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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大势中原-第34部分

小说: 大势中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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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胶东,其实目前中心环节是在陇海南北积极行动,歼
      击及抓住5军、57师,攻占一切薄弱据点直接援助
      刘、邓。我们对于陈(士榘)、唐(亮)、叶(飞)、陶
      (勇)2O多天毫无积极行动,你们亦未严令督促,十分
      感觉焦急。为此问题,军委多次指示未见具体答复。现
      在欧震、张淦、罗广文、张轸、王敬久、夏威各部均向
      刘、邓压迫甚紧,刘、邓有不能在大别山立脚之势,务
      望严令陈、唐积极歼敌,你们立即渡河,并以全力贯注
      配合刘、邓。……
                                          毛泽东
                                          30日19时
    措辞是严厉的。
    近一个时期,毛泽东发给各野战军的电报均以中央或军委的名义,唯独给陈、
粟的电报则全部署名“毛泽东”,并且必签上四个粗重的“A”,这种情况一直延续
到华野西兵团渡河南下。由此,足见毛泽东的决心与焦急。
    任弼时刚才说已发出的就是这封电报。任弼时转身去落实,毛泽东又回到地图
前研究敌我形势。他想在地图上做标记,几次拿起铅笔又几次掉到地上。这时医生
进来打断了他的思路,于是他才恼怒起来。
    “晤。我不该对医生发脾气。他也是好心。”毛泽东接过铅笔,摇摇头:“可
他不该打扰我,他根本不知道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
    任弼时想安慰一下毛泽东,又知此种情势岂能一个“安”字了得,只好将说过
的话又重复一遍:“主席,山东战场一直形势紧张,陈、粟迟迟未动必定是有困难。
我想,他们接到这封电报,一定会拿出行动的。”
    毛泽东的眉头依然没有松开:“但愿如此。”
    周恩来走进窑洞,浓眉飞扬:“主席,刘邓传好消息来了!”
    “哦?快念!”毛泽东迎上几步,却接过电报:“不,让我自己来看。”
        各首长并报军委,……:
        (一)我军已胜利完成渡过淮河,进入大别山之任
    务。敌人追剿计划完全失败。今后任务,是全心全意
    的,义无返顾的创建巩固的大别山根据地,并与友邻兵
    团配合,全部控制可能点。
        (二)实现此历史任务,要经过一个艰难困苦过
    程,……我们应切戒骄躁,兢兢业业,上下一心,达成
    每一个具体任务。
        (三)向全军说明,我们有完全胜利把握,……虽
    有困难,也是能够克服的。
                                            刘邓
                                              未卅
    毛泽东吸吮着嘴唇,眉头渐渐舒展开,灰肿的脸上也泛起红润。他慢慢地将电
报递给任弼时,慢慢地伸手从兜里掏出香烟,慢慢地点燃火,深吸了一口,猛地吐
出:
    “我们终于熬出来了!”
    周恩来深解毛泽东语中含意,接道:“是的。主席,自古谁得中原,谁得天下
嘛!”
    毛泽东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哈哈大笑。
    周恩来说:“主席,刘邓进入大别山,各个战场都活了。不过蒋介石是不会甘
心的。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他一定会拼上性命‘围剿’。”
    毛泽东点点头:“这也是我们所希望的。”
    周恩来的目光透着沉重:“只是这样一来,刘邓会很困难,他们背得太重了。”
    毛泽东移步到门口,撩开门帘,望了一眼满天的星斗:“夜黑了,星星才更亮。
困难大,背得多,刘邓就更光荣。他们的行动是英勇的行动!”
    毛泽东转回身:“恩来同志,请转告周师傅,说毛泽东饿了,快煮些黑豆送来。
我要打通宵。”
    “主席,连着几天你已经很疲劳,我们担心你的身体……”周恩来婉言劝阻;
    毛泽东微皱眉头:“怎么?你也讲我的身体如何如何?刚才医生捣乱,说我患
了帕金森氏综合症。我告诉他,我毛泽东是中国人,不得外国病。我没有病!”
