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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部分

盛唐夜唱-第3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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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当史公之语也。”见史敬忠问个不停,吉温又有些不知所措,叶畅上前一礼:“某不过一介布衣,困顿于边隅,如今跟随吉公而来,若他年果有富贵之时,必不忘史公今日之言。”
“那是自然!”史敬忠眼珠转了转,笑着道:“我看公面相,只怕不是困顿于边隅,今后富贵,亦须取自边隅!”
这一句,叶畅与吉温都变了颜色。
史敬忠心中暗自得意,叶畅与吉温神情中的哪怕一个微小变化,都印入了他的眼,他们连番交换眼神,让史敬忠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这个时候,当再加一把火,因此他伸手邀起:“山居简陋,虽不足以待客,却可请贵人驻足暂歇……请进,请进!”
他热情相邀,叶畅与吉温也没有拒绝,进去之后,史敬忠待叶畅比待吉温还有礼貌,众人谈了好一会儿,史敬忠说起杨二姐强夺自己婢女之事,气愤难平,长叹一声道:“杨氏如今气焰熏天,实非我这升斗小民可拒之者……温郎君,你与杨家杨御史关系较好,不知可否为我往求之?”
“此事我可为史公提上一提,至于杨御史是否会给我面子,就不知晓了……”吉温与叶畅对望了一眼,见叶畅微微点头,他便应允下来。
一个婢女罢了,杨家可以不给他吉温面子,却不会不给叶畅面子。只要叶畅肯开口,杨钊,乃至杨贵妃都愿意出面摆平此事。
吉温心中更担忧的还是史敬忠的相术,应承了此事之后,他又问道:“史公相人卜筮之术,当世无双,我此次来拜会,便是想请教史公,朝中诸公当中,以史公之所见,谁人富贵可期?”
史敬忠捋须哈哈大笑起来。
见两人不出声,只是静静等着,他笑声止歇:“汝二位,便富贵可期也。”
“我二人之外?”
“杨御史,亦富贵可期也。”
“另有何人?”
“哎,天机难测,我也只是偷窥得一星半点,多言便是罪过!温郎君自幼聪慧,必不令我为难啊……”
吉温见他不欲说,笑着向外道:“且将礼物送来!”
他此次来,是做了两手准备的,一手是不顾交情,直接捕拿史敬忠,从他口中迫出所需的口供,一手便是以礼相待,先礼后兵,先诱出口供之后,再动手。
无论如何,都要动手,可是史敬忠一眼能看出叶畅富贵逼人,这让吉温开始有些畏惧,此人是不是真有异术,能通晓阴阳气运?
礼物呈上来之后,史敬忠笑纳了,叶畅见到这一幕,不禁哑然失笑。
自己方才还差点被这神棍哄住了,以为他当真是有什么特殊的能力,现在看来,还是一个见财起意之辈。
“史公,觉得杨侍郎如何,就是户部侍郎杨慎矜。”
“杨公么,他有一劫,过之则富贵长保,不过则难脱牢狱之灾,甚至有性命之忧!”史敬忠得了礼,便吐露道:“不过此人豪爽,当有贵人相助才是。”
“何以见得?”吉温又问。
“这个……事关阴私,某不能说不敢说!”卢敬忠倒还有几分职业道德,说到这,就不再开口,无论吉温如何利诱,都只是笑而不语。而吉温为防他起疑心,也不好揪着不放,只能再言别的人。
聊了半个时辰,从史敬忠口中没有得到什么有益的东西,吉温正在犹豫,是否要采用强硬手段,叶畅却道:“史公,今日兴尽矣,待来日再拜访史公。”
他开口了,吉温不好多说什么,便告辞而去。离开了史敬忠的别业,吉温道:“叶郎君,你说他的相人之术,是真是假?”
“险些被他骗了。”叶畅笑道:“此人倒是有些小精明,但所谓相人之术,不过是诳语。”
“可是他能看出叶郎君不凡,这是何道理?”
“我虽不认得他,他想必是认得我吧。”叶畅道。
“啊?”吉温细细一想,然后顿足道:“确实如此,他与我们说话之时,总会提及辽东物产……若不是认出了叶郎君,他为何如此!”
