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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燃尽相思寸寸灰-第63部分

小说: 燃尽相思寸寸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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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心中一紧,“怕是此时在皇上眼中,秦筝是拥兵自重,而我则是居心叵测。”
“这可如何是好?”常言道君心难测,叶昭青却不知君非宁对于自己的皇叔和自小一同长大的秦筝也可以如此怀疑。
是啊,如何是好呢?秦筝在军中表现的越好,君非宁便越是不放心。他之前说的那番话,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君非宁知道秦筝是墨临渊的弱点,当然也知道墨临渊便是秦筝的弱点。依照目前的形势来看,君非宁绝对有能力伤害秦筝,端看他想不想和有没有必要而已。
“叶叔,我要你亲自去找常远,将此事告诉他,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事到如今,墨临渊越是紧张秦筝,便对她越是不利,于是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常远身上。
叶昭青点点头:“我明日一早便出门。”
“不,明日还要做场戏。”相信此时这隽王府中也早已有了君非宁的眼线,那么这一切动作便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不管君非宁是否相信,“对外宣称你是离京去寻药,一路上定要当心莫被人跟了。”
看着叶昭青领命离开,墨临渊深感疲惫地躺倒在床上。除了对于秦筝的担忧,他还有些失望和伤心。
曾几何时,君非宁还是那个吵着要跟他去围猎的少年,会因躲避夫子的责罚而苦恼,会因独自面对大臣而惶恐。然而今时今日,这少年早已成为一国之君,他勤政爱民,广开言路,但是他决不允许有人挑战他的王权,也不允许发生任何他所不能掌控的事情。是那明黄的龙袍蒙了他原本纯净的眼?还是那宽大的龙椅坚硬了他原本柔软的心?
今日的君非宁,同墨临渊仍是叔侄,同秦筝也依然是挚友,然而在这样的亲密关系之前,他们还有着另一重身份,那便是君、臣。
也许是墨临渊改变了这一切,当他决定要将君非宁送上皇位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今日的一切,那个曾经的少年被他丢在了那样充满着虎狼的皇宫中,虽有他护着,却仍是让那少年被残酷的现实和诡异的人心所改变。
于是从那以后,他首先是帝王,然后才是君非宁。
墨临渊病倒了。
叶昭青本以为他只是在演一场戏,于是装模作样地替他诊治。然而当他探到墨临渊那虚弱的脉象时,才知道他是真的病了。
忧伤肝,思伤脾。连日来的焦虑使得他的身子已经不堪重负。叶昭青犹豫着要留下来照顾他,却被墨临渊拒绝了。
“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有事。”
他说的没错,在如此敏感的时候,在不能保证秦筝安全的时候,墨临渊不会允许自己有事。于是叶昭青将药留给他,又嘱咐了下人好生伺候着,便以外出寻药的名义离开了王府。
一切都在墨临渊的预料之中,叶昭青走了没有多久,便有人通传说皇帝驾到。唇角浮起一丝嘲讽的笑意,随即又将其隐藏好,墨临渊算计着时间,艰难地撑起身子,刚刚好被君非宁瞧见他如此不便又无力的一幕。
忍过一阵眩晕,墨临渊望向君非宁,发现他的眼神充满担忧,心里涌起一丝安慰。他,终归还是有心的。
“皇叔,你怎样了?”
墨临渊在君非宁的搀扶下躺好,低咳了几声道:“无事,劳皇上费心了。”
君非宁顺势在床边坐下,挥手摒退了随侍,看了一圈问道:“叶昭青为何不来伺候着?”
