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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叛神-第15部分

小说: 叛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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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他认识他二十七年来,云错一直都是刻意把她自己孤立起来,不过问他任何事情的。
“没什么。”
“是么。”云错语气极轻淡,轻淡得不需要对方去接话。
戒稍微有些后悔。他想说的,想说从他第一次主动吸食人类的血液以来,他就觉得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觉醒,很奇怪的东西,仿佛他在一点一点地被吞噬,渐渐变得不再是他自己。像今天那句“我故乡啊”,那么自然地就说出口了,可是他明明从来没有来过伦迪尼姆。什么甜点和红酒很出名之类的,他究竟是从哪里得知的?怎么就好像那些信息一直都存在于他的意识中一样?
他有些担忧,担忧自己会渐渐变得不再是自己。
其实他是喜欢的,这样的日子,和云错还有那犽在一起的日子。虽然云错总是刻意或无意地疏远他们,而且任性独断,可是他仰慕她,崇敬她,无关乎一切,只是他自己的意愿。如果……如果自己被其他的什么取代了……
——他不想。
明明这种自己像烟一样在慢慢消散的感觉令人恐慌,可是他还是在云错询问他的时候习惯地回答了“没什么”。
明明……很想传达给她的,这种不舍,这种眷恋,这种心情。戒攥了攥拳,欲言,却止。
云错也再没有问。
两个人安静地在繁华的人群中走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黯淡得失了颜色,唯有此二人行走在这冷漠而喧嚣的世间——却彼此隔得那么远。
转了一个上午,依靠戒的某种“直觉”,二人顺利地寻到几处符合云错要求的住所,最终云错选定了一处别墅。在她那慑人的气魄之下,交易完成得格外顺利,云错决定马上搬进去,戒便开始准备新住处的打扫和整理,云错稍微帮了下忙就不见了,什么话也没有留下,戒猜想她兴许是回去找那犽了,也便没有在意云错和往常一样的“默不作声的消失”。
确实云错如戒所料去找那犽了。
可是旅馆里却只有行礼放在床边上,那犽早已不见了人影。云错到楼下问过柜台,对方说的确见到那个金发的少年出去了。
那犽耐不住寂寞,云错是知道的,只是不想连这一会儿的功夫都待不住。
云错首先想到的便是甜品店。她对这个城市的印象已经是近百年前的事了,如今即使建筑无甚变化,人事也必然非同以往,云错在街上寻找那犽,寻人却问“最有名的甜品店数哪一家”——以那犽的性格,出门必是要先找甜品店的。
皮靴叩击在石板地面上,发出不急不缓的声响,云错走在人群中,安静而淡然,却散发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疏离气息。
云错隐约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五十七年了,血族们仍然不肯死心,四处寻找着那犽,而伦迪尼姆这个城市……云错感到不舒服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微微蹙了下眉,小巷里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连一声惊呼都来不及发出就化成了尘埃。
“嘁,垃圾。”云错低声骂。
她向来是很懒的,能坐则坐,能躺则躺,今日找住处就走了很多路,现在又因为找那犽而继续走路。云错已经有些火大了。因为自己懒而发火对于云错来说一直都是理直气壮的事情。
其实此刻的那犽就在离云错不是很远的街上。