想到这里,吉温大怒,自己竟然被这个相士骗了!
“走,我们回去,将他拿来再做道理!”
“不可,不可,现在我们手中并无圣人旨意,要是因为他走漏了风声,杨慎矜必然狗急跳墙。”叶畅摇了摇头:“关键不在此人身上了!”
如今李林甫尚在家中养病,一应事务,都是卢杞等数位亲信在帮他处理,外人并不知道,叶畅却很清楚。若事情闹开来,杨慎矜狗急跳墙,李林甫重病的消息泄露,大好局面顿时就要翻覆回去。
更何况,这一次他是想让李林甫背黑锅,岂能将主动权交还给李林甫?
第325章 相公正合背黑锅
杨慎矜对着面前的一份名单发呆,皱眉苦思了好一会儿,然后将手中的笔往桌上用力一拍:“狗胆的鼠辈!”
他无法不骂,因为面前的名单乃是新的朝廷官员任免,他的一些职务被叶畅取代,同时与叶畅关系甚好的一些人,象原本的登州司马元公路,进入了朝廷当中。
别人官高他不嫉恨,但是将他的诸使职务扒去,却让他不能不嫉恨,他如今能在朝廷中坐稳来,便是因为理财之技让天子欢喜。现在将他从直接理财的岗位上离开,只去当一个干巴巴的户部侍郎,任谁都知道,这是他圣眷已减的象征!
只要有人能取代他,那么便是他下台的时候了。杨慎矜想到此前自己被杨洄、杨齐宣唆动,想要去占李林甫的相位,便明白自己若是下台,就休息再有起复之日。
甚至有可能被李林甫处理掉,就算不象韦坚那般丢了性命,也要去哪个边远穷困的州郡如王忠嗣般等死,甚至干脆被扔到辽东叶畅的地盘上,音讯全无死活不知,就如李适之那个蠢儿子。
他正怒间,突然听得外边一乱,他神情一动,便带喝问,然后就见一队军士冲了进来,用刀枪架住他,将他按在地上。
“放开我,放开我,尔等何人,竟然敢擅自闯入朝臣宅邸!”
杨慎矜惊怒交加,这猝然之变,让他几如梦中。他叫骂中,便见一人不慌不忙踱着方步,来到他的面前。
勉强抬头一看,却见杨钊略带得色的脸。
“杨……钊!”
杨慎矜吸了口冷气,情知不妙。杨钊乃侍御史,他带着兵士上门,而且没有任何预兆,这意味着什么?
果然,杨钊捧出圣旨,开始宣读。杨慎矜听得里面的罪名,顿时慌了,不仅说他曾请史敬忠看相,算自己是否有九五之尊的命,而且还说他私藏谶书,心怀不轨。这两项随便哪一个戴上,对他来说都是抄家灭门的罪名!
“杨御史,冤枉,我要见陛下陈述冤情!”
“可以。”杨钊一笑:“只要陛下愿意见你。”
“还请杨御史为我上达天听,诉说冤情……我绝无谋逆之心,那两桩罪名,纯属凭空捏造诬陷好人……”
话尚未落,见听得外边有人大步过来,却是一名吏员,那人一进来,便呈上一个木匣:“找着了,果然有谶文!”
杨钊打开匣子,里头竟然是一个独眼石人,杨钊皱眉道:“这算什么谶文?”
“侍御史看看背后!”那吏员道。
杨钊转到背后再一看,上面却是两排歪歪斜斜的字迹:“黄河石人一只眼,挑动天下俱沸反。”
“咝,好大的胆子!”
杨钊吸了口冷气,盯着杨慎矜,满脸都是愤怒之色:“朝廷待你不薄,圣人对汝一家更是恩重如山,若非朝廷,汝等当在大漠之上为杂胡婢奴,汝等却敢为此之事!”
杨慎矜又惊又怒,此时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喃喃道:“我家中向来不曾有此物,这……这不是我家的东西……”
“不是你家的东西?”那吏员登时怒了:“此物就在你家书房中发现,当时在场者有五六人,便是你家的一个管事也在……将那厮带来,与杨慎矜这罪囚对质!”