“他出去……替我寻药了。”
寻药?丢下病重的主子独自出去寻药?君非宁自然不相信这个借口,但却也无从反驳,只是冷冷地道:“哼,他倒真是宽心。朕想,不会那么巧要去北边寻药吧?”说完,他仔细观察着墨临渊的神色,想要看出点破绽。
只是君非宁却失望了,墨临渊面色平静地回望他:“这我便不知了……只是瞧他所带的衣裳,应当……不是去寒冷之地,咳咳。”
说完这句话,他似是累极,大口喘着气。君非宁终是不忍见他如此,想要伸手替他抚着胸口顺气,只是还没触到便被隔开了。他转过身,背对着墨临渊,好半晌才低低叹了口气道:“皇叔,只要还没走到那一步,你仍是朕的皇叔,朕……不愿你有事。”
“皇上所言何意?”墨临渊被君非宁再一次的威胁惹恼了,他挣扎着坐起来,一脸病容掩不住目中精盛的怒气,喘着粗气道:“臣做了什么……竟要皇上动了这样的心思?还……还请皇上明示!”
“皇叔小心身子。”君非宁极少见到墨临渊如此激动,起身立在床边,“有些事咱们心照不宣,皇叔是个聪明人,该怎么做自然也不必朕多说。”
怎么做?君非宁现在担心的,就是他和秦筝联合起来拥兵自重威胁到他的王位。既然如此,那便给他心安!
“皇上,臣这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往后,怕是无力再替皇上分忧了。”如果这是君非宁想要的,那墨临渊便毫不吝啬地交出来,权利,荣华,对他来比烟云尚且不及。
岂料君非宁却是缓缓地摇摇头,侧首对墨临渊微微一笑道:“如今边疆战事未平,怕是皇叔也无法静心休养,还是等到平息了战乱再好生静养吧……”他似是要走,却又停下来补充道:“叶昭青不在,朕也不放心皇叔的身子。还是派几名御医过来随时伺候着好。”
他背光站在墨临渊床前,面容似乎有一丝瞧不清的阴晦。虽然带着笑意,但是却令人觉得丝丝冰凉挂在那抿起的唇角。印象中,君非宁的笑容从来都是能让旁人也跟着轻快起来的,怎的如今变得如此令人寒心?
墨临渊明白他的意思,无非是派人来监视着罢了。原以为只要他肯交出大权,便可令其放心,只是他忘了,天苍一日不退兵,君非宁便需要通过他来控制秦筝,又怎会让他轻易退出?只是,如此说来,一旦天苍战败,那么他同秦筝也极有可能落得个鸟尽弓藏的下场。
“臣谢皇上恩典。”
语毕,墨临渊闭眼假寐不再做声,且不顾君臣之礼将头转向另一边。
君非宁应当是走了,但此事却依然没完。
如今,只希望常远能够尽快赶去保护秦筝。以常远的缜密的心思,他不会将此事的因由说与秦筝知道,不然依着她的性子,定会一不做二不休,真的带兵杀回京城;但若瞒着,又恐怕秦筝断不会想到有着多年情谊的皇帝已对她动了杀心,因而也不会有所顾忌提防。
盼只盼,战乱平息的那日,墨临渊能够有能力护得秦筝周全。

第七章
校场上,十几个人正扛了沙袋负重奔跑着,一旁的秦筝脸被晒得有些红,却连汗水也不肯擦一下,紧紧地盯着他们。
这些人是早上操练的时候来晚了的,依着之前,秦筝顶多是训他们一顿,断不会如此严厉地惩罚。但是最近这两个多月,秦筝对手下是越来越严苛。按说这不是什么坏事,但是如果这般严苛的训练是因她日渐暴躁的脾气而起的呢?