那犽平时的模样只是个天真秀美的少年,个子小小的,四肢纤细,手腕仿佛一折就断的样子;水蓝的眼睛大大的,睫毛纤长;金色短发柔软而温暖,没有吸血鬼的邪气和性感,看上去只是个纯真的人类少年。
尤其是那犽在吃甜品的时候,幸福而天真的模样格外惹人爱怜。所以——那犽在甜品店里就被盯上了。
所谓贵族,往往是华丽衣装下腐朽糜烂的欲望和贪婪。人类……正在逐渐朽坏,他们骄傲、贪婪、贪食、贪色、嫉妒、懒惰、暴躁,他们肆无忌惮地犯下不可饶恕之罪,擅作主张地饶恕自己。
那犽活了几百年,却完全没有一丝警觉,被人哄了几句就跟着别人走了。那犽坐在别人的马车里端着蛋糕吃得满嘴都是,大概他自己也感觉到了嘴角沾着东西,于是伸出舌头舔了去。坐在对面的男人一直看着他,看到这里,终于按捺不住,突然上前打落了那犽手中的蛋糕。
那犽一愣,还来不及生气就被这个许诺说带他去吃最好吃的蛋糕的衣着华丽的男人压倒在了马车的座位上。
那犽顿时明白了。早就听说这些人类的贵族中有很多人有着奇怪而恶心的癖好,没想到居然被他自己给碰上了。
“啊~~被云错知道了,大概又要骂我了。”
那犽想到自己会被骂,于是愤怒地瞪起这个明明是人类,却像野兽一样伏在他身上的男人来。“杀了他没关系罢。”那犽想。
马车在石板的街道上驶过,前面很不爽地朝这边走来的云错突然把那原本就没怎么睁开的眼眯了起来。
她看得到,正在驶向她这边的马车里发生了什么。
云错在路中间停下来,直面着向她跑来的马车,路边的行人们驻足下来,等着看一出充满血腥气息的好戏。他们死水般沉寂而腐臭的生活亟需新鲜的血液来刺激,他们的味蕾已经在渴望着了。他们停在路边,不言语,不喧哗,仿佛很安静,眼神毫不掩饰地表达了他们对献血的渴望,他们在期待着,期待着那涂满了鲜艳色彩的画面和他们今日的新话题。
宽阔的街道成了一个舞台,路边的行人们兴奋地等待着他们期待已久的剧目赶快上演,无论舞台上的伶人是否拙劣,只要剧情足够刺激就好。
云错低垂着眼帘站在街道中央,马车完全没有停的意思朝着她这边驶来,倨傲地车夫大喊着“让开!”云错充耳不闻。眼看着马车越来越近,那些观众们已经开始忍不住吞咽唾液滋润他们因为渴望而干燥的咽喉。
然而让他们失望的是,马车夫朝着云错狠狠地挥了一鞭之后险险地绕开了她,而那一鞭似乎也挥偏了,并没有打到她分毫。
围观者失望地散去,亦有人忍不住回头再看一眼。
云错已经离开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马车夫惊愕地看着自己手里的鞭子,不明白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明明他那蓄满了力气的一鞭是朝着那个女人挥过去的,如何鞭子自己偏离了方向?还有马车……是怎么绕开她的?明明都已经那么近,不可能避得开了。
马车驶过一个拐弯,车夫惊愕地看见自己手里的马鞭突然一截一截地断碎,化成了尘,还不等他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便又看到正在奔跑的马突然间毫无声息地倒了下去,变成地上硕大一蓬血污。他在倒下的时候仿佛听到了自己的身体破碎的声音,体内的血液突然膨胀起来,涨破了血管和组织,肌肤不留一寸完好地崩坏。
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感到的是前所未有的痛苦和惊恐,以至于完全地绝望,黑色的绝望瞬间摧毁一切。
仿佛恐怖之夜。
车厢里的那犽正要显形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了云错的气息,那一瞬间的本能反应便是恐惧。他知道的,云错她看得见,她能够透过墙壁之类的障碍看到那些肮脏悲哀丑陋的东西,她拥有这种令人绝望的能力,所以她的身上有着深沉的、严酷的冷漠和残忍,那种不属于这个人世的令人敬畏的力量……本名为——
绝望。
不由自主地,那犽放弃了显形而是本能地采取了自我保护措施,释放出最强大的空壁同时将自己暂时封印于结界之中。
