约的白色,遂问道:“你是不是吃不上那么多啊?不如……”
她还没说出不如后面的话,冷玉已经三口两口将面吃了,然后擦擦嘴,拎起玉杖,甩了秦筝就走。
吃饱喝足后的冷玉,一个劲儿的撺掇秦筝找个客栈投宿,她原本不想答应的,里外自己不困不累,可是想想冷玉昨晚守了她一夜,秦筝又有些心软,于是一家家客栈找过去。但是奇怪的就是,明明看着客栈里没什么人,掌柜的却都推说没有空房了。一家两家说没有房,倒是正常,可是连着问了七八家都没有空房就有些奇怪了,这城里也没有什么活动,也没多少外地人进城,客栈怎么会没有房间呢?难不成这百姓住户都放着自己房子不住跑来住客栈?
不,不对,不仅仅是没有房间这一件事有蹊跷,街上的人们看他们的眼神也不对。虽然从进到这个城里,秦筝就接收到了投注在自己和冷玉身上的各种眼光,但是今天与昨天又不同。今天,这里的人们看着她和他的眼神,似乎……似乎带着愤恨,好像恨不得扑上来将他们咬碎嚼烂一般。
冷玉自然是不知道这一切,只是牵着马,由秦筝扯着臂弯引领着在大街上走,耳边仔细分辨着嘈杂的声音,知道自己现下正是在城中的广场上,他还记得昨晚走过这里的时候,看到那用来张榜的墙上还粘连着各种告示撕下后留下的边角。
这里围了很多人,乱嚷嚷的,秦筝让他牵着马站在原地等着,她进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是点头答应了,可是在秦筝的脚步声与那些人的声音混杂一起,让他听辨不出的时候,冷玉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心中竟然有一点慌张。
因为眼睛的关系,他身边总是有人伺候着,大多时候是炎歌服侍左右。但这并不表示冷玉就完全要依靠别人的照顾,他也曾独自外出多次。可是就在刚刚秦筝离开的时候,他却很想抓住她的手让她不要离开。心里知道秦筝是好意,怕人来人往乱糟糟地再磕着碰着他,但是这样一来,却让连日来已经习惯了秦筝伴随身侧的他有些不适应。
他好笑地分析着自己的反应,却听见有深深浅浅的脚步声靠近自己,来人不是瘸子,便是孩子,总归是行路不稳的人。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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