    那一夜,毛泽东窑洞里的油灯通宵未熄。
    两天后,电波载着毛泽东亲手起草的《解放战争第二年的战略方针》传送到人
民解放军的各个战场:
        我军第二年作战的基本任务是:举行全国性的反
    攻,即以主力打到外线去,将战争引向国民党区域,在
    外线大量歼敌,彻底破坏国民党将战争继续引向解放
    区、进一步破坏和消耗解放区的人力物力、使我不能持
    久的反革命战略方针。
    历史重重地记下了一笔:以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为开端,中国人民解放战争由
战略防御转为战略进攻。
                  河南光山    北向店    1947年8月31日
    “过八路!过八路!”
    黄鹂鸟从这个村飞到那个村,就这么叫着,叫得清脆嘹亮.叫得字正腔圆。
    老人们捋着胡须说:“会飞的都是天神。前几年,‘直不岔’黑夜白日叫唤:
‘打日本,杀敌、杀敌!’小日本不就投降啦?这一回也错不了,‘过八路’,又
要闹红了。”
    “过八路!过八路!”
    黄鹏鸟叫得更欢了,播撒下一串神奇的传说。
    有人讲:“闹红的队伍是从黄河北边开来的。浩浩荡荡,有几十万人马,领头
的姓刘名邓,那是个了不起的能人儿!只要一挥手,几十万兵马就能腾云驾雾,日
行千里。”
    说起刘邓大军连闯几大河,有一段完整的传说:
    “过黄河,正逢烈日当空,波浪滔滔,水深足有千丈,河宽二三百里,眼瞅着
没法子。只见刘邓吹了一口气,黄河上刹时彤云密布,转眼下起炕席大的雪片,把
河面封得结结实实、平平坦坦,大队人马就从这条冰河上走过来了。
    “到了汝河,前有白匪,后有追兵,河面上既无桥,也无船,那才叫千钧一发,
难坏三军。刘邓沉得住气,不慌不忙从腰里掏出一个红绸包,取了一粒分水珠,往
河里一丢,河水自然分成两堵墙,千军万马硬是人脚不沾泥,马蹄不带水,平平安
安就过了汝河,连中央军的枪炮子弹都穿不透那两道水墙。
    “队伍开到淮河更神。刘邓是个戴眼镜的人,他把眼镜摘下,往河上一架,就
成了座七彩桥。大军刚从桥上过完,中央军就追到河边。只见刘邓笑了一下,抽回
眼镜架到鼻梁上,桥就不见了,把对岸的中央军气得干跺脚没办法……”
    历代兴亡,总是伴随着许多神话般的民间传说。
    传说是兴衰成败这一历史真实的预言与观照。
    一首歌在大别山麓唱响:
          刘邓大军真勇敢,
          渡河反攻鲁西南大捷歼敌六七万。
          蒋介石正在手忙脚又乱,
          我们又挺进大别山。
          艰苦行军2O多天,
          血战汝河胜利渡淮踏上大别山。
          大别山好比一把剑,
          直插到蒋介石的心里面。
          毛主席领导如明灯,
          刘邓首长亲自指挥就是指南。
          同志们挺胸勇敢往前干,
          解放全国胜利曙光在眼前。
    曲子是《信天游》的调调,朗朗上口,刘邓大军的许多老同志至今唱起来仍然
热血沸腾、珠泪涟涟。歌词是张际春在行军路上组织写的。他说这么重大的历史行
动为什么不编个歌子唱一唱呢?于是就发动每个纵队都写。第1纵队的宣传干事邢岳
挺灵光,蹚着淮河流水,心里头一热,歌词顺口就涌出来了。
    张际春听罢,击掌称好:“唱到战略进攻的点子上了,就定这首!”