只见一人被推了见来,此人满脸惊慌,正是杨府的一个管事,他看着杨慎矜,声泪俱下地道:“他们在老爷书架之上寻着这个木匣子……此事确实,老爷,你就认了吧……”
杨慎矜呆住了,好半晌才叹了口气:“吾家向来并无此物,突然来此,乃天欲灭我也……杨侍郎,念在你们同朝为官向来也略有交情的份上,给我个体面,我……招了!我虽有罪,旁人却是不知情,还请勿连累我家人!”
他如何猜不出,这一切定然是有人在做怪,他家中僮仆使女数量过百,有人悄悄藏个木匣子到他的书柜里,他哪里能知道?
对方既然做得如此细,那么就不会给他扳回的机会了,他唯一能求的,就是一个痛快和不累及家人。
杨钊却是笑着向那吏员使了个眼色,那吏员带着众人都退了出去,杨慎矜此时勇气已失,尽管没有兵士约束,却仍然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杨钊慢慢踱了两步,然后开口道:“此事却是重大,杨慎矜,不唯你家人要受牵连,只怕你的兄弟与寡姐,亦少不得受此事连累了。”
杨慎矜苦苦哀求,杨钊只是不理,杨慎矜叩头如捣蒜,杨钊这才道:“我与你虽是不熟,却也知,你身受国恩,并非完全没有良心之辈,那么这个东西,是从何而来?”
他一指木匣,杨慎矜愣了愣,他哪里知道此物从何而来。但片刻之后,他顿时明白,杨钊是要将事情座实来啊。
“此物……此物……”
“杨慎矜,莫非还要我再说一遍?”
“此物乃我在疏浚黄河之时所得……献此物与我的乃是一民夫,他已经被我令人以违令之名斩杀扔入了黄河之中……”
杨慎矜不得不胡诌了一个来历,一边说,一边眼泪滚滚而落。
只不过杨钊却视若未见,对他半点同情都没有:杨钊此时与李林甫关系还很密切,若杨慎矜真得势,他前进之途岂会顺利,毕竟杨慎矜与他年纪相差不大,而李林甫却垂垂老矣。而且杨慎矜算计叶畅,几欲置叶畅于死地,若失了叶畅的财力支援,他日子岂能如此轻松!
“得了这个呢?我听检发你者之供辞中有言,是一位贵人见此之后,说你贵不可言,你才寻史敬忠看相……这贵人是谁?”
杨慎矜再度呆住了,他这才明白,杨钊的目的不仅仅是让他座实罪名,还想通过他再将自己的敌人拉下马来!
杨钊想对付的是谁?
杨慎矜心念电转,迟疑未答,杨钊见时间已经过去不少,再这样耽搁下去,只怕有人会起疑心,他便厉声道:“杨慎矜,你死罪已承,检发他人,正乃赎罪之道,便是救不了你,总能救你家人!”
“我……我……”
杨慎矜原想说我不能胡乱攀咬连累无辜,但杨钊粗暴地打断他道:“你家寡姐,莫非你也想送她入狱?”
“我……我不知……不知杨御史所指何人,还请杨御史略微提醒……”杨慎矜浑身一震,然后喃喃地道。
“贵人,贵人!你与哪位贵人密谋,意图不利于李相公,好坏朝廷栋梁,以便于你们谋朝夺位!”杨钊道。
话说到这里,杨慎矜哪里还不明白杨钊言下所指,无非就是驸马杨洄!
“李相公果然好眼力,好智谋,好手段!”他有些凄厉地笑了起来:“我道为何来得这般快……我还以为李相公身体不适,不曾想真是假的,先以身体不适诱我起贪念,又以身体不适令我不察……好,好,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风,你说那贵人,那便是那贵人吧!反正我难逃一死,便为李相公再除一敌,只求李相公念此微功,饶我家人一条生路,哪怕流窜岭南……不,若能让他们流窜辽东,叶畅必不薄待他们!”
他以为这一切都是李林甫的安排,因为整个手段有非常鲜明的李林甫烙印,但杨钊却知道,整件事情,都是叶畅在背后一手操持。从罗织罪名到收买栽赃,李林甫都是一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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