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王阳明【前言】王阳明,原名云,后改名守仁,字伯安,浙江余姚人,是中国儒学界的泰斗之一,也是明代最著名的思想家、哲学家、文学家和军事家和心学的集大成者。阳明先生生于公元1472年的一个官宦世家,其远祖为东晋时期的大书法家王羲之,卒于公元1529年。因他曾隐居绍兴会稽山阳明洞,后又创办阳明书院,所以世称阳明先生。后世一般称他为王阳明,其学说世称“阳明学”。他死后,明穆宗诏谥文成,故又称王文成公。王阳明一生颇有成就,他非但精通儒家、佛家、道家,而且能够统军征战,是中国历史上罕见的全能大儒。王阳明生在明朝中叶,当时学术颓败,阶级斗争继续激化,统治集团日益腐朽,农民起义此起彼伏。经历了400年、已经僵化了的程朱理学对此无能为力。王阳明试图力挽狂澜,拯救人心,乃发明“身心之学”,倡良知之教,修万物一体之仁。...
作者: 茅于轼谁妨碍了我们致富--总序总序贫困一直是困扰世界的大问题。过去二三百年内,原来是穷国的,现在多半仍是穷国;原来是富国的,现在多半仍是富国,穷富之间似乎有一条胯越不了的鸿沟。但这一难堪的局面,开始出现了转机。首先是因为中国实现了人类历史上空前的经济增长,在长达20年的时间内,在12亿人口的大范围内,实现了平均约 9%的年经济增长率,从而使人均国民生产总值增加到四倍以上,并使绝大多数人摆脱了贫困。这个伟大的转变既非完全自上而下的,也不是完全自下而上的;既有国家政策改变所引导和规范的变化,也有群众自发的创造性的经济活动。我们希望这个增长的势头还能再继续几十年。因此要求全国人民,从上到下,都能“按经济规律办事”。本着这样的心愿,我们收集并出版这套《经济学家随笔集》。...
作者:高和第一章1程铁石躲在小叶榆树墙后面,两眼盯着街对面的大楼。立着巨幅“中国××银行海兴市分行”牌匾的大楼被落日的余辉涂抹上了一层金黄,猩红的花岗岩门柱使不断开启的银行大门象一张血盆大嘴。一台黑色的“奔驰”缓缓停在银行的门外,“行长的专车。”程铁石对黑头说。果然,一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壮硕女人从门里走了出来,程铁石似乎嗅到了她身上那一股由红塔山、法兰西香水和刷洗干净的人肉混合成的怪味儿。血液潮水般涌上程铁石的头部,太阳穴一跳一跳地涨痛。他掏出香烟,扔一支给旁边无聊地用手指杀戮蚂蚁的黑头,自己也叼上了一支。“这个臭娘们就是行长?”黑头不屑地问道。接着他扒到榆树墙跟前,死死地盯着“臭娘们”,举起手中的左轮手枪,将枪口对准女行长膨胀如山的前胸,枪口微微晃动,他又用左手托住枪柄的底部,将准星对准行长的前额,枪口非常稳定,他屏住呼吸,食指逐渐加力,“啪”地一声,枪口喷...
《一只特立独行的猪》我的精神家园 1我的精神家园我十三岁时,常到我爸爸的书柜里偷书看。那时候政治气氛紧张,他把所有不宜摆在外面的书都锁了起来,在那个柜子里,有奥维德的《变形记》,朱生豪译的莎翁戏剧,甚至还有《十日谈》。柜子是锁着的,但我哥哥有捅开它的方法。他还有说服我去火中取栗的办法:你小,身体也单薄,我看爸爸不好意思揍你。但实际上,在揍我这个问题上,我爸爸显得不够绅士派,我的手脚也不太灵活,总给他这种机会。总而言之,偷出书来两人看,挨揍则是我一人挨,就这样看了一些书。虽然很吃亏,但我也不后悔。看过了《变形记》,我对古希腊着了迷。我哥哥还告诉我说:古希腊有一种哲人,穿着宽松的袍子走来走去。有一天,有一位哲人去看朋友,见他不在,就要过一块涂蜡的木板,在上面随意挥洒,画了一条曲线,交给朋友的家人,自己回家去了。...
爷爷过世四十年了。每次去扫墓,妹妹都拿我说事,说爷爷生前重男轻女,对我过于宠爱,故而他去世时我哭得最伤心,11岁的小孩守在一个老人的遗体旁,一间屋内就这么两个人,也不知道害怕。四十年前一个穷人家的宠爱,也吓不死人:他只是喜欢带我去洗澡,6分钱洗一回,每一回的犒赏只是买一个3分钱的烧饼。1959至1961年的饥荒年代,奶奶从菜场里能买回的是“喇叭菜”——卷心菜最外面那几张老叶子。后来连这样的老叶子也断档,不知从哪里搞回来豆腐渣放在蒸笼里蒸,还有胡萝卜头,一屋子豆腐渣加胡萝卜的腥气味,以致我今天都不能碰胡萝卜,一吃就反胃。父亲为了给孩子省口粮,饿晕过。如果不是爷爷澡堂里的那些烧饼,也许我也会有类似体验,至少不会长成这样一个高个子。...