云错越是愤怒看上去越是冷静,招式狠毒却看似绵软。云错的气息渐远的时候,那犽在结界中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但是几百年的生存锻炼出的本能和直觉告诉他,危险的考验在后面。果然,那一阵轻微的晃动之后,他透过结界看到,那个浑然不觉的男人还在努力地试图接近他,却突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然后,变成血肉模糊的一团。
而那犽的空壁也在瞬间崩坏,结界受到强烈震荡而破碎。被余势冲击到的那犽抚着胸口困难地喘息了几口气才平复过来。
大街上的行人谁都没有注意到发生了什么,只忽然到地面上出现一大片怵目惊心的血污,霎时街道上纷纷站满了围观的人群。而那犽早已在骚动之初悄悄隐遁了。
那犽躲在小巷里抚了抚胸口,低声埋怨着:“真是的,一点都不留情,我可是还在里面啊。”
“如果连这点攻击都躲不过的话,还是死了干净。”一个冰冷漠然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那犽吓了一跳。云错正双手插在口袋里侧站在小巷尽头,有微风吹动她的风衣衣角。
“云错!”那犽立马摆出天真无邪的笑脸张开双臂朝云错跑去,到了云错身边就要跳起来挂在她身上。看到云错没有躲开,那犽当真是十分高兴的,然而就在他跳起来后就要碰到云错的那一瞬间,云错用瞬移躲开了。空中的那犽冷不防,没有及时反应过来,于是惨兮兮地扑了个空,“吧唧”趴在了地上。
“云错~~~~”那犽也不爬起来,只扭过头“泪眼汪汪”地看着云错撒娇,云错却目光一别,“嘁。真脏。”径自走开了。
“喂!云错!你这个……”那犽趴在地上耍赖,冲着她的背影大声喊着:“云错!你要是不扶我起来,我就趴在这里不走了!”
“随你喜欢。”云错头也不回。
那犽撂了狠话,倘若自己爬起来的话实在是太没面子,可是云错当真不回来更不理睬他,这叫他左右为难了,数着云错的步子:“七步,八步,九步,十步……十七步……”
眼看着云错越走越远,那犽趴在地上大叫起来:“云错你这个丧尽天良的……”话未说完,走在前面的云错突然回过头来,原本就不完全睁开的眼睛又眯了眯,冰冷危险的气势扑面而来。
“你走不走?”
云错的声音原本就是趋于平淡冷峻的,带着几分危险的散漫,加上了这刻意的威胁和隐隐怒气,就更加叫人心惊胆颤了,那犽“噌”地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追了上去。






第十六话  质疑

多次搬家,戒已经能够越来越快地找好住处并妥当地打点好一切,来到伦迪尼姆的第二天下午,戒就已经把新的住处打理好可以搬进去了。可是这个时候却不见了云错。
对于云错悄无声息的消失,戒和那犽已经习惯了。云错是不想跟他们有太多的纠葛罢,她是想用这种方式让他们习惯她的消失,想要对他们说,总有一天她会像平常一样一声不响地消失,只是再也不会来。但是他们已经习惯了,不是习惯她这样消失,而是习惯了安静地等她回来,半天也好,一天也好,半个月,一个月,甚至一年半载,他们都会耐心地等下去——吸血鬼有着足够长的时间可以用来等待。
只是,这样的心情,云错她懂不懂呢?
别墅里云错的房间挂着厚重的窗帘,宽大的床,空荡荡的房间,红白黑三色的布置,完全按照云错一贯的风格来;楼梯上一样铺着猩红的地毯;楼下铺着长绒的白色地毯,是给那犽打滚用的;窗前一张小几,一把椅子,旁边半人高的花瓶里插着几枝时令木本花枝,从窗外看去,椅子上坐的人会是半掩着的。
云错虽然没有特别的喜好,习惯还是有的,这些,戒都一点一滴地记着。
厨房里,戒围着围裙头上扎了一块粉色的头巾正在给那犽做蛋糕,那犽搬了把椅子守在厨房门口,看着。
“那犽,昨天发生了什么么?”戒把鲜奶倒进小盆中,一勺一勺地添着砂糖,然后搅拌起来。
“唔?”那犽反坐在椅子上,弓着身子趴在椅背上,只用椅子的两根腿支撑着,晃晃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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