    渡过淮河,部队踏上送次渐高的坡道,这首歌不胫而走,很快在10万大军中流
传开来。上了大别山,总部通知在北向店做短期休整,歌声更是此起彼伏,唱得石
破天惊。
    随着一阵阵欢快的歌声,战士们仿佛把数十天的腥风血雨、枪林弹雨、凄风苦
雨,连同中原的风尘、征战的疲劳、敌军的阻截,一起丢在淮河北岸了。
    到了!终于到大别山了!
    大别山的8月,虽说不上是最美的季节,然而对于来自冀鲁豫大平原的战士们,
这里秀丽明媚的山光水色却令他们陶醉了。路边的池塘碧澄清澈,映着蓝的天、白
的云,一群群鹅儿在水中嬉戏,拨开一池云。池塘边开满了各色各样的野花,红的,
黄的,紫的,蓝的。远处,黛色的山峦依次铺开墨绿、翠绿、青黄。山的背阴处是
茂密的松竹,山的阳面则是望不尽的梯田,就连山顶也是水田成片,泛着绿的涟漪。
    见惯黄沙土丘的北方籍战士连发感慨。
    但是,野战军的一大批中高级指挥员却是从这里走向革命的。有好事者企图列
个名单:陈锡联、陈再道、郑国仲、陈鹤桥、肖水银……结来数个清道不尽。大别
山的山山水水、花草树木、田间小路、崎岖山道,与他们有扯不断的情丝。重新踏
上故乡的土地,他们徘徊在残墙断壁、峭石悬崖旁,寻觅着“闹红”时留下的遗迹。
掬一捧故乡红色的泥土,望一眼昔日亲手写下,虽几经风雨仍依稀可辨的大宇标语
——“打土豪,分田地”、“粉碎白匪围剿”“红军必胜”……这些九死一生的汉
子们头一次品尝到返乡泪水的苦涩与甘甜,一肚子话到了嘴边只剩下一句:
    “大别山,我们终于回来了!”
    野战军组织部部长陈鹤桥想到山上走走怀旧一番,刚出村口,见制图科的于乔
和陈晓静捧着一大把鲜花,笑着从山顶跑下来。
    休整了几天,姑娘们把自己收拾得换了个人似的,再不见过黄泛区和渡汝河、
淮河时的狼狈。
    陈晓静说:“陈部长,你看大别山的花多漂亮!”
    陈鹤桥抽出一枝:“大别山到处是宝,好东西多得很。你们采那么多花干什么?”
    陈晓静诡谧地眨眨眼睛:“我用它布置绘图室。于乔的那一把呀,要留着献给
柴处长呢!”
    “贫嘴!”于乔一下揪住陈晓静的耳朵,直到陈晓静哇哇告饶才松开手,她从
衣兜里掏出一样东西:“陈部长,你说奇怪不奇怪,大别山的石头是红色的,你看……”
    “是呀,陈部长,你是大别山人,你说这是为什么?”陈晓静也掏出一块红石
头。
    陈鹤桥的笑容消逝了:“你们问得好。大别山的石头是红色的,大别山的泥上
也是红色的,因为这里面都是血,大别山人民的血!””
    陈晓静感到脊背一阵梗种械氖椤芭尽钡芈湓诘厣希骸罢娴模俊
    陈鹤桥捡起石块,抚摸着:“红军三进三出,每次转出紧接着就是国民党的
‘清乡围剿’,烧光杀光,大别山就叫血给泡透了……留着它吧,记住,这是一笔
血债!”
    一个叫牛三保的战士扶着位瞎眼老妈妈朝这边走来,身后还跟着个五六岁的小
女孩。
    老人摸摸索索,一路蹒珊,一路喋喋不休:“4连,4连指导员……”
    走到陈鹤桥身边,牛三保扶住老人,说:“老妈妈,这位是我们的首长。”
    “首长?……首长可是4连的?首长可是指导员?”老人挤巴着枯凹的双眼,紧
紧拉住陈鹤桥的双手。
    陈鹤桥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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