无论世事怎样变换纷扰,母亲的故事一直都会是我心中最最明晰的情节。母亲去世六年多了,这几年我大部分时间漂泊在外,不断变换着工作,但对她的怀念却与日俱增。 按说,母亲不该是个辛苦一生却得不到回报的庄稼人。可发生在我家的事用“命途多桀”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文革”时期,一向勤俭秉直的母亲因此不得不放弃了读书。有了我和弟弟以后母亲就一直希望我们能继续她的读书梦。母亲很得意的一件事就是,当年她的作文总是被来势认做全班第一。记忆里,母亲偶尔抚摩着我们的课本却并不翻动,叹着气就走开了。我现在想,那些在她的目光下摊开的书本一定是她的伤心地,但更是她希望的田野。 那时候农村还没有现在这么多的致富路子,日出而作,日落却不得歇息。为了供我们读书,母亲很早就习得一门刺绣的手艺——在印了底纹的白布上用丝线依样绣出凸起和镂空相同的美丽图案。中介方以很低的价格收去,然后再高价出口到国...
一 那晚我到家已临近午夜,进门后按亮厅里的灯,立刻感觉到不对劲儿,难道我快步走到各处,一一按亮灯盏,各屋的窗户都好好地关闭着啊,再回过头去观察大门,没有问题呀!但是,当我到卫生间再仔细检查时,一仰头,心就猛地往下一沉———浴盆上面那扇透气窗被撬开了!再一低头,浴盆里有明显的鞋印,呀!我忙从衣兜掏出手机,准备拨110报警,这时又忽然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循声过去,便发现卧室床下有异动,我把手机倒换到左手,右手操起窗帘叉子,朝床下喊:“出来!放下手里东西,只要你不伤人,出来咱们好商量!” 一个人从床底下爬出来了,那是一个瘦小的少年,剃着光头,身上穿一件黑底子的圆领T恤,我看他手里空着,就允许他站立起来,用那窗帘叉指向他,作为防备,问他:“你偷了些什么?把藏在身上的掏出来!”...
一滴泪落下,到底需要多长时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父亲的一滴泪落下来,花了七天七夜的时间。 从来没有见过父亲落泪,除了那惟一的一次。以前没有过,以后也再没有见到。 都说天有不测风云,这句话对于刚过三十六岁生日的父亲来说是再合适不过了。那一年的春天,母亲突然患了精神分裂症,父亲一时不知所措,看一眼身边的三个孩子,最大的十三岁,最小的才六岁,再看一眼家徒四壁的家境,一时间父亲真正陷入了孤援无助悲痛绝望之中。 父亲呆呆地坐在堂屋的角落,呆呆地看着母亲在堂屋中间哭闹,呆呆地看着瞧热闹的人从他面前来来去去,呆呆地看着三个儿女在旁边畏缩成一团,陪着母亲低泣。他就这样坐着,一句话也不说,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慢慢地,眼圈红了,我分明看见一滴眼泪出现在父亲的眼眶中,眼看就要落下,但,终究没有落下,因为父亲已经站起来,走到堂屋中间,把哭闹的母亲从地上扶起来,扶到凳子上坐下...
我的朋友生了孩子,跟自己的妈抱怨,说没时间读书没时间旅游也没时间和朋友坐坐闲聊天;谁想到伊的母亲不但不为所动反而冷嘲热讽:“现在你知道你给我添了多大麻烦?”我的朋友当即跳将起来大喊一声:“而且还知道,我给你添了多少人生乐趣!” 许多母亲都像我这位朋友的母亲,她们并不是不爱孩子,但是她们从来不会告诉孩子,养育一个孩子的快乐。她们喜欢把自己扮演成《烛光中的妈妈》,让孩子充满内疚,最好是一生一世的内疚,似乎这样她们才感到满足。还有一些母亲,在孩子不听话的时候,立刻会悲从中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你还有没有良心,我为了你,心都操碎了,头发都全白了!”仿佛,如果没有生养,她的头发就不会白似的。...
小表弟在本地一所响当当的大学毕业后,在县城高中找了份教书育人的工作。我想,这下好了,姑父姑母可以解放了。多年来,为了供两个表弟读书,姑父姑母包种了20多亩农田,每天最多能睡5个小时。大多时间在菜田间、家里、集市三点一线过来的。 可如今,姑父姑母的操劳并没有停止,说是为了给表弟读书,还欠下3万多块钱。我问,那大表弟已经工作7年多了,怎么还会有这么多债?姑母说,他工作第二年,刚攒了点钱,就谈了对象,然后就结婚,生孩子,哪有闲钱给我们?姑母说着,一脸的幸福,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我想问她,您已经60岁了,他们什么时候能让你们过几天不用忙碌的日子?我们自己可以照顾自己,他们生活的好就行了听了姑母了话,我想,在父母眼里,为儿女忙也是幸福的。可是,作为儿女,于心何忍?...
作者:慕容雪村:**(一) 午夜三点,任红军发来一条短信:能不能借给我十万元?一个月以后还你。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翻身又睡了过去。第二天刚醒,邱大嘴打我手机,说中院的李法官找他打麻将,问我去不去。邱大嘴是我同事,长得奇丑无比,一张嘴占了脸的一半,獠牙外翻,一副野猪踩地雷的表情,他最近接了个大案子,一天到晚陪着法官在外面厮混。我说去了也是送钱,少则两三千,多则上万,这样的麻将,他妈的,有牌不敢胡,有听不能上,自己忍精不射,看着别人高潮连连,你以为很好玩么?邱大嘴说有什么办法,我那个案子就在他手上,你来吧,输多少都算我的。 看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我开车出门,总感觉有点什么事,忽然想起了任红军的那个短信,拿出手机又看了一遍,心里十分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