邵锦华虽是将她的改变看在眼中,却也不明缘由。在这军中,名义上他是主将,但是接连几场仗打下来,秦筝在士兵心目中的威信早已较他更高。只是这段时间以来,她变得越来越易怒,于是有不开眼的家伙挑在这个当口上犯错,便会被她严罚。
至于这是从何时开始的,仔细想想,似乎是自常远来了之后吧。难道是秦筝不喜常远出现在军中?可是瞧着她对他的态度却并非如此。派人去唤了叶曙过来,邵锦华想,叶曙那小子一向同秦筝亲近,也许能知道点什么也说不定。
只是当叶曙来了以后,邵锦华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这鬼天气这般热,她原本又不是个好脾气的,心浮气躁也是正常的。”叶曙伸手给自己扇着风,这般对邵锦华解释道:“莫说她了,连我都受不了地想骂娘。”这个破地方,冬天冷死人,夏天热死人,偏偏还不能打赤膊,不然一定会给你晒得脱一层皮。
这是什么话!邵锦华挥挥手将叶曙轰了出去,心里犹豫着要不要找常远问问,不过他同常远并不熟悉,倒也能看得出那是个嘴巴极严的人,怕是自己问了,他也未必会告知实情。
这次邵锦华倒是没猜错,对于秦筝如此反常的原因,常远的确是知道真相的那一个,也偏偏是不会说的那一个。
望着不远处叉腰吼着的秦筝,常远犹豫了好久才决定上前制止她这种虐人虐己的行为。
“秦筝,你过来。”他高声喊着,对着向这边张望的秦筝招招手,率先向帐中走去。
刚进大帐,秦筝随后便至,额上微微冒汗,面色潮红,虽带着明显的怒气却也能感觉得到她正压抑着。常远倒了一杯水递过去,看着她一口饮尽,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王爷还是没回信?”
秦筝完全没料到常远叫她来是说这个,明显一愣,然后不自在地别过头:“你怎么知道?”
“是不是连你自己都没发现,只要没有你的信,你便会不自觉地发脾气。”常远看着她愈加绯红的脸色,微笑着道:“那些人会受罚不是因为操练迟了,而是因为被大小姐你的怒火给烧到了。”
“常大哥!”秦筝被他说得有些抹不开,心里却明白自己的确是在借机撒气。“他给我回信了。”
自从墨临渊回京城,至今已有三个多月了,她每日都会给他写信,不是军报,而是独独写给他墨临渊的一封信。可是除了头一个月他会回复之外,后面寄出的信却都石沉大海,没了回音。她曾怀疑是不是路上丢了,可是为何所有的军报都有回复,难道单单就丢了她的私信吗?她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巧合,于是存了心思同他别扭,索性将想说的话写在军报中。
他总不至于连军报也不看不回吧?
可是她这般执着的努力也并没有回报,墨临渊像是铁了心不理她,竟然连军报也只同邵锦华来往。他这一举动,像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秦筝的脸上,火辣辣地尴尬和难堪。
她不甘心就这样作罢,仍是每日写信,一封不回就写两封,两封不回就写三封,哪怕是出战归来疲惫万分,也定要写了信才能歇息。这样坚持了近一个月,秦筝终于又看到了独属于墨临渊的清隽墨色。
只是对于秦筝对他的质问,墨临渊只回了一个字:烦。
这一个字逼出了她的千行泪。
“那为何……”常远不解地发问,却惊见秦筝低头暗自垂泪,连忙上前哄道:“怎么又哭上了?”
她摇头不语,心里万分委屈却不知从何说起。她想不明白,明明之前好好的,他还曾叮嘱她莫要早早地减了衣裳。为何突然又这般冷落她,甚至嫌她烦。这十几年来,便是她再怎么惹他生气,墨临渊也从未曾说过这般重话。
看到秦筝这般伤心,常远却是无从安慰。他知道事情的始末,却不能说。早在叶昭青亲自找到他的时候,他便知道这件事不能让秦筝知道。先不说被亲密的人所怀疑会不会令她伤心失望,单单说秦筝的性格,断然不会让自己和墨临渊吃了这哑巴亏,说不定到时候脑子一热将君非宁的怀疑变成事实,那便真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可是难道就看着她为此难过?
常远曾提议用暗门的势力来替二人传信,这样也许可以避过君非宁的眼线。墨临渊却拒绝了,他说:“皇上既然在秦筝身边埋了线,那就要让这线起作用。若是突然断了,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难免不会对秦筝有别的动作。秦筝此时表现的越真,她便越安全。”
就这样,他承担着秦筝的怨气,承担着君非宁的怀疑,承担着对秦筝的牵挂,冷静缜密地安排着一切。
常远早就知道秦筝对墨临渊的情意,只是他之前一直认为这不过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罢了。在他看来墨临渊对于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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