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在最深的梦中被人唤醒般,神智微微有些波动。一如从前,再一次被扰了睡眠了呀!心中轻轻喟叹。灵魂飘飘荡荡间,足底周身却是半分力也借不着,只觉着难受已极。想睁眼,却是无力动弹,欲举手,却是连一根小指也动不了,如被那最深的梦魇魇住一般。心下大急,几乎想要哭喊出声,却只能在心中一人喊叫。无人可相助!爹地、妈咪,你们在哪?我现在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妈咪为什么不在?为什么不温温柔柔吻我额,喊我“宝宝”,一如往常将我从梦魇中唤醒?为什么为什么我连声也发不出?心中又是害怕又是焦急。童年的梦魇,许久不再在梦中感觉到的恐惧,似乎一下子全涌了上来。只觉得身子似乎在高速旋转着旋转着。明明连眼都睁不开,偏能清清楚楚看到身体正向着一黝黑黝黑宛若千百年来从来没有光光顾过一般的深暗旋涡急速被吸去,无论我有多想挣扎,都是动不得哭不得喊不得……...
我,遭遇到了人生最悲惨的事件…… 从小因为长的丑,爷爷不爱奶奶不疼;到十二岁上,父母双亡孤苦无依,国家送我上大学;上了大学错选考古专业,沦落到将遭遇毕业就失业的命运……这些都算不上悲惨,我一咬牙挺过来了! 可是……全世界这样倒霉到没天理的份上,我想可以算的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事情发生在四月一日的上午,因为是愚人节,我小心翼翼的躲避开一切可能的发生的陷阱……但是没想到到和我开玩笑的是老天爷……于是第二天的本市新闻头条——党和国家的好儿子,大学生奋不顾身,舍身救人。英勇献身,享年20岁……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根本是被那个要跳楼的白痴推下来的……没天理啊!!做好人做好事也会被老天爷耍!呜呜呜呜呜~~~~~~~于是……和一切被老天爷耍穿越时空与空间的人一样,我陷入了将要清醒的昏迷中……...
小满经常想,自从那个午后,周唯出现在光韵之中,似乎他的生活就变了,变成了他从未想象到的美好。牵连着周遭的一切都那么顺意起来,越阿姨居然开始工作了,虽说只是在一个阿姨女儿开的店里帮忙卖东西,但是,似乎她的生活充实了起来,每天也有了奔头。陈中亮那次之后,再没有那样对待过小满,有时见到了就聊聊天,甚至他对小满说,他要对小满好。小满觉得,这一切都是周唯带给他的,给他工作,最重要的是,他教他怎样对待别人,对待自己。他开始觉得,有时生活是可以在自己的力量下改变的。最近这段时间,小满不大能见到周唯,他在海南拍片子,而且,公司里面传言,周唯是公司重点的培养目标。小满为周唯高兴。他希望周唯一切都好,心想事成。...
拍摄完剩下的几个镜头,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崔允灿终于熬到了今天的最后一个"ok",几乎没有感激得热泪盈眶。他没有忘记冲工作人员鞠躬致谢,但是看见徐森正在和副导演说着甚麽,也就不好过去。默默看了一阵才跟着化妆师去卸妆。徐森忙着和gloof交换完刚才那一场的一些细节问题之后,见场记已经指挥其他红作人员将仪器收拾完毕,就让他们先回去休息,并说好下午再去取几处街景。Gloof又提了几个修改意见,徐森点头同意。Gloof打个呵欠,表示精力就到这里了。徐森拍拍他肩膀,让他也回去。等着gloof离开后,徐森在没有人的西点部坐下,等着酒店的工作人员来检验关门。没有人是一个非常微妙的情景。并不是真的一个人也没有,至少还有观察者在不是麽?但如同鸟鸣山更幽一般,更加凸现了空荡荡的感觉。空荡荡并不是以客观场景的大小和器物的多寡来判断。而是一种纯粹主观的感受。...
“我是一个奴隶,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被奴役的命运,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的脑子里却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反抗,反抗这不公的命运。静静的坐在矮小的茅屋中,借着明亮的月光,易水在地上一笔一划,认真的写着两个字:王侯。这是苏爷爷教给他的一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意思是那些王侯将相,不是天生就可以登上那么高的位置的,普通人经过努力,一样可以成大业。苏爷爷在十个月前,因为年老力衰,被滚下的大石砸中,当场丧命,易水能够牢记的,除了他和蔼的音容笑貌,就只有这两句话。他只暗中偷偷学会了其中的两个字,但是他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八个字全部学会。“真的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吗?苏爷爷,为什么那些世袭的主人,他们生下来就是锦衣玉食,高头大马,还有数不清的和星星一样多的奴隶。”丢下树枝,易水抱着膝盖开始自言自语:“而我们呢,一旦被烙上奴隶的印记,就一生都没有翻身的机会,连战争...
半闭着眼睛泡在热水中,感觉到一双厚实有力的手按揉着他的双腿,李祯深吸了口气,抬起右手,片刻之后,无力地垂下来,搭在浴缸边缘。拜罗伊六年来坚持不懈的按摩牵引所赐,肌肉不至于萎缩得太厉害,虽然还是浑身无力,然而比起一周前刚醒来时一根手指都动不了的虚脱,已经好上太多。修长的腿蜷起来再伸开,那力道恐怕连只蚂蚁也踩不死,李祯不由得有些焦躁,当年的威风半分也没留下,他现在完全是个废人。“别急……慢慢会好起来。”罗伊轻吻他眉间皱起的纹路,低沉的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李祯看了他一眼,绽开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容:“小鬼,不用安慰我。”一睡六年,醒来后乍然发现当时纤细稚嫩的少年已经蜕变成高大强壮的青年男子,心理上的落差,一时也是难以接受。...
(一) 如今去端午节没有多少日头,正是夏天,太阳出的早。溪月也是那时醒的,她心里对此很明白,人已是老了。 阁楼的吊窗半开半掩,清光透过屉子,一方方映在地上。溪月立在窗影格子中,手拎一串念珠,睨着楼下的青石路。 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不假。溪月少了持家的男人,在镇上人眼里,活一头吃人的老虎。话虽如此,她的品行在形容上却猜不出。朱口细牙,两抹笼烟眉,是大多青年的姑娘拜天跪地不得的。只是生了好皮相又怎样,幸抑或不幸,惟有她自己最清白。 遥遥的,听见马车驶来,溪月探了头出窗去看。这僻远的镇子,平素少见敞篷马车,但凡有,定是邻城来的。邻城不同于小镇,接连着铁路,通达洋船。溪月掰着念珠,心惴惴的欲从胸口里颠出来。自己这辈子的情,已无可恋,但孩子的儿女相思,是不能小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